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子,伸手抹了一把臉,然後往旁邊吐了一口血沫。


    他的左肩齊肩而斷,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可言。


    但眼裏的瘋狂,卻反而更盛了。


    “羅雲生,你跑不掉了!”


    幾道怒喝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斷臂男子回頭望了一眼,然後臉上露出恣意張揚的癲狂之色:“來啊!”


    劍光疾馳而至。


    一共四道。


    領頭之人氣息雖有些不穩,但是半步凝魂的修為擺在那,在這試劍島內也還算是有所保障。更何況,在他身邊還有三位同是本命境實境巔峰和真境的劍修,合他們四人之力對付一位身受重傷的凝魂境強者,也還是能夠將對方吃下的。


    當然,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防止對方狗急跳牆。


    畢竟為了一位必死之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在他們看來極為不智。反正隻要遠遠的跟著對方,不讓對方有療傷的時間,他們就絕對足以取勝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邪命劍宗這一次太過瘋狂的話,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卷入到這趟渾水裏。


    消息是數天前,從萬劍樓那裏傳遞到北海劍島的手中。


    消息很簡單。


    邪命劍宗試圖偷取邪念劍氣。


    以往邪命劍宗的弟子混進試劍島,也隻是想辦法等地穴開啟,然後進入其中修煉,從而加快自身的修為進度。如果沒找地穴的話,也隻能自認倒黴,不過好在邪命劍宗的弟子也是可以利用試劍島裏遊離的無主劍氣修煉,不至於太過吃虧,最多也就是修煉進度不夠快而已。


    但是這一次不同。


    邪命劍宗的弟子不知道從哪研發出了這種走.私.偷.渡的手段,他們通過獵殺其他劍修,然後將對方的屍體帶到地穴,以秘法吸收邪念劍氣封存在這些屍體的體內,再準備將這些屍體帶離試劍島。


    這種事,本來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畢竟如果有辦法的話,就連北海劍島都想把試劍島的遊離劍氣全部搬空。


    可是問題在於,邪命劍宗這一次居然把邪念劍氣的本源都給偷出來了。


    這下子,整個試劍島所有劍修就都坐不住了。


    如果真讓邪命劍宗把邪念劍氣的本源給帶走,整個試劍島的平衡瞬間就會被打破,到時候試劍島內這些遊離的無主劍氣,瞬間就會狂暴起來。


    要知道,整個試劍島說白了,其實就是被無數的無形劍氣所覆蓋著包圍著,所有的劍修在試劍島內,就等同於是進入了這片由無形劍氣匯聚而成的劍氣海之中。那麽一旦這個劍氣海徹底狂暴起來,在這片海洋之中的修士會是什麽下場,完全就是可想而知的結果。


    在這樣的情況,要是還有劍修能夠坐得住,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目前試劍島還沒有徹底狂暴混亂,就是因為邪念劍氣的本源還沒被帶走,所以平衡並未被打破。


    北海劍島的弟子在知曉了這種情況後,現在哪還敢動用法陣的特殊能力把試劍島內的人都傳送走,除非北海劍宗打算徹底舍棄這個秘境——當然,對於北海劍島而言,徹底失去試劍島這個秘境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他們也從未將試劍島當成自己宗門的專屬秘境,丟了也就丟了,


    但是,他們舍棄了整個試劍島,卻反而讓邪命劍宗的人徹底擁有了邪念劍氣本源,等於讓邪命劍宗變相掌握了一個類似試劍島這樣的秘境,這就是北海劍島不能忍受的地方了。


    於是,甚至不需要北海劍島開出什麽獎勵,他們隻是把如今試劍島的危險處境一說,試劍島內的劍修們就全都坐不住了。


    開玩笑,試劍島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劍氣狂暴起來的話,這裏麵根本就沒人能夠幸免。


    “羅雲生,你如果說出邪念劍氣本源現在在誰手上,我們可以做主放你一條生路。”領頭那人沉聲說道。


    “你當我是初入修道界的菜鳥嗎?”羅雲生冷笑一聲,“如果不是你們的師兄拚死也要斬我一條手臂,你以為爺爺會被你們這群鱉孫逼到如此境地?”


