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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伏黑甚爾這種無論是身材還是力量都遠超於常人的男人, 將他控製在掌心的感覺還不賴。


    千澄對他的配合和事中事後的反應還算滿意。


    但小富婆滿意之餘,又時常警覺。


    這家夥,說不定是別有居心。


    尤其是打臍釘時莫名其妙吃起被封印的五條悟飛醋的時候——為了防止睡美人貓貓越獄, 千澄會定時定期檢查貓箱鎖是否損壞, 欣賞下睡美人的jpg美顏,再順便安撫下大少爺的情緒。


    落到甚爾眼中就不那麽美妙。


    他說了一句什麽?


    “你的六眼做得到嗎?”


    這樣陰陽怪氣的話。


    千澄已經非常習慣這家夥的“你的六眼”了, 除此之?還有“你的最強”、“你的少爺”, 倒是不太提起夏油傑。


    她專注地將消毒後的銀針穿刺過男人肚臍上的標記點, 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又哪裏不太對勁。


    他的神態和語氣。


    不像是平時的吃醋,而是更為認真的、覺得五條悟做不到他這樣的自信。


    千澄:“?”


    快別說了。


    那可是勝負欲超強的五條悟誒——


    而且。


    千澄遊戲裏的耳洞還是大少爺幫忙打的。


    因為很痛,五條悟捏著耳垂時還滿不在乎地說過“那等下戚風幫我打,痛痛飛走, 呼”的話,被千澄用男孩子帶耳釘很奇怪的話拒絕後。


    大少爺想了想:“那打在耳朵之?的地方就沒事了吧?”


    還行動力超強地研究了人體各處的體環,對著各種意想不到的位置興奮地嘖嘖稱讚。


    要不是聽了一耳朵的女仆長私下找了戚風談話, 可能現在的悟君已經……


    所以快別說了, 再說下去能感應到外界的六眼就要按著棺材板爬出來證明自己做得到了!


    千澄腹誹著,忽然一震。


    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 和過去判若兩人了。


    就比如過去的她絕對不會想著給五條悟打胸釘,即使打了那也是被大少爺趕鴨子上架勉勉強強,甚至不敢去看被銀針穿過的肌肉。


    但現在的她……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伏黑甚爾的提議,甚至還想給他打上更多由她施下的烙印。


    想要?那就給你全身打滿,看你承受的極限在哪裏。


    ……當然,當然,這是隻限於遊戲裏的愛好,現實她絕不會這樣做的!


    而這不是叛逃後有意營造出的和過去割裂的人設,現在的一切行為都是玩家無意識的、出自於玩家本心的。


    可怕!


    千澄有了個荒謬的想法。


    ——眼前這個男人, 該不會是特意反向引導她、養成她,放任她的支配欲、控製欲和破壞欲的開關打開,讓她隻擁有他,隻有他能“滿足”她被開啟的潘多拉魔盒。


    畢竟,用天與咒縛交換的最強肉/體也隻此一具了。


    ……不可能吧,不會吧,不應該吧。


    千澄內心否認三連後,將穿刺針拔出後迅速將銀色的臍釘嵌進去,故意用了點力氣,聽著頭頂男人隱忍吃痛的吐息,才解了氣。


    不得不說,肚臍這種意想不到的地方閃爍著的銀色光輝,配合掌心下繃緊又起伏的小腹,真的很色氣。


    打住。


    總之,先把注意力轉回到q的事業線上。


    在讀檔功能失效之前,千澄和天元談話失敗了。


    沒錯,失敗了。


    天元的立場天生和他們不同,還否認說:“你的結界構想,僅僅是理論上可行而已。”


    “即便你的下屬拜爾是僅次於我的結界術師,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咒力去改造遍布全國的結界。”


    這當然在玩家意料之中,本身她也沒想著靠嘴炮說服咒術界根基前年的天元,當然是多手準備以理服人啦。


    這個構想就是又荒謬又不現實,所以才無論如何都要試試看啊。


    玩家還有讀檔可以兜底呢。


    所以她就直接以理服人了。


    “那麽,讓我試試如何?”


