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雙盲測試要做兩個月,7月底結束。


    6月就是畢業季,汪卉和苗芳菲都順利做完答辯,離開學校。


    其實兩人的父母都勸說過,要不要考個研究生。


    尤其是苗家,很希望把苗芳菲送去鎂國讀商學院,但她不想,她好不容易才當上順心大藥房的股東,還要參與景區森林公園二期的建設,時間根本不夠用,讀書在她看來可以緩緩。


    汪卉就更不想讀了,楊順一直人手不足,汪芸忙的像陀螺,早就想把妹妹喊去做幫手了。


    這段時間準備事情太多,楊順往山裏一鑽,搞研究,公司什麽事都不管,連陳梅都被趕鴨子上架,學習大型藥企的管理。


    但這樣也好,實戰比紙上談兵來的快得多,吃過幾次虧,大家就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了,公司在慢慢走上正軌。


    從五月底開始,楊順沒事就在葫蘆口瘋狂開掛。


    每天的寧靜催生肯定是少不了的,這是唯一能大規模催生秋葵的方法,現在要批量生產,留給他備貨的時間不多了。


    天天這麽幹,他逐漸感覺到瓶頸,貨雖然能供應,但他不希望自己以後是個植物生產機器。


    六一兒童節的時候,楊順給錢飛飛打電話,祝錢曉佳節日快樂。


    兩人聊到禁毒辦的工作,錢飛飛說道:“金三角的剿滅情況很不妙,中緬老三方聯軍深陷叢林,被當地遊擊戰打的很慘,損失很大,聯軍死傷了不少戰士。”


    楊順很驚訝:“遊擊戰不是我們華夏軍人的優勢項目嗎?”


    錢飛飛道:“金三角的地形十分複雜,當地農民和毒畈子一起堅守,你根本就分不清誰是平民,誰是敵人。而且,地點是在緬佃境內,我們華夏沒法大規模出動軍隊,你懂吧?”


    明白了,這是華夏的外交政策,即使是三國聯合軍事演習,也不能動用軍隊壓境,要知道,這場戰役打了10個月,還是沒能徹底剿滅遊擊隊,可見這塊硬骨頭多麽難咬。


    聊點開心的,楊順和錢曉佳說了很多,聊狗狗,聊禮物,祝她節日快樂。


    等錢飛飛重新接過電話後,來到書房,低聲說道:“我單位的門衛接到了恐嚇子彈,估計是國際雇傭兵組織幹的。我很擔憂,現在都不敢讓曉佳上學了,也不敢請老師來家裏上課,還是我老婆在家自己教。”


    “臥槽!”


    楊順罵出聲來:“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十天前,你那時候已經和方洲子鬧得沸沸揚揚了,你肯定也暴露了。”


    “呃……我說為什麽身邊的便衣人數增多了呢。”


    楊順也很頭疼,錢飛飛是無奈,兩人又沒有好辦法,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兩人還挺惜命。


    掛斷電話後,楊順想了很久,最終長歎一聲:“還是逃不脫要去一趟雲南。”


    他將手頭的事情整理好,再想辦法悄悄溜過邊境線,找機會進入緬佃叢林。


    走之前,他將箭術強化了一下,想了想,又在市內幾個花草市場逛了一圈。


    以前楊順連小白鼠都不敢殺,但毒畈子都威脅到他和親友的生命安全了,他當然要拿起武器反擊,不能猶豫的。


    這次進叢林,是和真槍實彈的緬佃遊擊隊員對抗,是生死之戰,他除了會帶上小歐之外,能依靠的就是各種毒箭,這當然不夠,他要找更多的獵人保命技能。


    還是在觀博園,楊順來到賣花草的陳伯店裏,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陳伯的老婆拉著楊順,一個勁誇他,說自從陳梅關門搬走後,總感覺做生意沒意思,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少在這裏裝,你天天在我耳朵邊叨逼叨的還少了?”


    陳伯端著一個框子,從庫房裏走出來,懟了一句老婆,老婆更是個悍娘們兒,和陳伯吵了一輩子的架,立刻還嘴。


    “閉嘴!我和我大侄子說話呢,娘們兒待一邊去!”


    陳伯這次是沾了楊順的光,將老婆趕到一邊,像獻寶一樣,將筐子裏的東西一樣樣給楊順介紹。


    他的好基友老王也聞訊過來看熱鬧,忍不住笑了:“喲,這都是些什麽呀?”


    “這是我所有的熱帶植物種子,紅皮米蕉,迷你菠蘿,矮椰子。上周我去了趟海楠,我一樣少買了一點,幼苗也帶了幾株,火車上溫度不好控製,太難運輸。我跟你分一點,你回去趕緊種下去,咱們這地方不是三亞,這些幼苗怕是不好活。”


    陳伯將小花盆也準備好了,一個個在框裏擺好,楊順也是這方麵的好手,很快就處理好。


    陳伯又進去一趟,出來後,在楊順麵前攤開手掌:“看,這個就是你要的豬籠草種子。”


    充滿裂紋的掌心有幾顆絮狀物小籽兒,長1厘米,寬1毫米,風一吹就可以飄走。


    楊順頑皮心起,張張嘴,醞釀著打噴嚏的姿勢,陳伯連忙握緊拳頭,急道:“這個小順猴子,別跟我玩這一套把戲!”


