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良騮拉住柳絮颺柔弱無骨的小手捏了捏,柳絮颺心頭噗通一跳,轉頭看向百裏良騮,卻見他一臉淡定,似乎完全沒在意此刻正緊緊握著別人的手。


    柳絮颺咬了咬嘴唇,隻當百裏良騮是位天真無邪的學生,任由他牽著,無可奈何坐上了破爛自行車的大杠,一回生,二回熟,嗖的一下竄了上去。


    百裏良騮立刻開動,立馬嘎吱嘎吱聲音響起,百裏良騮慢慢悠悠地朝著學校騎去,忽上忽下,咣當咣當。


    眾人觀看,一道風景,又一次重現。


    一天三次,想忘都難。


    還沒進學校,百裏良騮遠遠就看見了一臉焦急的張佳燕和淼水柔站在校門口,兩人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看到百裏良騮和柳絮颺回來,張佳燕和淼水柔都是目光一亮,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跑過來。


    她們剛才在學校裏找了一圈沒發現百裏良騮,上校內論壇上一看,才知道百裏良騮載著教育院天然嫵媚第一美女老師柳絮颺出去兜風了。


    張佳燕打電話打不通,隻得和淼水柔在校門口等百裏良騮出現。


    柳絮颺見自己的兩位學生張佳燕和淼水柔跑過來,她臉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回頭看著百裏良騮,低聲道:“百裏良騮,你停車,讓我先下來。”


    百裏良騮皺了下眉頭,臉上露出哀傷之色:“柳老師,難道你認為坐在我的自行車上,讓你丟臉了嗎?”


    “不是不是。”柳絮颺生怕百裏良騮多想,連忙解釋道:“我是怕別人見我們倆這麽親密,以為我們有什麽關係?”


    “難道沒關係嗎?”百裏良騮狐疑道。


    看著百裏良騮認真的樣子,柳絮颺嬌軀一顫,真以為百裏良騮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卻隻聽百裏良騮接著道:“我們明明是師生關係啊。”


    柳絮颺拍了拍挺拔的山巒,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張佳燕和淼水柔已經跑到了他們跟前,張佳燕沒等百裏良騮把車停穩,一把抓住百裏良騮的手臂,急道:“老大,趕快跑路,你打了李大頭,惹了天大的麻煩呀。”


    “百裏良騮,都怪我不好,不然你又怎麽會出手打李大頭。”


    淼水柔也抓住了百裏良騮的手,身子緊緊貼在百裏良騮的手臂上,一臉自責。


    懷裏是柳絮颺,左邊是淼水柔,右邊是張佳燕,百裏良騮心裏樂開了花,暗讚自己來學校的決定,簡直是太英明了。


    柳絮颺看到周圍學生的目光,不自然地推開百裏良騮的手,下了大杠,看向淼水柔和張佳燕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百裏良騮為什麽要跑路?”


    “柳老師,他打了李大頭,李大頭說要報複他。”


    淼水柔一臉擔憂道,小嘴癟了起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李大頭才會找百裏良騮的麻煩,心裏十分內疚。


    她卻不知在昨晚飆車之後,李大頭就已經把百裏良騮恨上了。


    “李大頭?就是校學生會那個副主席?”


    柳絮颺皺了下眉頭,對於李大頭這個人,她也有很深的印象,倒不是因為李大頭在學校裏表現得多能幹,而是李大頭曾經猛烈地追求過她,但是被她拒絕了。


    張佳燕抓著百裏良騮的手,語速極快道:“老大,趕緊跑路,我已經幫你聯係了船,今晚就去乘船旅遊,可以去很多國家,你看哪裏合適,就在那裏下船,等風平浪靜你再回來,那邊的一切我都給你安排,不用你費心。”


    “等等,我說過要走了嗎?”


