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良騮看著那個騎龍的故事,又是羨慕,又是懷疑,不知道那是真事還是瞎吹。


    百裏良騮不禁暗想,如果哪天自己也能騎龍,那該多牛。


    不過現在這個時代,應該沒有蛟龍的存在了。


    不然的話,蛟龍一出現,人類根本沒辦法活下去。


    先不管那些了,繼續看故事。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


    “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


    百裏良騮翻到一頁,突然看到了不知什麽人寫的《二點原遊記》。


    “咦,怎麽會有這篇文章,似乎這個就是那個曆史上某位著名遊山玩水的遊記作家的《二點原遊記》?


    “這個李大真人真夠無聊的,弄這麽一篇散文幹嘛?


    “難道是那個人的假托?李大真人才是真正的作者?先看看再說。”


    百裏良騮大感意外,坐直了身子,心中還是更相信李大真人一下,那可是他所有信念的根基,不能給壞掉。


    還是先不管那些,百裏良騮沉下心,仔細閱讀起來。


    這一頁遊記,沒有別的,隻是把整篇《二點原遊記》抄寫了一遍。


    當然到底是著作還是抄寫,百裏良騮這個時候也不做判斷。


    後麵則是用調侃的語氣說,說傳世二點原遊記所描寫的景象都是假的。


    說實際上那捕魚人不過是進入了一個幻陣。


    本來進入幻境,便永遠出不來。


    不過那人運氣好,居然自己走出了幻境。


    不然,定然會困死在幻境之中。


    雖然出來了,那個遊人卻什麽也沒有搞明白,因為他在裏麵被繞暈了,腦筋也失效了。


    所以才根據恍恍惚惚的記憶,留下那麽一篇以訛傳訛的東西。


    這也是後來不少人按圖索驥什麽也找不到的原因,因為那裏的描述隻是幻覺。


    沒有現實的幻覺為根據,當然沒有人能找到實際的現實世界。


    至於那二點原實際情況如何,李大真人倒是真的進去過,因為那些幻陣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他既然進去了,就記載了一些所看到的內容。


    正如他的那個雜記一樣,寫的都是這類東西。


    按他書上所言,裏麵不過是一群境界不強功力不高的小修者的隱居之地罷了。


    不過二點原風光優美,環境宜人,非常適合居住,這是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


    而且,因為有各種陣法加持,雖然也是不高,但是去能保持裏麵的靈力遠遠強於外界。


    比較起來,在地球上保持了這種地方,那裏的修煉條件算得上極好了。


    二點原的修者雖然不與外界交流,但都很善良淳樸,熱情好客。


    李大真人的到來,受到了他們熱情的接待。


    因果循環,李大真人在二點原住了一年,順手順腳隨心所欲,傳授了那些小修者很多東西。


    那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高科技,令他們逐漸強大起來,對李大真人感激不已。


    李大真人後來離開,便繪製了一張地圖,上書“二點原”三字,分為了兩部分。


    他將這兩部分分別放在兩個瓶子裏,隨手扔進了小溪,就是送給有緣人的意思。


    隻要誰能得到兩張地圖,組合起來之後,就能找到二點原的入口。


    二點原入口的陣法雖然在李大真人眼裏非常低端,但卻能阻礙結丹以下的人。


    所以沒有地圖,結丹以下的人是無法進入二點原的。


    更何況,二點原所在地非常隱蔽,如果沒有地圖,想找到二點原所處地點都是個大問題。


    如果看到開始的“經原人捕魚為業”,因此就去經原找,那就更是大錯特錯了。


    所以,結丹之下,地圖是進入二點原的必需品。


    誰若是能進入二點原,便能與修者接觸,得到一些好東西,人生發生改變。


    看到這裏,百裏良騮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就是李大真人輕描淡寫的東西,是現代人趨之若鶩的修煉資源所在。


    可以讓所有人為之瘋狂,為了得到它們,他們敢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趙家不知道什麽原因,比其他任何人都搶先知道這個秘密。


    所以他們全力以赴致力於找到這個神秘的地方。


    不過,他們的運氣不怎麽樣,最關鍵的東西被家族的叛徒給偷走了。


    搞得他們焦頭爛額一籌莫展,隻好鋌而走險搞歪門邪道,邀請一些境外勢力合作。


    即使如此,也似乎沒有什麽突破,反而和正道以及白道的關係搞得很僵。


    使得他們連現有的特殊地位都保不住,甚至有傾家蕩產的可能。


    明白了這些,百裏良騮喃喃道:“看樣子有關‘二點原’的事情,不是太複雜。


    “應該是通過兩張地圖傳了出去,故而真知道底細的不多,大多數是以訛傳訛。


    “難怪趙家想要進入二點原,肯定是想得到二點原裏的好東西。


    “接觸修者,提升家族實力,還能得到秘訣,可以有什麽長壽不死什麽的。


    “既然如此,其他家族肯定也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時隔這麽多年,卻是不知地圖去了哪裏,他們都找不到二點原所在。


    “趙家的動作比其他家族大,這麽說,他們肯定是有了線索。


    “線索必然是地圖。


    “而地圖,很有可能,就在那塊趙字令牌裏。”


    百裏良騮麵露凝重之色,再次拿出了“趙”字令牌。


    一邊拿,一邊讚歎,幸虧手上有《李大真人雜事實錄》。


    否則,哪裏得知有地圖這個關鍵線索?可見趙家知道這個,是有極大機運的。


    但是百裏良騮也知道,得到機運本身,隻是開端,有人會飛黃騰達。


    有的人卻會一蹶不振,甚至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當然有老天的旨意,但是也和得到機運的人個人操行有極大關係。


    百裏良騮對二點原裏的好東西並不感興趣,那些修者的功法再好,能好過《馭物訣》?


    裏麵的寶物再厲害,會強過黑光斷劍?


    根據那些記載,這個《馭物訣》抄本是李大真人的傳承之物。


    黑光斷劍是連李大真人也小小稱讚過的寶物,都不簡單。


    所以,百裏良騮不缺好東西。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想去二點原。


    因為他想弄清楚,李大真人到底是什麽人。


    二點原裏的人和李大真人接觸過,他們或許知道一些有關李大真人的信息。


    如果是以前,他的想法也就到此為止了。


    現在,他有多了一個想法,


    就是帶著拾花鮮生去裏麵曆練一番。


    所以,他的心裏增加了一些迫切性,畢竟教導徒弟需要卻早越好。


    “研究下令牌,這個令牌應該和地圖有關。”


    百裏良騮把《李大真人紀實錄》收起來,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塊“趙”字令牌。


    這以前,他已經研究過好幾次,沒發現這塊令牌的特殊之處。


    但這次他是鐵了心,一定要弄個明白。


    之前各種方法都嚐試過了,這次百裏良騮決定把這塊令牌劈開,看看裏麵有沒有特殊之處。


    雖然他早已斷定,這塊令牌不是中空,但這是他唯一的辦法了。


    他拿出追風劍,一劍斬在了令牌上。


    令牌雖然是精鐵打造,但也擋不住追風劍的威力,被一劍斬成了兩半。


    百裏良騮把兩半令牌拿起來一看,斷裂處什麽都沒,隻有平整的切口。


    見此,他頓時就鬱悶了。


    “再試試。”


    百裏良騮想了想,舉劍又切了下去。


    令牌被切成了四份。


    他拿起來一看,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這塊令牌,不會是把鑰匙,需要把門找到才行吧?”


    百裏良騮又想了一會,心頭暗道:“既然已經毀了,那就再來幾劍。”


    如此一想,他刷刷刷幾劍,把令牌切成了幾十個小塊。


    他挨個拿起來查看,仍然沒有特別的地方。


    “莫非不是這塊令牌?”