    楊順嘿嘿笑著,純粹是逗著玩呢:“豬籠草的種子我在學校裏見過,我還和同學在溫室裏種活過幾株,就那麽回事兒。”


    陳伯不知道真假,指著一盆豬籠草的幼小植株:“也是這種品種?”


    楊順還真沒種過豬籠草,他隻不過是想給自己留條可以解釋的後路,連連點頭:“就是最常見,最好養的那種,應該和您的這個品種差不多,您這不還沒長出來嘛。”


    豬籠草有幾十種,每一種的籠子顏色形狀大小都不同,這盆幼苗還沒有掛豬籠,楊順胡謅一句,陳伯就當笑話聽了。


    “行了,還有捕蠅草的種子,拿走拿走,這些你都拿走。”


    “我給您錢……”


    “給什麽錢?給什麽錢?瞧不起你陳伯是吧?滾滾滾,趕緊滾!屁大點事,給什麽錢?”


    “唉唉唉,我走我走,謝了啊陳伯!”


    楊順哭笑不得,老街坊們太熱情了,真把他當後輩子侄看待的,以前天天相處還沒覺得什麽,搬走後,還怪想他們的,陳梅就經常在家裏嘮叨。


    老王推著楊順走,非要帶他去自己店裏,說有好東西給他。


    誰知進了店,老王眨著小眼睛,嘿嘿嘿笑著:“老陳他不是不要錢啊,隻是有些話說不出口,我懂他,我幫他說。”


    “不要錢,他要什麽?”


    “你陳伯,不是原來那個陳伯了。”


    “我晨……啊,您說那個呀……”


    楊順拍著額頭,明白了,陳伯估計是年紀大了,那方麵出現了問題。


    老王連連點頭,挑眉弄眼:“你不是在弄那個藥物測試嗎,給他來一點兒。”


    楊順哭笑不得:“行,您讓陳伯找個時間,去苗榮堂的總店一趟,找那個藥劑師小夏,就說是我介紹的,讓他給陳伯把把脈。有些中藥不能隨便吃的,假如身體有疾的話,讓醫生看看就好。嗯,苗榮堂看我的麵子,免費的。”


    老王羨慕的很,又結結巴巴道:“那個我……我能不能也……也看看?”


    “行,您也免費。我先走啦~”


    “唉唉,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車停在門口,回見!”


    這倆老小子,楊順好笑,當年兩人在他家對罵,相互占便宜,一條街都知道兩人罵了一輩子,但好基友也是一輩子,唉,年齡大了不饒人,是該喝喝強人湯補身體了。


    楊順帶著十幾粒豬籠草的細種子,還有一小包捕蠅草種子,直接回景區,來到葫蘆口。


    他先將紅皮米蕉,迷你菠蘿,矮椰子這些種在葫蘆口,找了個陽光最多的地方,讓它們自生自滅。


    接著背上一點補給品,在山林間跳躍,在自己領地最偏遠的隱蔽地方,準備種豬籠草和捕蠅草。


    首先是挖坑,倒上泥煤和珍珠岩的混合基質土,從赤玉土(火山灰土壤)袋子裏取出一些撒勻,椰殼木屑粉也取了一些,將種子埋在土裏,用水袋將泥土濕透。


    這種不易成活,存活期極短的熱帶植物種子,在能量灌注下,細胞分裂速度加快了數百倍,種子迅速變成幼芽,大量吸收外界能量,頑強地破土而出。


    幼芽生根,不斷擴大加深,枝葉迅速發育,新葉不斷生長,抽絲,成籠,半分鍾時間不到,碩大的豬籠草已經成熟,紅綠漸變的幾十個大豬籠散發著甜蜜的氣味。


    捕蠅草也一樣,寬闊的葉麵,粗壯的莖杆,直接就是成熟體。


    這些不夠,楊順就在這裏住下了,連續三天,每天就在這裏催生。


    終於,捕蠅草還沒變化時,有一株豬籠草格外與眾不同,體型比普通的大數倍不說,體內一些關鍵物質也產生了變異,氣味都變化了。


    楊順找到一個最大的豬籠,將一隻小白鼠放進去。


    隻用了一個小時,他親眼看見小白鼠被籠子消化幹淨,連最硬的骨頭都沒有留下,沒有任何殘渣!


    “我滴個乖乖……這比強酸強堿還要厲害啊……”


    楊順瞬間想起《絕命毒師》裏麵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戴上防護手套,小心翼翼將液體裝進玻璃,塑料桶,鐵桶等容器中,這個要想辦法帶回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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