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柚醒的很早。


    昨天徹底累壞了, 她入睡很快,難得的什麽夢都沒有做;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在親她的臉頰。


    一時睡迷糊, 過了頭,棠柚差點忘了自己立的小目標和雄心壯誌, 驟然睜大眼睛,看到蕭則行。


    美色衝擊,她瞬間清醒。


    噫。


    昨晚上她那麽狼狽了, 蕭則行的襯衫褲子仍舊好端端地穿著;後期他換睡衣上來的時候, 棠柚已經快睡迷糊了,隻是縮在他懷裏睡的香甜,也沒有心思再占便宜。


    現在的蕭則行看起來也十分的讓她蠢蠢欲動。


    藏藍色的睡衣露膚度要比襯衫高多了,和她比起來, 蕭則行並不算白,但也不黑;棠柚眼巴巴地看著他凸起的喉結,再往下,鎖骨鎖骨, 然後是看上去手感一定很棒的胸肌,胸膛隨著呼吸均勻起伏。


    想rua一下。


    棠柚驟然驚醒。


    小兔子被老狐狸吃幹抹淨了, 可小兔子壓根就沒碰到老狐狸啊。


    這次她虧了,血虧。


    蕭則行離開她的臉頰,聲線略慵懶:“醒了?時間還早,多睡會。”


    棠柚沒回應,她伸出罪惡的手。


    想要rua一下肌肉。


    還沒成功, 小爪子被抓住;蕭則行眼睛微眯,問她:“想做什麽?”


    棠柚氣焰十分囂張:“現在你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我摸一下怎麽了?”


    嚐試著從他手中把手腕抽出來,轉了兩下,沒動靜,靈活改變策略,及時改賣慘:“你捏疼我了。”


    這麽一句話語的殺傷力果然很大,蕭則行略微鬆了鬆手,仍沒有放開,問:“你的小腦袋裏天天都在想什麽東西?”


    棠柚理不直氣也壯:“做一些喜歡做的事情。”


    “那小柚子是不是弄錯了順序?”蕭則行捏了捏她的臉頰,問,“不應該先喜歡再做嗎?”


    棠柚哼哼唧唧:“又沒說不喜歡。”


    喜歡肯定是喜歡的。


    饞他有一段時間了,像是有隻小貓爪在她心裏麵撓啊撓的,也不給個痛快,就這麽一直被吊著胃口。


    本來以為昨天就能功德圓滿了,沒想到還是差了一點。


    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棠柚放緩聲音:“二叔,我就碰一下好不好啊?”


    她看著蕭則行,手腳動不了,可她還有眼睛啊。


    棠柚眼睛隨了她母親蘇媛,桃花眼,眼角還有小淚痣;隻是蘇媛終日裏沉寂哀愁,棠柚更多的是狡黠靈動。


    大丈夫能屈能伸。


    棠柚決定拿利益來誘惑他:“你讓我碰一下,我讓你摸毛絨絨尾巴耳朵摸個夠好不好?”


    這個交易顯然並不能令蕭則行滿意,蕭則行不為所動:“說點好聽的。”


    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來什麽好聽的話啊?


    棠柚和苗佳溪有一籮筐的騷話可以拿出來用,不過都是事中和事後,沒有事前的啊。


    而且,她也不知道蕭則行好哪一口啊。


    棠柚開始征求他的意見:“那您想要什麽樣的?嬌弱的還是粗俗的?還是角色扮演?”


    蕭則行捏著小爪子,卻在即將觸到的一瞬停下;小爪子努力地伸展,但還是沒有辦法觸碰。就差那麽一厘米,就是不給碰。


    棠柚感覺這太殘忍了。


    簡直比拿狗狗牛肉幹吊在糊糊嘴邊不給吃更加殘忍。


    她終於懂得了棠糊糊的心情。


    對不起了,崽崽,媽媽再也不這麽逗你了。


    滿腹怨念中,蕭則行低頭,貼在她耳畔,誘導她:“說你喜歡我。”


    男人聲線低沉,不過簡單五個字,耳朵後麵立刻麻酥酥的。


    心呀也跟著悠悠哉哉地蕩起來。


    棠柚對耳邊低語沒有絲毫抵抗能力,下意識地跟著他說:“我喜歡你。”


    “你喜歡誰?”


