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裏一片安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感受到大蛇丸在脖子上的撫摸,突然間停了下來,日向尋依呆了一呆,怒喝道:“動手啊!大蛇丸,你怎麽不動手了?反正你已經害死了那麽多人,也不差我一個,你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


    “……”


    “我很好奇,你似乎知道不少東西。”


    過了片刻,大蛇丸的手離開了女孩的脖子,同時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帶上了一絲興趣。


    “你是如何了解得到,我是讓那些孩子,心甘情願地被我實驗呢?”


    “嗬,伊布裏一族告訴的我。”


    “伊布裏一族?”


    大蛇丸歪著腦袋,似乎是在思考。


    “沒錯,伊布裏一族。”女孩的話語中透著悲哀,“當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卻被他們趕了出來……這個種族是那麽信任你,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卻帶走了他們所有的孩子,投身於你邪惡的實驗中!”


    “哦……伊布裏一族。”


    大蛇丸的聲音中透過了恍然。


    他終於想起了這個種族,確實記憶裏有這樣的種族。


    伊布裏一族,這是一個神奇的種族,他們有著能將身體化為煙霧的能力,並且能控製煙霧的密度,隨意變化形狀,可以侵入控製敵人身體,也能用煙霧裹挾他人飛上天空,讓他人在天上騰雲駕霧,就好像“筋鬥雲”一樣。可惜,這個能力並不穩定,身體化成的煙霧,一旦遇到強風,便容易吹散,再也凝聚不出而進入死亡。也因此,這個種族常年住在樹洞或是地下,平均壽命隻有三十年。


    大蛇丸研究過一段時間,最後在這個種族身上,下了名為“咒印”的事物。


    咒印將煙化的能力趨於穩定,延長了他們的壽命,但那個咒印也隻是試驗品,並不能讓他們完全控製煙化的能力。不過由於延長了壽命,伊布裏一族確實對他感恩戴德,願意給他提供實驗的孩子。


    想明白了事由,大蛇丸咧開了嘴角,舔了舔嘴唇。


    “小姑娘,你要搞清楚,我從來都不會強迫任何人,我隻會和有需要的人進行交易。我給伊布裏一族提供了幫助,而他們也願意給我提供實驗品。有什麽問題嗎?這隻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


    “呸,你是在拿他們下一代的命,在做實驗!”


    尋依吐了一口唾沫,一雙純白的眼眸,死死地瞪著大蛇丸。


    “你這個惡魔,不要拿你的蠱惑當借口!你根本不懂,生命是如何脆弱!你隻會將自身的欲望,強加到他人身上!”


    空曠的實驗室,回蕩著女孩嚴厲的痛罵聲,聽得人刺耳萬分。


    大蛇丸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哦,不能說看,因為他現在眼睛上纏了繃帶,隻能做個看的樣子。


    漸漸地,大蛇丸嘴角露出了微笑,扭過了頭,對一旁的通靈蛇說道。


    “我改變了主意,我現在需要一個實驗品……嗯,一個需要承擔我某個新研究的容器,而這個女孩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您的意思是……”通靈蛇似乎聯想到了什麽。


    “用蛇毒,把她牢牢控製住。”


    大蛇丸不再廢話,對通靈蛇下了指示。


    “遵命。”


    通靈蛇點頭領命,當即便催動蛇毒的力量。


    下一刻,女孩全身變得僵硬,動彈不得,隻剩下一雙死死瞪著的大眼睛。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興奮的神采似乎要透出繃帶,他一步來到了女孩的身邊,單手摟過了她柔軟的身體。


    尋依覺得不妙,有一種未知的恐懼,驀然間從心底裏誕生。


    她想掙紮,但蛇毒的發作,卻讓她無法動彈,隻能任由大蛇丸擺布。


    “好好享受吧,我帶給你的禮物……”大蛇丸微笑著,低下了腦袋,亮出兩邊長長的犬齒,一口咬在了女孩纖嫩的脖子上。


    刹那間,劇烈的灼熱感,仿佛一把尖利的鋸齒,齧咬著尋依柔弱的心靈。


    “啊……”


    尋依下意識叫出了聲。


    緊接著,一道紅色的光芒,驀地出現在了她的脖子上。


    從通靈蛇的視角,能看到有一些黑色的蝌蚪,從大蛇丸的牙齒開始,一點點地向著女孩被咬的方向移動。


    天之咒印,是大蛇丸新研究出來的咒印。


    大蛇丸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思考,為什麽有的人能用仙人模式,有的人卻不行呢?


    歸根到底,是因為血統。大蛇丸曾經拜訪過白蛇仙人,希望他將仙人模式傳授自己,可卻遭到了拒絕,理由是他身上沒有血統,出身平民的他,身體無法承受仙人模式的力量,強行使用會崩潰而死。


    這個結果讓大蛇丸無法接受。


    為什麽必須要有血統,才能學會仙人模式?


    莫非在這個世界上,血統就真的是一切?隻有特定的人群才能享受特定待遇?


    不可能的,這與大蛇丸的理念相駁。


    大蛇丸相信,任何事物都能用科學的手段來解決,仙人模式也一樣。


    所以他就尋找實驗素材,想要尋找一個,能讓平民也能承受仙人模式的方法,把仙人模式“大眾化”。


    後來,他就找到了一個叫做“重吾”的少年。


    這個少年身上有仙人化的力量,大蛇丸和他做了交易,從他身上汲取出了這種力量,不斷實驗,最後終於發明出了“咒印”,施加在普通人身上,能讓普通人也能仙人化。伊布裏一族的咒印也是由此而來,不過那個時候咒印處於實驗狀態,需要一些實驗品,所以他們的咒印並不完美。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隨著實驗的進行,大蛇丸終於將咒印的力量開發了出來。


    隨後,他將咒印重新命名,稱之為“天之咒印”。


    天之咒印發明至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實驗品,而現在有一個送上門的對象,怎麽能不好好利用呢?


    咒印持續了大約有十數秒左右。


    在大蛇丸咒印的施加下,最後,尋依的脖子上,刻上了三顆黑色蝌蚪一樣的符號,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術成,大蛇丸向通靈蛇努了努嘴。


    通靈蛇會意,解開了蛇毒。


    “撲通!”


    尋依全身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大蛇丸大人,把這麽貴重的實驗,交給這個女孩來進行,真的可以嗎?”通靈蛇扭頭向大蛇丸問道,“我看得出來,您剛才是想要把她殺死的,可是您為什麽後來又改變主意了呢?這麽做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


    “我當然知道。”


    大蛇丸嘴角露出了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


    “但是,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交易,這個女孩有和我交易的資格。”


    “呃,哦……”


    通靈蛇眨巴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嗯,雖然它有了智慧,但頭腦終究還是動物的頭腦,一些複雜的人類感情,它依然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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