    就在百裏良騮打算放棄的時候,他隨手拿起了其中一塊。


    他看了下,發現這塊的邊緣有個異物嵌入裏麵,剛才一劍,差點把這個異物切壞。


    “這是什麽東西?”


    百裏良騮仔細查看了下,因為異物隻露出了一點點,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麽。


    他用追風劍,小心翼翼地把異物從精鐵中取了出來。


    當看到這件物品的全貌時,他目光一亮:“長波發射器。”


    眼前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小型的長波發射器。


    采用的是尖端科技,通過地球磁場供電,上麵甚至能看到艾森豪威爾迪生集團的標誌。


    “趙家在找的,應該就是這個東西。”


    百裏良騮手裏捏著長波發射器,知道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和途徑。


    喃喃道:“看樣子,地圖應該就放在了長波發射器裏。


    “隻要接收到它發出的頻率,就能破譯出地圖。”


    如此一想,百裏良騮立刻就開車趕到了蘇門答臘的教育院。


    給校長香女打了聲招呼後,他就鑽進了實驗室。


    半個小時後,他從實驗室出來,左手拿著長波發射器,右手拿著一張紙。


    那張紙上,畫著地圖。


    在實驗室裏,他接收了長波發射器的頻率之後,發現是一段加密的代碼。


    不過利用的秘鑰並不高端,和目前高科技領域的黑客比起來,就是小蘿卜頭級別。


    百裏良騮可稱這個領域的高手高高手,他很輕鬆就將它解開。


    解密之後,百裏良騮將代碼翻譯出來,就得到了地圖。


    得到地圖後,他對對原來的代碼做了修改,以至於發出的波長和發射出來的成品地圖都不同了。


    “當年李大真人繪製的地圖,不可能是用長波發射器製作。


    “看來趙家為了保密,把地圖放在了長波發射器裏。”


    “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趙家把地圖原件毀了。


    “所以才會苦苦尋找令牌,就是為了找回長波發射器。”


    “現在已經有大範圍的接收器研發出來。


    “如果趙家使用的話,很快就會找到這個長波發射器,接收到頻率,獲得地圖。”


    “不過他們不會知道,這個長波發射器的頻率,已經被我更改了。


    “到時候他們得到的,是一個錯誤的地圖,地圖還是地圖,但是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地方了。


    “哈哈哈,這下趙家的那些人就有得玩了。”


    百裏良騮把玩著手裏的長波發射器,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這個改變發射頻率的技術活,對百裏良騮來說,就是最初級的手工活。


    他並沒有著急回鴛鴦樓,而是驅車到了蘇門答臘郊區的一座山上。


    他挖了個坑,把長波發射器放進去。


    然後削了塊木牌,上麵刻了四個字,把木牌一起扔進了坑裏。


    填上土後,百裏良騮吹著口哨離開了。


    他腦子裏不禁在想,當趙家最終看到“你被耍了”四個字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抓狂。


    回到鴛鴦樓,百裏良騮開始研究手裏的地圖。


    地圖描述得很明確,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齊國所在地,也就是現在的魯東行省。


    再精確一點,地圖所指向的地方,是太行山脈以東。


    也就是說,地圖所在地,和泰山距離應該不是太遠。


    不過,百裏良騮手裏的地圖顯然隻有一半。


    是左半部分,右半部分連接的路線全部都斷掉。


    而且都是在最關鍵的幾個岔道。


    沒有右半部分的地圖,百裏良騮僅憑手裏的地圖,很難找到二點原的入口。


    “另外一半地圖,在哪裏呢?”


    百裏良騮把地圖收起來,心想反正最近也沒事,不如去魯東行省實地走一遭。


    不管能不能找到二點原,先按照能找到的路線走,到了無法分辨的岔道再說。


    到時候,就看運氣了。


    他當即收拾了下東西,給幾女打了聲招呼,叫上拾花鮮生,就往外走。


    “不是吧,你才回來這麽幾天,就又要走了?”


    見百裏良騮要走,百裏幽玲抱怨道。


    柳輕風、蘊千姿也露出幽怨的小眼神兒。


    尤其是柳輕風,自從上次和百裏良騮攤牌之後,兩人也成了非同一般的關係。


    這次百裏良騮回來,她一直在醞釀情緒,眼看情緒就要到位,可以進行下一步。


    誰知道百裏良騮又要出去一趟。


    張佳燕喊道:“老大,你去哪裏,我給你開車行不?”


    百裏良騮笑道:“開飛機會不會,如果會開飛機,我就帶你去。”


    弢小童問道:“那麽師兄,你這次出去,是要幹嘛呀?”


    “再給你帶個師嫂回來。”


    百裏良騮眨了眨眼,臉上帶著壞笑,吹著口哨出了門。


    弢小童拍手道:“好呀好呀,師嫂不嫌多,多多益善!”


    百裏良騮把飛機停在了魯東特勤區機場。


    這種行動,他的機車當然隨性,還有車上的三人組。


    下飛機之後,幾乎整個特勤區的高級總管們都來迎接他。


    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一問之下才知道,喂成縣的事情發生之後,輿論和網絡視頻雖然全都被控製。


    但特勤部門的高級總管們還是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真相,其實再銷毀得徹底,也有備份留著。


    這裏的人,都是有權力接觸備份的那些人。


    否則,他們肩負一方守土之責,同樣的威脅來到他們的地方豈不是措手不及。


    如同出事的時候百裏良騮正好駕臨,那當然是皆大歡喜。


    可是好運氣不是人人都有的,隻要還是要靠自己,做好準備。


    因此,現在百裏良騮成為了大家心目中的殺敵英雄,也是特勤人員的偶像。


    哪怕這些高級總管們,也對他十分仰慕。


    尤其是幾段視頻在小範圍的傳播之後,他們更是把百裏良騮當成了神人。


    魯東特勤區給百裏良騮安排了一輛車,另外還有一名貼身特勤扈從兼司機。


    百裏良騮拒絕了司機,然後把車開走了。


    他沒說要進入深山老林,但魯東特勤區還是給他準備了一輛牧馬人。


    雖然進入森林後沒法開車,但至少牧馬人憑借強悍的越野性能,可以進入更深遠的地方。


    相對來說用處還是大了不少。


    百裏良騮開車離開特勤區,直奔目的地。


    地圖標注的所在地是在泰山以西兩百公裏外的一處山脈。


    並沒有說明那叫什麽山脈,但是地點還是非常清楚。


    開了兩個小時,百裏良騮到了大概位置。


    詢問了當地老鄉以後,他得知山脈名為伏龍嶺山脈,在當地小有名氣。


    並且裏麵還有個旅遊開發區,現在逐漸形成了規模,遊玩的人不少。


    因為旁邊不遠就是泰山,伏龍嶺便沒有在登山上做文章。


    而是把風景區開發成了一個綜合性的度假區。


    吃喝玩樂,樣樣都有。


    既然山脈開發了出來,這也方便了百裏良騮,畢竟路修好了,他開車就能進入更遠的地方。


    沿著環山道路,百裏良騮進入景區,把車停下之後,先找一個落腳之地。


    於是,他入住了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伏龍嶺大酒店。


    按照地圖上的標注,伏龍嶺大酒店以前應該有一棵大鬆樹。


    朝大鬆樹的東麵走,便是接下來的路線。


    可是百裏良騮住進去之後,找了好半天,卻沒找到大鬆樹。


    “那棵鬆樹不會被砍了吧?”


    百裏良騮心頭暗想。


    他叫住一名路過的服務員,問道:“請問一下,這裏以前有沒有一棵大鬆樹?”


    “有,現在依然有,但是不在這裏了。”


    服務員點了點頭,指了指西麵,道:“往那邊走,一直走下去,大約一百米。


    “再下一個坡,就能看到鬆樹了。”


    百裏良騮麵露疑惑之色,喃喃道:“奇怪,鬆樹怎麽會在那裏?”