    棠柚這次反應格外地快:“我喜歡蕭則行。”


    蕭則行笑了笑,拉著小爪爪,準確無誤地蓋在她的目標上,輕柔吻她的額頭:“這是給乖孩子的獎勵。”


    給乖孩子的獎勵持續了兩分鍾,小白兔終於成功rua到老狐狸肌肉。


    小白兔心滿意足地地摟著老狐狸,突然間有點體會到古代君王不想早朝的心情了。


    和蕭則行親親的感覺好棒。


    當然,要是能深入了解一下的話就更棒了。


    最後,棠柚像隻樹袋熊一樣,被蕭則行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睡過回籠覺之後,工作人員也正好把裙子送過來了。


    這一次下水拍攝,配的是淺藍色的裙子;為了不阻礙活動,裙子的設計也十分奇特,內裏是條泳衣,腰部往下的裙擺都做了特殊的處理,恰好露出兩條白且細長的腿來。


    以防萬一,還是配備了專業的救生員。


    棠柚試穿裙子後,開始思考該怎麽遮瑕了。


    畢竟不能在鏡頭前露出痕跡啊。


    腰部淤青最多,腳踝倒是還好,前天的已經都消下去大半,種草莓的地方也都有泳衣遮擋著,不必擔心會被拍到。


    棠柚坐在房間裏,吸著冷氣往淤青上擦著遮瑕膏。


    她終於看到昨晚上蕭維景給她發的消息,以及蕭則行極其囂張的回複。


    棠柚盯著老狐狸的回複笑了好久,忽然為蕭維景感到深深的同情。


    太可憐了,恐怕蕭維景現在還不知道他這個二叔是個人麵獸心的老狐狸吧?


    剛剛擦好遮瑕膏,苗佳溪的消息及時發過來——


    我可愛的小柚子,幫我選一件外套唄,我要去和阿麥喝下午茶!


    棠柚擦幹淨指尖的遮瑕膏:左邊的那件吧,淡黃色很襯你


    發完之後,棠柚想了好久,又忍不住給苗佳溪發消息:佳佳,你覺著該怎麽樣才能成功地睡到一個男人?


    苗佳溪:很簡單,投其所好唄


    棠柚當然知道要投其所好,可現在問題來了,蕭則行好什麽?


    他先前沒有過感情史,無法從前任中判斷。


    費力地想了想之前的種種,棠柚謹而慎之地做出了兩個大膽的推論。


    其一,蕭則行喜歡毛絨絨,雖然他並沒有養任何寵物,但他對毛絨絨的尾巴和耳朵格外感興趣。這個人力氣大的有點過分,睡裙上的小毛球尾巴都被大力捏的扁了下去,棠柚嚐試著拿吹風機吹,都沒能吹回之前可愛的模樣來。其二,蕭則行似乎很喜歡腰,因為此處的痕跡最重。但是也說不好,畢竟看他的表情,似乎對腳手桃柚等也頗感興趣。


    隻好旁敲側擊去打聽了。


    霍徐楠一早趕到,似乎狀態不佳,現在仍舊在房間中補覺,拍攝下午才開始。


    棠柚打電話叫了楊名為,偷偷地問他:“你知道蕭先生喜歡什麽樣的女性嗎?”


    楊名為被她問了個猝不及防,定定地與棠柚對視半晌,才謹慎開口:“要是我沒猜錯的話,蕭先生應該是喜歡您吧?”


    棠柚:“……嗯。”


    好像的確是這樣。


    但光這些還不夠啊。


    棠柚契而不舍地問楊名為:“以前蕭先生身邊真的沒有過其他女性嗎?蕭先生以前和哪位女性關係比較好嗎?蕭先生有誇獎過其他女性嗎?那些女性都是什麽模樣的?”


