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老鬼的徒弟終於來了!”站在我麵前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七八十年代才有的中山裝,一米八零的個頭,比我高出了將近大半個腦袋,他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那雙看似古井不波的眼睛卻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神,一張冷峻的臉龐顯得有點氣勢逼人,充滿了危險性。在中年男人右側身後則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身高比我矮了淨半個頭,留著一個大馬尾,長著一張讓人看了就討喜的娃娃臉,白淨的皮膚有點像是女兒家,嘴角始終微微上揚著,這名青年的穿著到是很簡單,一條白襯衣加上牛仔褲,右手上則不知道握了什麽東西,方方正正的像是一隻一頭寬大的黑鐵盒子,而他的左手正半舉在空中左右搖晃著,向是在和我打招呼,態度和那名中年男人截然相反,但我也不敢貿貿然的就和他搭話,畢竟人不可貌相,社會上當麵一套背地裏一套的人多著,你要不留個心眼就會吃大虧,更何況老墨他們還在看著我…而這名青年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正是不辭而別的洛洛,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站著,乍一看去就像是多年的姐弟,這時我才發現其實自己並不了解洛洛的一切…


    半小時前…


    老墨關了對講機看著我:“partner,沒有更快的方法了麽?”我搓了搓下巴,對著他搖了搖頭,看上去老墨要找的那本書對他來說非常重要,這樣就讓我覺得倒不如把時間拖久一點的好,畢竟洛洛比我們都要早進來,說不定就已經到她的手裏了。看我搖頭老墨也沒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喊了聲:“大家都跟上,”可話音未落,突然我感覺到這整個山洞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接著我發現就連看出去的東西都帶上了重影,最後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在轟鳴聲中我和jacky兩人都齊齊摔倒在了地上,一路走來都是jacky一直背著我,現在他將近一米九的身板重達兩百多斤的體重整個壓在了我身上,主要還壓住了我那條受傷的腿,疼的我嗷嗷直叫,聲音都快蓋過了四周房屋倒塌的轟鳴聲。這一陣還沒過,老墨又朝著我們大聲喊道:“快找掩體!”我這才意識到情況並不像前幾次那麽樂觀,溶洞頂上稀裏嘩啦的開始往下直墜岩石,有兩次還砸在了我的腳邊,嚇的jacky瞪圓了雙眼看著我,我臉色也有點被嚇的發白,就衝著他趕緊吼道:“還看什麽,快跑啊!”他這才像是恍然大悟,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胳膊一掄就把我扛到了肩上。路邊倒塌的房屋這時已經碎了一地,幾乎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我和jacky兩人就在諾大的石頭雨中東躲西閃,像是在跳著奇怪的芭蕾舞,過了沒多久我就發現情況變得越來越糟,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曾抱著僥幸的心態,想著或許等會地震就會停下來,隻要自己和jacky一直保持移動不讓掉下來的石頭砸中就行,可往往事與願違,這次地震似乎並不想那麽快就停下來,劇烈晃動的地麵,還有天上不斷落下的岩石都說明了一切,那些大塊的石頭砸到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彈坑,就像是被隕石席卷而過的月球表麵一樣,很快我和jacky就站不住腳了,我焦急的看了一眼老墨那邊,他正躲在一麵碎牆的下麵,那麵碎牆倒塌下來的時候剛好形成了一個瓜棚的樣子,下麵留下了躲藏的空間,但在他身邊還站了兩個人,我和jacky是鐵定擠不進去了,更何況他那裏看上去也並沒有那麽輕鬆,那些大塊的岩石掉落砸在碎牆上麵震下簌簌的灰塵,發出“咚咚”的悶響聲,像是隨時可能會倒塌一樣,情急之下我開始環顧四周的情況,可以說周圍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到處都是碎磚斷瓦鋪滿了路麵,大塊掉落的岩石堆疊在一起讓我們的行動變的更加艱難。