    服務員笑了笑,解釋道:“那棵鬆樹本來就在酒店所在的廣場的位置。


    “從前酒店生意不好,老板就請人來看風水,那人說鬆樹擋了財。


    “於是讓老板把鬆樹移到了那邊去。


    “說起那棵鬆樹,起碼上千年的曆史,長得非常茂盛。


    “光是移植,老板就花了十幾萬,這才搞定。


    “不過還別說,鬆樹移植過去之後,伏龍嶺大酒店的生意就好了起來。


    “甚至整個景區的生意也好了起來。


    “後來時間長了,老板才知道,那棵大鬆樹被當地人奉為聖樹。


    “無論是什麽事,大家都會來祭拜一下鬆樹,求鬆樹保佑。


    “簡單來說,鬆樹在當地人心目中,就和菩薩一樣。


    “正因為老板移植鬆樹,他沒少受當地人的阻撓。


    “後來花了很多錢賠償,而且大鬆樹也存活了下來。


    “當地人這才沒有繼續為難他。”


    百裏良騮沒想到還有這等事。


    他對服務員道了聲謝,然後出了酒店,朝著服務員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百米,前麵果然有個下坡,朝下望去,便能看見一棵大鬆樹。


    大鬆樹出乎意料的茂密雄偉,鬱鬱蒼蒼,給人一種充滿積澱的感覺。


    仿佛那裏不是一棵鬆樹,而是一處藏書百萬的書庫,擁有底蘊和學識。


    甚至某個瞬間,百裏良騮從鬆樹上感應到散發出來的靈氣。


    雖然沒有鴛鴦樓的小聚靈陣效果好,但也遠超普通地方。


    這棵大鬆樹,當真是透著神奇。


    而在鬆樹的周圍,有幾個穿著樸素的當地人。


    正在祭拜著鬆樹,跪在地上對鬆樹磕頭。


    百裏良騮朝著坡下走去,到了鬆樹旁邊。


    他更加能感應到鬆樹中的淡淡靈氣,非常微弱,但確實存在。


    “這隻是一棵普通的鬆樹,當年肯定被李大真人使過什麽手段。


    “不然的話,其中不可能有靈氣。”


    百裏良騮現在能夠理解當地人的心態了。


    他們並不知道什麽是靈氣,但他們都能有所感應。


    身處鬆樹周圍,那種淡淡的明心寧神的感覺,非同尋常。


    久而久之,人們自然把鬆樹當成了聖樹。


    “往東邊走,路線應該是在那邊。”


    心裏想著那人的話,百裏良騮望向鬆樹的東麵,決定先回酒店住一晚,明天繼續出發。


    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一名女子正圍著鬆樹打轉。


    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運動圓領衫,一條黑色緊身的運動褲。


    鞋子也是黑色的運動鞋,全身黑色裝束,和白皙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的樣貌,也是相當的驚豔,丹鳳眼、臥蠶眉、高鼻梁。


    總之是非常的美,而且著一股子英氣。


    她的英氣,和那種女特勤的英氣不同,更像是一種……


    俠氣!


    用俠氣來形容,更準確。


    百裏良騮有種感覺,這女人像是一個仗劍行走江湖多年的俠女。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種俠女。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百裏良騮對這種女人會非常感興趣。


    但在這裏,這位俠女卻讓他感到了警惕。


    因為此女打量大鬆樹的眼神,和他剛才觀察大鬆樹時一模一樣。


    他可以肯定,俠女感應到了靈氣。


    也就是說,俠女也是位武者。


    至於俠女到底有多強的實力,百裏良騮暫時還無法確定。


    但他懷疑,此女到這裏來的目的,和他一樣,是為了尋找二點原。


    “聖樹在上,請你保佑我的女兒渡過此劫,早日康複。”


    旁邊一名農民打扮的婦女,跪在大鬆樹前念叨道。


    百裏良騮和俠女都聽到了她的話。


    俠女目光轉動了下,走到農婦跟前,取出一個丹瓶,倒出一枚丹藥遞給農婦。


    淡然道:“把這顆丹藥用開水化開,分五天服用,每天一次,你的女兒可以痊愈。”


    農婦抬頭看著眼前的陌生女人,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你連我女兒什麽病都不知道,就給我這顆藥?有用嗎?”


    麵對農婦的疑惑,俠女麵無表情。


    淡然道:“你把丹藥拿回去給女兒服下,你就知道有沒有用了。


    另外我沒猜錯的話,你女兒應該是患了白血病。”


    “啊!你怎麽知道?”


    農婦驚呼道。


    “猜的。”


    俠女似乎不想解釋,她把丹藥塞在農婦的手裏,繼續望向大樹,有些出神。


    農婦看著手裏的丹藥,愣了好一會,臉上露出希冀之色,把丹藥往包裏裝。


    突然,旁邊伸出一雙手,奪走了她的丹藥。


    “哈哈,這是什麽玩意?


    “你們當地人,就用這種方式來宣傳聖樹,然後騙外來者的錢嗎?”


    “肯定是想騙我們買丹藥,不過誰會相信這種低級的騙術。”


    出現在鬆樹旁的,是幾名青年。


    他們都身穿名牌服飾,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此時其中一名穿著時尚圓領衫的男子手裏拿著丹藥,一臉戲謔地看著農婦和俠女。


    其他人則是嘻嘻哈哈地調侃,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見丹藥被奪走,農婦頓時就急了。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農婦朝著圓領衫男子撲了上去,想要把丹藥奪回來。


    圓領衫男子往旁邊躲開,笑道:“嗬嗬,你還在這演戲是吧?


    這顆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鬼東西,你以為我們會相信是丹藥。”


    “我沒指望你相信。”


    農婦也是剽悍,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衣服,伸手就朝對方手中奪去。


    “你這髒婆娘,竟然敢碰我。”


    圓領衫大罵一句,用力把農婦推開。


    農婦踉蹌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摔倒。


    見此,百裏良騮便欲出手。


    不過他剛剛產生念頭的瞬間,那名望著大鬆樹出神的俠女,已經先出手了。


    俠女閃身過來,將農婦扶住,農婦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謝謝你。”


    農婦回頭看了眼俠女,道了聲謝。


    俠女點了下頭,看向對麵的幾名青年,微微皺了下眉頭,臉上露出幾分不悅的表情。


    見此,百裏良騮知道,那幾個青年要遭殃了。


    “喲嗬,身手還挺敏捷的。”


    圓領衫盯著俠女,調笑道。


    旁邊一名矮胖青年,摸了摸肥碩的下巴。


    笑道:“這麽漂亮的妞,在這深山老林裏當托,未免太可惜了。


    “不如跟我們哥兒幾個走。”


    “對,跟我們走,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麵頰凹陷。


    此時,幾名青年看向俠女的眼神,都透著不懷好意。


    他們確實被眼前女子的氣質迷住了,女子那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們中升起一股企圖。


    而背景不簡單的他們,認為得到這名女人,輕而易舉。


    “你們說夠了?”


    俠女開口了,淡漠的語氣,立即就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圓領衫顯然是青年中領頭的人,他嘴角帶著笑意,把玩著丹藥。


    道:“我們說夠了,你要怎樣?”


    俠女指了指農婦:“說夠了,就把丹藥還給她。”


    圓領衫聳了聳肩,臉上帶著笑意:“我不還呢?你是不是要過來搶?”


