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夠讓人火大的,但氣歸氣,兩名黑武士頭目卻是越戰越凝重,都感覺出來自身玄力消耗的加劇,如果長期此消彼長之下,免不了要落敗的局麵,不由都萌生了退意。


    但易宴豈會讓兩人就這麽退走,手中冰銃總在恰當時射擊,擾的兩人脫不開身。


    這方剛應付完易宴的騷擾,那方被擊退的刀侍魔偶,跟狗皮膏藥似得,立即就又貼了上來,讓兩名黑武士頭目恨的牙根都癢癢,但卻無可奈何。


    玄輪中的玄力慢慢的一點點消耗殆盡,兩名黑武士頭目最終,被刀侍魔偶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跪下!


    免死!


    刀侍魔偶的麵板來回翻動,像是在給兩名黑武士最後的生還機會。


    其中一名黑武士,遭此威脅之下,跪地求饒。


    不想,麵板上寫著‘免死’兩字的刀侍魔偶,一刀削掉了這名黑武士的腦袋。


    旁邊,麵板上寫著‘跪下’兩字的刀侍魔偶,刀架脖子上的這名黑武士寧死不跪,反而收刀撤了回去。


    這個轉變,讓還活著的這名黑武士摸不著頭腦,驚疑的看向哭笑不得的易宴。


    易宴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兩尊刀侍魔偶自行戰鬥後,仍沿用著霸刀對考驗者的設定。


    不跪生,跪則死。


    易宴將兩尊刀侍魔偶收起來,倒不怕這名黑武士會暴起發難。


    這名黑武士頭目身上的能量甲,在戰鬥中就不住消退,如今更是完全消散,這說明對方的玄力,已經消耗一空。


    看易宴向他走來,這名黑武士也知自身情況,逃跑無疑是自取其辱。


    “廢話少說,給老子一個痛快!”


    易宴不禁怒道:“我不想殺任何人,是你們要殺我。”


    黑武士昂首挺胸,哼了一聲。


    易宴平複了一下怒氣道:“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殺我?”


    黑武士頭目不答。


    易宴陰沉道:“這是你唯一能活命的機會,考慮清楚。”


    這回黑武士頭目猶豫了,或許和刀侍魔偶沒什麽可講的,但和人是可以商量的。


    正當黑武士要說話時,一名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道:“嗬嗬,又找到兩個,真好。”


    話音未落,兩根筷子粗的紅繩,電閃遊弋,刺入了黑武士的背心,以及易宴的肩頭上。


    一刺入肩頭,易宴立即就感覺出,一整股的紅繩分散成萬絲,遊走在皮膚下,轉瞬蔓延到全身。


    易宴旋即拿出厚背刀,要斬斷這根紅繩,但這根紅繩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十分柔韌,根本斬不斷。


    更讓易宴驚駭的是,紅繩被厚背刀這麽一受力,全身的皮膚跟著仿佛都要被扯下來一樣。


    “別白費力氣了,小心會死的。”


    說著話,一名女子款款從轉角處走出來,婀娜的身姿,纖細的腰肢,最醒目的當屬這名女子戴的麵具,麵具醜陋但很喜慶,如此獨特的麵具,讓易宴一下子就想了起來,這名女子曾買過他的食鼎。


    不過這名麵具女子好像不記得他了,一扽手中的紅繩道:“別愣著,跟人家走吧!”


    受紅繩牽引,易宴和黑武士頭目全身皮膚如撕裂了般,唯有跟著麵具女走。


    不過在走到甬道轉角處時,易宴和黑武士兩人雙雙驚呆了,就見大約有四十來人,每個人身上都有牽引著一根紅繩,被麵具女攥在手中,被動的跟隨著。


    這些人自然是下遺跡尋找道圖的人員,如今全是死氣沉沉,不知道經曆了什麽。


    麵具女攥著紅繩走在前麵,嘴中還哼哼著什麽,那臀部左右擺動,妖冶惑魂。


    但這會沒人去欣賞麵具女的身姿,易宴看向身旁無精打采的黑武士,問道:“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至少死也應該讓我做個明白鬼,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們為什麽要殺我?”


    這名黑武士頭目有點頹廢,聞言道:“是女王大人下的命令,要我們做掉你。”


    “洛熙?”易宴驚疑後,立即否定:“這不可能!”


    黑武士頭目自嘲道:“都落到這步田地了,老子有必要騙你嗎?”


