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張隊長看著聞一鳴,唐小雅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同門師弟,今天正好來看我,隊長,他可是催眠高手!”


    聞一鳴見唐小雅偷偷使個眼色,順水推舟道:“您好,我是聞一鳴,催眠師,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催眠?”張隊長遲疑道:“催眠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呈交審判,這……”


    聞一鳴搶先道:“我用的是新式香味催眠,隻需要點燃一爐香,人都不用麵對麵。”


    “真的?”張隊長很是吃驚,催眠沒少接觸,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方法!


    唐小雅勸說道:“沒事隊長,咱們隻是為了收集線索,說不定能找到關鍵證據,不能讓這種人渣逍遙法外!”


    張隊長點點頭,低聲道:“好吧,關掉攝像,咱們試試,時間不能長,我把律師支開。”


    唐小雅拉著聞一鳴走到門口,示意讓他動手,聞一鳴點燃迷魂香,偷偷把香爐放進屋裏,關緊大門。


    然後回到監控室,用廣播對著周大兵低沉道:“現在你很輕鬆,很愜意,感覺是在海邊,微風吹來,什麽煩惱壓力都被吹走……”


    “身子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好像能飛起來,什麽負擔都沒有……”


    “呼……吸……呼……吸……”


    聞一鳴不斷重複電視上看過的催眠導語,周大兵表情變的癡癡呆呆,好像真的被催眠一樣。


    聞一鳴感覺時機正好,逼問道:“說吧,你是如何認識白霜?”


    周大兵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異樣神采,緩慢道:“是李陽引我上鉤,他給白霜用鎮定劑然後上她,為了巴結我,也讓我試試。”


    唐小雅跟張隊長麵露驚喜,趕緊給同事打手勢,開始錄音。


    “我第一眼見到白霜就很心動,高貴、知性,這樣的女人隻應該屬於我一個人!”


    周大兵流露出喜悅的笑容,嘴角不由自主上提,仿佛回憶著當時爽快的場景。


    “那你為什麽殺她?”


    聞一鳴直接問出最關鍵問題,唐小雅暗道不好!這個問題太尖銳,很可能引發對方的強烈抵觸心理,直接導致失敗。


    “我……我……”


    周大兵一臉掙紮,這個問題引發他意識的巨大反彈,好一會才穩定住情緒。


    “那天她說要出院,一定要離開這裏。我問她為什麽?她竟然說懷孕了!”


    周大兵眼珠飛快移動著,手腳輕微抖動,開始激動道:“我已經不讓李陽碰她,孩子一定是我的!我不能讓人知道,絕對不能!”


    “她很堅決要出院,說已經痊愈,以前的事什麽也不再追究,還求我,隻是想好好養大她的孩子!”


    “不行!我是堂堂主任,好容易成為領導,不能被她毀了!”


    周大兵麵部猙獰道:“我逼她去打胎,隻要她願意,什麽都能答應她!我甚至可以離婚,跟她結婚!”


    “她打了我,說不可能,還說要是我不同意,就去警局告發我!不能,我不能讓這個女人毀了我的大好前程。”


    聞一鳴鬆口氣,現在作案動機有了,隻要再知道犯罪手法和凶器,周大兵必死無疑!


    “我掐住她的脖子,死死的掐住,讓她閉嘴!閉嘴!”


    周大兵如釋重負道:“後來她終於不動了,死了,再也沒人能知道這個秘密!”


    “你如何處理屍體?”


    “我知道後山有小河,開車把她扔進河裏,什麽證據也沒了。然後回家睡覺,告訴老婆誰問都說我一直在家,沒有出門……”


    聞一鳴靈光一閃問道:“你的車在哪裏?”


    “在修理廠!”


    張隊長趕緊讓手下去修理廠,隻要能在後備箱找到白霜的任何證據,就是最有利的突破口。


    “神了!”張隊長抓住聞一鳴雙手,感激道:“多謝協助,我代表警方感謝您!”


    聞一鳴擺擺手,暗自驚喜迷魂香的神奇,剩下工作交給警方,自己跟著唐小雅離開警局。


    “師弟,你看這香……”


    聞一鳴看著唐小雅扭扭捏捏的表情,啞然失笑道:“材料很珍貴,現在我手裏隻有一份,你想都不要想!”


    “這……”看見對方失望的表情,聞一鳴笑道:“不用急,今天隻是初次試驗,以後成品越來越多。再說你們警察不可能每次都要靠催眠才能給犯人定罪吧?”


    “哼,小看人!”唐小雅俏臉微紅,大聲反駁道:“這次算你運氣,誤打誤撞罷了,我還是相信科學,要不是缺乏證據,我早就看出犯人是……哎,你別走啊!”


    唐小雅看著聞一鳴擺手離開,氣鼓鼓罵道:“牛什麽牛?以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聞一鳴回到家,迷魂香所剩無幾,心疼道:“效果不錯,可成本高,還是算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這次充分證明陳氏香譜的真實有效,想想裏麵十幾個香方,聞一鳴心頭火熱,不愧是香道寶典!


