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逛街還是繼續進行。


    幾乎每隔數十步,尋依都會大驚小怪一次,大多是對一些稀奇的東西表示驚訝。


    比如說草之國的特產文化,包括燒餅、豆漿、油條等等。事實上,這一條街走下來,她就吃掉了身上所攜的三分之二的錢。


    關於小姑娘不懂的問題,大蛇丸也都會耐心一一給她解釋。


    沒文化?不要緊,誰都是從沒文化走過來的。


    隻有知識,才是不分貴賤。


    走了一上午,走得累了,兩人來到一處街邊長椅坐下。


    “怎麽說呢?”


    尋依打了個飽嗝,一路下來讓她有點吃撐。


    “我感覺吧,你好像懂得很多的樣子。”小姑娘露出有些迷惑的神情,“大蛇丸,你似乎和我想象中有些區別。其實我不是很明白,你在木葉的地位、實力、財富……你幾乎獲得了任何普通人都想要的一切,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為什麽你還要傷害別人的性命,為什麽……還要去做那些邪惡的實驗研究?”


    尋依想起了過去,七八歲當忍者初出茅廬的時候,家族委派給了她一個c級任務。


    雇主是一個小型企業家,需要雇傭忍者,去暗殺掉自己的競爭對手。這理應在木葉是不允許的,因為傷害普通人的性命,違反了忍者學校教導的“火之意誌”,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把任務拒絕掉了。


    然而,過了幾天,尋依卻偶然得知,這個任務竟然被完成了。


    是家族裏的某個分家女孩,尋依認識這個女孩,小時候牽過她的手,然後那個女孩被關了禁閉。


    這個消息,幾近衝擊了尋依的人生觀。


    於是,她產生了一些問題,到現在都在困擾著她。


    忍者,作為人上人的群體,理應擁有普通人沒有的一切。


    包括地位、實力、財富……那麽,忍者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為什麽還要去傷害無辜者的性命?


    是不是有了力量,就可以為所欲為?還是說,這才是忍術真正的定義?


    尋依絕不承認這種觀點,火之意誌並不是這麽教育的。


    忍術,應該是為了守護,才被發明出的東西。


    “這是我很久以前給自己定下的道路。”麵對小姑娘的不解,大蛇丸坦然承認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我並不否認,我曾經研究過人體醫學,也做過一些實驗,哪怕我現在依舊認為,這些不過是我追求真理必要的犧牲……然而,現在我的觀念有些變化,這些人體實驗,並不能完全讓我找到方向。”


    “那些小孩子的屍體,我到現在都能找到幾具。”尋依看著大蛇丸。


    顯然她並不相信大蛇丸,就算他現在做出了,這種看起來好像“幡然悔悟”的神情。


    鱷魚的眼淚,這個故事是她小時候父親親自給她讀的繪本。


    “永生救不了忍者,隻能救自己。”大蛇丸淡淡說道。


    “……”


    尋依緊緊盯著大蛇丸。


    過了一會兒,櫻唇微張,輕啟了一句。


    “神經病。”


    不過,大蛇丸這段時間下來,似乎真的沒有再去做人體實驗。


    根據尋依的觀察,他收了一個叫紅豆的小姑娘,大部分時間都和她在一起。


    雖然不曉得大蛇丸的目的,不過不管如何,尋依決定監視到底。反正她就咬著大蛇丸這條線不放了。


    兩人的談話,不過片刻。


    此時,已是日照上空,太陽熱辣辣地照在大地上。


    秋天還有個稱號,叫做“秋老虎”,特別是草之國地帶,夾雜於土之國和火之國,屬亞熱帶季風性氣候。


    “走得累死了,回大使館休息一下吧。”


    尋依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如海帶絲般的秀發飄起,修長的雙臂下,姣好的身材顯露出來,一舉一動盡顯女性婀娜身姿。一旁傳來相機“哢嚓”的聲音,扭頭望去,原來是草之國的攝影師,將這少女起身的動人一幕拍攝了下來。


    “其實你真的可以考慮,轉職做明星。”大蛇丸認真建議道。


    尋依撇了撇嘴:“別開玩笑了,我一生下來就是個忍者,當演員什麽的……”


    “忍者和演員,這兩個職業並沒有衝突,反而是一個可調協的矛盾。”


    “說真的,我不是很懂,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可以考慮一下。”


    “……”


    “神經病。”


    尋依兩分鍾說了兩個神經病,平均一分一個。


    她發現,這個稱號,太適合大蛇丸了。


    他總會說些……讓人不理解的話。


    “走!”


    正在這個時候,正當尋依準備像之前一樣,悄悄離開大蛇丸兩米遠距離,想假裝不認識他的時候——


    突然間,大蛇丸雙眼一眯,伸出右手,將她的身體,往正右側狠狠推了出去。


    “喂,你幹什……”


    尋依驚叫一聲,憑著忍者的本能,在被推的過程中站穩腳跟。


    剛想出言詰問一番,就耳邊傳來一個劇烈的聲響。


    “轟!”


    與此同時,那街邊的長椅,竟是猛地爆裂開來!


    火光四濺,劇烈的爆炸,將柏油路上的地麵炸得亂石迸飛,激起一片塵土。有幾個行人被爆炸的石土擊中,受傷倒在了地上,發出了慘叫和呻x吟。


    “轟!”


    “轟!”


    然而,爆炸並沒有停止下來。


    緊接著,鄰邊的長椅,也開始接連不斷發出了爆炸。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滾滾濃煙,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騰空而起。熾熱的波浪衝出,帶起了一陣陣猩紅色的火焰,木屑、石塊、泥土,甚至是碎裂的鋼筋混泥土,如同流星雨般紛紛墜落。


    “啊!”


    “救命!”


    淒厲的尖叫聲,頓時從人群中炸開,人們開始四下逃竄。


    爆炸的火光仿佛衝破天幕,不時有幾個行人被波及,被亂石砸中受傷倒在了地上,慘叫聲連綿不絕。


    “這,這是怎麽回事?”尋依驚得目瞪口呆。


    “土之國頑固派一方的行動,比想象中還要不擇手段。”大蛇丸使用瞬身術,來到小姑娘身邊,“很顯然,他們事先在這裏定下了埋伏,隻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這……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無辜者的性命?”尋依咬緊了牙關,看著不斷倉皇逃竄的人群,眼中迸發出怒火。


    “這才是真正的忍者。”大蛇丸搖頭。


    “你看到的忍者,隻是木葉很少一部分的忍者。真正的忍者,從來都是這樣的。”


    “……”


    尋依低垂著眼,肩膀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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