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客套完事之後分別落座,當然主位是李世民的。眾人還沒等屁股坐熱,下人就進來稟報說,長孫大人、房大人、杜大人還有尉遲大人連覺來訪。程咬金聽到後逐出門迎接。


    等後麵來的幾位進了客廳,見到李世民已在主位上端坐著。就都連忙告罪,口稱來遲。自古以來可從來沒有讓主子等下屬的道理。


    李世民回到:“不怪諸位,是我今天早到了,你們走後沒多久,齊王李元吉來訪,本王為了避開他,所以就早早出了門。”


    “行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今天來知節府上是為了喝酒和見一見我們的小神童,你們看坐在末尾那個就是你們打算的見的神童夏一帆。”


    夏一帆看到李世民提到了自己,連忙站起來走上前去給房玄齡他們一邊施禮一邊嘴裏說著:“諸位伯伯好,小子夏一帆給您們請安。”


    房玄齡看到夏一帆後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喲,看來十歲這個年齡倒是沒有假,隻是你這小小年齡是如何作出如此出彩的詩句的?還有你作的那幾首詩的詩名都是什麽?”


    “房愛卿,夏一帆的詩可不是作出來的,他說他的詩詞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是偶然有感而得,不過這詩名我倒也是好奇的緊。”


    “回秦王殿下和各位伯伯的話,這三首詩名分別是《憫農》《春曉》和《畫》。”


    李世民品了一會這些詩名後說道:“嗯,這名字配的上這麽精彩的詩句,不錯不錯,當的浮一大白,諸位都先請入座,其它話邊喝酒邊聊。”


    眾人見秦王如此說了,就各在位置上坐下。


    李世民見諸人都落座後,舉起手中的酒樽說道:“諸君,勝飲!”


    “勝飲!”下首眾人皆舉杯站起,口喊勝飲。接著所有人都把一樽酒一口氣喝完。


    隻有夏一帆一個人在那邊小小的抿了一口後連忙坐下,怕別人發現自己沒喝。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李世民坐在上首直接點了他的名說道:“夏一帆,你小子竟敢在眾人麵前耍滑頭,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隻是小小的抿了一口酒,你這可要好好說道說道,除非你給出一個能說服我們的理由,要不然的話可就要罰你三杯酒。”


    這倒不是李世民一定要讓他喝酒,而是李世民想考考這個神童,除詩才之外,想看看他的應變能力怎麽樣。


    “秦王殿下,不是小子想耍滑頭,隻是中午時我已被程伯伯灌醉過一次了,到現在還頭暈暈的。”


    “這個解釋勉強可以接受,但是解酒的最好良藥就是酒?所以就不罰你了三杯了,但是你要把你麵前的那一杯喝完。”眾人見到李世民這麽說也是哈哈大笑著叫夏一帆喝了那杯酒。


    現在說到喝酒夏一帆是真的怕了,特別是在這麽多人的場合。萬一這一杯下去自己又喝多了,到時候再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得話那麻煩就大了,所以他打算再爭取一下。盡量讓自己不喝酒。哪怕耍點小孩的無賴把戲也認了。


    “秦王殿下,您可要知道,小子今年才十歲啊,你們這是在欺負小孩。還有酒喝多了可是傷身的。”夏一帆裝作一臉無辜的說道。


    “這個理由也不行,想當年我七歲時就開始飲酒,你看我現在這身體多好。所以飲酒傷身這個說法說不服我。”


    李世民剛說完這些話,程咬金就接過去說道:“我也是八九歲時就開始飲酒,我現在強壯的可以打死一頭牛,所為我也不接受。”然後下首的每個人就都開始報自己的飲酒史,有的說自己十歲開始喝,有的說自己六歲開始喝等等。


    “殿下,各位伯伯,要不我做一首祝酒詩來抵消我這杯酒可好?”沒辦法的情況下,夏一帆隻能借詩躲酒了。


    “這個倒是可行,但是你做的詩也要讓我們滿意才行。”


    夏一帆聽到可行後就開始想著該剽竊那首詩會比較好,當他抬頭看到坐在對麵的夏永信頭上隱生的白發後就想到了李白的《將進酒》。這首詩的雖顯得太成熟,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其它應景的好詩。也就隻能用這首了。


    夏一帆站了起來走到客廳中央施了一禮後說道:“殿下,各位伯伯請聽我吟來,這首詩名為《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還。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夏一帆吟唱完後,在等待著眾人的評價。但是等了半天,整個廳堂裏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靜到一根針掉到地上能都聽到的程度。夏一帆看向李世民,隻見他手裏端著酒樽,嘴半張著一動不動的,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夏一帆站著等了良久後,才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好!這聲好打破了眾人的沉醉狀態。李世民發下了手中的酒樽,看著夏一帆說道:“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好好好啊,好詩,好詩,可當為絕句。”


    他說完後大大的灌了一口酒後接著說道:“諸位,你們覺得這詩如何?能否抵消這小子的一杯酒?”