    百裏良騮打斷了張佳燕的話,一臉正氣道:“這可是在蘇門答臘,這裏是法治社會,我可是看到你們大門的那個海盜法典,張保說那是非常嚴肅的,婚姻法也才頒布,還有巡捕保護我,難道他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柳絮颺也看向張佳燕道:“對呀,張佳燕同學,李大頭到底是什麽背景,幹嘛要這麽怕他?”


    張佳燕歎了口氣,麵色凝重道:“他是……黑熊幫老大的兒子。”


    一聽這話,柳絮颺的心頓時懸了起來,百裏良騮剛剛從黑熊幫手裏脫身,這就又惹到了更厲害的人物。


    打了幾個小混混沒關係,可打了黑熊幫老大的兒子,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


    柳絮颺可是聽說黑熊幫把人打斷手腳都是常事,如果真對百裏良騮下手,他可怎麽辦?


    “你把李大頭打成了什麽樣?如果不太嚴重,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柳絮颺也是緊張起來,看向百裏良騮問道。


    沒等百裏良騮回答,張佳燕道:“下巴骨折,牙齒碎了三顆。我知道李大頭的脾氣,絕對不會放過老大。”


    聽到問題這麽嚴重,柳絮颺、張佳燕和淼水柔都沉默了下來。


    百裏良騮見三女關心自己,心裏開心極了,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拍了拍張佳燕的肩膀,一臉正氣道:“小跟班,你放心,這個社會還是有正義的,我就不信他李大頭這個壞人,能夠為所欲為。如果黑熊幫的人真敢對我下手,我就找那些主持正義的巡捕,如果找巡捕不行,我就找兵哥哥,我還就不信,這世界上沒人治得了他。”


    看著百裏良騮單純的模樣,張佳燕一陣無奈,道:“老大,這世界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很多東西你都沒見識過,在真正的權勢者麵前,規矩並不管用。”


    聽到這話,百裏良騮心底暗笑,他非常認同張佳燕的話,但也得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權勢者。


    我這個探險隊長,應該是世界上最有權勢之人了吧?起碼占前三,有沒有?


    而且即使憑他的個人力量,一個人出手,可以蓋他們所有人,黑熊幫那點權勢,如同弱雞遇到老鷹,也根本不頂用。


    更何況張佳燕的話也不全對,因為在這個世界,某些力量,更是淩駕於權勢之上!


    如果他的探險隊,惹我們不高興,一個按鈕的動作,就幾千年開外了。


    看著張佳燕凝重的目光,百裏良騮正色道:“反正我不會跑路,我要留在學校,接受知識的熏陶;另外,我還要和他們講理。”


    聽到這話,柳絮颺這個當班主任的大為觸動。


    她看著陽光下百裏良騮的身影,破爛的自行車,普通的衣著,充滿正能量的心,這是一個家庭貧困,卻擁有求學之心的學生。


    她一咬牙,心底暗暗決定:“不行,百裏良騮好不容易有了學習的機會,怎麽能因為李大頭而放棄學業。這件事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李大頭放過他。”


    張佳燕見百裏良騮不聽,氣得一跺腳,想了想,對百裏良騮道:“老大,我回去找我爸,讓他出麵看能不能擺平。”


    說完,張佳燕上了正停在旁邊的老奔馳,轟一聲開車走了。


    柳絮颺心裏想著怎麽擺平李大頭的事情,也向百裏良騮和淼水柔告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柔柔,上我的大杠,我帶你回教室。”


    百裏良騮敞開腿,看向留在最後的淼水柔,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指了指兩腿中間,明明指的是自行車大杠,可是他這動作看起來卻是那麽的不要臉。


    “不了,我走回去。”


    淼水柔不由自主地順著百裏良騮的手指看過去,雙頰一紅,再想到bbs裏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話語,她連忙搖了搖頭,飛也似得朝著學校裏跑去。


    等三女都離開,百裏良騮騎著車朝計算機學院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低聲自語道:“黑熊幫,李大頭,嘿嘿,竟然來招惹我。難道對別人下手之前,你們不先調查一下背景的嗎?”