    接下來他安排好雅香居事情,兩天後跟著淩氏父子北上,開啟京城之旅。中午到,安排好五星級酒店,下午直接上門拜訪馬定祥。


    “定祥兄,多日不見嘍!”


    馬定祥親自迎接老朋友,拉著淩君生親切道:“還不是你貴人事忙,幾次邀請都不來看看老朋友,快請進。”


    三人來到書房,喝茶聊天,馬定祥看著淩天成,笑道:“上次我見天成算算也有兩三年了吧?”


    “馬老記性真好,晚輩汗顏,一直沒有機會登門拜訪您老,真抱歉。”


    馬定祥擺擺手道:“都是自己人,用不著客氣,這位是……”


    淩君生拉起聞一鳴,正色道:“聞一鳴,真正的香道大師,以後咱們幾個老家夥的命都要靠人家嘍!”


    “香道……大師?”馬定祥一愣,吃驚的看著比自己孫子還小的聞一鳴,好奇道:“這……”


    淩君生一擺手,笑道:“待會你自然知道,先說正事,一鳴!”


    聞一鳴拿出古幣,放在桌上,馬定祥眼前一亮,激動的帶上手套,拿起放大鏡,仔細研究起來。


    “真品!孤品啊!”


    馬定祥長出一口氣,興奮道:“我以為這輩子見不到孤品了,沒想到在死前還能見到清代孤品的庫平一兩,值了!”


    在場人聽見馬定祥作為古幣鑒定泰鬥親口確認後,都高興起來。這就算是板上釘釘,古玩行就認這個,有出版著錄,加上泰鬥的首肯,這就是真品。


    淩天成笑道:“對您老來說孤品不算什麽,您手裏上千枚珍貴錢幣,五十珍都好幾套,孤品也不在少數吧?”


    馬定祥一瞪眼,笑罵道:“你小子說的輕鬆!古錢幣作為貨幣,發行量極大,和瓷器字畫不一樣。存世一萬枚以上就是珍品,一千枚就算重器,一百枚以內都是鳳毛麟角。更不要說是孤品!”


    “我手裏隻能的孤品就南宋當三一枚,至今為止還沒有發現第二個。其他的兩枚都有流傳,一枚在島國,一枚在新加坡。古幣的孤品隻是相對而言,說不定明天哪裏打地基,一下子挖出宋代古錢窖,全是當三!”


    大家哈哈大笑,馬定祥這是開玩笑,都知道古幣的珍品一般都是戰亂的朝代發行。比如王莽的古幣,一共就發行沒幾天,加上戰亂,留下的自然很少。真正公認的孤品主要集中在五代十國,還有遼金宋代。


    “你們準備如何處理庫平一兩?”馬定祥正色問:“準備上拍?”


    淩天成眼神微動,接話道:“馬老有所不知,我們天成拍賣準備進軍京城市場,古幣算是敲門磚,希望能引起玩家的重視。”


    “哦?天成要來京城?”馬定祥有些詫異,看了看淩君生,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其他話也不再說,京城水很深,藏龍臥虎,以後有需要直說,老朽還算有點人脈關係,能幫就幫。”


    “多謝馬老提攜!”淩天成大喜,要的就是這句話,馬定祥在錢幣圈一言九鼎,有他保駕護航,天成第一步會順利不少。


    “孤品啊!”馬定祥撫摸著古幣,愛不釋手道:“沒想到臨死前還能看見孤品,可惜……”


    聞一鳴看著馬定祥遺憾的表情,主動道:“馬老既然喜歡,那何不按照規矩來?”


    “什麽?小友肯割愛!”


    馬定祥神情巨震,不可思議盯著聞一鳴,試探道:“這可是孤品,你……”


    聞一鳴擺擺手,輕笑道:“所謂寶劍贈英雄,賣貨給識家,我也是偶然得到古幣,本身沒有收藏,孤品在我手裏不過是明珠暗投。何不把它交給真正愛惜之人,馬老您最合適!”


    “好,好,好!”


    這番話說的馬定祥心花怒放,拉住聞一鳴激動道:“聞小友真乃善人,深得我心!”


    說完站起身,從保險櫃裏拿出三個大盒,全部打開,展示道:“小友大氣,老朽自然不能占晚輩的便宜!這是明清六百年全套流通古幣大集,按照圈裏規矩,以物易物如何?”


    “這……”


    聞一鳴看著上百枚品相完美的古幣,明清兩代,全套係列收藏,凝結了馬定祥畢生心血!


    “收下吧!”淩君生點點頭,笑道:“到我們這個級別和年紀,隻有孤品才有收藏價值,老馬既然有心,一鳴你就收下!”


    聞一鳴隻能點頭,收下全套古幣,馬定祥哈哈大笑,興衝衝拿起奉天一兩,鄭重的放入錦盒,跟其他三枚孤品放在一起,心滿意足道:“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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