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bestpartner五


    人的接受能力,或者說習慣一件事物的能力,是十分強大的。


    僅僅是甜點攻勢,少年偵探團就十分愉快地接受了杜康和貝爾摩多是演員的說法。當然了,這其中免不了柯南的功勞。或者說,孩子本身就更傾向於具體而非虛擬的東西。在所謂的寶藏,折合成數字,作為等價物,再換算成為孩子們喜歡的東西之前,甜點這種就擺在眼前的東西無疑是更加具有誘惑力的。


    至於為什麽柯南會認為宮野誌保這個形象也是演藝圈的,這就好理解得多了。


    在柯南看來,杜康身邊跟著的漂亮的妹子,從來都是演藝圈的人。雖然杜康是有著藥廠工作,外加兼職偵探找尋自我滿足,但是如果有一天杜康去逐夢演藝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做一個純潔純潔純潔純潔純潔的少年,柯南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會有點小期待。


    從自己親眼見過的,和杜康在一起的水無憐奈(多羅碧加遊樂園)以及克麗絲溫亞德(月影島);到沒有見過但是在新聞上或者別的渠道知道的,和杜康鬧過緋聞的衝野洋子。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和杜康充滿了迷之關係的自己的母親工藤有希子。


    柯南見過的,每次和杜康在一起的漂亮的、有氣質的、精於打扮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演藝圈的,或者說泛演藝圈的,所以這次的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事實上,這次出現的貝爾摩多毫無疑問可以用『漂亮的』來定義,甚至如此用詞還稍顯保守。


    而『有氣質的』,那就更不用說了,甚至不需要表演,氣質什麽的自然而言就在那裏,或者說演員的身份也僅僅是用來解釋和隱藏那種氣質的工具。讓人們對那種仿佛維多利亞女王或者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氣質給自己以解釋——“哦,她是演員啊,所以氣質好很正常啊。”之類的。


    至於『精於打扮』,開什麽玩笑,把一個人打扮成另一個人的模樣,這不叫精於打扮,什麽叫精於打扮。


    所以,柯南順勢得出,並且引導少年偵探團的其他成員產生這種認知的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更重要的是,柯南可是見過杜康隨身帶著家夥什的。雖然到最後也不見杜康使用,不過這反而使柯南聯想到自己父親告訴自己的一句據說從別人口中得到的槍的用法而心生敬畏


    ——“有,而不用。”


    總不能真就告訴三小,杜康是有社團背景,甚至是有合法社團背景的人吧。萬一到最後引起杜康的遷怒,把自己的馬甲扯出來,展現到那些杜康身後的或合法或非法的社團麵前,那就麻煩大了。


    而基於各方麵的考慮,杜康倒也順勢承認了演員的身份。畢竟,自己到底也表演過,也算是業餘的演員一個。雖然沒有參加過什麽演員工會,但是有些小成本的作品也根本不需要用工會的成員。事實上,很多業餘的演員的演技,比那些所謂的小鮮肉的演技還出色。畢竟有時候存在本色出演這種情況。


    杜康從來不去信任柯南。當然主要是因為猜疑鏈的原因。


    你信任了柯南,柯南卻信任了少年偵探團,這不就倒黴催了。隻不過不信任不代表非要出賣。


    為了不辜負這份信任,或者說這份信任還不到兌現的那一刻,杜康充分扮演了演員的身份。或者說,充分扮演了和大明星約會的一般社員的身份。


    不是杜康過於現實。而是人類,或者說成熟的人類,本身就喜歡炒作情感的期貨。而其中人們最樂意炒作的期貨,稱之為愛情。而不到愛情的經濟危機來臨之時,不到你真正需要提現使用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存儲的是偽幣,還是真錢。


    而這時候,愛情經濟學家莎士比亞提出了一個建議——“你須提高你的身價,要不然,你會使我,套句俗語,成個傻瓜。”(哈姆雷特)