    話是這麽說,可是百裏


    良騮的背景他自己明白,又有幾個人能查得到。


    別說這裏一個島嶼,即使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也難以查到。


    不過,百裏良騮這話也沒錯,難道你不知道別人的背景就跟他敵對,是一個很穩重的決策嗎?


    “百裏良騮,班主任讓你去她辦公室。”


    百裏良騮剛回到教室沒多久,就有人傳話來,說是柳絮颺讓他去辦公室一趟。


    “才一會不見,柳老師這麽快就想我了?”


    百裏良騮心底壞笑,來到柳絮颺辦公室外,隻見門開著,裏麵除了柳絮颺以外,還有一位身材肥胖,頭頂地中海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柳絮颺身上掃過,從挺拔的峰巒,遊移到黑絲長腿,然後再返回到盈盈一握的蠻腰,仿佛柳絮颺整個身上都是寶藏,令他眼睛都直了。


    柳絮颺坐在辦公桌後麵,表情有些尷尬,雖然門開著,但她在中年男子的目光下,如坐針氈般,渾身不自在。


    不過身邊這中年男子是學校的教務處主任,她就算不自在,也隻能忍住。


    此刻一見百裏良騮出現在門口,她身體頓時就放鬆了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站起來招了招手道:“百裏良騮,快過來。”


    聽到這話,那肥胖中年男子目光一轉,看向百裏良騮,毫不掩飾神情中的不屑。


    “柳老師,你找我有什麽事?”


    百裏良騮隻當沒看見肥胖男子,走到柳絮颺辦公桌前,笑眯眯地問道。


    柳絮颺指了指中年男子,給百裏良騮介紹道:“百裏良騮,這位是學校教務處主任錢痕年老師,他想問問你有關黑熊幫的事情。”


    百裏良騮轉頭看向錢痕年,還來不及叫聲錢老師,錢痕年啪地一掌拍在了茶幾上,陰陽怪氣道:“百裏良騮,你膽子可真大,打了黑熊幫的人,居然還敢騙柳老師,說你將黑熊幫的人說服了!這件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剛才錢痕年過來問柳絮颺事情處理得怎麽樣,她就說百裏良騮已經解決,然後錢痕年就讓她叫百裏良騮過來,沒想到剛一見麵,錢痕年就怒斥百裏良騮,令柳絮颺心裏很不舒服。


    她秀眉微蹙,沉聲道:“錢老師,事情百裏良騮已經解決,你現在對一個學生發火,有必要嗎?”


    錢痕年轉頭看向柳絮颺,目光中的貪婪**一閃即逝,喝道:“柳絮颺老師,你真以為他能勸服黑熊幫的人,如果事情這麽簡單,我們學校又怎會那麽忌憚黑熊幫?現在百裏良騮肯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我們將遭到黑熊幫無盡的報複,如此大責任,你這個當他班主任的,承擔得起嗎?”


    聽錢痕年說得嚴重,柳絮颺卻沒有擔心,而是選擇相信百裏良騮,據理力爭道:“我親眼見百裏良騮進了英雄閣,安然無恙地出來,而且校長給的五萬他也帶回來,他已經將黑熊幫勸服,絕不會有假。”


    “柳老師,你可真是單純,黑熊幫是好人?他們會有錢不要?”


    錢痕年冷哼一聲,轉頭對百裏良騮道:“百裏良騮,你把五萬塊交出來,教育院教不了你這樣的學生,你被開除了。”


    “不行,不能開除百裏良騮。”


    柳絮颺連忙道,眼中閃過焦急之色,暗想百裏良騮好不容易有了學習的機會,怎麽能開除。


    “柳老師,雖然你是正式職工,但是你的學生惹下這麽大的麻煩,你以為自己能繼續留在學校工作?”