    有那麽一刻我曾想到前麵如此艱難的路都走了過來,難道我胡梓依就要喪命在一次地震中?還是說自己趕走了胖子立馬就來了個現世報?而就在這時我眼角突然晃過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匍匐在地上扭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那隻巨大的穿山掘子甲,搖頭晃腦的穿梭在岩石堆中,話說地震剛開始那會我就沒見到這大家夥了,原來它早早的就開始在尋找自己的避難場所,我搓了搓自己的下巴,一拍jacky的肩膀,手指指著一邊慢吞吞往前爬的穿山掘子甲就說:“快跟上它!”jacky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這應該來說是我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現在跟著這大家夥走絕對不會錯,畢竟動物對於大自然的感知一向比人要更加準確,就像當年的唐山大地震,在地震開始前的幾分鍾到一個小時間,當地魚塘裏的魚都成群結隊的躍出水麵,老鼠互咬著尾巴連成一串往外奔逃,諸如此類的事件還有很多簡直數不勝數。跟著眼前的大家夥我們七彎八繞的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簡單的避難所,也是由一麵碎牆倒塌時形成的,空間則比老墨他們那裏小了很多,但是勉強擠下兩人一獸還是沒多大問題。jacky坐下後長籲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就拿出煙遞了一根給我,我接過他手裏的煙就默默的抽了起來,男人間的感情有時就是這麽簡單,它增進的很快,也會在某一個時刻悄無聲息的離開,更何況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大劫,任誰都會長噓短歎,這時就會通過身邊的人或事物來發泄,jacky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吐著嘴裏的煙圈用著蹩腳的中文和我對話:“這讓我想起了上一次任務,去古埃及一個古老的金字塔裏偷一根純金的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盡量放鬆心情:“朋友,這能算的了什麽?”他又吐了一口煙:“你永遠想象不到那裏爬滿了一地的蠍子,有些將近有兩米多高,那一次任務死了將近10個人,而這次竟然隻是為了來找一本書!”我嗬嗬幹笑了兩聲,摁滅了手裏的煙頭:“話說你們為什麽要執行這種任務?看你們也不像是盜墓賊,還有你們究竟在找什麽樣的書?說出來說不定我有些印象,”jacky呆滯的看著外麵的石頭雨:“我們以前隻是一支雇傭兵團,再一次意外的任務中才接觸到這些神秘的墓葬,之後boss為了拓展業務才逐漸將原本的雇傭兵團發展成為這樣專業的盜墓團隊,至於那本書好像是叫《太公異聞》…”


    我聽了不免有些欣喜,總算是讓我從口裏套出了點什麽,敷衍了jacky我就和他繼續呆呆的看著外麵,以前從來都是聽說天上掉餡餅,如今卻是掉石頭,又過了差不多10分鍾左右,這時已經團成球狀的穿山掘子甲探出了腦袋,兩隻綠豆般的小眼睛直直的盯向了空中,我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原本漸漸停下來的震感又一次極速加劇起來,就在這時突然我聽到半空中一聲響亮的“哢嚓”聲傳入了我的耳朵,在整個空間裏不斷回響著,我四處尋找著是哪裏裂開了,最後才發現是溶洞頂上那塊散發著溫和光芒的巨大岩石上布滿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痕,然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往下掉落,並發出一陣陣轟鳴聲,濺起了無數的塵煙,我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jacky,他也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沒有給我們任何對話的時間,很快隨著那塊巨大發光岩石的掉落周圍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地震也慢慢的停了下來。


    事情一向都是有好也有壞,雖然周圍陷入了黑暗,但是地震停了下來,還是讓我們鬆了一口氣,等了一會再也聽不到外麵石頭掉落的聲音,jacky就先爬了出去,打開了他手上的戰術手電,一道強烈的白光射在了地上,照亮了原本漆黑的環境,不得不說軍用手電比我手上拿著的手電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感覺沒有危險就招呼著我走了出來又把我背到了背上,這樣我就拿著手電替他指路,而剛才那會漆黑的環境下也不知道穿山掘子甲跑去了哪裏,可能趁著那會自己先往前跑了,但是沒有它指路等會我就很難和老墨交代了,就當我這樣想時,又是一陣轟鳴聲響起,我以為這是又要地震了,剛想讓jacky再回去躲躲,誰知不遠處的城中心突然透起一股詭異的光芒,直衝向溶洞的頂端,像是要射穿堅厚的地麵,直衝入雲霄。


    “partner,是你們麽?”我還在驚訝於這裏發生的異狀,老墨的聲音就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回頭和他打了個招呼,手電光晃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他一看到確實是我就帶著手下匆匆趕了過來,然後同我一起看著那道強烈的光束,還不等他開口,我喃喃的說道:“應該是那裏不會錯了,我們走吧,”老墨聽了後也是一愣,沒想到我回答的這麽快,將信將疑的喊著大家往那裏前進,我則靠在jacky的背上搓著自己的下巴,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師傅曾經提起過的龍潛光,所謂的龍潛光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隻是墓主生前為了留下記號特別製作的巧妙機關,希望後世有人能找到自己,至於為什麽要讓人找到自己的墓這就得問他自己了,而所謂的發光機關就有可能是一塊散發著光芒的巨大石頭,或者是在某種情況下才會被觸發的長明燈,總之數之不盡,不過讓我意外的還是這裏竟然真有個鬥,我還以為隻是一座古代的城池,埋葬著悠久的曆史。不用跟著穿山掘子甲,老墨部隊的行進速度意外的快速,一路上我們繞過各種障礙,很快就到了那道巨大的光柱下麵,我從沒想過在那光柱的下麵早已站著3個人等待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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