    接過貝爾摩多的手提包,打開手提包,從裏麵眾多危險物品中取出一把折疊的小陽傘,打開傘,擋住貝爾摩多頭上的陽光。左手墊著包,右手舉傘,宛如保鏢隨從。


    如果下點雨的話,或許還有點馮程程和許文強的感覺,恩,周潤發版的。不過天公不作美,或者說日本的天氣預報比較良心,並沒有出現預報明明沒有雨,卻淫雨霏霏的事情。


    “john,不要這麽一副無辜的麵孔嘛。”貝爾摩多轉身,看著身後為自己打傘的杜康。察覺到他的不悅,貝爾摩多用手指捏了捏杜康的鼻子。


    “本來鼻子就不高。你這一掐呀,估計就更低了。”亞洲人的鼻子確實不高,加上眼眶比較淺,這也就是為啥很少見亞洲人戴單片眼睛的原因——撐不起來。


    “那可不一定了。”貝爾摩多表麵上好像是在說杜康的鼻子,但是很明顯呈現了一副我知道一些什麽,但是就是不告訴你的樣子。


    兩人站在內衣店的門口,看著在內衣店裏麵翻箱倒櫃的少年偵探團。而兩人則是饒有興致地評論著內衣店櫥窗裏展示的商品。


    “內衣,更側向於一種未完成的感覺。還未穿完,或者,還未脫完。所以,無論是從穿的方麵,還是從脫的方麵,內衣,都是一種未完成。”杜康如此評論著,然後眼睛稍微下垂,識圖穿過貝爾摩多的長衫合襟的縫隙。


    “你是在說舒伯特麽?”貝爾摩多反應過來杜康話中的含義,也習慣了杜康那副甭管有事沒事,先給你扯上一段時間淡然後再說事,如果沒事了扯淡之後就說騷話的操作,“從結構上來看,隻有兩個樂章,第三樂章不全,第四樂章流產。”


    舒伯特第八交響曲,未完成交響曲。在那個普遍都是四個樂章組成交響曲的時代,從結構上講,著實是未完成。不是起了一個『未完成』的名字,而是真真正正的未完成。


    “不過,情感的傳遞已經完成了,所以將《未完成交響曲》定性為一種完成了的交響曲,其實也不是錯誤。”杜康如此說著,“隻不過在那個時代,從嚴謹的結構來看,是不能接受。”


    “光線麽?”貝爾摩多挪用了一個美術方麵的用詞,仿佛意有所指,又仿佛僅僅是在和杜康談論藝術。


    “寫生與在畫室裏麵作畫的區別,就在於光線的變化。所以,寫生的話,除去技藝,更多就是在於心情。心情到了,畫也就完成了。”貝爾摩多如此說著。


    而如果少年偵探團在杜康和貝爾摩多的身邊,就能立馬明悟那張藏寶圖上的月亮,其實與貝爾摩多口中的『光線』是一回事。


    “可是我還沒演完五幕,而隻演了三幕。”杜康如此引用了一句哲學著作的內容。


    “所以,完成與未完成這件事情本身,又可以轉變為關閉與打開。”貝爾摩多如此接過杜康準備開始向陰沉方向駛去的話語。


    “所以,一個好的平麵模特,呈現出的是一種打開的狀態。而充滿神聖、儀式感滿滿的畫作往往都是關閉的。”杜康仿佛壓根沒有意識到貝爾摩多在轉移話題,接著貝爾摩多的話,講解著自己的審美。


    “就好比他們在享受過程。”貝爾摩多看向內衣店裏忙碌的少年偵探團。


    “他們這麽做確實會帶了一些結果,但那結果卻並不是他們這麽做的理由。”杜康改編了一句科學家的名言。


    也就隻有和貝爾摩多在一起,才能以內衣做話題,純粹而不是本能、略帶邪念但也點到為止地聊一些哲學、美學、甚至一些科學得有點神學的話題。


    而假如和宮野誌保依此做題,杜康隻是想趕緊將『未完成』轉變為『完成』。無論是將未完成的『脫』給完成;或者是與她一起起床,將『穿』給完成。


    “你與她,不也是麽?”貝爾摩多如此說著。


    “標榜一下純愛嘛。”杜康如此說著,“我還是更希望有個結果的。”


    杜康和貝爾摩多站在街邊,哪怕在外人麵前穿著不算太平常的兩人,在評論著各自的審美,也到底不是男女情侶在約會,然後決定去購買決勝內衣。劇情沒有如此俗套,兩人之中也沒有白井黑子這樣的存在。更不存在誰去驅趕少年偵探團,然後喂對方喝下電腦配件的劇情。


    事實上,本也就是少年偵探團正是在尋找所謂的藏寶圖上的寶藏的時候,被誤導著去尋找代表倒三角符號的內衣店,而在途中碰到了杜康和貝爾摩多。


    然後因為柯南的原因,享受了芭菲甜點的招待後,觀看了一場史密斯夫婦似的短劇。


    至於杜康,則是用手機撥通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電話,給小蘭報了平安。然後在小蘭的請求下,順便照顧一下柯南等人。哪怕是杜康不願意陪著作死團作死,但是耐不住貝爾摩多十分地願意呀。


