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者,燃燒黎明之血。晦暗者,匍匐在光的腳下。引導希望之光,貫穿紀元之更迭。天空、橋梁、聖焰、緋紅、生命之杯,驅散黑暗之迷霧,禦使時間的車軌,無盡的刀鋒,魚鷹的雙翼,碾碎邪惡。----黎明之劍。”


    隨著我的詠唱,聖光在夜色中點亮,一縷一縷的聖光圍繞著我的周身盤繞,我則成為了光的載體。


    聖光越來越明亮,周圍的騎士們更是紛紛擋在我的身前,生怕我出現意外,但經過光之洗禮後的我,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繚繞著聖焰的光,在空中形成了一柄通體銀白的光之聖劍,其樣式與我腰間的誓約聖光之劍外形一模一樣。


    “快撐起防護罩,真的是艾莉亞殿下,大家小心!”


    城門樓上的索羅特一聲大吼,把周圍的軍士們唬的一愣,既然是艾莉亞殿下的話,那麽幹嘛不打開城門,反而要撐起防護罩。


    不過既然對方如今是城防的長官,命令還是要聽得,於是紛紛運轉魔力,透過城牆上鐫刻的陣紋,在城門樓形成了一層淡金色的防護罩。


    “哼哼,哦摩西羅伊(有意思)。嗒卡啦(但是啊),哦嗖伊(太慢了)。”


    冷笑著看著城門樓上的防護罩,大手一揮,特空中閃耀著聖光的巨劍,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城門樓上的索羅特飛去。


    目視著呼嘯飛馳的聖光之劍,我已經能夠想象出索羅特臉上極度扭曲的表情。


    轟的一聲巨響,才剛剛凝結起來的防護罩,在接觸聖光巨劍的瞬間,就像泡沫一般破碎,城樓之上漸起一陣煙塵。


    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強將手下無弱兵。像我這樣威猛英勇的表現,我的手下們應當也會變得無比忠勇吧。


    但周圍靜悄悄的,預料中的歡聲雷動並沒有出現,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我的騎士們居然全都瞪大了雙眼怔在原地,似乎被我的英勇給驚到了。


    吱~吱~


    城門緩緩的打開,也驚醒了呆在原地的騎士們,領主們看著城樓上破敗的廊柱麵麵相覷。


    “那個,艾莉亞殿下,剛剛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


    在向城門樓前進的時候,阿羅約悄悄地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的輕輕開口問道。


    “我知道你們可能會有些疑惑剛剛我為什麽會那麽做,其實我真正的用意是測試埃爾文防線如今的應變能力,魔潮就要來了,如果不能時刻的做好迎擊準備,那又如何保證能夠守好防線,保護艾因維斯的民眾呐?”


    “但如今的測試結果讓我很失望,讓我很心痛,僅僅是我一人就打破了防線的第一道防護措施。所以我們更加不能懈怠,要給埃爾文防線的白癡們敲一敲響警鍾,堅決不能給魔裔們有機可乘。”


    隨著我的話響起,我的騎士們眼中浮現了然的神色,激發起強烈的鬥誌,不住的交頭接耳紛紛讚賞。


    “所以我當然不可能隻是因為看他不順眼,才潛意識一發黎明大劍就砍了過去,像我這種智慧與美貌並存的騎士公主,又怎麽會幹出那麽魯莽的事呐。”


    阿羅約和托尼跟在身後一個踉蹌,看著隊伍前方騎坐在小白身上的自家殿下,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真是想太多。


    穿過埃爾文城防的大街,街道旁的人們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向我們看來。


    “看托尼領主大人的身下,那是雪原巨狼吧,這麽大個,怕是雪狼中的王吧。”


    一名髒兮兮身穿皮甲的青年盜賊,盯著托尼座下的雪狼雙眼放光。


    “嗯,說的不錯,不過我更看好旁邊哈維大人身下的那頭大得離譜的白熊,看它那長長的爪子,怕是隻要一下就能將凱爾你的腸子都掏出來。”


    盜賊身邊,扛著一柄巨斧的紅發大漢,即使在飄雪的季節,仍然光著上身,看著哈維身下的冰熊嘖嘖驚奇。


    “托尼大人和哈維大人身後的是艾莉亞殿下吧?竟然騎著一頭白虎,這麽大的形體真是少見,不過聽聞我們的這位騎士公主殿下在經過洗禮時,蓋亞城的上空聖歌傳唱數日,今日一見,果然傳聞不如見麵,見麵更勝傳聞。萊特族不愧是艾因維斯的皇族。”


    騎坐在小白身上的我,看著民眾們的歡聲雷動,心中甚是得意。


    “不過殿下身後那兩個黑漆漆光溜溜的家夥怎麽騎了兩頭豬啊?看那圓滾滾的提醒,健壯的蹄髈,一刀下去,怕是能出幾百斤的好油吧。也不知是在哪養的,居然長得這麽肥。艾莉亞殿下真好,還不忘帶了兩頭這麽肥的豬回來,這下有口福了。”


    人群中冷不丁的傳出這麽一句,聽得我滿頭黑線。


    早就告誡過文僧特和盧盧開兩個混蛋,不要騎著坐騎進城,太影響形象了,這兩個坑貨就是不聽,還說什麽小胖和小肥長的多可愛。


    看來是時候給埃爾文的民眾們來一頓甘甜美味的紅燒五花肉了,為了我早已被其踐踏的尊嚴和形象。


    順著街道和人流,我們的隊伍來到了一處府邸前。


    一頭潦草棕發的肯尼-埃爾文,帶領著防線的諸位官員們,此刻正站在城主府前微笑著看著我們。


    “歡迎您凱旋歸來,艾莉亞殿下!”