    長孫無忌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殿下,不說一杯酒的事了,這沒有可比性這詩當中隨便拿出一句都能抵得上千百杯,我最喜歡的是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此一句當得我浮一大白。”說完後把手裏的樽中酒一口喝完。


    “俺老程是粗人,最喜歡的是那句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為這句俺老程自幹三杯。”程咬金說完後連幹了三樽。


    杜如晦房玄齡他們也紛紛說出自己喜歡的詩句後有的喝一樽,有的喝三樽。


    “小子,看來你這首詩是過關了。酒你就不用喝了,多吃菜便是。最好是一邊吃一邊在想想,看能不能再做出幾首好詩來給我們祝酒興。為你剛才那首詩,我也自幹三杯。”李世民說完後也喝了三樽。


    等夏一帆回到座位上後,廳裏的氣氛一下熱鬧了起來。這一大幫人先從將進酒這是詩聊到戰場,又從戰場聊到個人戰力。


    這一聊到個人戰力場麵上就混亂起來,程咬金跟尉遲敬德相互不服。走到廳中間就摔起跤來,李世民坐在首位上直叫好,一會喊程咬金加油,看到尉遲敬德落下風的時候有喊著他加油,反正場麵的亂糟糟的。程咬金他們很久都沒分出勝負,李世民在上首看的坐不住了,他也直接下場加入戰團。


    秦瓊跟牛進達看了也是兩手直癢癢,所以兩人很快的就加入了戰團。


    夏一帆一看這情景給夏永信大了一個眼色後大聲喊了一句個位伯伯我要去尿尿後借著尿遁準備出客廳。


    夏永信看到夏一帆朝自己打眼色,在夏一帆起身就跟著說道:“孩子天太黑,我陪你去。”說完也跟了上去。


    兩個人走出客廳後,在外麵的回廊裏坐了下來。


    夏永信跟夏一帆說道:“孩子,今天來了那麽多大人物。你看著緊張不緊張?”


    “父親,我沒覺得有多緊張,隻是麵對秦王的時候覺得有點壓力。”


    “可我卻覺得很緊張,剛見到秦王的時候我後背都濕了,要不是你程伯伯解圍,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對了,從咱們進入宿國公府後都還沒機會單獨聊過,為父還想問問你,你什麽時候學會作詩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回父親,作詩這種事情就像我之前跟秦伯伯他們說過的一樣,隻是妙手偶得,有感而發而已,小的時候我就會了。但是這隻是小道而已,所以一直沒跟您提起。”


    “小道而已?孩子,你可不能這樣自視過高啊,想你今天中午做的幾首詩都把秦王這樣的大人物招來了,而剛才哪一首更是讓全廳人沉醉了半天,怎麽能說是小道呢?”


    “詩詞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帶來實際的收成,不是小道又是什麽呢?如果大家都把全部心思花在作詩上,而不事生產的話,那可於國無益。”


    說道這裏的時候後麵有人接話道:“話可不是這麽說的,詩以言誌,可陶冶情操。一首好的詩詞甚至有導人向善的功效,隻要做的詩是那像你那首《憫農》一樣的詩句的話,那可是於國有大益處的。”


    話說完,房玄齡走了出來。站在夏一帆的麵前接著對他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想事情也願意往大局上想,但凡事不能以偏蓋全,人分好壞,詩詞亦然。隻要是詠誌之詩在我看來都是好詩,你酒席見做的那首《將進酒》雖帶了點消極的情緒,但是不可否認,這是可以震撼人心的好詩。也就是剛才說的,是可以陶冶人情操的詩句。”


    夏一帆聽到這,也覺得自己有點偏激了,所以深深的給房玄齡鞠了一個躬後說道“謝房伯伯教誨,有道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剛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如果不是您提點,我不知要在這條歪路上走多久。”


    “你明悟就好,你這孩子啊還真是令人疼愛,事情一點就通。”


    “謝伯伯的誇讚,對了伯伯您怎麽也出來了?”


    房玄齡微笑的說道:“這班人每回都是這樣,一喝完酒就開始比鬥。你們父子兩人是出來的早,再晚點的話就能見到他們演全武行,到時候刀槍劍戟可全都會上陣。我一屆書生呆在那種環境下課不安全,所以每回我也都是早早就溜出來。”


    夏一帆裝可愛的吐了吐舌頭道:“好在我跑的快,要不然我這小身板可禁不起他們的一下。”


    “孩子,你現在是在哪裏進學?”


    “回伯伯,是在我們村子裏的私塾裏,我們的先生姓張,是前朝的一位縣主簿。”


    “這樣可不行,你這麽好的天資,在那種地方學校可就是浪費了。”他說完後看向夏永信說道:“夏兄,我看要不行的話,你把一帆這孩子留在長安城,我去求下秦王殿下,讓他跟世子等人一起進學。”


    夏永信聽到能讓夏一帆跟王子們一起讀書可高興壞了,連忙接口道:“要是能行的的話那可就太好了,隻是不知秦王會不會答應?”


    夏一帆看不到這種情景趕緊阻止起來,明年可就是玄武門事變了,雖然李世民是勝利的一方,但他可不想被卷入那個大漩渦。再說自己的根本是在秦嶺大山裏,如果呆在李世民的眼皮底下的話,到時候要想回趟大山不被人發現的話,那可就相當於癡人說夢了。


    “房伯伯,父親。您二位聽我說,我現在這位先生挺好的,學識並不差,隻是名聲不顯罷了,而且他的教學方式比較適合我,一是他不會強硬的給我灌輸道理,二是他不會約束我的想象力。而我就像是一隻自由的鳥兒,如果可以讓我隨風展翅的話,我可以飛的很高很遠。”


    “可如果把我送去跟王子們一起讀書的話,雖然能學到很多平常學辦不到的知識,但是也像是把我這隻自由的小鳥關進牢籠中似的,那樣一來我就失去的自由飛翔的本性,也就沒有了創造力,沒有了創造力的我,那還是真的我嗎?”他說完後垂手而立,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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