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停電了,更的有點晚。)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葉澈在家裏觀看著上城各方麵的信息之時,上城園圃嶺之上,卻飄散著濃鬱的血腥味道。


    園圃嶺處於迷霧區之內,但令人疑惑的卻是整個園圃嶺的山巔並沒有絲毫迷霧存在,天際之上灰蒙蒙的的月亮,也能清晰可見。


    山巔之首,一位頭戴道巾,挽著發髻的道人正雙手抱圓,磕著雙眼迎著月亮呼吸著。


    他胸膛起伏之間,口鼻似有白色的氣流流竄,宛如在吞吐月光精華一般,神異非常。


    在這位道人的周圍,遍布著十幾具屍體,這些屍體麵容有些扭曲,就好像在臨死前遭受了非人一般的痛苦,身上更是隱隱有焦臭味傳來。


    在靠近左邊的一具屍體旁,一名婦人捂著流血的左大腿正在垂泣著。


    “則仄,月滿則虧,則滅,木強則折;革固則裂,齒堅於舌而先敝!逞強就會遭到滅亡,樹木強大了就會遭到砍伐摧折。凡是強大的,總是處於下位,凡是柔弱的,反而居於上位。劉琴,枉你學武三十年,這麽淺顯的道理,你不懂?”


    道人雙手緩緩垂下,望著月亮,說道。


    婦人豁然抬頭,一雙熟悉的麵容,露在了月光之下,竟是那小蠻的師傅,劉師傅,劉琴!


    她雙眼中雖含著硬擠出來的淚水,但淚水之下的那抹怨毒,卻怎麽也掩飾不了,劉琴掃視四周的屍體,恨聲說道:“這道理我明白,可是裘道長,您知道現在這是什麽時代嗎?是人吃人的時代啊,我不強硬,受委屈的就是我和我的弟子們,我一介女流,又無後人,立於眾武師之間,如果軟弱憑什麽立足啊,而且就算我強硬了點,他們也不至於殺了我宋師兄,打殘了我親傳弟子,封了我劉家,再滅我的口,裘道長,求求您幫我啊!”


    說到這裏,劉琴已經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羞恥了,之前離開賽場後,她便迅速收拾行李,打算離開劉家,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如果不是她一直警惕,加上又處於鬧市,隻怕早就被這幾個持槍的演化者給殺掉了。


    絕路之前,她突然想到園圃嶺上的裘道長,這位裘道長早在十年前,便隨著她父親的去世與劉家斷了聯係,但情義應該還在,於是劉琴立即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逃到這裏,沒想到見到了極為震撼的一幕。


    這位一人生活在園圃嶺上的裘道長,身子隻是一個虛幻,劉琴連動作都沒看清,追來的持槍演化者們,便紛紛倒地,那一個瞬間,劉琴似是看見了一團烈火,自空中燃起。


    “聽父親說,裘道長練的好像是抱丹混元功,原以為是糊弄人的,沒想到在現在的這種時代,竟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劉琴雖然祈求著裘道長,心底卻還是對剛剛發生的一幕心有餘悸。


    裘道長轉頭,朦朧的月光中,他的眸子好似跳動的火焰,靜盯著劉琴片刻後,裘道長開口道:“片麵之詞,不足為信,而且今日我已救你,欠你父親的餘情已經償還,因果已消!”


    劉琴頓時激動了起來,說道:“裘道長,既然你說因果,那你殺了秦世明派來的人,便已經沾染了因,根本無法置身事外了,而且現在天地異變,正是光複你道統的大好時機啊!別忘了,您是怎麽落魄至此的,還記得那時候民眾是怎麽稱呼您的嗎,都說您是騙子啊!”


    “道統……騙子!”


    裘道長的雙眼豁然跳動了一下。


    劉琴見狀,心又是一狠,右手手掌一張,對準自己的胸口,滿臉絕望的說道:“既然你今晚救我,說是償還了我父親的果,那我便還了你這條命,隻求你看在我父親的麵上,替我抱了滅門之仇啊!”


    說完,便對準自己的胸口拍了下去。


    裘道長冷哼一聲,道袍一揮,劉琴隻覺一股炙熱的氣息湧來,手掌一僵之下,自己拍向自己胸口的力道已經全然消失。


    “不用作態,不過你說的也對,如今百廢俱興,人通九竅,正是我下山的絕好契機,能親眼見證道教的興起,哪怕是愧對自己的心,也無所謂了。”


    裘道長說著,甩了甩道袖,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劉琴大喜,立即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葉澈?虎豹雷音,萬千雷動?”裘道長雙眼微眯了一下,說:“說起來,虎豹雷音正是源起我道教,但隻是我道教入門的功法而已,僅僅用來為身築基。”


    劉琴心底震撼,那麽強悍的虎豹雷音,隻是道教的入門功法?


    “好了,事情我已差不多了解,根據你所說的情況來看,這葉澈隨手可抹,但秦市長,你我……都動不得,這一點你可明白?”裘道長凝視著劉琴說。


    “我不明白,葉賤種是罪魁禍首,秦世明同樣也是,都該千刀萬剮!雖然他是市長,但以您的實力,完全能無聲無息的殺死他,為什麽不能動?”劉琴恨恨的說。


    顯然,她對秦市長的恨意,比對葉澈的不會少,畢竟是秦市長派人對她斬草除根的。


    裘道長道:“上城的局勢今非昔比,搖搖動蕩,如果秦市長在此時死去,勢必民心動蕩,惶惶不安,演化獸之中也會因此產生不可預料的變化!一旦因此造成禍事,本道長的罪孽就大了,所以,秦市長不能動,最起碼,暫時不能動!你可明白!?”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裘道長的目光已經銳利了起來。


    劉琴隻覺雙眼有些刺痛,立即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道家的目擊,一旦真正發力,普通人根本無法直視其芒。


    知道裘道長對秦市長堅決的態度後,劉琴心底再不滿,也隻得收斂了起來,說道:“那就先殺了那葉賤種吧!”


    裘道長搖搖頭,說:“我是道,不是魔,凡事講究個師出有名,葉澈,我會殺,但不是暗殺!”


    “裘道長您的意思?”劉琴有些聽不懂。


    “意思是……我會光明正大的除去他!”


    裘道長眼中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接著,他瞟向劉琴受傷的腿,問:“能動?”


    劉琴尷尬一笑,左搖右擺的站了起來,經過這麽一段時間,她早就利用演化之力把子彈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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