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隱約聽聞收拾碗碟聲、掃除碎玻璃聲。


    馬克不由間眼皮微抬,朦朧中撇見,一女性背對著自己,正在打掃。


    女子雖著長裙,觀背影甚為年輕。


    勞作中,臀形凸顯,不啻為旖旎風光。


    但這一切與自己無關,馬克抬了抬眼皮又隨之睡去。


    “啊!”


    一聲尖叫驚得仰臥醉鬼猛然一跳,神經反射後手際一鬆,酒瓶碎裂傳入腦際。


    那人努力睜目,奈何眼皮重如千鈞,徒勞掙紮後,又沉沉睡去。


    “你要幹什麽?”女子大叫,縮身而退。


    “幹什麽?”男子以反問作答,隨即聳肩而笑:“要不是你這屁股蛋子勾引老子,大爺我還不消摸你呢!”


    女子緊抱掃把柄,連退數步,躲開男子朝自己胸口的抓襲,嘴中怒斥:“住手!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


    “王法?在這兒,大爺我就是王法!”男子張臂撲出。


    女子身段玲瓏,反從腋下鑽出,逃過摟抱後,氣喘不止。


    若在平時,以人類女子的速度,斷難躲過魔爪,但今夜不同,男子酗酒後,動作遲緩,閃避自然不在話下。


    “老幺!你他娘的還玩不玩牌了?”賭桌旁一長相粗莽的壯漢催促。


    “懵子,你們三個自顧自玩著牌,老子今天點背,鬥不過你們。”


    老幺張開雙臂,將女子逼在角落後解釋道:“別看這小娘們邋遢,洗白後都他娘的爭著上。老子先衝衝喜,再跟你們決戰到天亮!”


    “啊~”叫聲淒厲。


    女子被攔腰抱起,死命掙紮。


    “你他娘的快點。三缺一搞不起來。”懵子催促。


    這人腦殼大,眼睛小,看物件總是眯眼,以諢號替名自然不奇怪。


    “切!不用催的,老幺‘快槍手’聲名遠播,誰不知曉?”這人說話漏風,原來下嘴唇歪向一側導致。


    “好了好了,都他媽少說兩句。再磨磨蹭蹭雞都叫了。”那人極不耐煩,細看桌前,錢財即罄。


    “軍爺!使不得啊!”酒保猛然醒來,見女子即將遭受淩辱,死命求告。


    “滾你丫的!”懵子抬腳,將酒保踢翻,嘴中大罵不止:“他媽少管閑事,再唧唧歪歪地連你一並收拾了。”


    酒保捂住嘴角,蜷縮在地大嚷不止:“作孽啊……”


    哐啷!老幺將桌上碗盞一並擼去,將女子隨手擲於桌上,單手按耐住女子後頸,大笑不止。


    女子掙紮不休,奈何氣力弱小,隻得大叫。


    聲音嘈雜,馬克逐漸醒來,腦袋逐漸清醒而身體卻難以動彈。


    嗤~響聲清脆。


    女子後背衣物被撕裂後,露出白皙一片。另外三人哄笑不止,拋下紙牌後轉而欣賞這一幕。


    老幺欲望高漲,血液上湧使得臉色漲成豬頭模樣,抖索著解開腰帶……


    呯!玻璃瓶碎裂有聲。


    “誰?誰他媽玩陰的?”老幺手捂腦勺,血漬自指縫溢出。


    三人奮力站起,掃視酒館,但見另外之人無不睡意沉沉,並無異樣。


    “我看到剛才有人進門,會不會是他?”懵子問道。


    眼力雖不及他人清楚,也正因為眼力不如他人,以至於更關注這種瑣事。


    “奶奶的,我去會會他!”歪嘴吧將腳踝處的匕首拔出後,在手中掂了掂。


    “瞎搗蛋!你個歪嘴吧吹喇叭,越吹越歪。”老幺低聲責罵:“看老子把這鳥人逼出來。”


    張手抓住女子頭發,老幺奮力一扯。


    女子吃痛尖叫,拚命掙紮。


    “你吖的,不是逞英雄嗎?有膽下黑手,沒膽接招麽?”老幺大聲叫罵,叉住女子脖頸:“膿包蛋,再不現身老子捏死她!”


    蘇醒時間不長,對中度睡眠的人來說強迫自己醒來,過程及其痛苦漫長,如同過了幾分鍾。(事實上隻有數秒,或許更短。)


    呯!~


    一腳踢飛桌子後,馬克將所坐的凳子朝老幺甩出。


    老幺反手一拳,將凳子擊落,鬆脫女子後朝襲擊者望去。


    “果然是這肮髒的蠕蟲,老子剛剛懷疑就是你這小子。”老幺叫罵連連。


    “少囉嗦,咱先廢了他!”歪嘴吧性急,急奔數步,挺匕首便刺。


    意識不曾完全清醒,身體的協調性及其不穩。


    馬克頓了一下身形後側身避過,以進為退,反手一拳。


    “哐啷!”匕首跌落,歪嘴吧鼻血長流,仰麵跌倒。


    “姥姥的,兄弟們上!”一人甩手吆喝,想必是四人中的頭目了。


    老幺與懵子聽聞頭目慫恿,兵分兩路,左右突襲。


    酒保瞅得空缺,連忙攙扶女子,往後室退去。


    老幺身強力壯,專門招呼上三路,懵子人矮,腿掃一片。


    兩人雖不曾學習武藝,所會的隻是野路子,畢竟是實戰中磨礪出來的,頗具殺傷力。


    啪~不見兩人得手,但聞響聲清脆。


    隻見老幺仰躺在地,臉頰腫如饅頭,絲絲血跡自嘴角涎出。


    “老幺,你怎麽樣?”見隊友中招,懵子急忙詢問。


    “我日你大爺!你個死懵子,什麽眼力?把老子踢倒了還問我怎麽樣,你他娘的究竟在幫哪邊?”老幺揉著屁股蛋,捂住腮幫後,衝地上吐了口唾液,唾液混合著血絲,想必受傷不輕。


    “嗌?不對吖!老子明明踢到了這小子,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怎麽就成你了?”懵子辯解。


    “去去去,這一腳先記賬上,等下再找你算帳。”老幺罵道:“老子今天就不信這邪!你先上!”


    吃一塹,長一智,老幺功夫不咋地,人卻蠻機靈。


    喝~一聲長喝後,懵子側踢。


    見隊友強攻,老幺不甘示弱,跛著腳發動助攻。


    啪~又是一聲清脆聲響。


    懵子一驚,立馬朝自己臉上摸去,發覺完好無損,心中巨石方落。


    “你大爺的……”聽得有人說話模模糊糊,懵子眯起雙眼,朝老幺望去。


    隻見老幺另一邊臉蛋腫如雞蛋,兩邊合在一處,已然成為豬頭,說話自然是含糊不清了。


    “媽勒個蛋!為什麽總是老子受傷?”老幺嘟囔著,索性賴地不起了。


    “嗌~我說,你們倆快出手啊!老子製住這鳥人了。”歪嘴吧趁人不備,將馬克緊緊抱住後,朝兩人喊道。


    “懵子!這次老子一個人來,我他媽就不信這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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