    旁邊的貝爾摩多很明顯是一副讓杜康照顧自己幹兒子的意思。雖然貝爾摩多沒有說任何話,沒有做任何表態,但是就是那個意思。卡爾瓦多斯發來的表示他聽候吩咐的信息就是作證。


    反正都是陪人玩,多一群小孩回去反而好給自己的誌保解釋。基於如此原因,杜康倒也順勢陪著偵探團鬧騰。反正身邊跟著大佬呢。


    “這次就當你欠我的了。”杜康對著同一把雨傘下的貝爾摩多這麽說著。


    “不對吧,明明是你想追求人家,所以才答應照顧人家家小孩的吧。”貝爾摩多如此說著。不忘慫恿一下杜康去追求小蘭,外加順勢挑撥一下杜康和宮野誌保的關係。


    “我說的是三點。”杜康將左手的包掛到肘窩,從懷裏掏出手機,扣了起來,一副宅男約會還不忘玩手機的感覺。


    手機放回懷裏,右手一邊握傘,一邊接過左手遞過來的女包,從裏麵掏出一個粉底盒遞給貝爾摩多。


    女士補妝在包包裏攜帶粉底盒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杜康掂了掂粉底盒,從重量上就知道,這不可能是簡單的粉底盒。指不定粉底下麵裝著什麽東西呢。


    貝爾摩多左手接過粉底盒,右手托著盒底,打開粉底盒。


    左手捧著鏡麵,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觀察判斷是否需要補妝。然後還稍微偏了偏鏡麵。隨後關上了粉底盒,並沒有向杜康展示粉底底下究竟是什麽的打算。


    “很細心嘛。”貝爾摩多關上粉底盒,遞給杜康。


    然後杜康將粉底盒放回包包中,順勢接過十分別扭握著的傘。


    杜康口中的三點,自然不是內衣加內褲,當然更不是襪子加口罩。


    三點,說的是三點鍾,引申為三點鍾方向。這在臨床應用中十分普遍。


    而貝爾摩多也不僅僅是在觀察是否需要補妝,而是用鏡子看了看自己三點鍾方向有什麽幺蛾子值得杜康訴說並聲稱自己將欠下人情。


    幾個很明顯是歐美人種的人,一臉不好相與的表情。


    “女人和小孩可以粗心,但男人不行。”杜康嘴角露出淡淡的弧度,臉龐上一半陽光,一半暗光。


    日光傘隻是完全擋住了陽光對貝爾摩多的照射,而杜康隻是享受了一半日光傘的恩惠。


    “你不介意我賣個順手人情吧。”杜康這麽說著。


    “cia的那群朋友,還是dea的朋友,或者是國稅局的朋友。總不會是fbi的朋友吧。”貝爾摩多這麽說著。


    雖然不介意杜康賣個順手人情,但是對於杜康的人情對象,貝爾摩多還是十分有興趣了解一下的。


    “哦,你提醒我了。”杜康這麽說著,“本來想給金老板一個驚喜呢,不過你提醒我了。嗯,應該可以順便賣兩個人情。或者更多。”


    “女人麽?果然,相比他,還是女人更重要。”


    杜康說的金老板,貝爾摩多說的他,指的當然是琴酒了。琴酒還有一個說法就是金酒。


    一對男女壓根沒有討論所謂的寶藏究竟在哪裏,仿佛是早就知道寶藏的最後歸屬了。


    “杜康哥哥,你能提示一下麽?”被從內衣店趕出來的少年偵探團裏麵的小胖子元太,顯然是來求助杜康了。


    “告訴你們也未嚐不可,不過到時候寶藏就歸大哥哥了。”杜康微笑著,說著殘忍的話。


    “怎麽能這樣。”步美十分沮喪的說著。


    “我們都很努力尋找寶藏了。”光彥嚐試著與杜康辯論。


    “不過寶藏歸發現人所有呀。”杜康一句話把少年偵探團辯得啞口無言。


    “柯南。”三人望向了少年偵探團的智商擔當。


    “杜康哥哥,你真的知道在哪裏了麽?”柯南顯然也是搞不清到底杜康是真的知道了寶藏的線索,還是僅僅是在給少年偵探團鼓勁。


    “我可以打個電話叫人去把寶藏取過來。”杜康這麽說道,“需要我這麽做麽?”