    楊名為被棠柚問的快要頭禿了,險些招架不住,大汗淋漓地回答著她的問題。


    而另一側,蕭維景一夜都未曾合眼,風塵仆仆趕來,看到的就是二層露台之上,棠柚和楊名為正談笑風生。


    蕭維景昨日喝下的酒此時已經全部消散掉了,但酒精所遺留下來的痛苦還在。


    邁入酒店配備的咖啡廳中,蕭維景麵色慘白地與蕭則行打招呼:“二叔。”


    蕭則行已經等了他有段時間,此時瞧見蕭維景一臉的頹然,身體微微後傾,問他:“怎麽這麽著急過來?瞧你臉色很差。”


    蕭維景坐在他對麵。


    蕭則行少喝咖啡,此次出行,助理仍舊為他帶了整套的茶具和茶葉;剛剛衝泡好,蕭則行為蕭維景倒了茶。


    是普洱的茶頭,茶湯清透,泛著紅褐色。


    蕭維景飲了一口,沒有絲毫的苦澀,香氣淡雅醇厚。


    但心裏苦。


    他何嚐不想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蕭則行。


    但是不能說。


    看二叔這模樣,想必還不知道棠柚已經和楊名為暗度陳倉了;這事必須要瞞著二叔,不然怕是以後他真追上棠柚,這段事情也會成為兩人之間的阻礙。


    棠柚來這裏拍攝,身邊的助理就是這個楊名為,沒有其他女性朋友;


    晚上睡覺時候能玩她的手機,還能回複那樣極其具有挑釁意味的話——


    一定是個男人。


    蕭維景為此做了近13個小時的飛機趕來,想要知道那個男人、能夠讓棠柚看上的人,究竟長什麽模樣。


    蕭維景沒有想到,讓他一夜未眠的野男人竟然是蕭則行身邊的助理。


    蕭維景捏著杯子,問蕭則行:“二叔,楊名為在您身邊工作這麽久,現在突然給了棠柚,您不習慣吧?”


    “有什麽不習慣的?”蕭則行飲茶,手指襯著瓷杯,愈發顯得溫潤,漫不經心地回應他,“為柚柚工作可比為我工作容易多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沒錯。


    蕭維景咬牙,忍不住旁敲側擊:“二叔,您就不想把楊名為再調回去?重新給棠柚再找個助理唄,異性的話,總會有很多事情不方便,不如找個女助理。”


    蕭則行終於正眼看他:“你今天怎麽突然關心起這些個小事了?”


    蕭維景當然不會直接說是因為自己正準備追的姑娘被捷足先登了。


    他盡量自然地笑了笑:“以前沒關心過柚柚,現在想補償。”


    說話間,棠柚和楊名為一前一後地下來,隔著玻璃看見兩人,推開玻璃門進來。


    蕭維景看楊名為時候的視線就像是淬了毒,冷颼颼。


    楊名為不明就裏,愣了愣。


    ——怎麽蕭維景對他有這麽大敵意?


    有那麽一瞬,楊名為甚至感覺自己像是綠了他。


    棠柚看到蕭維景,倒是驚訝了:“你怎麽過來了?”


    蕭維景敏銳地注意到,她脖子上有兩處的膚色不太自然。


    像是拿什麽東西遮蓋住。


    幾乎不用多想,蕭維景就能意識到那些痕跡的由來。


    克製著心中的怒火,蕭維景繃著臉:“沒什麽,過來散散心。”


    棠柚壓根就沒當回事,哦了一聲,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蕭則行旁邊。


    剛剛有工作人員過來說霍徐楠已經醒了,現在正在吃午飯;等他吃過飯,換好衣服,就正式開始今天的拍攝。


    外麵太陽太大,拍攝地離這裏並不遠,棠柚坐在這裏,仔細地翻看著宣傳畫冊。


    而蕭維景在沉默地喝著茶。


    時不時抬眼看棠柚。


    棠柚嚐不出茶水的好壞來,她也不喜歡喝這個,隻是看著旁邊蕭則行正盯著電腦屏幕看,有些好奇:“二叔,您在看什麽?”


