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譚羽瞳有點落寞的背影,在她心中現在一定對發生的一切非常失望,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幫不了她,隻是希望她能快點走出喪父的陰影。等她走後,我又舒服的躺到了床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麵天都黑了,而院子裏顧先生似乎在招呼著大家夥生火做飯,熙熙攘攘的,聽上去有不少人,這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於是我小心翼翼的拄著拐杖走到門口從門縫裏悄悄的往外看了一眼,好家夥!院子裏起碼站了二十來號人,都快趕上一個排的人了,而且還沒算上老墨那一夥,就人數而言我們摸金校尉還真沒法比,不過倒鬥可不是光靠人多就行的,撇了撇嘴,我就聽到顧先生喊了一聲:“桐桐,你去把胡先生叫出來吃飯了,等會就涼了,這裏的天氣可不比得江南,”我一聽趕緊又躺回了床上,搞的自己就跟做賊一樣,明明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心虛,或者是因為把真相告訴了譚羽瞳的歉疚…沒過多久我就聽到門口“咚咚咚”的響起了幾聲敲門聲,一愣神間也沒馬上去開門,等反應過來正準備下床時,就聽“咣當”一聲譚羽瞳推開了大門,我當即就罵道:“能小聲點麽,不來給你開門了麽,”她的脾氣也是橫的不得了,雙手一叉腰指著我:“誰知道你起沒起,你要早點開門我能每次踹進來?更何況有什麽不能大聲的,難道?”她虛著眼睛往四周圍掃了一遍,接著就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難道你還想發生點什麽不成?”我老臉頓時一紅,忙扯開話題:“去去去…叫我做什麽?”這會她又換了一臉冷漠的表情,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不然怎麽說女人心海底針:“顧先生讓我叫你起來吃飯!你快點。”


    晚飯的時候我發現譚羽瞳並沒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到是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院子裏放了四張大圓台麵大家才勉強坐的下,我猶豫著要不要問一下坐在一邊的顧先生,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半抬起頭對我說:“讓她自己呆一會吧,其實桐桐表麵上看似比任何人都堅強,但是誰的心不是肉做的,知道她爹死了她還是很傷心的,”聽顧先生的意思譚羽瞳已經把我說的事都告訴了他,聳了聳肩我就隨便劃拉了兩口走回了裏屋,算是吃飽了,說到底這事也和我沒什麽直接關係。在裏屋坐了一會,我愜意的喝了一口茶,顧先生馬上走了進來,進來前還帶上了門,看他的身形動作到有幾分特務接頭的樣子,他看了我一眼坐到了我身旁:“小友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存釗被你埋在哪了?”我一猜也基本就是這件事,中國人講究的是落葉歸根,這是從古至今的習俗,誰也不想死了後還被埋在異地他鄉,想了一會我就把當時的位置告訴了他,保險起見我還提醒顧先生沿途跟著洛洛做的記號走,以免走錯了岔路就白忙活一趟,聽我說完後顧先生千恩萬謝的出了門,清靜下來看著昏黃的燈光,不自覺的我就感到了瞌睡,這是常年落下的習慣,在地下的時候總是不能好好睡,這就讓我養成了隨時隨地便能睡著,不過也睡的很淺就是了,躺回了床上,醞釀了沒多久我馬上就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清晨,我被滿院子的說話聲給吵醒了,頂著一臉的睡意,爬起床後我才想起昨天晚上顧先生說的話,今天他們要去接譚存釗的遺骨,於是我又一頭倒在了被窩裏,堪堪睡了沒幾分鍾,靠床邊的玻璃窗上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我轉過腦袋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發現一隻模模糊糊的肥手正在不斷的扣著玻璃!這特麽是誰啊!大清早的,我窩著一肚子的起床氣,走到了窗邊“咣”的一聲就推開了窗戶,立馬聽到窗台下麵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哎呦!”接著就是一陣罵罵咧咧:“我去你大爺的!胡梓依…”胖子一邊貓著腰趴在窗戶底下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時不時的還罵上我兩句來出出氣,而我這會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竟然是胖子!消失了那麽多天,這丫終於是找到我了,之前還想睡回籠覺的念頭也打消了,我高興的大喊了一聲:“胖子!”