    易宴剛要問什麽,前頭傳來麵具女的聲音道:“新來的兩個安靜點,不然人家可是會將你的嘴巴給縫上的。”


    隊伍中,有人提點易宴,易宴順著看去,就見有的人嘴巴,果真被紅繩給縫了上。


    這一幕看的易宴暗暗心驚,滿腹的疑惑隻好暫時壓下。


    一行人默默前行著,地上漸漸出現了淩亂的白骨。


    白骨有人的,有獸的,還有的骨骼巨大,不明什麽生物,隻是越來越多。


    沒有人知道麵具女要做什麽,還脅迫著這麽多人。


    易宴同樣不知道麵具女有什麽目的,隻是從對方行進的路線上判斷,去的應該是地宮中心無疑。


    果不其然,踏著森森的白骨,麵具女帶著一眾人,走出了第一環甬道。


    放眼望,地宮的中心約有千米方圓,地麵上積滿了厚厚的白骨,隱隱約約能看到,有一座梯形樣式的建築,坐落在密密麻麻的白骨中間。


    到這裏,麵具女像謹慎起來,讓一人在前探路。


    眾人再度前進,腳下不時響起踩斷骨頭的聲音。


    易宴走在最後麵,因洛熙曾說過,這裏十分危險,所以是步步留神。


    漸漸的,梯形樣式的建築越來越清晰,那是用石塊層層遞進,壘砌而成的一座祭壇。


    祭壇上,生長纏繞著幾株頑強的藤蔓植物,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


    然而,就在這平靜中,當前探路那人,突然發出駭然的尖叫聲。


    這冷不丁的尖叫,嚇的眾人心髒直打鼓,忙將目光聚焦過去。


    就看到探路那人,渾身像泄氣的皮球,先是全身皮膚幹癟,跟著頭發花白,最後連那層皮都沒剩下,成為一副白森森骨架,散落在亂骨中。


    這詭異的一幕,看的眾人雙目圓睜,都是頭皮發麻。


    麵具女帶著麵具,看不清什麽表情,停頓好一會,隨便指向一人道:“你,替人家探路如何?”


    被指那人慌了,忙搖頭道:“不去,我不去!”


    “那人家留你有何用呢?”


    脆生生的聲音是那樣動聽,然而話音剛落,麵具女一抖紅繩,不僅將那人的皮給整張扯了下來,連同筋都給抽了出來。


    這人痛苦的在地上呻吟,不一會就死去,血染紅了白骨。


    麵具女又指一人:“你去好不好?”


    被指這人腿一軟,但見死去那人的淒慘模樣,還不如化成白骨來的痛快。


    深吸一口氣,這人打著軟腿前行,不過沒走出多遠,這人轉過身撲通跪下道:“求求你別殺我,我願為你做任何事情,求求你!”


    這回麵具女沒有殺這人,手中牽引的那根紅繩抖動,這人身體像不受控製一樣,口中驚恐的大呼小叫著,但雙腿仍不停的向前邁著步伐。


    這人走到第一名探路人那裏,同樣詭異的事情重複發生了,像是被什麽吸去血肉精華般,幾個呼吸間,隻剩下了一副骨架。


    接著是第三人,任其大喊漫罵,落的一樣下場。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由臉色都十分難看。


    頭兩人的死亡景象,讓易宴也是背脊發涼,輪到第三人時,易宴沒將注意力放在死亡上,而是留意觀察四周,雖沒看到什麽異乎尋常之處,但耳中聽到一陣不協調的悉悉索索聲。


    好在,麵具女沒有讓人繼續探路,而是獨自向前走去。


    在走到與探路骨架一步之遙處,麵具女停了下來,顯然隻要不進入無形的禁區,就不會發生事故。


    麵具女站在那裏,忽然渾身玄力繚繞道:“有人家陪著姐姐,想出去可沒那麽容易!”


    “人家是誰這不重要。”


    接著麵具女嬌笑起來道:“那就讓姐姐看看人家學的戰技,還入不入的了眼。”