    蕭則行也不避諱她,任由棠柚看電腦屏幕:“新提案。”


    棠柚看不懂,屏幕上一堆專業名詞晃的她眼睛疼;不過匆匆瞥了一眼,就縮回小腦袋。


    其實比起來電腦屏幕上這些密密麻麻的字,棠柚覺著現在的蕭則行更吸引人。


    最簡單不過的白襯衫,紐扣一路扣到頂端,領帶一絲不苟,偏偏有股別樣的氣度,完美符合頂級的資產階級禁欲係審美。


    棠柚所鍾愛的禁欲係,並非真正的無欲無求,波瀾不驚,而是如蕭則行這般,穿正裝時嚴謹端正,不穿後縱情放欲。然而棠柚還沒能成功地見識到後者,隻是昨天他手背上因隱忍而起的青筋也令她萬般著迷。


    越是端正,越是令人想要去弄亂,去破壞。


    想要看看他沉溺於欲、望時候的模樣。


    蕭則行正在專心致誌地瀏覽著文件,並沒有注意到她。


    淺色石紋的桌麵下,棠柚輕輕地脫了鞋子,靜悄悄地踢他。


    蕭則行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什麽都沒說,也沒有阻止。


    而蕭維景仍舊在為那些遮瑕未能完全蓋住的痕跡失神。


    他盯著茶杯。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昨天和棠柚在一起的男人難道真的是楊名為?


    他想要的姑娘難道真的已經屬於了別的男人?


    一想到最後麵這個可能性,蕭維景的心髒就忍不住地刺痛加劇。


    痛到幾乎不能夠呼吸。


    見無人注意,棠柚膽更肥了,順著熨燙筆挺的布料慢騰騰地往上移了移,正囂張著,笑容一滯。


    被大手準確無誤地掐住腳腕。


    囂張跋扈的小兔子招惹了老狐狸。


    她終於知道害怕,往後縮,沒成功。


    !他不怕被他侄子發現的嗎?


    剛剛醒過神來的,蕭維景注意到此時棠柚神色微妙的變化,問:“怎麽了?柚柚?不舒服嗎?”


    他完全不知道,桌麵下,小兔子被老狐狸抓住了腳。


    “沒什麽,”棠柚擔心被瞧到端倪,清了清嗓子,“怎麽了?”


    蕭維景看著她的臉,慢慢地記起自己想要和她說的話:“柚柚,你還記不記得你初中時候,曾經從海裏救上過一個人?”


    棠柚試了試,依舊沒能把腳成功拽出來,現在蕭維景突然提起這事,她簡單回憶了下,點頭:“好像有這麽回事。”


    她記性不是特別好,也少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心思。


    蕭維景手指微微抽動,屏住呼吸:“那人是不是還給了你一串黑曜石金珠手串?”


    老狐狸驟然用力,小兔子的腳腕被扯著又往老狐狸方向拉近。


    他現在在幹什麽啊!


    棠柚忍著,問:“難道那個又重又黑的家夥是你?”


    又重又黑蕭維景:“……嗯,不過那時候我剛剛度假回來,是被曬黑,不是天然膚色。”


    膚色其實不是什麽問題,他們一家人都沒有很黑的。


    棠柚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眼,由衷地說:“你現在可比那時候好看多了。”


    蕭維景保持了沉默。


    棠柚感慨萬分:“說起來也怪,那邊的水其實特淺,我壓根就沒想到還有人能在那裏溺水,更沒想到還那麽重,差點把我累個半死……”


    感慨完了,才笑著對蕭維景說:“要不是你現在提,我都差點忘了。”


    蕭維景抿抿唇,捏緊手中的杯子,佯裝不經意地開口:“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我以身相許吧?”


    “不了不了,”棠柚嚇了一跳,險些忘記腳還被人抓住,慌忙拒絕,“你這是要恩將仇報啊!”


    蕭維景:“……”


    棠柚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攢足了力氣,重重地踢了蕭則行一腳,總算是讓他鬆開手。


    但是她自己也因此往蕭則行方向傾去,多虧及時按住桌麵,才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為了掩飾尷尬,棠柚問:“二叔,您要喝點水嗎?”