    “哼,成王敗寇,有什麽好說的。”一名本命真境的修士沉聲說道,“我們師兄以命換來你的重傷虛弱,不殺你簡直對不起我們的師兄!”


    “哈哈哈哈。”羅雲生大笑一聲,“就你們這態度,還說放我一條生路?哈哈哈。”


    領頭那名半步凝魂的強者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師弟,有些埋怨對方的口無遮攔。


    本來如果他計劃成功的話,那麽等對方鬆懈下來後再出其不意的出手,就可以順利解決對方,根本不需要再浪費什麽口舌。但是現在被自己的師弟這麽一說,對方就更加不可能有所鬆懈了,反而會更加警惕和小心,如此一來真的動手的話,他們這邊肯定討不了什麽好處。


    就算不死,也起碼得有好幾人重傷。


    這次他們正好遇到一隊邪命劍宗的弟子,雙方大打出手,結果他們這邊死了三個人,包括他們兩為凝魂境的師兄。傷勢較重的也有四位,都已經是無法行動,隻能原地療傷的程度。不過七名邪命劍宗的劍修,卻隻有羅雲生一人逃脫,其他六人悉數斃命,倒是可以算得上一個不小的戰績。


    但也因此,讓他們意識到,邪命劍宗不愧是能夠被稱為能夠和十九宗並列的左道七門之一,門下弟子的實力實在是強得讓他們感到心驚膽戰。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如果是在同等人數和修為的情況下,他們會是什麽下場。


    “說出邪念本源在誰手上吧,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絕對不會讓你遭受羞辱。”


    “也好,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羅雲生咧嘴笑了,眼裏居然有幾分解脫之意。


    三名本命境的劍修彼此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有抹輕鬆的笑意。


    這個追擊任務,終於結束了。


    接下來他們隻要回去跟師門的人匯合,然後就可以帶著消息去找北海劍島領取獎勵了。


    這一次,北海劍島是真的被逼急了——他們很清楚,關閉法陣阻止試劍島內的劍修離開,這實際上是犯了大忌,因此在後麵請其他劍修出手自然是要給出一份對應的報酬。


    報酬獎勵自然是根據難易度做調整。


    殺死邪命劍宗的弟子,按照修為的不同,可以跟北海劍島換取數量不等的凝氣丹、化真丹、養魂丹。當然,也可以換取北海劍島的指點機會,或者是劍修的法寶等等之類的。


    如果有邪念劍氣本源的準確消息,那麽獎勵就更加豐厚了。


    若是能夠把邪念劍氣本源送到北海劍島的手中,甚至可以從北海劍島這裏換取一門絕品劍訣的修煉功法。


    這群劍修,雖說修為尚可,但畢竟不是名門大宗出身,因此功法自然差了一些。他們也不敢奢求從北海劍島這裏換取到一門絕品功法,但是如果有準確消息的話,換取一門上品劍訣相信也是可以的。


    不同於自己的三名師弟,那名半步凝魂的劍修卻是突然皺起了眉頭。


    他們追了這名邪命劍宗的弟子已經快兩天了,對方表現出來的韌性讓他們都感到有些無奈。在這裏攔截到對方,這名半步凝魂境的強者也根本就沒有想過對方會服軟,他會說那麽多也隻是為了尋找一個更好的機會,然後將對方殺死而已——什麽上品功法、絕品劍訣,他是想都沒想過。


    什麽樣的實力做什麽樣的事,他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


    “站住。”這名劍修沉聲說道,“看你的樣子,也不像重傷垂死的樣子,所以不需要那麽靠近,你站那裏說就行了,我們都聽得到。”


    “也好。”這名邪命劍宗的弟子並沒有強求,他隻是歎了口氣,“邪念本源就在……我的身上啊!”