    錢痕年威脅一句,鬆了鬆領帶,賤笑道:“小柳呀,我有位表弟在黑熊幫,今天下午下班後,你跟我一起吃個飯,陪陪我,我或許可以幫你。”


    聽到這話,柳絮颺俏臉布滿了寒霜,哪裏不知道錢痕年的意思。


    事實上她也知道,錢痕年對她覬覦已久,隻是她一直對錢痕年不假辭色,避而遠之。


    百裏良騮一直冷眼旁觀,就是想看看這錢痕年要出什麽幺蛾子。這會他聽出來了,錢痕年這老王八蛋平時肯定沒少利用職權對學校的女老師進行騷擾,甚至在學校收保護費的小混混也可能和他有關係,不然連校長都擺不平的事情,他怎麽說自己能搞定。


    既然對方來者不善,百裏良騮自然也沒有好臉色,他冷笑一聲,一躍坐在了柳絮颺的辦公桌上,吊兒郎當地看向錢痕年道:“錢老師,我可以將你的行為,理解為騷擾女下屬嗎?”


    錢痕年不愧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壞蛋,被百裏良騮直接揭穿,臉都不帶紅一下,冷哼了聲,瞪著百裏良騮道:“哼!把五萬塊留下,這裏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在錢痕年眼裏,百裏良騮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且是個騎著破自行車的窮學生。


    “哈哈哈……”


    就在這時,百裏良騮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對錢痕年的不屑。


    見此,錢痕年愣了下,隨即氣得吹胡子瞪眼,作為教務處主任,哪個學生敢像百裏良騮這麽囂張,不僅坐在辦公桌上對他說話,還無所顧忌地大笑。


    突然,百裏良騮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中閃過戲謔之色,對錢痕年道:“如果你開除我,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敢威脅我!”


    錢痕年勃然大怒,騰地站起來,一副要對百裏良騮動手的模樣。


    可他一想之前看監控裏,百裏良騮揍那幾個小混混時的神勇表現,他頓時就慫了,指著百裏良騮道:“哼,教育院被我開除的學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還從來沒後悔過,你現在立刻給我離開這個學校,不然我叫保衛科來把你趕出去。”


    就在這時,錢痕年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罵罵咧咧地拿出電話,一看上麵的號碼,頓時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連忙接通:“您好,校長。”


    “恩,我正好在柳絮颺老師的辦公室,讓她班級的百裏良騮到你辦公室嗎?行,好的,我這就讓百裏良騮過來。”


    “再見,校長。”


    錢痕年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一收,一臉陰險地看著百裏良騮道:“黑熊幫肯定把火發到了校長的頭上,校長現在要見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百裏良騮早就知道校長會找自己,黑熊幫拿出五百萬成立貧困生基金,並且再也不會找教育院的麻煩,這可不是小事情,校長肯定會問清楚。


    此刻見校長召自己去辦公室,百裏良騮覺得既然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學生,那勉強給校長一點麵子,就跑一趟吧。


    “柳老師,你等一會,我一定讓這王八蛋後悔。”


    百裏良騮朝柳絮颺眨了眨眼,雙手插在褲兜裏,沒理會氣急敗壞的錢痕年,走出了辦公室。


    錢痕年看著百裏良騮慢慢悠悠消失的背影,罵罵咧咧道:“竟然敢罵我王八蛋,開除你之後,我還得收拾你。”