    腳剛剛才縮回去,急急忙忙地踩到鞋子上。


    勾了勾,成功穿好。


    蕭則行微笑:“不用,吃柚子補滿水分了。”


    棠柚因為他這句話立刻轉移視線。


    蕭維景頗有些費解:“二叔您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吃柚子了?我覺著柚子不好吃。”


    心虛的棠柚隨聲附和:“我也覺著柚子不好吃,沒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她耳根都要紅透了。


    “昨天嚐的柚子很甜,蜜一樣,水分也足,”蕭則行笑著問棠柚,眸色幽深,“對不對?”


    棠柚哪裏還顧得上回答,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


    蕭維景的關注點忍不住歪了:“什麽柚子這麽甜?”


    “不知道具體品種,”蕭則行合上電腦,手指捏了捏鼻梁,微笑,“世界上也隻有這麽一粒。”


    蕭維景倒是從這句話中品出一點人生哲學來,感慨:“每一個水果都獨一無二。”


    棠柚不停地喝水,試圖掩飾自己越來越紅的臉。


    老狐狸!


    故意當著蕭維景的麵說這些。


    心都要壞透了。


    霍徐楠在換衣服的時候,棠柚上了yuko的號,發微博。


    和霍徐楠溝通過,隻拍了一張碧海藍天的景色,配文字——


    有幸和童年男神一起合作


    這條微博剛剛發出去,棠柚習慣性地刷了下評論區,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個“西行甘棠”。


    忍不住點進去頭像,棠柚發現這個人好像還真的是她的小粉絲。


    每天都堅持不懈地在yuko的超話中簽到,原創微博幾乎沒有,大部分都是轉發她的微博,再加上一兩句評論。


    偶爾有yuko的其他粉絲在他微博下留言,他也從來不回。


    應該是她多想了吧。


    這個可能就是個普通粉絲。


    甘棠是個地名,多半也是巧合。


    雖說推廣曲的mv總共隻有五分鍾,但霍徐楠的要求極高,就這麽五分鍾,他和製作組親自探討到了每一個細節;其中棠柚所拍攝的美人魚畫麵隻有不到三十秒的鏡頭,早早地被工作人員打了預防針:“要做好拍兩到三天的準備。”


    蕭則行不在,他要和人談事情;而棠柚左看右看,也沒看到昨天在冰激淋攤前說她壞話的那兩個工作人員。


    棠柚心裏犯了嘀咕,忍不住問旁邊的楊名為:“你知不知道拍攝組裏有兩個叫麥什麽,還有個趙奈——”


    楊名為微笑著開口:“她們兩個上午被辭退了。”


    棠柚愣住:“啊?誰辭的?”


    “蕭先生,”楊名為解釋,“先生認為她們業務能力不足。”


    ……都是謊話吧。


    棠柚咬著插在椰子上的吸管。


    椰子汁甜絲絲的,連帶著她的心情也無比地愉悅。


    嗯,沒想到蕭則行速度這麽快。


    她都還沒說是誰欺負了她呢。


    心裏麵的小雀躍隻維持了不到兩分鍾,等到棠柚開始下水的時候,就開始迎接殘酷的打擊了。


    沒有告訴過她霍徐楠對拍攝的標準竟然要求的這麽高,棠柚不知道自己在水裏泡了多久;她拍平麵慣了,如這樣拍攝mv還是第一次。


    雖然這時候的海水並不冷,棠柚也不是那麽懼怕下水,隻是反反複複地拍攝某個鏡頭讓她精疲力盡,等到最後濕淋淋一身水上岸的時候,霍徐楠微笑著告訴她:“明天繼續。”


    棠柚隻覺眼前一黑。


    現在她不想叫霍徐楠大伯了,而是想要叫他大爺。


    霍徐楠的助理悄悄地告訴棠柚:“先生對拍攝的要求很高,剛剛您的表現已經很棒了,隻是先生想要更多的鏡頭來方便後期做選擇。”


    楊名為拿過衣服來,給棠柚搭在肩膀上。


    遮瑕雖然防水,卻也經不住這麽長時間的浸泡,現在邊緣處已經隱隱約約地透了出來。


    棠柚喝著溫熱的牛奶,笑著朝助理道謝:“謝謝你,我知道的。”