    俠女的表情依舊十分淡然,她看了眼農婦。


    對圓領衫男子道:“這是她的東西。”


    “不,這是你們行騙的東西。”


    圓領衫搖了搖頭,突然一揚手,把丹藥遠遠地扔進了草叢裏。


    笑嘻嘻地對俠女道:“現在我幫你毀滅了證據,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俠女看了眼丹藥落入的那片草叢,她的麵色終於變了,臉上帶著幾分怒氣。


    沉聲道:“最後一次機會,去把丹藥找回來,還給這位大姐。


    “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顯然,幾名青年並沒把俠女放在眼裏。


    她生氣的表情,反而是惹得幾名青年哈哈大笑。


    圓領衫男子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朝著俠女走了過去。


    笑道:“美女,請跟我們走吧。”


    百裏良騮看著這幫人興奮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了戲謔的笑意。


    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下場會很慘。


    圓領衫走到俠女跟前一步的時候,他伸手朝俠女的手抓去。


    道:“美女,跟我……”


    “是你自找的。”


    俠女打斷了圓領衫的話,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掰。


    哢嚓。


    令人沒想到的是,女子看似輕巧的動作,竟把圓領衫男子的手腕給掰骨折了。


    圓領衫的手腕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看起來很嚇人。


    “啊!我……”


    圓領衫疼得破口大罵,但話沒罵完,被俠女一腳踹在了腹部。


    那個圓領衫花裏胡哨如同花蝴蝶一樣往後飛出去,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才停下來。


    對麵的青年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美女會如此凶猛。


    “竟然敢打我,一起上,把她拿下。”


    圓領衫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憤怒地大喊道。


    他自己則是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再上前了。


    剩下五名男子,一窩蜂地就朝俠女衝了上來。


    俠女麵色冷靜,身形一動,直接衝進了對方人群中。


    青年連俠女的衣角都沒辦法碰到,俠女則是一拳一個,打得對方麵部開花,血流滿臉。


    不到五秒的功夫,五名青年,全部都被俠女打得趴在了地上。


    “不好!是個練家子。”


    “壞了,這女人不好對付。”


    青年們在地上罵罵咧咧,都不敢站起來,生怕會繼續挨揍。


    百裏良騮鄙夷地搖了搖頭,他是知道,剛才俠女已經手下留情。


    否則取這幾人的性命,不費吹灰之力。


    “你給我站住,不然我殺了這婆娘。”


    一道凶惡的聲音響起。


    百裏良騮轉頭看去,隻見那圓領衫的青年手裏拿了把彈簧刀,架在了農婦的脖子上。


    “放了她。”


    俠女淡然道,目光中則是閃過一抹殺機。


    見到農婦被圓領衫男子用刀挾持,俠女終於真正動怒。


    強烈的殺意釋放,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寒。


    男子感受到了俠女的殺意,雙腿不由地有些打戰。


    他看著眼前這個長相美麗的女人,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可怕。


    讓他連直視對方的目光都不敢。


    就在圓領衫分神的刹那,俠女一個箭步上去,一把握住圓領衫的手腕,還是輕描淡寫一撅。


    哢嚓。


    圓領衫這隻手也被掰斷,手中的彈簧刀飛出去,落在了地上。


    “嗷!”


    圓領衫疼得哀嚎一聲,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的幾名同伴見此,更是不敢站起來,躺在地上裝死。


    “你們去把丹藥找出來,不然的話,我打斷你們四肢。”


    俠女指了指丹藥掉落的草叢,對圓領衫等人命令道。


    圓領衫偷偷瞪了眼俠女,但卻不敢再囂張,低著頭朝著草叢走過去。


    他兩隻手都廢了,不能撥開草叢,隻能憑借肉眼尋找,但又哪裏看得清楚。


    “還不快過來幫我找。”


    圓領衫朝同伴喊道。


    那幾個裝死的青年,都趕緊起身,和圓領衫一起在草叢裏尋找起來。


    俠女則是站在旁邊,跟監工似的,把幾個人都盯著。


    突然,那名圓領衫拔腿就跑,口中喊道:“臭婆娘,你死定了,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見圓領衫跑了,其他幾人都是麵露苦色,心裏暗罵圓領衫不仗義。


    他們偷偷瞄了眼俠女,也動起了逃跑的心思。


    不然的話,被威脅在這裏找東西,可真夠丟臉的。


    就在他們偷瞄俠女的時候,俠女撿了一塊石頭,嗖的朝圓領衫扔了過去。


    已經跑出去二十多米的圓領衫,被石頭打中了腿部,往前摔了個狗吃屎。


    疼得哇哇大叫起來:“我的腿斷了,流了好多血,趕快給我叫救護車。”


    他叫得很慘,但沒人理會他。


    他的幾名同伴嚇得背後直冒冷汗,打消了逃跑的心思。


    埋下頭趕緊在草叢裏找那顆丹藥。


    還好剛才他們都看見了丹藥的落點。


    在那個範圍內找了一會,總算是找到了丹藥。


    那名矮胖青年拿著丹藥,戰戰兢兢地走到俠女跟前,把丹藥遞過去。


    俠女指了指農婦:“不是我的,是她的。”


    矮胖青年趕緊又把丹藥交到農婦手裏。


    他心驚膽戰對俠女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俠女點了點頭,隨即不再理會矮胖青年。


    一幫人如蒙大赦,趕緊過去把圓領衫男子抬起來。


    朝著遠處狂奔而去。


    “那娘兒們太猛了,剛才一個小石頭扔出去,跟子彈似的,竟然把何少的腿給打斷了。”


    “如果打在腦袋上,何少的腦袋豈不是要被打爆。”


    “你們都別廢話,趕緊把我送到醫院,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遠遠的,傳來聲音。


    俠女瞥了一眼,眼神平靜,仿佛聽到的是幾個三歲小孩說的狠話。


    “謝謝你,謝謝你。”


    農婦不停地給俠女道謝,問道:“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我一定會祈求聖樹保佑你。”


    俠女道:“我叫東方彩紅。”


    東方彩紅。


    好聽,而且頗具俠氣的名字,和俠女的氣質非常相符。


    “原來她叫東方彩紅。”


    百裏良騮暗暗點頭,嘴角露出微笑,仔細打量著俠女。


    拾花鮮生則不管不顧有空就練功。


    至於師父和師母的事情,他是不管的,等現成的就好。


    就是等他們打成一片的時候,他過去叫師母就是了。


    百裏良騮看著東方彩虹,或許她比不上林柔清純,沒有氾梨花婉約。


    更不會擁有柳絮颺的嫵媚……


    可是,她的氣質,獨一無二,充滿活潑的生命力,妥妥的一個女俠。


    農婦連連道謝:“原來你叫東方彩紅,謝謝你,我一定會祈求聖樹保佑你。”


    東方彩紅道:“大姐,這棵樹並不是聖樹。


    “它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擁有了更強的生機而已。


    “你們不要盲目相信它,如果孩子生病了,還是要求醫才行。”


    聖樹在當地人心目中地位崇高,一聽東方彩紅這話,農婦就不樂意了。


    她皺了下眉頭道:“聖樹是神聖的,你不能汙蔑它。


    “這麽多年以來,大家向聖樹祈求保佑,大多都應驗。”


    東方彩紅也不著急,繼續解釋道:“大姐,你們的心願達成,肯定是因為別的原因。


    “這世上沒有神仙,就算有,他們也忙得很,哪有時間保佑你們。”


    農婦的麵色更難看了,她一臉狐疑地看著東方彩紅。


    道:“既然你不相信聖樹,那為什麽我祈求聖樹保佑的時候,你正好在這裏?


    “正好給我丹藥?”


    聽到這個問題,東方彩紅愣了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此,百裏良騮走了過去。


    笑道:“你們恰好在今天相遇,或許冥冥中真是聖樹保佑,也不一定。”


    東方彩紅瞥了眼百裏良騮,她似乎不想多討論這個問題。


    對農婦道:“大姐,你趕緊把丹藥拿回去,救你女兒吧。”


    農婦想起女兒的病情,又對東方彩紅道了聲謝,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等農婦離開,東方彩紅看向百裏良騮,問道:“你相信這棵所謂的聖樹?”


