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劍與牧陽在學院街一處幽靜的會所麵對麵而坐,相隔一劍的距離。


    牧陽喝了一口冰飲,整個人顯得更加冷靜,在夕陽暖融融的光輝下,竟然有點像似一塊精致的冰。


    這讓雪劍極其不爽!


    雪劍即便坐著也挎著大劍,時刻引而待發,她還不確定牧陽是不是隨時會跑,跑了自己又該怎麽應對。


    “牧陽!你要清楚,我是看在我們都是沙耶導師學員的份兒上,才私下裏和你交涉——不要逼我動用整個警備署的力量對付你。”


    “因為這件事最好隱蔽處理對嗎?”牧陽一臉淡然,“沒錯,如果沒有沙耶導師這一重關係,我不會對你這麽有耐心。”


    牧陽不顧雪劍的一臉怒色,幽幽道:“雪劍署長,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錢的來路是我自己的秘密,與你無關,與你想調查的事情無關。我知道你關心什麽,天京城的金融漏洞極其恐怖,這也是千家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不過,一切已經終結。”


    雪劍瞳孔一縮:“有趣。你還知道些什麽?”


    牧陽掃了一眼雪劍:“我知道警備署是千家的勢力,你從小被千家養大,當然為千家做事——隻不過千家顧慮太多,或許你們也清楚問題出在那位行長的身上,卻不敢輕易動他。”


    雪劍仔細審視著牧陽,對麵這個幽藍瞳孔的少年完全就像個無所不知的先知老頭……


    他真的什麽都知道!


    雪劍白皙的雙手下意識攏在一起,挺直了腰身,這顯得更正式也更友好,較之剛才冷傲的審訊姿態,現在更像溝通洽談姿態。


    “沒錯,千家很窩囊。”雪劍忽然像個氣呼呼的小女孩嘟著嘴,隨即意識到失態,又麵色一正,眼神有些無奈。


    “沒辦法,千家已經不是過去的千家,千家老祖衝擊主宰級發生狀況,千家的絕對武力已經失去了保障——這不是什麽秘密。金途絕對有問題,他是一切金融問題的核心,但卻找不到證據!天京城現在勢力交錯,局麵複雜,沒有證據,千家不敢輕易連北城區也得罪……”


    雪劍又瞥了牧陽一眼:“沙耶導師說過你可以信任……我說這些你應該明白,各種遏製下,千家隻有一點點被掏空。”


    “沒什麽,”牧陽想了想,“金途確實是一個金融犯罪天才,但已經終結。很幸運,有人替千家做了好事,並且得罪了北城區。”


    牧陽深深望向雪劍:“所以,雪劍師姐,我說了這麽多,你不應該再糾纏我錢的來路問題——而是應該謝謝我。”


    雪劍死死盯著牧陽:“你是說……金途死了?”


    “我什麽都沒說。”牧陽站起身,“我隻是想徹底解決掉一些麻煩,然後也解決了。總之,我的錢不是黑錢,我也不是敵人,至少你應該相信沙耶導師。我們之間談話可以結束了。再見。”


    雪劍仔細思忖著牧陽的話,回了回神:“再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應該謝謝你。不過不急著走,我還有其他事找你。”


    牧陽心底歎口氣,麻煩,這個女人真的很麻煩!


    關鍵是對方動不動以警備署署長身份,以及師姐身份壓著自己,總要給一點點薄麵。


    “什麽事?我們之間不應該有什麽事,你看,你也很忙,我也很忙。”


    雪劍也站起身,周身劍氣撩動:“牧陽,不要忘了,我真實的身份是一個劍客!我不能對你的挑釁置之不理。”


    挑釁?


    牧陽眨了眨眼睛,很無語。


    “我對你的一切手段都很有好奇心,比如你怎麽能隨手撿到一千萬,就像演戲一樣撿到一個億!”雪劍神色複雜,隨即化為一臉戰意!


    “但比這些更重要的是,你是第一個在九門雪劍之下來去自如的人,想逃就逃,這讓我不能容忍!”雪劍趨近牧陽,漆黑而挑釁的瞳孔中映出牧陽無奈的臉龐,“何況,我們都是沙耶導師最疼愛的學員,終究要分個強弱!”


    牧陽有些不能忍:“雪劍師姐,你總是口口聲聲提到沙耶導師,但顯然你完全不顧及沙耶導師的麵子——公事已了,你又以這種借口糾纏我,純粹是找茬。”


    “沒錯,找茬。”雪劍嘴角傲然一掠,“我以九門雪劍的身份,向你正式發出挑戰!不挫挫你的銳氣,我不解氣!”


    牧陽真的不知道如何以對,雪劍有著雙重表現,一方麵是肩負重任的警備署署長,一方麵是個長不大的頑皮小女孩!


    竟然因為抓不住自己,以及類似爭風吃醋的情緒而懊惱,要挑戰……


    這理論上擺明了是欺負人。


    但牧陽瞳孔一縮,感覺這是個機會。


    “是嗎?”牧陽望著趾高氣揚的雪劍,“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戰,但既然是挑戰,我們不妨賭點什麽。”


    雪劍一愕,露出得意笑容:“我的師弟,想不到你這麽有魄力,也這麽愚蠢!我當然沒問題,我已經調查清楚你的一切,包括在學院的表現,簡單說我清楚你的實力!好心提醒你,你,輸,定,了!”


    “如果你真的這麽自信,就不會通過說這些大話展現自己的自信。”


    牧陽一臉淡然望向雪劍。


    雪劍感覺到極其不爽,瞳孔蕩起了怒色:“牧陽,你或許是個異類,有著與靈能等級不符的強大。但對我來說,還是太弱小了,自不量力的弱小!看來我的確需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劍客——順便為我不爭氣的弟弟出出氣。”


    牧陽這才想起還有千雪崖的那碼事。


    既然話已至此,一戰在所難免,牧陽淡然說道:“很好,我們勝者為王,敗者為奴。”


    雪劍眼睛瞪大,這有些出乎意料,隨即瞳孔狠狠一縮:“的確很好!我的奴隸!”


    ……


    雪劍與牧陽選擇了天京城一處極偏僻的廠區,麵對麵佇立。


    夕陽餘暉中,兩道身影各自披著一層金色光輝。


    黃昏約戰,別有意境。


    這一戰,賭上了為王或是為奴的榮辱尊嚴,但畢竟是屬於師姐與師弟的意氣之爭,最好不需要觀眾。


    雪劍望著一臉淡然的牧陽,時而氣鼓鼓,時而一臉得意,變化的表情越來越像似撒嬌耍潑的小女孩,這和她的裝扮與年齡很違和,卻有著意外的可愛……


    有這樣一個“奴隸”也不錯,牧陽這樣玩味想著,心底對這一戰卻絕對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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