    百裏良騮騎上自己的自行車,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校長辦公室在哪裏。


    他打聽之後,在行政樓頂樓見到了教育院的校長,香女。


    香女是院長,這這個百裏良騮開始就知道,不過,她和麥公明新婚第一天,就跑來工作,也很是難能可貴。


    而作為教育院的校長,香女也很愛這個學校,自然,她十分討厭那些收保護費的黑熊幫小混混。


    可惜他一生專注學術和學校管理,和校外勢力沒來往,根本沒辦法擺平黑熊幫的事情。


    如果找她爺爺老張保來擺平,自然也沒有問題,但是她沒有太看重這件事情,平常有什麽事情平息了事。


    另外她也可以找他哥哥張興,張興手裏有軍隊,就是武裝的海盜,也可以鎮壓那些小混混,可是因為她和他有指腹為婚那個關係,所以她也不願意找他。


    現在他嫁給麥公明


    ,以後再有什麽事情,可以找他幫忙,不用跟他客氣。


    不過剛才她接了個電話後,此刻卻是喜出望外,心情舒暢到了極點。


    因為黑熊幫的頭目朱煒親自打來電話,用極其卑微的態度向她道歉,還說了很多好話,表示以後黑熊幫的人絕不再冒犯教育院,也不會欺負學校的學生。


    更令香女沒想到的事,最後朱煒居然還拿出五百萬來,說是成立一個教育院貧困生基金。


    要知道之前隻是朱煒一個手下打來電話,就囂張得不得了,非得讓香女就百裏良騮打人的事情給個說法,賠償五萬塊。


    可現在,朱煒親自來電,又是賠禮道歉,又是送錢,簡直是身段放得極低,令香女大為受用。


    當然,除了受用之外,她心裏也十分驚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對方的態度會出現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不過她不能問朱煒,所以把百裏良騮這個當事人叫了過來,打算弄清楚怎麽回事。


    如果不是香女私人掏了五萬給百裏良騮,讓他去解決黑熊幫的事,就衝著關鍵時刻沒站出來幫學生出頭的行為,百裏良騮就絕對不會來她的辦公室。


    她嫁給麥公明是私事,教育院是公事,他才不會把公事私事混在一起。


    在百裏良騮看來,校長就是學校的頭兒,哪有頭兒躲在後方的道理。


    不過百裏良騮此刻在校長辦公室,看著風滿麵的香女,他就知道這丫頭現在心好極了,前麵之所以向黑熊幫服軟,肯定也十分無奈。


    現在又是結婚嫁了一個理想的男人,又是黑熊幫道歉,絕對是雙喜臨門。


    “百裏良騮同學,請坐。”


    香女看著進門的百裏良騮,很難得的對一位學生說了“請”這個字。


    “謝謝校長,新婚快樂。”


    百裏良騮像一個懂禮貌的學生一樣,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香女的對麵,微笑著看向對方。


    香女看著百裏良騮,皺了下眉頭,有些愧疚道:“百裏良騮同學,之前你打了黑熊幫的人,我讓你自己去賠禮道歉,實在是有些不應該。希望你不要怪校長,麵對那幫惡人,我也是沒辦法。”


    “校長,我理解你的難處。”百裏良騮點了點頭,一副很懂事的模樣。


    見百裏良騮沒追究,香女那點小小的心結也解開了,開門見山道:“百裏良騮同學,剛才黑熊幫給我來了電話,不僅向我賠禮道歉,還說投入五百萬在我們學校成立貧困生基金,我想知道,你去英雄閣,到底發生什麽事?”


    “噢,原來校長是想知道這事。”


    百裏良騮笑了笑,隨即淡定地吹起了牛皮:“其實黑熊幫的人,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他們還是很通達理的。”


    聽到這裏,香女嘴角一抽,黑熊幫的人通達理,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話。


    見百裏良騮看過來,香女忙道:“你繼續說。”


    百裏良騮一本正經地把對柳絮颺的那套說辭又講了一遍,聽得香女是目瞪口呆,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尤其是百裏良騮說的科學發展觀什麽的,和黑熊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對方會聽?


    香女忍不住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


    “校長不相信嗎?這些都是柳老師教我的,不信你可以問問柳老師,隻要我們有理而且有耐心,再加上一些小小的以與人為善為目的的輔助手段,任何人都可以感化。”


    百裏良騮右手放在口,一副善心天使的模樣,就差背後沒插上翅膀了。


    香女看著百裏良騮真摯的眼神,心中糾結了下,最終選擇了相信百裏良騮,因為她根本想不到百裏良騮有其它的辦法能解決這件事。


    不過,她忽略了一個關鍵,就是百裏良騮口中的那個小小的輔助手段。


    香女也不再追問,話鋒一轉道:“百裏良騮同學,你為學校爭爭取到五百萬的貧困基金,這是很大的功勞;我看你騎的是一輛很破的自行車,想必家庭條件不太好,所以我決定,先期給你五千元的助學金。”