    “什麽!”四名劍修心神一震,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下一刻,不等四人有所動作,在他們的腳下陡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劍陣,無數的黑色氣息瞬間從劍陣裏彌漫而出。


    “邪命煉屍陣!”那名半步凝魂的劍修,一臉的驚駭,“你什麽時候……不對!你是故意引我們來此的!”


    此時此刻,這名劍修的內心充滿了懊悔的情緒。


    他早就應該想到。


    追擊了兩天的邪命劍宗弟子,他表現出來的韌性和意誌非常的強大,所以根本就沒有理由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停下,畢竟他的情況看起來再跑上兩三天都沒什麽問題。可笑的是,他們居然還以為是他們終於把對方追得走投無路,所以對方打算投降。


    原來這一切,都是對方的陰謀!


    他是在將他們都引入陷阱!


    而剛才對方也一直都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要激活這個隱藏在這裏的邪命煉屍陣。


    “走!”半步凝魂的這名劍修強者,怒喝一聲,“趕緊把消息傳出去,邪念劍氣本源,就在羅雲生的手上!”


    “師兄,你……”


    “別管我!能走一個是一個!”


    這名劍修怒喝一聲,同時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尖,噴出一口心血。


    心血落在他手上的飛劍上,飛劍頓時就綻放出一道極為刺眼的金光,淩厲的劍氣瞬間衝霄而起。


    但就在同一時刻,幾乎是金色劍氣衝霄的同時,周圍那黑色的氣息瞬間飛撲而至,居然是擋住了衝霄的金色劍光。


    一黑一金兩種力量瘋狂碰撞,無數的劍氣瞬間開始狂暴肆虐而起。


    兩名本命境弟子不慎之下,當即就被這狂暴的劍氣所傷,身上頓時鮮血淋淋,看起來異常的可怖。


    不過那名半步凝魂的劍修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他根本就沒有把心神傾注在那道金光劍氣上——既然他能夠認出這是邪命劍宗的邪命煉屍陣,又哪還會不知道這個法陣的功效呢?


    所以趁著金色劍氣與黑氣產生衝擊的瞬間,他再度噴出一口心血,隻不過這一次心血裏卻是隱藏了一道細微的劍光。


    劍光如同遊蛇,混在心血之中,然後猛然朝著一個方向刺了過去。


    隻聽得一聲玻璃破碎的,原本被徹底籠罩起來的黑色囚籠,頓時就破了一個缺口。


    “你們快走!”半步凝魂的劍修,臉色蒼白的吼道,“不要讓我的犧牲毫無價值!”


    那名本命真境的劍修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師兄以及兩名傷痕累累的師弟,一咬牙便轉頭朝著那個缺口衝了出去,根本不做任何的停留。因為他也很清楚,邪命劍宗的邪命煉屍陣是一種多麽歹毒的陣法,此時以他的能耐根本就帶不走兩個師弟,所以他必須把這個以他師兄和兩名師弟的性命換來的消息傳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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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不能讓他的師兄和師弟死得毫無價值。


    看著自己這名師弟果斷的轉身離開,並沒有不自量力的試圖救人,這名半步凝魂的強者眼裏露出一絲笑意。


    這樣就好……


    這樣就很好……


    但是很快,這名劍修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師弟突然被一道黑光打中,原本已經跑出去的身形頓時倒飛著重新摔回陣法之中。


    他一臉驚恐的抬頭望著那個正在開始緩緩修補的破碎囚籠缺口,眼裏的笑意逐漸被絕望之色所取代。因為他看到,羅雲生正手持一柄白色骨劍站在缺口處,臉上的笑意瘋癲且狂妄,那根本就不是應該存在於現世的笑容,在那個瘋狂的笑容底下,他看到的隻有最純粹的惡。


    “你,你已經被邪念同化了……”


    “同化?不不不,我怎麽可能被同化呢?”羅雲生瘋狂大笑,“我隻是要你們全都去死!哈哈哈哈哈!”