    妹妹有一個天賦是【臣服】。


    在升級後可以使綜合實力低於妹妹的咒靈聽令於她。


    眼前的天元大人——明明應該是術師,但此時不知為何更像處於咒術師和咒靈的邊緣,更接近咒靈一些,所以也在【臣服】的天賦範圍內。


    當然,他綜合實力不低於妹妹,僅僅是給予了妹妹越級壓製的機會而已。


    天元剛才也提到了一個關鍵信息:支撐結界的咒力。


    她馬上就讓妹妹開領域吞噬一波天元的咒力,給足了拜爾和q的戰鬥員直接上手改造結界的時間和機會。


    為此了還讀了好多次檔。


    ——但結果是無一例?的失敗。


    結界的範圍之大,所需咒力之多,改變效力所需精度之深,都超出幾人想象,哪怕現如今的拜爾已經掌握了改造結界人為施加咒縛的技術,仍然是差了許多。


    ……可惡。


    還好還有時間,今天來主要也是“模擬演練”,為之後的真題實戰做準備。


    千澄想著,解除了妹妹的領域。


    在剛剛的戰鬥中因為吸食了大量咒力而實力上漲的妹妹顯得更加可怖,赤色的發絲飛舞交纏,擠入薨星宮虯結的樹根之間。


    她就坐在咒靈的懷中。


    在離開之前,曾經清楚記下了縫合線女人氣息的千澄dna動了。


    她感受到了相似的氣息,但沒有與縫合線女人交手時那般令人不悅,於是說:“日前,我遇到了一名頭頂縫合線的奇怪女人——那應當是她的術式,一種寄身他人體內的術式。”


    天元沉默地傾聽著。


    千澄簡述了自己對縫合線女人和高層之間的猜測後,掀起眼皮,輕撫了撫身下躁動的妹妹,禮貌地詢問:“您認識那個女人嗎?”


    “或者說,您和寄宿在那個女人身上的咒靈、或者是術師,有什麽聯係嗎?”


    天元久久沒有回話,隻是千年的咒術師罕見地亂了一瞬氣息。


    於是千澄靜靜地留下一句“我還會再來拜訪的”就離開了。


    她還會再來刷經驗升級的!


    ——


    從薨星宮回來之後,q就大搖大擺地搬到了墨田區,那裏有五幢堪稱地標的大樓和剛竣工的東京天空塔矗立著,彰顯著存在感。


    原本千澄還擔心被找到,設下了很多隱蔽行蹤的結界。


    但現在嘛,三個特級咒術師一個站在她這邊,一個被她封印了,一個給自己宣告罪刑——咒術界??乎算得上全軍覆沒了。


    至於其他咒術師……如今和妹妹加起來綜合實力已是特級的千澄完全——沒在怕的。


    正好借這個機會,把q進一步做大做強。


    ?為無論是咒術界還是政府都無法撼動的存在。


    然後再去找天元刷經驗:)


    拜爾經過那一次失利後就每天拉著伏黑甚爾和禪院真希泡在實驗室中研究結界,目標是成為超越天元的結界術師。


    千澄非常感動,於是給予了伏黑的姓氏激勵他,被打了雞血的伏黑拜爾更加賣力了。


    但那一天改造結界時顯露出的實力差距讓千澄不得不做兩手準備。


    《咒術師》的主線遊戲時間是從玩家高一至高四的四年,而高專五年級——因為這一階段的學生基本上等同於畢業、可以作為職業咒術師活動,所以並不算在內。


    在高四結束時會強製打出結局。


    現在是08年的五月,如果千澄沒有叛逃還在高專讀書的話,現如今應該是高專四年級。


    也就是說,遊戲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就結束了。


    她要抓緊時間了。


    而所謂的第二手準備,就是她從沒有告訴其他人的,利用她自身的術式回溯過去殺掉詛咒之源。


    直到一場意外的出現。


    ——特級咒具:十年火箭炮


    在q的戰鬥員檢查咒具時被誤用,發射到了途經門口的小遊擊隊長、剛冠上首領之姓的伏黑惠身上。


    “啊,小隊長!”