    假如不是男神這精益求精的性格,也不會部部出精品。


    拍攝時,蕭維景一直坐在霍徐楠旁邊。


    棠柚和霍徐楠共同出鏡的鏡頭隻有一個,就是霍徐楠沉入水底,看著棠柚朝他遊過來。


    這樣似曾相識的場景令蕭維景心髒酸澀。


    水中的棠柚很美,仿佛真的是一尾真正的美人魚,長發在水中飄蕩,藍色的綢帶繞在她胳膊上,驚豔到不可思議。


    周遭的工作人員,都在驚歎她的美。


    蕭維景聽到人極力誇讚她的美貌與遊泳水平,每一個字都在精準無比地往他的心口處捅著刀子。


    這麽漂亮,原本應為他獨享,現在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擁有了。


    蕭維景咬緊牙根,陰沉不定地看著正在和楊名為說笑的棠柚。


    霍徐楠叫了他兩聲,蕭維景才回過神來:“什麽?”


    霍徐楠無奈地笑:“晚上有海釣比賽,你要不要一起來?”


    海釣比賽?


    蕭維景對釣魚不感興趣,隨口一問:“棠柚參加嗎?”


    “參加,”霍徐楠說,“拍攝組裏的人基本上都參加,有專門的海釣區,兩人一組,三小時,釣上來魚最多的一組有獎金,正好缺一人。”


    蕭維景的目的不在獎金,再三確認:“棠柚也參加?”


    “剛剛小胡和她確認過了,”霍徐楠失笑,“你怎麽光想著棠柚?”


    因為要追她啊。


    蕭維景問:“她和誰一組?”


    “和楊名為吧。”


    一聽這個名字,蕭維景頓時心裏不舒服:“把我和棠柚分一組吧。”


    霍徐楠抬頭看他:“那不行,得征求棠柚意見。”


    征求完了,棠柚不同意:“不要,和蕭維景在一起我肯定得輸。”


    她又不是沒見識過這群公子哥們都是怎麽釣魚的,一個個連餌都是讓別人幫著放。


    釣魚約等於泡妞。


    隻想享受勞動果實,不想付出勞動。


    蕭維景實在不願意看棠柚這樣和楊名為繼續“培養感情”,鐵了心的要拆散他們,餘光瞥見蕭則行過來,眼前一亮,叫他:“二叔!”


    蕭則行看他:“怎麽了?”


    蕭維景說:“晚上有海釣活動,柚柚想贏,您能不能和她組個隊?”


    蕭維景算盤打得很好。


    隻要蕭則行和棠柚組隊,那麽楊名為就不可能再挨棠柚的邊。


    拆開棠柚和野男人培養感情,完美。


    蕭則行看向棠柚,不動聲色:“不太好吧?”


    “我覺著很好,”蕭維景極力撮合,隻為拆開棠柚和楊名為,“二叔您釣魚技術高,有您在,一定能行。”


    棠柚想了想。


    哎,釣魚是個好機會耶。


    雖然不是什麽花前月下,但今日天空晴朗,想必夜晚月色也好;白色的沙灘上,悠悠蕩蕩的海浪,喝點小酒,再親親抱抱——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被鎖了。


    棠柚讚許地看著蕭維景。


    真好,等成功睡了你二叔之後,一定會記得你此時此刻牽線搭橋的恩情。


    蕭維景因為這個眼神,心跳狂跳不已,試探著問蕭則行:“二叔?”


    蕭則行解開領帶,隨手遞給旁邊的助理,鬆了紐扣:“好吧。”


    蕭維景對自己二叔感激到無以複加。


    海釣的場地很大,好幾塊,為了互不幹擾,中間隔的都很遠;采取的隨機抽簽,蕭則行和棠柚抽到的位置剛好被一塊巨大的白石遮掩住了。


    如今蕭維景看一眼楊名為都覺著難受,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


    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他忍不住往棠柚的方向看去,但是什麽都看不到。


    隻有一塊沉靜的巨石。


    而巨石另一麵,棠柚被蕭則行圈在懷裏,心不在焉地跟著他學習著怎麽上餌放鉤。


    月色溶溶,夜風微涼,但蕭則行的懷抱是溫暖的。


    棠柚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上和人擁抱和親親。


    低頭看。


    為了方便釣魚,他襯衫的袖口隨意地往上挽了一部分,露出的一截小臂側麵有一大塊白色的痕跡,看上去,有點像燙傷哎。


    他身上怎麽這麽多疤啊。


    昨天渾渾噩噩的,棠柚羞的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完全沒有好好地看他。


    蕭則行從始至終都好端端地穿著衣服,還不如現在看傷疤看的更明顯。


    蕭則行耐心地細細講了兩遍,瞧棠柚仍舊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略微停頓,問:“學會了嗎?”


