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防線的兩處戰場之上,陡然間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麵前的兩個光頭的發言驚呆了,還真有這麽二的人啊,當著當事人的麵就把自己的老底都掀出來。


    正在和巴卡爾對峙的文僧特兩人,不自覺地感覺到渾身發冷,從心底浮現不好的預感。


    相視一眼,基情的電流在空中閃爍,辣的旁人眼睛生疼,當事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該死的魔族,竟敢當著我們兩兄弟的麵對艾莉亞殿下行凶,是不是太不把我們冰豬兄弟放在眼裏了。還偷偷的使用些陰暗的下三濫招數,不用隱藏了,我們都感受到了。”


    “盧盧開說的對啊,是男人就剛正麵啊!躲躲藏藏的專找婦女孩子下手,算什麽爺們。”


    “……“


    不知道是該先對對方起碼的冰豬兄弟稱號吐槽,還是應當鄙視對方的自以為是,巴卡爾呆愣在原地說不出話。


    本以為在菲歐娜大人的暗黑魔法黑暗天幕的掩護下,自己透過螳螂魔族的天賦神能暗殺術,對付一名剛剛發完大招還在cd當中的少女是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卻被麵前的兩個禿子給破壞了。


    若對方是赫赫有名的強者也就算了,但從對方的言談舉止,加上還騎坐著頗為肥碩的白毛野豬,怎麽看也不像是正常人。既然對方是兩個白癡,那麽自己反而被白癡給破壞了行動,豈不是比白癡還不如。


    巴卡爾心下這麽一想,哪裏厲害忍得住。剛想提刀砍了對方,沒想到對方卻先開口質問。所謂殺敵手段,怎麽到對方嘴裏酒變成了下三濫了,擒賊先擒王本就是戰場上的常識。


    “該死的,老子怎麽就下三濫了,倒是你們,居然還在戰場上還偷偷睡懶覺,更是差點將主將的安全都沒護住,還有臉說我巴卡爾用下三濫的手段,你們有沒有腦子?”


    巴卡爾看著道貌岸然的兩人,肺都要氣炸了。


    “哼,卑鄙小人,還敢挑撥離間。”


    “就是,艾莉婭殿下,這都是對方的陰謀,想讓您與我們之間產生間隙,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看著分明在對方說完之後,心虛的額頭直冒冷汗的兩人,我的心中對於這兩個坑貨的判斷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但畢竟是自家人,哪有讓別人看笑話的道理。


    於是...


    “該死的卑鄙小人,隻會耍些嘴皮子,還想離間我和我的兩位親衛騎士官?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有種就殺了他們啊,隻會耍陰謀的魔族小崽子。”


    “……”


    周圍的領主和騎士們全都被這誠摯的主仆之情感動的激憤落淚。


    斯卡魯和皮斯裏斯則翻了翻白眼,在心底對於巴卡爾更加鄙視了。就這樣的卑鄙小人還想追菲歐娜殿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盧盧開和文僧特兩人此時相視一眼,暗中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認為終於將艾莉亞殿下糊弄過去了。


    巴卡爾在心中則將麵前兩位無恥野豬騎士的女性家人全都問候了一遍,同時對我這個白癡公主充滿了鄙視。


    而我則緊緊的盯著現場的局勢,迫切的希望麵前的魔裔,能夠和兩名專門坑我的屬下鬥個你死我活,兩方同歸於盡的話那就更好了。


    為了能夠更加容易的達到目的,我決定給他們再加一把火。


    “文僧特爵士,盧盧開爵士,你們說的有道理啊。這貨不僅是個智商欠費的卑鄙小人,妄想破壞我們君臣關係,還是個天生帶著一頭原諒色的白癡,今後肯定會被帶綠帽子。不服?打他們啊?!哈哈哈哈!”


    果然在我說完之後,對方墨綠色的瞳孔內燃燒起熊熊的烈焰,憤怒的大吼。


    “該死的人類,你個白癡女豬囉,竟敢侮辱菲歐娜大人的清譽,我殺了你。”


    嗬嗬,不出所料,對方果然被我一激就…


    嗯?不對吧,不是應該和我的兩個坑貨騎士拚個你死我活麽,怎麽瘋了一樣的就衝我來了呐?


    看著對方綠的有些瘮人的眼睛,那滔天的怒焰中我仿佛看到了不死不休四個大字,莫名的有些後悔,剛剛是不是得意過頭說錯了什麽呐?


    “護駕,護駕!!!來人啊,護駕!”


    眼見著突然間就殺紅了眼的巴卡爾,已經透支魔力的我不由得大聲驚呼出聲。媽蛋,現在我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這要是抽冷子被來一下還不被掛掉了。


    此時在戰場的另一側,原本正在對峙中的人類和魔人陣營,平衡被巴卡爾的一生驚呼所打破。


    “什麽,詆毀菲歐娜大人的清譽?人類,我殺了你。”


    “韋斯萊親衛軍集合,目標城樓方向藍金色長發群甲少女,不惜一切代價幹掉對方,為了韋斯萊族的明珠菲歐娜大人。”