    “校長,謝謝你的好意,我百裏良騮自強不息,助學金就留給那些更需要的同學吧。”


    百裏良騮很認真地拒絕了校長的好意,他連學費都不用繳納,哪裏用得著什麽助學金,而且這筆錢,他也確實是想幫助那些家庭貧困的學生。


    看著大無私的百裏良騮,香女心裏很是感動,手顫抖了下,有些哽咽道:“百裏良騮同學,如今像你這樣的學生已經很少了,既然如此,你有什麽其他需要幫助的,盡管提出來,我幫你解決。”


    “校長,其實這些都是柳老師教導我的,如果你要表彰,那就表彰柳老師吧。”


    百裏良騮笑了笑,把好處推到了柳絮颺的頭上。


    香女也不遲疑,當即拿出電話打給了教務處主任錢痕年,讓他和柳絮颺一起到辦公室來,說是有事要安排。


    另一邊,錢痕年接完校長的電話之後,一臉冷笑看著柳絮颺道:“柳老師,不知道百裏良騮對校長說了什麽,現在校長讓我帶你過去,隻怕不會有什麽好事。”


    “我相信校長的人品,就算百裏良騮把事搞砸了,他也不會把氣發在百裏良騮的頭上。”


    剛才柳絮颺被錢痕年一通威脅,此刻再一聽校長讓她去辦公室,現在她心裏對百裏良騮也是有些沒底,不過她還是堅定地站在了百裏良騮這方。


    錢痕年邁步往外走,邊走邊道:“柳老師,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答應今晚陪我吃飯,然後我們一起開個房間,好好探討一下教育院的學術發展,以及人生的一個重要問題,我一定保你在學校內平步青雲。”


    柳絮颺見錢痕年說得如此露骨,麵色一紅,隨即臉上布上了一層寒霜,沉聲道:“錢老師,請你自重。”


    錢痕年見柳絮颺油鹽不進,威脅道:“柳絮颺,別不識抬舉,這個學校裏,還沒有我搞不定的女人,如果你今天不答應我,以後可沒你後悔的機會了。”


    “錢痕年,你真是妄為人師,就算我不要這份工作,也絕不會向你妥協!”


    柳絮颺也是傲氣,直接向錢痕年頂撞道。


    錢痕年沒想到柳絮颺長相天然嫵媚美得可怕,脾氣卻是如此貞烈,回頭看了眼,冷聲道:“到了校長辦公室,我要你好看。”


    說完,他大步朝著行政樓走去。


    柳絮颺咬了咬豔紅的嘴唇,眼眶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感覺委屈極了,但心頭卻是暗道:“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讓百裏良騮被開除,他是無辜的。”


    打定主意,柳絮颺不近不遠地跟在了錢痕年的後麵。


    進了校長辦公室,錢痕年幸災樂禍地瞄了眼坐在旁邊的百裏良騮,然後臉上露出一副極其諂媚的笑容:“校長,我和柳絮颺老師來了。”


    香女點了點頭,還沒來得急開口,錢痕年就換上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瞥了眼柳絮颺道:“校長,柳老師不知是怎麽教的學生,竟然教出百裏良騮這種人來,滿口謊言,說他說服了黑熊幫的人。你說這樣的謊話,會有人相信嗎?”