    “不相信。”


    百裏良騮搖了搖頭,笑道,“在我看來,你幫助那位大姐,不過是巧合。”


    東方彩紅問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你為什麽要說出剛才那番話?”


    百裏良騮道:“聖樹是當地人的信仰,你和他們爭執並沒有用。


    “更何況破壞了別人的信仰,也不是好事。


    “既然如此,你不如讓她繼續相信這棵聖樹。”


    東方彩紅沉默了下,道:“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相信聖樹,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她的問題。


    “因為下一次,她未必會遇到有人幫她。”


    百裏良騮笑道:“世間的好人,可不隻你一個。


    “或許下次,她碰到別的好人呢?”


    東方彩紅上下打量著百裏良騮:“莫非你也算是好人?”


    百裏良騮笑道:“不是我自誇,我應該算得上是極好的人。”


    “既然你是好人,那剛才幾個紈絝欺負人,你為何不出手?”


    東方彩紅看著百裏良騮,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眼神中透著幾分警惕。


    話鋒一轉,問道:“你到這裏來,是幹什麽?”


    “參觀聖樹。”


    “我不相信。”


    東方彩紅搖了搖頭,轉身朝著伏龍嶺大酒店的方向走去。


    道:“你別跟著我,否則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百裏良騮笑了笑,跟在了東方彩紅後麵。


    東方彩紅回頭瞪了眼,問道:“你為什麽跟著我?還有你這樣作,也不怕帶壞你的徒弟?”


    百裏良騮聳了聳肩:“我也住在伏龍嶺大酒店,你該不會不讓我回酒店吧?”


    知道百裏良騮也住在伏龍嶺大酒店,東方彩紅微微皺了下眉頭。


    拾花鮮生小聲說:“我師父才不會帶壞我,我師父天下最好了,他做什麽都是我的榜樣。”


    東方彩紅驚訝道:“你那麽看好你師父?”


    拾花鮮生說:“對!小姨你可別說我師父的壞話,許多這樣說的都後悔了。”


    東方彩紅奇怪道:“你怎麽叫我小姨?”


    拾花鮮生說:“你是我師母一方的長輩,我不是該叫你小姨嗎?”


    東方彩紅頓時噎住,還有這樣論的?又問:“那說你師父壞話的他們為什麽後悔?”


    拾花鮮生說:“因為她們都變成了我師母,誇我師父還來不及。”


    東方彩紅受到一個震動,竟然有這事?


    也就沒再多說,徑直朝著酒店走去。


    看樣子,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知道心裏想什麽,反正沒強迫百裏良騮換酒店。


    百裏良騮並沒有靠得太近,隔了幾步的距離,和東方彩紅一前一後進了酒店。


    沒想到的是,兩人上樓之後,依舊是往同樣的方向走。


    東方彩紅在五零八號房前停下,回頭看向百裏良騮。


    皺眉道:“說了不要跟著我,你非得要我動手嗎?”


    “我就住在這個房間,我可沒跟著你。”


    百裏良騮無奈地聳了聳肩,拿出房卡,在旁邊的五零六號門鎖上刷了下。


    嗶一聲,房門哢噠打開。


    見此,東方彩紅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百裏良騮。


    不過她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直覺告訴她,百裏良騮這個人不是那麽簡單。


    “再見。”


    百裏良騮對東方彩紅笑了笑,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百裏良騮沒有給拾花鮮生另開一個房,反正他的房有套間,再說兩個人都練功,基本不睡。


    東方彩紅看了眼百裏良騮關上的房門,眼中透著思索之色,然後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百裏良騮的房間內。


    電視裏播著芒果台的肥皂劇,百裏良騮坐在沙發上。


    並沒有看電視,而是在思考東方彩紅的來曆。


    東方彩紅給他的感覺非常神秘,而且透著一股強大的氣勢,隱而不發。


    如果東方彩紅真的出手,戰力必將十分驚人。


    百裏良騮猜測,東方彩紅或許達到了抱元。


    “莫非,她是古武界的人?”


    百裏良騮如此想到。


    當然,無論東方彩紅是什麽人,她的動機都很可疑。


    而且目前來看,對方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不過隻要不是姓趙就行,不然的話,雙方必將兵戎相見。


    百裏良騮望了眼窗外,眼看天色已晚。


    他也就不再趕路,下樓在餐廳吃了晚餐之後,便上樓在房間修煉。


    回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東方彩紅出門,應該是下樓吃晚餐。


    兩人對視一眼,百裏良騮對東方彩紅露出了微笑。


    東方彩紅顯然沒想到百裏良騮會向她打招呼,她愣了下,微微點頭。


    然後從百裏良騮身邊擦身而過。


    這個女人在麵對陌生人的時候,很冷漠。


    不過百裏良騮從她幫助農婦的事情可以看出,此人心底善良,外冷內熱。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百裏良騮習慣性早起,在房間修煉。


    “篤羽鴻,就是五零八號房,酒店老板說那女人還沒走,我一定要收拾她。”


    這時,房間外的走廊傳來聲音。


    百裏良騮豎起耳朵一聽,這聲音不就是昨天被東方彩紅打跑的那個河少。


    看樣子,這紈絝少爺包紮好了傷勢,今天來尋仇了。


    這時,另一人鄭重道:“河近魚,她打傷你,固然是她的不對。


    “但我不會幫你打人,頂多把那個女人抓到巡捕房裏,秉公處罰。”


    “篤羽鴻,你可是我爹的貼身護衛,不就是收拾個女人,你也不敢嗎?”


    “不是不敢,是原則問題。


    “另外你也別再惹是生非,總管現在對你的行為非常不滿。”


    “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先把女人給我抓到巡捕局。


    “後麵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對了,那女人會功夫,你小心點。”


    聽河近魚這語氣,顯然是不指望篤羽鴻打人,而是打算再借他人之手報複。


    不過他之所以找來篤羽鴻,應該是對篤羽鴻的實力有信心。


    認為篤羽鴻能夠對付得了東方彩紅。


    咚咚咚。


    隔壁傳來敲門的聲音,篤羽鴻道:“小姐,請問在嗎?”


    聽到這話,百裏良騮頓時就樂了。


    明明是來尋仇,但卻如此有禮貌。


    看樣子,那河近魚雖壞,但篤羽鴻卻和他並非同道中人。


    百裏良騮打開門,朝外看去。


    隻見一名身著特勤裝的男子站在五零八號房門口,應該就是那篤羽鴻。


    篤羽鴻身後,河近魚雙手纏著紗布。


    腋下拄著一根拐杖,一臉冷笑地盯著五零八號房門。


    見旁邊門打開,篤羽鴻和河近魚都看了過來。


    河近魚瞪了眼百裏良騮:“看什麽看,信不信老子打你?


    “滾回房間去,這裏沒你的事。”


    此人的態度,簡直是囂張之極。


    百裏良騮本打算看熱鬧,但對方說出這種話,他可不會忍氣吞聲。


    更何況,他從來不是息事寧人的主。


    可沒等他發聲,篤羽鴻猛地轉身,冷冷地盯著河近魚。


    沉聲道:“河近魚,趕快道歉。”


    別人不認識百裏良騮,但篤羽鴻卻認得。


    篤羽鴻是魯東特勤區總管的貼身扈從,昨天他跟著總管接待了百裏良騮。


    他可是親眼目睹總管恭恭敬敬地迎接百裏良騮的飛機,然後把百裏良騮送出了特勤區。


    看著百裏良騮開走那輛牧馬人,總管這才返回軍區內,足見總管對百裏良騮的重視。


    能受到總管如此對待,百裏良騮會是普通人嗎?