    “柯南。”三人又把決策權交給了柯南。


    “不了不了。”柯南一副小孩子護食的樣子,“你答應小蘭姐姐說隻是照顧我們的。不準下手啊。大人要說話算話。”


    一副小孩子毫無邏輯的偷換概念,不知道柯南是故意為之,還是故意為之。


    “知道絕妙好辭的典故麽,柯南?”杜康這麽說著,


    “曹操曾經途經曹娥碑下,楊修跟隨著曹操。石碑的背麵題寫著『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八個字。


    曹操問楊修說: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杜康開始向少年偵探圖講解了起一個與這個藏寶圖毫無關係的典故。


    “楊修回答說:知道。


    曹操說:你先別說,讓我先想一想。


    走出三十裏遠的時候,曹操才說他知道了。然後讓楊修單獨寫出他所知道的。


    楊修寫:黃絹,有顏色的絲織品,寫成字是‘絕’;幼婦,少女的意思,寫成字是‘妙’;外孫,是女兒的孩子,寫成字是‘好’;齏臼,受辛之器,盛納五辛的器具,寫成字是‘辤(辭)’;這說的是‘絕妙好辭(辤)’的意思。”


    杜康繼續講解著。


    “而這個時候,曹操也寫下了自己的想法,和楊修是一樣的,於是讚歎道:我的才能比不上你,走了三十裏路才明白。”


    “什麽意思。”少年偵探團的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杜康突然講起來這個故事,而柯南已經明白了。


    “我已經搞清楚了怎麽回事了。那麽現在就看看你們少年偵探團和我這個正式的偵探的差距了。”杜康如此說道。


    “正式的偵探?”少年偵探團還不清楚杜康為什麽這麽說。


    “杜康哥哥在毛利叔叔的事務所對麵也開了一家事務所。”柯南向著三人解釋道。


    “我們少年偵探團才不會輸給你的。”步美如此說道。


    “可是你們已經輸了呀。”杜康在心裏這麽說著,“所以才最煩他們,毫無理性,隻知道添亂和胡攪蠻纏。”


    “那你們可要加油了。”貝爾摩多扮起了紅臉。


    “下一家,出發。”步美、元太、光彥顯然不認為自己的搜查方向出了問題,繼續朝著下一家內衣店前進。


    柯南追了過去。


    杜康歪了腦袋,靠向貝爾摩多。眼神挑釁著。


    顯然是在用眼神向貝爾摩多傳達對工藤新一的鄙視,以及自己在智商上的優越感。


    “你這麽做,該不會是對有希子餘情未了吧。”貝爾摩多如此說著,“話說優作是得罪你了麽。”


    “你這樣卑鄙的伎倆,是無法挑撥中日人民之間的友誼的。”杜康如此說著。


    而這時,則輪到貝爾摩多向杜康傳遞鄙視的眼神了。


    ——這tm還用挑撥?


    就是這個意思。


    叮~~


    “金老板應該找到東西了。”杜康如此說著。說完示意貝爾摩多從自己懷裏掏手機來看。


    “是麽。行動力挺快的。”貝爾摩多把手伸到杜康和服的衣服裏麵。


    “畢竟他開車。”杜康說道。


    兩人壓根不提為什麽琴酒知道暗號。


    畢竟,兩個人舉起暗號紙對著太陽照著,仿佛看透視圖,看看有沒有隱藏的信息的時候,其實就是故意讓琴酒來看的。


    畢竟,黑色保時捷停在路邊,正好對著剛才高台的高度,顯然不可能是在等單子賺外快。


    “恩,很不錯的圖。”貝爾摩多看著手機裏麵的郵件,這麽評價著,“構圖、光線,都堪稱完美。情感的訴諸也十分到位。”


    “圖?”杜康不明所以,“要不要猜個正反。”


    杜康以為琴酒已經找到了寶藏的地點,並且對著金幣拍了個照片,這麽沒事找事和貝爾摩多聊著。


    “恩,恩,轉發。好了。”貝爾摩多操縱著手機,這麽說著,“多謝款待。對,這時候應該說多謝款待。”


    聽到貝爾摩多說道『多謝款待』,杜康意識到了反常。


    信息很有可能不是琴酒發過來的,而是宮野誌保發過來的。


    扭頭一看,果然是如同亂世佳人構圖的自己和琴酒的貼麵照。


    “那貨會殺了我的。”杜康營造出一副絕望的語氣。


    —kir水無憐奈—


    而這時候,琴酒大爺的消息終於到了。


    告訴杜康代號,也告訴了代號代表的人物。顯然就是告訴,這人暫時歸杜康使喚。


    “和你的想法應該一樣吧。”貝爾摩多湊了過來,毫無顧忌杜康隱私權的意思。


    “金大爺好魄力。如果換我的話,可舍不得用這麽多金幣來臧否一個人。”杜康如此說著。


    “你是難得糊塗。所以你成不了他。”


    “他也成不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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