恨不得馬上衝出窗去捏捏他的臉,他趕緊擺了擺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爬起來似模似樣的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道:“別那麽大聲,你隔壁那間房裏還有人,”我馬上配合的也小聲回他:“那麽多天你去哪了?你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被活埋在下麵了!”胖子這會想了想才說:“老胡,不是我不來找你,我也是今天早上出來望風的時候發現這裏絕大多數人都出去了才敢過來,現在我就長話短說,咱也別浪費時間,你覺不覺得咱們這次倒鬥是被人給算計了?我也是這幾天心思著才發現這裏麵的不對勁,你看,一開始就是洛大妹子偷偷的離開了,接著我們就去找她,一路上她還留了記號給我們,但等到了下麵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可出來的時候雖說是她救的我,我還是能一眼看出她對我像是抱著極大的敵意,而且在她身邊的另一個男人還撂下了句話讓我告訴你‘山水有相逢,咱們走著瞧!’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得,你也別跟我解釋,還有,我想回去查查老金!”前麵胖子說的事基本可以解釋為我和趙半山的私人恩怨了,可他後麵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看著我一臉震驚的表情胖子板起臉接著說道:“你不覺得老金也很奇怪麽?說到底這次下鬥也是他起的頭,我這幾天一直在打他的電話可就是沒人接,不論是他哪個號碼我都試了,從前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懷疑要麽是他死了,要麽就是他有什麽陰謀,現在偷偷的藏了起來,這隻老狐狸一定是在算計什麽。”我這才發現胖子有時候想事情比我更透徹的多,這次下鬥我從沒有懷疑過老金,可能有那麽一點,也馬上就被自己推翻了,但是就憑胖子的這點懷疑和電話打不通還不足以說明老金把我們算計了,如果他真的是在算計我們,接下來一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我得走了!老胡,”胖子說完後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要走,我急忙說道:“等等,你總得告訴我你們現在躲在哪?二狗子還好麽,對了,武生找到了沒?”他回過頭歎了口氣,從他臉上我就能看出情況可能不太樂觀,而他接下來說的話馬上證實了我的猜測:“我和二狗子現在躲在傑布老爺子的家裏,附近都被軍隊包圍了,我們也不可能到處亂竄,而武生則可能是被狼叼走了,也可能是自己回去了,更或者被人綁架了,我們去的時候隻找到了地上一些零零散散的衣服碎屑,不過我相信這小子一定還活著,畢竟沒見到屍體…老胡,我最後交代一句,自己在這要當心點,別被人迷了就忘了自己姓啥,今晚我就會和二狗離開,你多保重!”胖子這次轉過身嗖嗖兩下就穿走了,再也沒回頭,沒過多久我就聽到房門外譚羽瞳的聲音響起:“胡梓依,你醒了沒,起來吃飯了!”


    這一天我過的都不是太舒坦,主要是胖子的猜測,以及武生的事情,說到底這件事也是因我的任性而為引起的,顧先生直到半夜的時候才回到了小院裏,畢竟他們抬著兩具屍骸,大白天的還是不敢招搖,就連晚上都是小心翼翼的,譚羽瞳一夜沒睡,淩晨的時候我起床倒水喝還看到她站在院子裏守著其中的一副屍骸。躺在床上我發現自己竟然也合不上眼,總在思考著在地下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但除了趙半山的自述,沒有一點是指向老金有問題的,就這樣我一直熬到了早上顧先生敲開了我的門:“小友昨晚看上去睡的不是很好啊,對了,這點小意思你還請收下,希望不要嫌少,”我看著他遞給我的一張支票,上麵1後麵畫了五個0,10萬?什麽意思?難道是在試探我?我趕緊說道:“顧先生,無功不受祿,你這是什麽意思?”顧先生看我推回了支票,連忙折了幾下塞進了我的口袋:“再怎麽說你也幫桐桐找到了她爹的遺骸,更何況還免得存釗暴屍荒野,這點意思還是要的,你就收下吧,這是桐桐的意思,你要不拿,我也不好交代,你們就別難為老朽了,”這次我沒退回去,10萬對於摸金校尉來說也不是什麽大數目,可能他們看起來也沒什麽,隻當是給自己買個心安,畢竟死者為大,誰也不想計較這些事,看我收了支票顧先生又說道:“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西大灘了,軍隊這幾天沒那麽嚴了,小友要回哪裏去?”我想了想就隨口說道:“回趟我師傅的老家吧,我還有些事要辦,這幾天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顧先生滿臉堆笑的回道:“哪裏哪裏,那今天小友就好好休息吧,我也不打擾你了,還有事情等我處理。”說完看著顧先生出了門我就躺回了床上,這次到是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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