    “依我看,這事不僅是百裏良騮的錯,柳老師也有不容推卸的責任。”


    剛一進門,錢痕年就指責百裏良騮和柳絮颺,此人的心腸,不可謂不歹毒。


    柳絮颺看了眼麵色突然變得十分嚴峻,眼神中透著冰冷光芒的校長,心底咯噔一跳,暗道今天肯定完蛋了。


    她瞥了眼百裏良騮,隻見後者一臉淡定,臉上還掛著笑意,她先是有些不解,隨即心裏卻是著急起來,站出來道:“校長,這事怪不了百裏良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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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別急,我想聽錢老師先說完。”


    香女打斷了柳絮颺的話,旁邊錢痕年見此,心裏冷笑一聲,暗道:“一個窮小子,一個傻女人,竟然跟我鬥,找死。”


    “你繼續講。”


    香女看著錢痕年,麵無表情地說道。


    錢痕年像是得到主人賞賜的狗一般,興奮得就差擺尾巴了,繼續說道:“校長,這件事百裏良騮和柳老師是一起去英雄閣解決,兩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建議將百裏良騮開除,至於柳老師,她畢竟是咱們學校的正式教師,那就把她調到教材科,負責管理倉庫的教材吧。”


    香女看著錢痕年,心裏頓時感到十分憤怒。


    暗道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會讓他來當教務處主任。


    百裏良騮一個大愛無私的貧困生,竟然要開除!


    柳絮颺一個教書育人的好老師,才貌雙全,竟然讓她去管理教材科的倉庫!


    錢痕年此人,實在是心思歹毒至極。


    眼看香女頭發都要豎起來,還沒來得急發火,錢痕年又接著道:“校長,黑熊幫這件事情,雖然有些麻煩,但我有解決的辦法。我有位表弟就在英雄閣裏上班,隻要拿出十萬塊來,交給他,給朱總說些好話,想必事情就能解決。”


    聽到這裏,香女麵色更難看,沉聲道:“這麽說,此事你有辦法解決,那你之前為什麽不說呢?”


    錢痕年沒聽出校長話裏有話,陰陽怪氣道:“我以為百裏良騮能夠擺平,哪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愣頭青,是個騙子。”


    到了此時,香女的火氣已經壓不住了,冷聲道:“很好,錢痕年,你很不錯呀!”


    “校長,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著香女的表情,錢痕年終於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了。


    香女冷聲道:“錢痕年,用不著你的表弟出麵了,這件事百裏良騮同學已經圓滿解決。不僅如此,以後黑熊幫再也不會招惹我們教育院,而且還拿出五百萬作為貧困生基金,不知道你來之前,有沒有聽你表弟說過這事?”


    聽到這話,柳絮颺和錢痕年都愣住了。


    柳絮颺猛然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百裏良騮,這才明白,百裏良騮為什麽會那麽淡定,原來早就胸有成竹。


    可是百裏良騮這口才未免也太了得了,不僅擺平事情,讓黑熊幫道歉,居然對方還掏出五百萬來,隻怕就算蘇秦、張儀、諸葛亮再世,三條舌頭捆在一起,隻怕也就這麽大本事了吧。


    另一邊,錢痕年卻是急了,忙道:“校長,這不可能,我表弟說了,他回去向上層匯報之後,黑熊幫對這件事絕不會善了。”


    聽到這,百裏良騮笑了笑,插話道:“喲,這事還是錢老師你表弟匯報的呀,你表弟是誰,不會就是那個綽號‘瘋熊’的苟偉吧?”


    錢痕年身體一顫,縮了縮脖子,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表弟,可不就是攔住淼水柔的苟偉。


    這些年來,他和苟偉唱雙簧,沒少幫學校女生解決事情,因此占了不少便宜,禍害的女生至少有幾十個了。


    見錢痕年麵色難看,想要解釋,百裏良騮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取出了自己的手機,對香女道:“校長,我這裏有段錄音,給你聽聽。”


    沒等香女點頭,手機裏已經傳來了錢痕年的聲音:“小柳呀,我有位表弟在黑熊幫,今天下午下班後,你跟我一起吃個飯,陪陪我,我或許可以幫你。”