    雖然篤羽鴻隻聽到這年輕人叫百裏良騮,並不知道來曆。


    但他明白,此人的身份肯定不得了。


    既然如此,百裏良騮是篤羽鴻惹得起的嗎?


    隻怕篤羽鴻招惹了百裏良騮,就算總管來,也鎮不住場子。


    所以篤羽鴻為了保住河近魚,這才責令河近魚趕緊道歉,省得百裏良騮發怒。


    不過聽到篤羽鴻的話,河近魚卻是茫然了。


    他沒想到,自己來尋仇,還沒發威呢,怎麽自己就得向個陌生男人道歉。


    他看向篤羽鴻:“道歉?為什麽?”


    噶嗒,沒等篤羽鴻回答,五零八號房門也打開。


    東方彩紅站在門口,打量了下河近魚,又看向篤羽鴻,最後目光落在了百裏良騮身上。


    她對百裏良騮道:“怎麽回事?”


    百裏良騮指了指篤羽鴻和河近魚:“他們是來找你尋仇的。”


    一聽這話,篤羽鴻麵色頓時就變了。


    他見百裏良騮和五零八出來的女人交談,以為兩人是同行,他哪裏還敢幫河近魚尋仇。


    更何況,他來也不是尋仇,是評理的。


    “這位小姐,我不是尋仇,我……”


    篤羽鴻看向五零八號房門口,話沒說完,當他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樣時,他又愣住了。


    “東……東方小姐。”


    篤羽鴻打了個哆嗦,額頭上直冒冷汗,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心頭把河近魚罵了一百遍。


    你小子找死誰不惹,偏偏惹百裏良騮和東方彩紅。


    一個你都惹不起,竟然還兩個一起來。


    這不是作死,這簡直就是自己往地獄裏麵鑽,別人還攔不住。


    見篤羽鴻的表情,百裏良騮眉毛一挑,心說難道篤羽鴻知道東方彩紅的身份?


    河近魚卻還沒注意到篤羽鴻的異常。


    冷聲道:“篤羽鴻,你認識這女人?那就好辦了,你把我身份告訴她,我看她還敢怎樣。”


    聽到河近魚囂張的話,篤羽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小子竟然還看不清形勢。


    不過篤羽鴻終究是河近魚老子的貼身扈從,不能眼睜睜看著河近魚送死。


    他對東方彩紅和百裏良騮道:“河近魚是河總管的獨子,平日驕縱慣了。


    “今日有眼無珠招惹了二位,還請二位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河近魚一馬。”


    見篤羽鴻這謙卑的態度,河近魚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扯了下篤羽鴻,怒道:“篤羽鴻,你幹什麽?


    “我是讓你來幫我報仇的,你這副模樣,豈不是讓別人看不起我。”


    篤羽鴻的臉黑得快要變成碳了。


    他瞪了眼河近魚,低聲道:“別吭聲,這兩人你惹不起。”


    “惹不起?哼,誰說我惹不起?”


    河近魚也是耍橫,他瞪著東方彩紅。


    沉聲道:“小妞,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有本事你就打我。”


    啪。


    河近魚話音剛落,便響起一道清脆的響聲。


    隻見他原地轉了一圈,跌倒在牆角。


    臉上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整個人都懵了。


    這一耳光,是東方彩紅打的。


    可是河近魚、篤羽鴻都沒看清楚,東方彩紅是怎麽出的手。


    “滾。”


    東方彩紅冷聲道,語氣中透著殺氣。


    篤羽鴻不寒而栗,忙拱手道:“多謝東方小姐不殺之情。”


    說完,他趕緊扶起河近魚,忙不迭就往電梯的方向走。


    走了兩步,到了百裏良騮跟前,篤羽鴻拉了把河近魚。


    催促道:“還不趕快向百裏大總管道歉。”


    河近魚此刻已經懵了,他從來沒見過篤羽鴻如此驚慌過。


    而且東方彩紅當著篤羽鴻的麵打他,篤羽鴻也沒有吭聲。


    河近魚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踢在了鐵板上。


    此刻聽到篤羽鴻讓他道歉,他生怕慢了又得挨揍,趕緊對百裏良騮道:“對不起。”


    篤羽鴻也忙道:“不好意思,百裏大總管,您多擔待。”


    百裏良騮揮了揮手,示意兩人趕緊離開。


    篤羽鴻如蒙大赦,賠笑點了點頭,趕緊扶著河近魚,一溜煙地跑了。


    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百裏良騮不禁啞然失笑。


    他回頭看向五零八號房間時,卻隻見房門關了起來,東方彩紅已經進了屋。


    “下去問問篤羽鴻,他好像知道東方彩紅的身份。”


    百裏良騮眼珠一轉,輕輕關上門,朝著電梯走去。


    於此同時,五零八號房間內。


    東方彩紅走到窗戶邊,朝著外麵樓下看去,正好能夠看到酒店大廳的出口。


    隻見篤羽鴻扶著河近魚,從大廳走了出來。


    當兩人走到一處拐角的時候,東方彩紅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


    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然後朝兩人追了過去。


    當東方彩紅出現在篤羽鴻和河近魚身邊時,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此刻河近魚的臉上還在流血,哭喪著臉,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東方小姐,請問還有什麽吩咐?”


    篤羽鴻苦笑問道。


    東方彩紅指了指一處偏僻的林中茶座:“我們過去說話。”


    說完,她率先走過去。


    篤羽鴻和河近魚趕緊跟上來,但到了茶座,他們不敢坐下,隻得站著。


    東方彩紅也沒邀請兩人落座,自顧自坐下。


    然後向篤羽鴻問道:“剛才那個你稱呼為百裏大總管的男人,他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篤羽鴻頓時就愣住了。


    疑惑道:“咦,你們不是同伴嗎?”


    “當然不是。”


    東方彩紅搖了搖頭,道:“你說說有關那人的信息吧。”


    篤羽鴻道:“我隻知道他叫百裏良騮,來自蘇門答臘,具體是什麽身份,我不是太清楚。


    “不過軍區的高層都對他十分恭敬,而且稱呼他為百裏大總管。


    “看樣子他應該是特勤方的特殊人物。


    “另外,他有一架特勤用直升機,是屬於他私人的。”


    東方彩紅道:“就隻有這麽多嗎?你知不知道,他此行到伏龍嶺脈來,所為何事?”


    篤羽鴻麵露苦色:“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東方彩紅道:“打電話給河這總管,問問他。”


    “是。”


    篤羽鴻不敢怠慢,趕緊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問了之後,他對東方彩紅道:“河效總管說,他也不知道百裏良騮此行的目的。”


    東方彩紅沉默了下,道:“行了,你們走吧。”


    篤羽鴻和河近魚鬆了口氣,兩人趕緊離開。


    兩人前腳剛走,東方彩紅身形一動,嗖的出現在旁邊一處草叢之中,猛地撥開草叢。


    草叢後麵,空無一人。


    “奇怪,剛才這裏明明傳來淡淡的氣息,莫非我感覺有誤?”


    東方彩紅皺了下眉頭,沒有多想,轉身朝著酒店返回。


    “原來那個人叫百裏良騮。”


    “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出現在這裏,會不會是為了尋找那個地方?”


    “趙家擁有另外一半地圖,他會不會是趙家的人?”