    黑暗,很快就吞噬了一切。


    金光、紅光全部都徹底破碎。


    黑色囚籠裏剩下的,隻有淒厲的慘叫聲。


    ……


    “師姐啊,現在怎麽辦?”一臉陽光帥氣的阿樂,此時正剩下愁眉苦臉了,“我們又不能去搜捕追擊,隻靠那些劍修,他們真的可以成功嗎?”


    阿文、阿樂,以及被他們稱為師姐的那名女劍修,是坐鎮試劍島內部大陣的守門人。


    而作為守門人,他們三人根本就沒辦法離開,因為這個大陣必須要最少三名實力足夠強的人坐鎮,才能夠保持大陣的運轉以及不被邪命劍宗的人逃脫離開。若是讓實力不足的人來接替他們的工作,到時候反而被邪命劍宗的人所利用,那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至於試劍島的外部?


    他們不蠢,邪命劍宗自然也不蠢。


    此時此刻,說不定外麵就有不少邪命劍宗的大能修士在埋伏等待。現在他們還沒有出手攻擊試劍島,強行鎮壓外部,就是他們還不知道進入試劍島內部的邪命劍宗弟子到底成功了沒。如果讓他們知曉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恐怕他們早就直接拿下整個試劍島,然後開始源源不斷的往這裏麵輸送人手了。


    孟玲正是因為看得足夠透徹,所以她才更加不敢擅自離開這裏。


    “他們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反正我沒對他們抱有任何期望。”孟玲沉聲說道,“不過我已經傳書給師伯了,相信很快宗門就會派遣人手過來支援,所以我們隻要撐住最前期的這段時間就足夠了。”


    “唉。”阿文歎了口氣,“師姐啊,你說我們這一次這麽倒黴,是不是因為天災……”


    “你哪那麽多話啊?萬事樓說他是天災,你就真信人家是天災啊?”孟玲瞪了一眼阿文,“你看他惹出什麽事了嗎?這一次邪命劍宗明顯是有備而來的,要怪隻能怪我們這邊準備得不夠充分,別什麽事都賴到其他人頭上。”


    對於自己這位師姐的發怒,阿文和阿樂兩人還是有些害怕的,因此根本就不敢說什麽。


    反正既然孟玲認為跟蘇安然無關,那麽他們也就這麽認為好了。


    瞪了一眼有些口無遮攔的阿文,孟玲才將目光投向大陣上方的那個如同海洋一般的漩渦。


    事實上,她一開始也的確懷疑過會不會是因為天災.蘇安然來了試劍島,所以才導致試劍島出了問題。


    但是後來仔細一想,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邪命劍宗顯然是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和預謀,甚至可以說他們為了這一次,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年。可笑的是,北海劍島居然真的以為邪命劍宗對試劍島已經無能為力,所以雙方都保持著某種平衡默契互不幹涉,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早就在準備這種釜底抽薪的絕戶計。


    孟玲覺得自己的宗門真的是一群傻白甜。


    人家邪命劍宗在拚命的發展,他們居然還在為了靈氣潮汐能夠多褥羊毛而沾沾自喜。


    既然那麽喜歡褥羊毛,幹脆別叫北海劍島了,就北海褥羊毛算了。


    對此,孟玲是真的相當有怨氣。


    連帶著對太一穀那位黃穀主都很有怨氣。


    畢竟如果不是當年黃梓給北海劍島出這種餿主意,北海劍島哪會像今天這樣變得這麽不務正業。


    當然,孟玲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曾經被唐詩韻吊起來錘了好幾次,所以才對整個太一穀都沒什麽好印象——她是堅決不會承認這一點的。不過哪怕孟玲怨氣如此之重,但是她的為人卻並不算壞,所以有一說一,她真不覺得這一次的問題是出在蘇安然身上,自然也不會覺得蘇安然需要背這個鍋了。


    “師姐,我總覺得周圍的劍氣似乎都有些焦躁了。”