    放完這句話,百裏良騮把手機收了起來,錢痕年已經是麵如死灰。


    聯係錢痕年前後的言行,香女哪裏還不知道錢痕年的品行,以及那些肮髒的勾當。


    她氣得臉都紅了,啪地一掌拍在了桌上,指著錢痕年道:“好你個錢痕年,原來你是這種人。哼,既然如此,那從今以後,你就別擔任教務處主任的職務,到教材科去管理倉庫的教材去吧。”


    “校長,我……”錢痕年還想解釋,卻被香女打斷,喝道:“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這敗類。”


    見校長竟然爆了粗口,錢痕年的臉徹底垮了下來,麵色煞白,六神無主地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他沒想到,自己讓柳絮颺去倉庫,最後反而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放棄,出了行政樓,他趕緊給表弟苟偉打了個電話,這才知道,苟偉因為私自在學校收保護費,犯了禁忌,腿都已經被朱煒給打斷了。


    這下,錢痕年是徹底絕望了,他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堂堂教育院的教務處主任,加上黑熊幫的表弟,怎麽就被百裏良騮給幹翻了。


    另一邊,錢痕年出了校長辦公室後,香女好半天才平息了怒火,不好意思地對柳絮颺笑了笑:“柳老師,真是讓你受苦了。”


    柳絮颺正盯著百裏良騮看,回過神來,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校長,哪裏的話,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你也不必自責。”


    香女看了眼百裏良騮,對柳絮颺道:“柳老師,你能教出這樣的學生,實在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


    教出這樣的學生?百裏良騮才剛來一天好不好。


    柳絮颺尷尬地笑了笑,但也沒解釋。


    香女對柳絮颺十分讚賞,加上心情大好,她又把教務處副主任叫了過來,對柳絮颺道:“柳老師,我記得你之前有個課題,不是申請經費嗎?現在我就給你特批一筆經費,希望你能把這個課題研究完成。”


    說完,香女便讓那位教務處副主任去安排經費的事情了。


    見此,柳絮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那個課題她籌備已久,是她最重視的一件事,但因為她資曆淺,學校沒有撥付足夠的經費,讓她一直難以實施。


    沒想到今天因為百裏良騮,自己竟然得到了經費,柳絮颺簡直是喜出望外。


    “謝謝校長。”


    柳絮颺對香女鞠躬道謝,香女卻是擺了擺手,指了指百裏良騮:“柳老師,要謝你就謝百裏良騮,如果不是教出這樣的學生,我也看不到你傑出的人品和才華。”


    和香女交代完之後,百裏良騮和柳絮颺出了校長辦公室。


    令百裏良騮沒料到的是,校長辦公室門剛關上,柳絮颺直接撲進了他懷裏,帶來一陣香風,給他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懷裏嬌軀緊擁,百裏良騮隻覺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著自己,讓自己沉醉。


    他知道,這是柳絮颺天然嫵媚的特殊能力。


    連忙控製住心神,百裏良騮心底壞笑,做出一副羞澀的表情道:“柳老師,你愛上我了?”


    柳絮颺期待自己的那個課題太久了,一時太過激動,所以有些忘形,沒了校長這個大領導在,她竟是興奮得抱住了百裏良騮。


    卻不料百裏良騮突然蹦出這麽句話,把她嚇了一跳,這才想起眼前是自己的學生。


    她連忙鬆開百裏良騮,妖魅得令男人沉醉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羞澀,往後退了一步,微微頷首道:“百裏良騮,你別胡說,我就是太高興了。”


    “噢,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柳老師愛上我了!這樣的話,我還得考慮是先結婚,還是先完成學業。畢竟你年齡不小了,如果太晚生孩子的話,可能對身體不好。”


    百裏良騮拍了拍胸脯,一副受驚的模樣,認真地說道。


    如果是別人,柳絮颺肯定認為是在調侃戲弄自己,可是百裏良騮這麽正直的學生,怎麽可能調侃戲弄老師呢?


    但聽到“生孩子”幾個字,柳絮颺還是臉上浮起兩團淡淡的紅暈,讓她本就嫵媚精致的臉頰更是粉嫩得要擠出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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