    “如果他是趙家的人,隻怕此人和趙家其他人一樣心腸歹毒,我可不能放鬆警惕。”


    “如果他真有地圖,卻不知他手中的地圖,到底是另一半,還是和我的一樣。”


    “若是雙方能結盟,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東方彩紅一邊思索,走到了酒店大樓外。


    身形一躍,在牆壁借力,又從剛才跳出的窗戶返回了房間裏。


    此時早上,外麵人不多,加上她速度快,一閃即逝。


    倒是沒人注意到她這驚人的舉動。


    “還好我速度夠快,不然很可能被她發現。


    “不過她感應氣息的本領倒是很強,看來應該是有獨特的方法。”


    就在此時,百裏良騮從草叢中露出了頭。


    而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剛才東方彩紅探查的位置,大約有二十米的距離。


    東方彩紅和篤羽鴻的對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她對我有所警惕,必須要弄清楚她的身份才行。”


    百裏良騮眼珠一轉,朝著篤羽鴻和河近魚離開的方向追去。


    到了停車場,隻見篤羽鴻和河近魚上了一輛特勤牌的奧迪,已經啟動朝外駛去。


    百裏良騮腳步一動,到了汽車前方。


    嘎吱。


    汽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篤羽鴻和河近魚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正欲破口大罵,但一看是百裏良騮,趕緊閉上了嘴巴。


    篤羽鴻下了車,問道:“百裏大總管,您有事?”


    百裏良騮也不廢話,直接問道:“那個東方彩紅,是什麽身份?”


    篤羽鴻一陣無語,心說你們倆人要幹嘛,那個問了,這個又來問。


    想談戀愛,自己表白去呀。


    如此一想,篤羽鴻道:“你對東方小姐有意思?”


    百裏良騮懶得解釋,點頭道:“對。”


    篤羽鴻見百裏良騮承認對東方彩紅有興趣,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畢竟東方彩紅的外貌身材,都是絕色美女的層次。


    而且東方彩紅還有獨特的氣質,即使百裏良騮這樣的人物迷上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篤羽鴻對百裏良騮道:“百裏大總管,有關東方小姐的信息,我也不是很了解。


    “你昨天到特勤區之前,她來過一次,直接到了河司令的辦公室。


    “我作為河總管的貼身警衛,聽到了他們聊天的部分內容。


    “東方小姐似乎是來自一個非常厲害的武道世家。


    “而且我看河這總管的態度,雖然很平和,但卻又有些恭敬。”


    百裏良騮見篤羽鴻也不知道太多,他想了想,道:“你把電話打給河總管,我和他說。”


    “是。”


    篤羽鴻應了聲,再次給河總管打去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一聲咆哮:“小篤,給你說了我在開會!


    “這次不會又是東方小姐有問題要問吧?”


    篤羽鴻忙道:“報告總管,不是東方小姐。


    “是百裏良騮大總管讓我打的電話,他要親自和您通話。”


    一聽是百裏良騮讓篤羽鴻打來的電話,河總管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道:“把電話交給百裏大總管。”


    百裏良騮接過電話,道:“河總管,你好!


    “打攪你一下,我想問問,東方彩紅是什麽身份?”


    “百裏大總管,您這意思是?”


    河總管並沒有直說,他需要先把百裏良騮的動機弄清楚。


    畢竟東方彩紅和百裏良騮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可不希望雙方結怨。


    百裏良騮笑道:“河司令,不瞞你說,我對東方彩紅有些意思,所以才來問你。”


    一聽這話,河總管頓時就樂了。


    百裏良騮問他這事,那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呀。


    他立刻說道:“沒問題,我把有關東方小姐的信息,都告訴你。


    “至於你們能發展到什麽地步,這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如果成功,到時候可得感謝我這個媒人。”


    百裏良騮笑道:“當然沒問題。”


    河總管道:“說起東方彩紅,我認識她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她才十三四歲,我在少林辦事的時候,有幸拜見了方丈空懵大師。


    “當時東方彩紅就跟在空懵大師身邊念佛。


    “但聽空懵大師話裏的意思,這女孩卻並不信佛。


    “話說少林寺隻收男弟子,我就奇怪了,為什麽會有個女孩跟著空懵大師。


    “我冒昧問了下空懵大師,大師說這女孩是其他門派的弟子。


    “他是受人之托,給女孩傳授佛法,養神寧心。


    “能得到空懵大師的指點,而且是其他門派的弟子。


    “我猜測,東方彩紅應該是武當的弟子。


    “如果百裏大總管真對東方彩紅有意思,你不妨去武當一趟,或許能得到她更多的消息。”


    聽到這裏,百裏良騮大致明白了幾分。


    他給河總管道了聲謝,然後掛斷了電話。


    “你們可以走了。”


    他對篤羽鴻揮了揮手,然後轉身朝著酒店走去。


    路上,他心裏思索起來。


    他否定了東方彩紅是武當弟子的事情。


    除去古武界的話,武當和少林是華夏最強的兩個門派。


    一個是道教,一個是佛教,無論如何,武當都不可能把東方彩紅送到少林去。


    那樣做,豈不是承認了武當不如少林,道法不如佛法。


    所以,東方彩紅不是武當弟子。


    而其他門派的弟子倒是有可能送到少林學習。


    但其他門派的弟子,卻不會得到少林主持空懵大師的親自指點。


    畢竟雙方不對等,少林絕對不會是最厲害的空懵親自傳授佛理。


    空懵大師別說沒那閑工夫,就算有,他也不會自降身份。


    那麽,東方彩紅也不是其他較弱一點的門派的弟子。


    既然如此,東方彩紅能得到空懵大師指點,就很奇怪。


    她既不是來自和少林同等的武當,也不是來自其他較差些的門派。


    那麽隻有另外一個可能。


    她來自比少林更強的門派,空懵受人之托,這才親自傳授其佛理。


    這麽說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而比少林更強的門派,除了古武界的門派,百裏良騮想不到其他的了。


    “看來東方彩紅果然是來自古武界,隻是不知她所在的門派,和趙家到底是敵是友;


    “如果她和趙家是盟友的話,隻怕我和她少不了一場戰鬥。”


