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到底還是認命接受這一切。俞之時知道母親心裏的苦,但是他自己何嚐又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


    在一片響亮的鑼鼓鞭炮齊鳴聲中,俞家的婚禮正式開始了。


    這一天,俞之時的腦子裏始終鬧哄哄的。伴隨著一陣陣耳鳴,一切人們的吵鬧嬉笑聲都化作了嗡嗡響的轟聲。俞之時被婚禮司儀牽著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圍在旁邊的人們都笑著看熱鬧。


    他抬頭找母親,看見母親和弟弟妹妹們還有姑媽姨媽她們坐在一起。母親臉上的氣色好多了,也有說有笑地。他放心了。這才仔細打量起站在他身邊的劉小姐,哦!不對,現在已經是他的媳婦了。


    劉小姐今天也是鳳冠霞帔,頭上還蓋著紅段子的蓋頭。那蓋頭還拖著漂亮的流蘇。不掀開蓋頭這麽看,劉小姐的樣子也還是蠻好看的。身段苗條,個子也還勻稱。


    “一拜天地!”司儀的聲音打斷了俞之時的思緒。


    他被人拉扯著麵對天地君親師排位站好,身邊的劉小姐也被人慢慢扶著和他並排站好。


    “二拜高堂!”


    俞之時看到父親和大夫人端坐在麵前,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跪下來。拿出紅包封賞他們。


    ”送入洞房!“


    這一聲把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高超。人們笑著一擁而上,紛紛把俞之時和劉小姐推到一起。然後再把他們往新房裏推去。俞之時還在掙紮著時,新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關得死死的,怎麽拉也拉不開了。


    門一關,外麵的聲音就小了很多。


    劉小姐此時已經端坐在床前。床上也是紅色的紗帳和床幔。屋裏一切都是喜慶的紅色。劉小姐頭上的紅蓋頭還在,她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等著俞之時去給她掀開蓋頭。


    俞之時在屋裏來來回踱了還幾趟。這間新房是以前家裏的一間大客房,朝南是一排氣派的落地玻璃窗。屋裏添置了許多新家具,都是夫人現趕著去買的,濃濃的油漆味還沒有褪盡。


    一間新房該有的家具東西一樣不少。就連茶具都是精美的細瓷描金。


    俞之時把茶壺裏的水倒了一大杯,一飲而盡。他喝夠了水,心裏也平靜了許多。他慢慢走到劉小姐麵前,伸手去掀開那紅蓋頭。


    手一觸碰到蓋頭,俞之時就停住了。劉小姐的樣子他早已經知道了,這掀蓋頭不過就是個禮數,想起來劉小姐的兔唇,他又慢慢縮回了手,一陣厭煩湧上來。


    端坐的劉小姐感覺到了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不待他猶豫不決,自己就一把扯下了蓋頭!


    ”之時!”劉小姐一笑嘴上的豁口更明顯了。


    俞之時一下子背過身去坐到了桌前。劉小姐可不管這些,她站起身就伸手去拉俞之時。


    俞之時猝不及防,被她拉著跌坐在床沿,劉小姐更來勁了,一把抱住掙紮著要起身的俞之時,兩個人躺到在床上,劉小姐抱住俞之時一個翻身就滾落到床裏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剩下肢體上的糾纏。


    那原本就鬆鬆垮垮的床幔適時地掉下來,恰好地遮住了兩個人滾做一團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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