    老肯尼一臉微笑的看著騎坐在小白身上,身著裙甲腰佩長劍的英武少女,萊特家的騎士血統在其身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別人家的女兒十一二歲還在玩耍的時候,萊特家的王子公主們卻早已經在戰場和國事上馳騁了,數百年間一直如此,深得艾因維斯民眾們的信任。


    “也感激您對於艾因維斯北部的守護,埃爾文勳爵!”


    從小白身上跳下來,我微笑著走近棕發中年人,友好的伸出了右手打招呼。


    “狄米爾哥哥回來了麽?”


    一邊隨著肯尼步入府邸內,我一邊詢問狄米爾的近況。


    “狄米爾殿下的話,還沒有消息,但是斯卡納陛下從魔淵回來了。目前在府內養傷,您要不要去看望下?”


    “哦?父親回來了麽,那就去看看吧。”


    聽到意料之外的消息,我的腦海中浮現了那一道被米歇爾拍翻在地,頭戴荊棘王冠中年男子的身影,以及狄米爾和米歇爾經常重點對我告誡關於某個蘿莉控的話。


    “千萬不要靠近父親大人,雖然表麵上他是位頗為睿智的國王,但其實內心裏是一名對蘿莉沒有抵抗力的變態,更是對於女兒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阿羅約和艾米拉也曾經說過狄米爾和米歇爾曾經的醜事,不顧諸位大臣領主們的反對,一心想要女兒的斯卡納國王陛下,曾經一度將兩位王子殿下當做女兒來養,場麵一度十分的辣眼,而這也成為了兩位王子殿下心中永遠的痛。


    但我卻對隻匆匆見過一麵的斯卡納陛下,也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充滿了好感。


    用前世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寵兒子的爸爸,不一定是好爸爸,但寵女兒的爸爸,都是好爸爸。


    一邊說著話,我同肯尼和阿羅約等人一同來到了府邸深處的某個別院,房間內有燈火閃動。


    周圍的人群停下了腳步,而我則徑直的走向院門,衝守衛在門側的兩名黑甲騎士點了點頭後,輕輕地抬起了右手。


    轟!!!


    剛準備敲門的我,就被一聲巨響震得目瞪口呆,房間的大門就飛進了房間內。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時候我居然有這麽大的神力了。


    “艾…艾…艾莉亞!?是你麽,我的小艾莉亞。”


    定了定神,麵前便傳來一道三分疑惑七分驚喜的男聲,如泣如訴。


    仔細看去,來人一頭金色短發,頭戴王冠,朦朧的淚眼中還帶著晶瑩。


    額…身上還纏滿了繃帶。


    “額…是我,父親大人。艾莉亞來看您了。”


    看著麵前傷痕累累,滿麵疲憊的金發中年人,預料中尷尬無華可說的的情境並沒有出現,相反我的內心中反而有些平靜。


    這是一位真正為艾因維斯人民奮戰在前線的王者啊。


    “嗚嗚嗚,我真是太感動了!蒼天有眼呐,我終於有女兒了。養兒子有有什麽鳥用,還是女兒好啊,比兒子回來的要早,一回來就知道來看我啦。”


    “古人都說有兒能防老,其實女兒才是父親的小棉襖,兒子屁用都沒有。肯尼,給本王把這句話記下,本王要時刻提醒自己。”


    “該死的米歇爾和狄米爾,竟然舍得讓自己的親妹妹上戰場,天殺的臭小子,被我抓到一定要你們好看。”


    “怎麽樣,艾莉亞。路上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人不聽話欺負你啊。如果有的話,不要怕,大聲的說出來,父親去給你出氣。你父親可是堂堂聖域強者,誰欺負你我打的他媽都認不出自己。”


    “哎呦呦~好疼,該死的魔崽子,竟然還圍攻你斯卡納大爺。艾莉亞,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將圍攻我的惡魔小崽子們全都幹掉了,怎麽樣,厲害吧?哈哈哈哈哈!”


    麵前的金發中年人渾身纏滿了繃帶,自顧自的說著大話,說道高興的時候還拍到自己胸口上的傷口,疼的自己齜牙咧嘴。


    但就是麵前的中年人,眼中始終帶著溫和的溺愛,就像是守護我的一片天,能夠給與我想要的一切。


    即使深受重傷,也要在女兒麵前表現的勇猛無比;即使被揍的鼻青臉腫,也要說成是在八十萬大軍中來去自如,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弄得一身是傷。


    或許在女兒麵前,爸爸就是這樣一群喜歡說大話的笨蛋吧。


    莫名的的,我喜歡上了這個大叔,眼睛變得溫熱。


    前世未曾見到爸爸的我,在異世界終於體驗到了父愛。


    我愛你,斯卡納陛下。哦不,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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