    百裏良騮皺了下眉頭,其實他有些不忍心和東方彩紅戰鬥。


    百裏良騮不願意和東方彩紅動刀兵解決二人之間的矛盾,是有理由的。


    其一,東方彩紅是美人兒,還是大美人兒,還是颯爽英姿的大美人兒。


    這個理由一個頂仨,至少頂仨,這還是少說。


    其二,東方彩紅是好人,還是大好人,還是符合百裏良騮脾氣的大好人,不是濫好人。


    心地善良,救死扶傷,而且被幫助的人素不相識。


    百裏良騮自問,他自己對那些濫好人做不來,但是他起碼很尊崇那樣的人。


    不過,雖然不願意針鋒相對這樣美人兼好人,雙方真的立場不同,要打的話,也隻能打。


    當然,最理想的狀態,還是雙方結成盟友。


    但是,雙方素不相識,再加上男女授受不親,結盟哪有那麽容易。


    搖了搖頭,百裏良騮不再多想,回到了酒店房間。


    收拾東西之後,他下樓到了停車場,開上那輛牧馬人,繼續出發。


    雖然這輛牧馬人是撒哈拉版本,沒有盧比肯版本的越野能力那麽凶猛。


    但還是讓百裏良騮輕鬆進入了沒有鋪裝路麵的山林之中。


    當然,目前他還沒進入真正的越野地,這裏也許是越野愛好者開發的一段路。


    雖然崎嶇不平,但並沒有叢生的樹木和落差極大的溝壑。


    等到真正進入了深山,到時候步行可就比開車快多了。


    事實上,百裏良騮現在步行,也比開車快。


    可是步行的話,他車上的幹糧、睡袋、飲用水等等,就隻能自己背著。


    到時候可是不小的負擔,他再厲害,也不敢自詡說比汽車還能載重。


    另外還有一個尊嚴方麵的考慮。


    他一個堂堂百裏良騮,如同老驢一樣馱東西趕路,難道不要臉麵嘛。


    所以車隻要還能往裏麵開,他就會繼續開車,避免馱著東西步行。


    這次旅程對拾花鮮生又是一個新的體驗,他以前還沒有來過這種叢林地帶。


    所以幹的唯一一件事,他扒著窗子看風景。


    把這段叢林裏所有的事物都一一收進眼底。


    就在百裏良騮朝著大鬆樹東麵行進的時候,拾花鮮生第一時間看到前麵一輛奧迪越野被困。


    百裏良騮也看到了,那車兩隻後輪都懸空,嗖嗖地轉得盡興,可是於事無補,就是不能前進。


    這就是真正越野車,和城市越野車的差距,那種差距在前麵的車上,原形畢露。


    這種路麵對牧馬人來說是小菜一碟,但對奧迪越野來說,卻有些險峻了。


    在奧迪越野的旁邊,一名渾身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正在抱著大石塊往後輪下麵填。


    那人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試圖幫助奧迪越野脫困。


    百裏良騮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又是東方彩紅。


    他把車開了上去,跨越那樣趴窩車,直接停在了奧迪越野的前麵。


    拾花鮮生跨越的時候,還和東方彩紅打了個招呼,可是她竟然沒有聽到。


    東方彩紅見自己的前麵突然出現一輛車,她愣了下。


    然後見車上走下來的是百裏良騮,她就更意外了。


    百裏良騮取下牽引繩,一端固定在牧馬人的車尾,朝著奧迪越野走過去。


    對東方彩紅道:“我幫你。”


    東方彩紅沉默了下,然後退到了旁邊。


    百裏良騮把牽引繩的另一端固定在奧迪越野車頭的掛鉤上。


    對東方彩紅道:“你上車控製方向,我把你的車往前拖。”


    “嗯。”


    東方彩紅點了點頭,上了車。


    百裏良騮幫東方彩紅的奧迪越野脫困,然後把牽引繩收起來,上了牧馬人。


    東方彩紅下車,追了上來,敲了敲百裏良騮的車窗:“謝謝你。”


    百裏良騮微笑道:“不用謝,我說過,我是好人。


    “另外,其實剛才你完全可以雙手把奧迪越野抬起來脫困,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說著,百裏良騮眨了眨眼睛。


    事實上,達到抱元之後,百裏良騮雖然沒有測試過。


    但他推測力量至少達到數千斤,甚至上萬。


    所以抬起一輛車,對他們這類人來說輕而易舉。


    果然,聽到百裏良騮的話,東方彩紅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我忘了。”


    聞言,百裏良騮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東方彩紅的境界,的確達到了抱元境。


    “其實你應該換一輛車,奧迪越野應付普通越野還行,想進深山,難。”


    百裏良騮笑了笑,道:“我先走了。”


    說完,他開著牧馬人繼續前進。


    不過他的速度並不快,有意在前麵等著奧迪越野。


    突然,拾花鮮生問道:“師父,根據你的經驗,東方彩紅離事實上的師母還有多遠?”


    百裏良騮一愣,笑道:“想什麽呢?繼續你的觀察與思考。”


    拾花鮮生一笑,繼續探出頭去觀察,這次多了後麵的方向,一旦那車趴窩,趕緊報告師父。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深山進發。


    走了大約二十多公裏,道路越來越崎嶇,有的甚至左右兩邊達到了半米的落差高度。


    奧迪越野作為城市越野車,現在徹底地趴窩了。


    這樣的道路,它根本沒辦法應付。


    見東方彩紅再次下車去抬汽車,百裏良騮感到一陣無奈。


    他把頭伸出窗外,朝後喊道:“東方彩紅,不介意的話,跟我一起走吧。”


    正在抬車的東方彩紅停了下來,看向百裏良騮,然後鬆開手中的汽車。


    轟隆。


    奧迪越野重重地落了下去,地盤砸得一聲巨響。


    東方彩紅從車上拿了兩個包,朝著百裏良騮的牧馬人走過來,然後坐上了副駕。


    “謝謝。”


    拾花鮮生本來要溜到後座去,把前排留給師父和師母,盡管是未來的,但是被攔住。


    東方彩紅說:“你一個小孩子,坐中間的座正好。”


    其實,她是把拾花鮮生當她和百裏良騮之間的緩衝地帶。


    這款牧馬人也正好在中間加了一個小座位,可以坐小孩子的。


    作好以後東方彩紅又對百裏良騮道了聲謝,然後隔著拾花鮮生和百裏良騮聊天。


    問道:“你要去哪裏?”


    “出來旅遊探險,到哪裏算哪裏。”


    百裏良騮隨口胡扯了句,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向東方彩紅,問道:“你呢?”


    東方彩紅瞥了眼百裏良騮,目視前方,道:“我在找一個地方。”


    聽到這話,百裏良騮心頭一跳,果然如此,她也是來找二點原的。


    可是,她為什麽知道這裏?


    莫非她手裏也有地圖?


    那她的地圖是和自己手中的一樣,還是另外一半?


    一時間,百裏良騮心裏出現了好幾個問題。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不變,笑道:“真是有意思。


    “這深山老林裏,莫非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你以前來過不成?”


    “聽別人說過那地方,就來碰碰運氣。”


    東方彩紅故意說在找一個地方。


    本來想從百裏良騮的表情中發現些蛛絲馬跡,但她卻失望了。


    百裏良騮接著道:“你雖然會功夫,但女孩子家,孤身一人進入深山之中,還是有些不妥。


    “你家裏人難道不擔心嗎?”


    兩人各懷心思,東方彩紅自然知道百裏良騮是在試探她。


    “是我家人讓我來的。”


    東方彩紅望向窗外,看似漫不經心,眼睛卻盯著後視鏡。


    從裏麵看著百裏良騮,想要看出他的反應。


    百裏良騮笑道:“有意思,你家人讓你來,那他們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


    東方彩紅灑脫道:“他們不知道,隻說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百裏良騮道:“噢,反正我也不知往哪裏走,不如我們一起吧。”


    “當然可以。”


    東方彩紅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她的果斷,讓百裏良騮有些意外。


    甚至連她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向來警惕,今日和百裏良騮相處,卻感到十分放鬆。


    甚至答應同行,這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既然答應了下來,她也沒改變主意。


    而且她也想和百裏良騮同行下去,打探一下百裏良騮的底細。


    當然,她知道,百裏良騮也在打探她的底細。


    兩人各懷心思,心存警惕,但又對對方帶著幾分好感,繼續前進。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一開始是百裏良騮引導話題。


    後來說開了,百裏良騮才發現東方彩紅雖然表麵冷淡,但和她熟了之後,她也是個話匣子。


    兩人天南海北地漫無邊際的一通侃,反而是東方彩紅說得多。


    百裏良騮大部分時候是在傾聽。


    又前進了二十多公裏,前麵是一座半米寬的獨木橋。


    下麵是五米多深的溝壑,牧馬人的越野能力再牛叉,這裏也過不去了。


    而令百裏良騮感到意外的是,在獨木橋前麵的柏樹林中,停著三輛越野車。


    吉普牧馬人、路虎衛士、奔馳越野係,各一輛。


    這三輛車的車身長滿了青苔,表麵布滿灰塵。


    甚至那輛路虎衛士的車頂,還長出了一顆半米高的灌木,看上去好像鬆樹。


    由此可見,這三輛車長期在山林中行駛,甚至可能停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很長。


    “看來有驢友在這裏探險。”


    百裏良騮把車也停了過去,取下車上的包。


    對東方彩紅道:“走吧,我們步行。”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東方彩紅點了點頭,提上自己的兩個包,和百裏良騮過了獨木橋,繼續朝著山林深處前去。


    真正的深山還沒有進入,這裏不過是剛剛進入山林的地帶。


    至少還要走五十公裏,兩人才能進入山脈腹地。


    伏龍嶺山脈雖然開發了度假區,山脈深處依舊保持了原始生態。


    風景十分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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