    “沒事吧,惠君——”


    戰鬥員的話戛然而止。


    在散去的粉色煙霧中,出現在兩人麵前的不是小小個的惠君,而是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手上捧著一束花的少年,代表性的海膽狀黑發後是長至腰間的馬尾。*


    他微抬起眸,神色冷淡中透出的威壓,讓做錯事的兩名戰鬥員立即僵直在原地。


    但他隻是平靜地掃了他們一眼,將所有信息錄入眼底後喃喃說:“原來……是這個時候。”


    少年轉身。


    “惠、惠君呢……”


    戰鬥員顫聲問。


    “不必擔憂,我是伏黑。”


    “五分鍾後,原來的我會回來。”


    十六歲的伏黑惠說。


    “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伏黑惠放出玉犬去尋找自己要找的人。


    中途他經過五大幹部之一伏黑甚爾的訓練室,和汗涔涔的、嘴角傷疤男人撞上一眼後,從玉犬那裏得知所尋之人方位的伏黑惠立即消失在男人麵前。


    此時十年火箭炮的時效隻剩下一分半。


    他終於找到了想要見到的人。


    背影。


    一如惠發現首領大姐姐死而複生時的那一天,橙發的女性背對他而站,抬起頭和身側麵貌猙獰的咒靈廝磨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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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站定了。


    特級過咒怨靈洶湧的惡意和殺意伴隨著發絲抵製身前,但又因為熟悉的氣息而不得不停下來,隻能張牙舞爪地恐嚇他。


    隨後,女性也訝異地轉過了身。


    經年累月與咒靈戰鬥的一級咒術師,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在她的眸光落到身上的一瞬間,


    ——氣息不穩,胸口起伏不定,心跳都有些失控。


    “姐姐。”


    他說。


    將捧著花束的手背到了身後。


    千澄:“……?”


    千澄停頓了一下,一開始她還以為看到了甚爾年輕的時候,可隨即便意識到這是未來的伏黑惠。


    畢竟他的個人麵板都直接劇透了!


    【伏黑惠(16歲)對芒果戚風】(100/0)


    她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十年火箭炮的作用了。


    放在咒具庫不管的咒具居然還能自己消耗的嗎!


    不過比起召喚28歲的五條悟,16歲的惠君完全是小case啦!


    而且他對自己的羈絆值很高,不愁被背刺,千澄掃了一眼麵板,十年後的惠君也是屬於q的。


    她滿意極了。


    就沒有因為這一突發事件存檔。


    千澄抬手製止了妹妹,將妹妹像寶可夢一樣收回去了。


    “妹妹,是惠君。”


    又轉向伏黑惠,喚出了他的名字:“十年後的惠君。”


    “……姐姐。”


    伏黑惠仰望著現在隻比他年長幾歲的女性,喉結滾動著,像是有許多話要說。


    可是伏黑惠翕動雙唇,最後卻什麽也沒有說。


    在一分一秒逝去的時間裏,他隻是靜靜地望著千澄,用那雙澄澈的綠寶石雙眸。


    然後,在千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


    伏黑惠攥緊了手。


    聲音是極力控製的平穩。


    “我可以擁抱您嗎?”


    ……誒?


    千澄眨眨眼,剛踏出的左腳停在了原地。


    十五六歲的惠已經要比她高一些了。


    濕潤的綠色下垂眼像是枝頭才生出的嫩葉,提出請求時乖順妥帖的姿態惹人垂憐。


    像是小狗勾一樣。


    她漫不經心地想著,點下了頭。


    順手查看了眼前這個惠君的具體好感值。


    【伏黑惠對芒果戚風】(100/0)


    好感值:100


    ——“我是您的。”


    隱藏■■值:0→20→44→……→0


    ——“我會努力的。”


    好家夥又是過山車的數值。


    不過看在歸零的份上,算啦。


    翠綠色的眼眸原本像是初春波瀾不興的湖水,因為她的許肯晃開漣漪。


    下一秒,伏黑惠就疾步擁上來了。


    那隻拿著花束的手還背在身後。


    不讓千澄看見分毫。


    不同於禪院甚爾充斥著荷爾蒙與壓迫感的懷抱,惠的擁抱輕柔的像是一陣風。


    千澄隻有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間,感受到妥帖整齊的西裝之下,少年不可小覷的肌肉線條。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子肖父吧。


    但這一切都隻是一瞬。


    還等不及惠的氣息將千澄籠罩,等不及他傳來一點半點的溫度,這個甚至都沒有什麽實感的擁抱就在對方收緊的力度中驟然消散了。


    “姐姐,我……”


    千澄:“?”


    等等,你什麽!


    話說一半很討厭耶!


    十六歲的伏黑惠消失在粉絲的煙霧中,千澄滿頭問號地垂下頭,看見了拽著她的衣角情緒低落的小伏黑惠。


    那雙寶綠色的眼眸睜的大大的,執拗地看著她。


    “姐姐,我……”


    千澄露出了鼓勵的表情:“怎麽了?”