    棠柚被拉回現實:“啊?”


    瞧她一臉茫然的模樣,蕭則行歎氣:“你啊。”


    棠柚看著他屈起手指,作勢彈她腦門,立刻閉上眼睛,伸手捂住額頭,抗議:“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又不是君子。”


    兩隻手被蕭則行扯住手腕拉下來。


    棠柚閉著眼睛。


    而她擔心的彈腦殼並沒有來臨。


    一個吻落在她額頭上。


    棠柚睜開眼睛。


    蕭則行重新把她摟在懷裏,任由她安靜地扒著自己胳膊;下巴抵著她頭頂,蹭了蹭,無奈地笑:“算了,和你不能著急。”


    棠柚縮在他懷抱中,臉頰一點一點地開始發燙。


    突然感覺到有點熱,可能是穿衣服穿多了吧。


    也可能是他體溫太高了。


    蕭則行緩聲說:“下次有什麽問題沒必要去問楊名為,直接問我不是更好?”


    “那我問你時候你能說實話嗎?”


    “當然。”


    棠柚之前被老狐狸騙慘了,在某些事上並不怎麽信任他。


    可這種事情,除了他也找不到別人可以打聽。


    老狐狸把自己的喜好藏的嚴嚴實實,怎麽問都問不出來。


    想了想,棠柚委婉地問:“那你覺著做喜歡做的事情時候,怎麽樣比較刺激?”


    “都行,”蕭則行笑,“隻要你不叫其他男人名字就好。”


    棠柚:“……”


    那樣會被刺激瘋吧!


    過了半晌,蕭則行鬆開她,撥弄著釣竿,問:“你為什麽想和我睡?”


    棠柚打了個哈欠,知道不給睡,小脾氣上來,連好聽的話也不肯說了,直接開始胡編亂造:“因為以前我罵蕭維景說要c他大爺,而我一直都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蕭維景沒有大爺,那麽睡他二叔也一樣。”


    蕭則行放下釣竿,摸摸她絨呼呼的頭發,輕笑:“還是孩子氣。”


    今晚的運氣似乎並不好,已經過去近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一條魚兒咬鉤。


    棠柚沒有耐心,忍不住寂寞,抱著他胳膊,仰臉試圖討要親親:“二叔,親口。”


    “說清楚,”蕭則行縱容地親親她的臉頰,酒窩深了,垂眸,“這是一個要求,還是兩個?”


    “最後一個字是量詞,還是動詞?”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的二叔吃的柚子不是黃色的圓圓的水果柚子,具體做了什麽可以去翻一翻上章評論區,好多小天使都猜到啦!我也去正確答案下麵按爪啦。


    今日一句話小劇場: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惜二叔不是君子;吃柚子時候,他都動了。


    本章隨機送出一百個小紅包~


    感謝在2020-03-10 23:32:22~2020-03-11 23:28: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嗚呼噫嘻 2個;雨朔的心心寶貝、chbbyy、大白敲可愛、甜鍋也茜、小淨愛畫畫、lyn~、棗白、40083372、mouj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長歌 33瓶;小仙女七? 30瓶;是葉小朋友啊 25瓶;妖昵、freak、judylove、35344615 20瓶;shonfu 15瓶;素枯襦歌 11瓶;果凍超甜、沈和棠、甜果子、莓貓它沒貓 10瓶;鹿幾、2150 5瓶;椰子 3瓶;甘楽、關關在河之洲、hqqq、蘭燼 2瓶;與儀、小籠湯包丫、清風柵欄的畫作、謝綰青、阮阮、連漣、棗白、kaka、哢嘰吧唧、廢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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