    “邪命劍宗那群混賬玩意,已經開始嚐試解封邪念劍氣本源的力量了。”孟玲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作為試劍島的守門人,借助著大陣的感知延伸,所以他們自然能夠察覺到更多的東西,“估計應該是被什麽人逼急了。……唉,現在我隻希望那些能夠把邪命劍宗逼急的人可以傳遞消息出來,至少讓我們知道邪念劍氣本源到底在誰身上。”


    “唉,隻要稍微有點消息,我們就可以啟用大陣的力量鎖定對方了。”阿樂也歎了口氣,“你們說,那些把邪命劍宗逼急了的人,會不會連消息都沒傳遞出來,就被對方給……”


    “啪——”


    孟玲直接一巴掌就掄了過去,抽得阿樂跟個陀螺一樣旋轉起來。


    “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啊!就你會說話是不是!”孟玲差點就被氣暴斃了。


    阿文也同樣是一臉的無語。


    他見過傻的,但是還真沒見過這麽傻的。


    然後他偷偷瞄了一眼孟玲,決定接下來什麽話都不說了。


    ……


    羅雲生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這隻手,是他從那名半步凝魂強者的身上扯下來的,然後借助了邪念劍氣的本源力量,強行給自己接上——雖然還不算靈活,但有雙手總比斷臂好。而且隻要能夠離開試劍島,他再花費百年光景重新打磨修煉,到時候就可以把這隻手煉化得跟自己原本的身體一樣。


    甚至,要比自己原本身體的左手更好。


    畢竟他以秘法煉製這隻手臂,實際上已經是等同於法寶了。


    他們邪命劍宗,外人隻知道他們是劍修,最多兼顧一點法陣知識。


    可實際上,邪命劍宗曾經可是號稱三絕的。


    劍術、法陣、鍛造。


    隻不過自從在試劍島因為感染了邪念劍氣,導致劍術一家獨大徹底壓製了另外兩種技藝,而且還帶歪了整個宗門的門風,搞得跟一群戀.屍.癖一樣後,現在玄界都已經忘了邪命劍宗最早的宗門情況了。


    但是這樣也好。


    羅雲生笑了,他覺得沒人知道他們宗門擅長鍛造,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的左手煉成法寶,以後說不定可以給他的對手來一個巨大的驚喜。


    就像這一次,他在整個試劍島上都繪製了許多特殊的法陣,所以隻要有人敢追殺他,他隻要把人引誘到陷阱後,他就能夠反敗為勝。


    這才是羅雲生最大的憑仗。


    很快,在適應了自己的新左手後,羅雲生就重新駕馭劍光離開了這裏。


    他準備另尋他法離開試劍島。


    不過就在羅雲生離開不久後,他卻是突然感受到空氣裏有一股微妙的氣息波動。


    他微微有些好奇試劍島的奇特變化,於是想了想後,就順著這股氣息波動而行。


    片刻之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如同蠶繭一樣的白色光球。


    但當羅雲生來到近處時,才愕然發覺,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蠶繭,而是原本不應該被發現的無形無質的遊離劍氣,此時居然全部都匯聚到了一起,並且還在飛快的旋轉環繞著,因此才凝聚出了這麽一個光繭。


    “難道,是什麽秘寶?”羅雲生心中頓生驚喜之情,“以前從未聽說過試劍島有這等現象,但是這一次卻是出現了這等異象,難道是因為我奪走了邪念劍氣本源,所以這裏才會出現這個劍氣光繭?難道這就是遊離劍氣的本源?”


    越是觀察著這些遊離劍氣的運轉軌跡,羅雲生內心的震驚之色就越是明顯。


    因為他隻是觀望了這麽一小會,他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仿佛都要被掏空一般。


    這種現象,他隻在邪念劍氣本源,以及曾經在師門裏一次觀看道紋的時候才出現過。


    所以羅雲生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白色光繭肯定也是某種道基象征。


    “哈哈哈哈!看來這一次試劍島真的是我的機緣啊!”羅雲生發出癲狂的大笑聲,“先拿邪念劍氣本源,然後現在又能找到遊離劍氣本源,我羅雲生才是真正的天選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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