    這番無厘頭的話語,讓眾人驚懼不已,都膽顫的看著麵具女。


    不過麵具女並沒有施展什麽戰技,身上似乎也有儲物的空間道具,手中多出一口鼎來。


    這口鼎易宴還認識,正是他賣給麵具女的那口。


    麵具女盤坐在地,將鼎放在身前,然後抖動手中紅繩。


    如果世間有惡魔,眾人會認為,這個女人絕對算一個。


    沒有仁慈,更不存在憐憫,麵具女控製著眾人身體,接連走進她前麵的禁區。


    哀嚎,慘叫,化成白骨。


    悉悉索索的聲音再響起,這回易宴尋到了聲音來源,竟然是祭壇上那藤蔓植物在瘋狂的生長。


    麵具女這會不多言,隻是控製著眾人走進禁區,排在後麵的易宴,身體也不受控製的走動起來。


    眾人的血肉精華好似養料,吸引蔓藤植物向這方瘋狂生長,距離麵具女越來越近。


    在距離約一米時,麵具女彈開鼎蓋,鼎內光華大盛,在上方幻化出一扇能量門的虛影。


    能量門有點模糊不清,從輪廓來看,渾樸厚重,門頭的匾額上書有三字,生死門。


    蔓藤植物感覺到什麽,似乎更加的瘋狂,幾乎飛濺起來,紮進了食鼎內。


    鼎內光華褪去,盛著半鼎血液,藤蔓吸收掉這血液,本墨綠的顏色開始轉紅,漸漸的,一朵小花綻放開來。


    “好漂亮,魔神死亡花,這就是魔神死亡花!!”


    這朵花狀似鈴鐺,紅豔若泣血,易宴聞言不由一愣,霸刀曾有遺言,讓他拿到魔神死亡花交給霸盟,沒想到這就是魔神死亡花,看來這才是這名麵具女的真正目的。


    麵具女待魔神死亡花完全盛開後,拿鼎蓋將魔神死亡花,連同一截藤蔓植物扣在其內,旋即收進了儲物道具中。


    到這裏,遭脅迫的四十多人,隻剩下了三個人。


    有易宴,一名絡腮胡子男子,最後是一個皮膚細膩,長相清秀的青年。


    麵具女似乎心情大好,站起身來看到三人,洋裝吃驚道:“呀,沒想到還剩三個誘餌,該怎麽處置呢?”


    清秀青年臉色蒼白,知道哀求對麵具女沒什麽用,便道:“別殺我,我是魔都燕家燕之香,我家族有錢有勢,我願用破魔幣買我這條命。”


    “魔都燕家呀,人家知道!”麵具女玩味道:“那麽你準備用多少破魔幣,買你這條尊貴的命呢?”


    清秀青年稍稍鬆口氣,隻要有商量就有迂回的餘地。


    “一萬?三萬?”見女子不說話,清秀青年咬牙道:“你開個數。”


    “一千萬如何?”


    清秀青年頓時愣在那裏,他整個家族的產業加起來,怕也沒這麽多。


    “看來,你這條命不值錢呀!”


    麵具女戲謔說完,走到絡腮漢子麵前。


    絡腮漢子直視著麵具女,冷冷道:“我楊某人落入你妖女手中,要殺便殺。”


    “會的!”


    麵具女輕輕一笑,轉向易宴。


    易宴穿著黑武士的衣服,連番戰鬥致使易宴有點蓬頭垢麵。


    “你好麵熟呀?”麵具女盯了易宴會,恍然道:“想起來了,你是賣我鼎的那個小弟弟。”


    易宴不說話,可能麵具女鬆懈下來的原因,身體又回歸了主導權。


    “本來我們有一麵之緣,是該放你一條生路的,但誰讓你知道這麽多呢!”


    麵具女搖頭歎氣,口中惋惜著,但態度很明確。


    易宴就知道這毒如蛇蠍的女子,不會放過任何人,現在這番話,無疑是在拿他們尋開心。


    橫是死,豎還是死,仍有戾氣的易宴不由發起狠來,突然暴起發難。


    兩步外就是禁區,易宴想的很簡單,就是推麵具女進去,了不起同歸於盡。


    “哼,蠢蛋!”


    還沒等易宴邁出一步,麵具女一抬手,易宴就定在了那裏,就見整個人被一隻能量手,掐著喉嚨慢慢拎起,跟著丟向了禁區之中。


    摔入禁區內後,易宴的第一感受是有一股極強的吸力,在吸取他身上的精氣神。


    這感覺就像有人掠奪他的生命力一樣,那些正在退去的蔓藤植物,仿佛感應到又有食物進入,再度席卷過來,將易宴給包裹了個了嚴嚴實實。


    易宴身體中的銀亮血絲,突然間沸騰了,魔心更是爆炸般的跳動。


    一般有人進入禁區,幾個呼吸間就會成為骨架,易宴因為藤蔓纏繞看不真實,但不該這麽長時間。


    就在麵具女詫異的時候,毫無征兆的,亂骨圍繞的祭壇上,忽然冒出駭人的濤濤血浪。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蘇醒一樣,一股磅礴的能量氣流,以祭壇為中心,驟然迸發。


    麵具女等三人首當其衝,被這股衝擊波給衝的倒飛出去,直至撞到第一甬道的石壁上。


    伴隨著祭壇上冒出的滾滾血浪,一顆磨盤大的眼球緩緩升起。


    閉合著的眼球,在升到一定程度後,豁然睜開,光華爆射。


    這刻,恐怖的氣息,充斥整座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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