警笛呼嘯,十多輛警車停在山崖邊,一個負責人手持警務通手機,向上級匯報情況。


    “是的,我們追蹤到了鴛鴦殺手的線索……對,他們的確隸屬一個嚴密龐雜的殺手組織,他們最後一次現身是在安徽南部的QS縣城……我們在蘇皖交界處發現了鴛鴦殺手使用過的一部越野車,已經墜落穀底,車上人員情況不明,我們正在組織搜救……”


    半小時後,一個下屬匯報:“報告隊長,穀底發現一名年輕男子,全身粉碎性骨折,處於高度昏迷狀態,他……”


    隊長打斷他的話:“他是不是鴛鴦殺手中的一人?”


    “不是,從現場遺留的身份證來看,此人名叫史曉峰,正是兩天前在QS縣城失蹤的那名受害者。”


    “趕緊將他送到附近的GC縣醫院,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活他!”


    一小時後,GC縣醫院急救室。


    “張教授,警察剛剛送來了一個重傷患者,情況很危急,咱們醫院除了您以外,沒人敢給他動手術。”


    “到底有多嚴重,你們幾個專家還應付不了嗎?”


    “咳,您不知道,CT掃描顯示此人不僅全身粉碎性骨折,體內還有多髒器損傷,另有某種不明物質隱藏在他體內,導致他陷入原因不明的深度昏迷……總之,這個人還沒死簡直就是個奇跡!”


    “會有這樣的事?好,我馬上趕到!”


    當天深夜。


    史曉峰躺在ICU病房,意識漸漸清醒,感覺好像有水銀在體內每條血管和經脈中流動,清涼、舒適無比,和昏迷前渾身熾熱、爆裂的痛苦感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想到昏迷前的種種可怕情形,他立刻睜開眼睛,見自己全身纏滿厚厚的繃帶,包裹得像個木乃伊。但四肢和軀幹並無異常變化,那麽,昏迷前“身體急劇膨脹”難道是幻覺嗎?


    他剛才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像金剛狼一樣,身體被注射進某種神秘物質後,全身的皮膚、肌肉、骨骼和內髒都如同穿上了一層鎧甲,各項生理機能得到了超乎想象的強化!


    難道,天珠的秘密真的就隱藏在神秘液體之中?我喝下神秘液體,不僅撿回了一條命,還“脫胎換骨”了嗎?


    史曉峰不覺從床上坐起來,活動一下手腳,竟然行動如常,毫無痛苦。


    他高興得隻想大吼大叫,昏迷前身體移動分毫就特麽疼得要死的情形終於不存在了!


    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發現胸口皮膚上粘貼了十多個小小的電極片,通過導線連接在一部監護儀器上。


    “醫生,護士,有人嗎?”他叫了一聲。在床上躺得煩躁不安,他隻想出去透透氣。


    一個值班護士聞聲進來,她的眼睛一看到監護儀,立刻被顯示屏上的參數給驚呆了,絲毫沒注意到這個“瀕危患者”怎麽能自己坐起來?還能這樣大喊大叫?


    顯示屏上的參數不但違背醫學常理,也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她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花眼,驚呼一聲:“我的天啊!”快步奔向領導值班室。


    史曉峰莫名其妙,嘀咕道:“這小丫頭片子,毛裏毛躁的。”幹脆自己動手,把身上的電極片全部拔下來,一骨碌跳下床。


    被鴛鴦殺手製住後,他失去自由已超過兩天兩夜,此刻恢複自由隻覺暢快無比。


    他又動手將身上的繃帶全部拆除,揮舞胳膊踢踢腿——好了,完全好了!不僅被五鬼折骨手折斷的骨骼全部完好如初,甚至以前骨折過的右臂,也比受傷前更為靈活有力,一點後遺症也沒留下!


    史曉峰哈哈大笑了幾聲,來到陽台上,呼吸著夜晚清冷的空氣,隻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之前的饑餓、疲乏、萎頓各種不爽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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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珠,天珠!你不但救了我的命,還讓我脫胎換骨了!喇嘛大師,你是活神仙,遇上你是我三生有幸!”


    領導值班室中,院長對頭發花白的張教授說:“老張啊,你看昨晚警察送來的那個患者,到底有幾成康複的希望?這個病人似乎是一件大案的重要證人,警方要求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唉,談什麽康複?此人的情況極其糟糕,沒斷氣已經是奇跡了!我們根本不敢給他動手術,隻能用保守療法,盡量延續他的生命……”


    “院長院長,您快去看看,出大事了!”值班護士闖進來,喘著氣道。


    院長皺眉道:“怎麽了?半夜三更的大呼小叫,也不怕吵醒病人!”


    “您快去看看,昨晚送來的那個病人……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事情!”


    昨晚的病人!院長和張教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站起來,神色凝重。


    三人快步來到ICU病房,值班護士這一生見過的最奇怪的事又被“刷新”了——病房中竟然空無一人,隻有散落一地的繃帶。


    院長和張教授看向值班護士,小護士臉色慘白,顫聲道:“剛才…剛才他都在病房裏,我…我不知道……”


    她的視線忽然看向門外,臉色白得發青,驚得一口氣接不上來。


    史曉峰溜達了一轉,回到病房,笑嘻嘻地向三人打了聲招呼。


    三個人全傻了,像見了活鬼一樣!


    院長終於第一個開口:“他,他就是昨晚警察送來的患者?會不會…會不會搞錯了?”


    張教授深吸一口氣:“是他!昨晚我親自給他做的檢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我在做夢,還是你們在做夢……”


    他突然抓住史曉峰的手腕,激動地吼道:“你馬上跟我再去做個檢查,不然我現在就會瘋掉!”


    院長緊緊跟出,小護士一個留在病房中,怔忡不定。


    第二天她突然病倒,整整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若有同事詢問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賭咒發誓說自己那晚做了一個惡夢,什麽都沒看到!


    全身檢查完畢,張教授拿著CT片的手不停發抖,半晌才能說話:“院、院長,你…你相信一個全身粉碎性骨折,深度昏迷的患者,能在幾個小時內清醒過來,而且…而且骨骼迅速愈合嗎?我從醫幾十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怪事……”


    史曉峰爬起來,說:“二位,你們檢查完了吧?我現在能不能走了?”他急於趕到S市,他相信隻要見到大老板,一切謎底都會揭開。


    “不行,你不能走!警方交代了,你一旦清醒,立刻通知他們!”院長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刑警隊長的電話。


    史曉峰見他們一個打電話,一個失魂落魄,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張教授幾天後就辦了退休手續,每天足不出戶,終身不再言醫,若有人說他是醫生他必定竭力否認,說自己根本不懂醫——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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