    斯卡魯和皮斯裏斯在聽到巴卡爾的驚呼聲時,驚得呆住了。


    此次大軍出征,菲歐娜小姐的行蹤時更是被重重保密,究竟是什麽時候被泄漏出來的?不行,必須要幹掉對麵那個人類,一定要保護菲歐娜大人的安全。


    從斷牆戰場的後方,兩隊製式裝備的類人魔裔們像是憑空出現一樣,麵帶黑巾手持短刀長刺,眼神幽深冰冷,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在聽到斯卡魯兩人的命令後,如同領命的工蜂一般向著城樓方向飛射,收割著路上一名又一名戰士的性命。


    “混蛋,什麽時候出來的,攔住它們,誓死守衛艾莉婭大人的安全。”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敵人,若是艾莉婭殿下受傷了,我們全都死定了。”


    仔細觀察的話,這是一隻完全由領悟刺殺技藝的高級甚至黃金級的刺客組成的隊伍,對於埃爾文城防內普遍的中級戰士來說,戰力差距實在是太大。


    盡管還有托尼和哈維兩個傳奇帶領著十幾個黃金級的騎士們奮力阻攔,但對於一百多名分散開來的刺殺者們來說,攔截並沒有取得顯著的效果。


    看著戰士們拚命的阻攔著刺客們向我襲來,戰士們抱成一團,死死的圍住黑金的魔人,即使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隻因為他們明白,假如放跑了任何一名刺客,艾莉婭殿下便有危險。假如讓艾莉婭殿下有了危險,那麽便是身為騎士的恥辱。身為騎士,視榮譽重於生命,怎能讓區區魔裔便踐踏了我等騎士的尊嚴。


    我清楚的看到,一名白發稀鬆的老騎士,在被黑巾刺客削斷一臂後,毅然手持利劍將刺客斬殺於身前;一名年輕的戰士,在被黑巾刺客用短刀插進胸腹後,死死的用雙手舒服了對方的身軀,即使倒在血泊中時仍然麵上帶著微笑......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倒下,我的耳邊已聽不到別的聲音,世界也仿佛一下子慢了下來。


    對於騎士我又有了更深的見解,很熱血又恨冰冷,很高貴又充斥著血腥,很崇高又顯得有些無奈,我的心中也做出了決定。


    “斯卡納!再不出現,你女兒就要被魔人殺死了。”


    站在城樓上,我再也忍不住,喊出了作為底牌的名字。


    在我大聲喊出父王的名字之後,紛亂的戰場陡然間陷入了一片沉寂,乳白色的光輝如同水流般流淌在戰場之上,所有被魔裔們傷到的戰士們,傷口處的患部燃起了一股刺鼻的青煙,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好。


    而深處白色洪流之中的魔裔們,如同被開水澆灌的秧苗,變得枯黃敗落,被混沌扭曲的靈魂和軀體亦如同被銅水洗過一般灼燒淨化。


    一道麵上蒙著繃帶的金發中年人憑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隻輕輕的點出一指,色厲內荏的斯卡魯和皮斯裏斯等黑巾殺手們便化作飛灰,消失在戰場之上。而張牙舞爪般把盧盧開他們逼得手忙腳亂的巴卡爾,也在斯卡納的目光下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分毫。


    “現在知道怕了吧,早都和你說了,有事就喊爸爸,你非不聽。”


    抬頭掃了眼麵前的金發中年人,我從未想過總是在我麵前沒個正形兒的大叔會是如此牛掰的人物,但諸位領主們一致要求斯卡納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手,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


    看著隻因為我一聲呼喚,便從後方走到台前的斯卡納,我的內心很是矛盾。一邊是因為沒有早點叫出自己家老爹而自責,另一方麵卻是因為打亂了自家大佬們的計劃而感到不安。


    “別怕,其實一開始我就應當出來的,多虧你給了我這個理由呐,艾莉婭很棒哦!”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內心的想法,斯卡納入了揉我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現在還有時間,這個就交給你處置了!”


    看了眼腳邊瑟瑟發抖的巴卡爾,斯卡納鼓勵看向我。


    “說,為什麽你們突然就向我衝過來,還有我什麽時候侮辱那什麽叫菲歐娜的女人了。”


    在斯卡納的注視下,我深吸一口氣,恨恨的看向跪在身前的巴卡爾。


    “因...因為,您說以後我會戴綠帽子,而我則認定今生隻娶菲歐娜大人,所以就說您侮辱了菲歐娜大人的清譽;那兩人是菲歐娜大人的親兵隊長,菲歐娜大人是韋斯萊族族長家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嫡傳,假如被人泄漏了行蹤就會有危險,所以它們才會誓死都要滅掉危機的源頭。”


    我有些無語,也有些難過,難道自己真的是沒有幸運天賦加點麽?這鍋也背的太大了,自己隻是想要刺激麵前的魔頭和兩個白癡手下來個同歸於盡,怎麽就變成炸出大秘密,被迫亮出底牌的局麵了。


    同時我也有些疑惑對方怎麽那麽乖就全部都交代出來,但在看到斯卡納泛白的眼睛之後,我就知道這混賬的幻術暗示還真是一脈相承,奇怪的是我在斯卡納的麵上卻看到了凝重的表情。


    “怎麽了,父親大人,有什麽不對麽?”


    我不由得輕問出聲。


    “或許,這一次的魔潮沒有那麽簡單了,竟然連韋斯萊族的掌上明珠都派出來,那麽那些老怪物看來也應該到了,隻是不知道這次帶隊的會是哪一個呐,真是不好的選擇題。”


    斯卡納有些頭痛的捏了捏眉角,而我也從其謹慎的目光中看到了危機,或許這一次的魔潮,真的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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