    “原來你在這裏啊,惠。怎麽又來打擾首領大人了。”


    伏黑甚爾慵懶的聲線斜斜插入進來,拎起了抱著千澄的伏黑惠,故意在“首領大人”上加?了音。


    伏黑惠被他吸引了目光,又對著千澄乖巧地搖搖頭:“我沒有事。”


    千澄:“……”


    這絕對有話要說吧!


    為什麽一大一小伏黑惠都要當謎語人?!


    “剛剛那是什麽情況?我好像看見了這麽高的你。”


    伏黑甚爾比了比自己的胸口。


    ……十五歲的惠絕對沒有這麽矮!


    千澄解釋說: “惠君中了十年火箭炮,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了,剛剛回去了。”


    伏黑甚爾“哦”一聲,像是吃醋: “所以那小子一回來就是找你而忽略了我?”


    千澄看他一眼,抬手摸了摸惠的頭發:“真遺憾,惠君比起你更喜歡我。”


    惠愣了愣。


    但是沒有否認。


    伏黑甚爾毫不掩飾唇角的笑意,胸腔也在顫動。


    “那有什麽關係?”


    男人微俯下身,和她將惠夾在中間,直直撞入眼底:“我也比他,要更加喜歡你。”


    惠惠:“……”


    千澄:“……”


    好可怕。


    這也是男人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嗎?


    總覺得自從換上“伏黑”的姓氏後,這家夥就愈發的花言巧語了。


    還會吃惠的醋。


    最後千澄還是不知道惠想說什麽。


    而一直安靜的伏黑惠也被伏黑甚爾帶了回去。


    作為一個不怎麽細心體貼的父親,他沒有察覺孩子的異狀,或者說察覺到了,但是懶得主動詢問,隻等著他來找自己。


    畢竟男孩子可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來找爸爸。


    當然啦,要是向他求助的話,他會很高興為他解決困擾的。至於課業問題就饒了他吧,現在的小學生真是辛苦啊。


    所以伏黑甚爾仰靠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上賽馬的結果,一邊用餘光瞥著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的伏黑惠。


    因為惠久久不找自己訴說煩惱,伏黑甚爾連賭馬連中都覺得沒了??分意思。


    他挑起眼眸:“惠。”


    “……”


    “怎麽?小小年紀就有煩惱了?和今天那個什麽火箭炮有關嗎?”


    “……嗯。”


    “在哭……?”


    伏黑甚爾驚坐起,這才注意到兒子隱秘的泣音,他把他掰過來的時候惠還用手臂擋著眼睛。


    棘手。


    爸爸黑搞懵了。


    “幹什麽啊?哪個人欺負你?你還真被他欺負哭哭了?”


    “我沒有被欺負。”


    伏黑惠抽著氣解釋。


    “那是為什麽?未來交了不合心意的女朋友?哦,美美子還是菜菜子?”


    “……沒有。我沒有看見姐姐們。”


    “嘖。”


    伏黑甚爾不爽地咋舌,頗有些好奇兒子有沒有繼承自己的事業……姑且算是這麽回事。


    於是他追問。


    “那你看見了什麽?”


    許久,伏黑惠放下了手臂。


    “我看見……”


    “嗯?”


    “戚風大人……”


    “嗯哼。”


    原來是小富婆把他弄哭了。


    ……雖然對理由一無所知,又覺得按那家夥微妙的控製欲和惡趣味,也不是沒有可能。


    倒不如說,因為和千澄有關,所以伏黑甚爾更加好奇了。


    “……”


    不止是這樣而已。


    男人他扯了扯領帶,空氣穿進鬆鬆垮垮的衣領裏。


    讓一直堅強早熟的、隻在麵對生母的死亡和戚風的死訊時才會哭泣的惠再一次哭泣——還是這幅偷偷摸摸的樣子——到底是什麽理由?


    伏黑甚爾垂下的眼眸掩住了暗下去的神色,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擊著床麵。


    很快他就知道了。


    惠放下了手。


    那雙濕潤的蒼綠色眼眸睜得大大的。


    “老爹。”


    “為什麽戚風大人的照片是黑白色的?”


    “為什麽戚風大人的名字,和媽媽一樣寫在石碑上?”


    “哈啊——?”


    平穩的呼吸立即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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