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小娘子,看看你那死鬼男人和貪生怕死的姘頭都是什麽玩意兒?爺爺當年買打,是瞅著他何長纓是仁字營吳大帥下麵的堂堂把總,想著也是一條硬杠杠的鐵漢子,誰知道竟是一個軟蛋孬種,現在想想都是髒了嘎爺我的大腿!”


    韓大嘎子走近薛迎春,望著她鼓囊囊的胸脯,杏眼粉腮,聞著她身上那一股股讓人著迷的香氣兒,下麵就跟個木橛子一樣的鋼了起來。


    他咽著口水,嬉皮笑臉的對薛迎春說道:“那兩個軟蛋貨,那裏有你大嘎子哥硬棒?你大嘎子哥我現在是有錢又有麵兒,隻要從了哥哥,保準兒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說話間,韓大嘎子就迫不及待的伸出他的狗爪子,朝著薛迎春的小嫩手抓去。


    “啊呀——,你這個小娘皮倒還是匹烈馬,哥哥我天生不服人,今兒還真要騎服你這頭小母馬不可,試了哥哥的大物件,你就知道哥哥的好兒了;哈哈!”


    看到韓大嘎子腆著一張又髒又臭的臭臉走過來,不老實的想動手動腳,早有防備的薛迎春就狠狠的揮動右手的剪刀朝著韓大嘎子的髒手紮去。


    一身滾刀子肉,在津門的江湖缸裏摸爬滾打十幾年的韓大嘎子,早就留意到了這個小倔驢手裏的剪刀,豈會讓薛迎春輕易紮到。


    隻見他歪七八斜的身體一晃,就躲開了薛迎春含恨紮下的剪刀,眼睛變得跟隻惡狗一般的明亮,下麵更是興奮的把綢布褲襖都頂的凸起了一大團。


    看到韓大嘎子那身醜相,薛迎春氣的渾身直顫,一時間卻又萬念俱灰,覺得與其孤零零的苟活在這個肮髒汙濁的世界上,還不如一剪刀子死了幹幹淨淨。


    薛迎春的秀眼裏麵閃現出一絲瘋狂,看的一臉淫笑的韓大嘎子都不由的止住了笑容,心驚的往後退了兩步。


    薛迎春雙手突然打開手中鋒利的剪刀,右手緊緊的握著半邊的剪柄和剪刃,用另一頭的鋒利刀口緊緊的壓著自己粉嫩優長的雪頸,嚇的眾人都是心肝一抖。


    “別,別,方家小娘子你可別做傻事,咱有事好商量。”


    看到這一幕,韓大嘎子也不禁有些慌了。


    如果今天真把這個烈性女子給逼死了,今後津門衛滿城的男女還不指著他的脊梁骨,把他給唾死?


    薛迎春根本就沒有看一眼她麵前站著的這個癩皮狗,而是扭頭望著那扇依然緊閉的房門,心哀似死的吼道:“何長纓,你好,你——”


    下麵的話,薛迎春似乎罵不下去了,她閉眼不再眷戀的哪怕再看上一眼眼前的這個讓她痛恨的汙穢世界,右手一緊,就要用鋒利的剪刀對著脖子狠狠的拉下去。


    “咯吱——”


    那扇讓薛迎春心哀如死的房門突然從裏麵被猛地拉開,何長纓兩眼冒著怒火,惡狠狠的瞪著薛迎春吼道:


    “你鬧夠了沒有?昨晚上吊,今天拿著剪刀抹脖子,你就這麽想死!你知道我昨天為了從吳從起那裏保住這顆腦袋廢了多大的心思,你的腦袋就這麽的不值錢?”


    說話間,何長纓大步的走到傻愣愣的瞪著他的薛迎春的身邊,一把蠻橫的抓起她右手的剪刀奪了下來,然後狠狠的朝著遠處甩去。


    ‘哐當’一聲,這把剪刀砸到客棧屋簷下麵擱著的防火大缸上麵,硬是把厚厚的鋼壁砸出一片蛛網般的裂痕,然後遠遠的跳開,彈到地麵上‘啪啪’的亂響數聲,才漸漸停歇。


    猛然看到當年一棍子砸斷自己的大腿,甚至把手裏兒臂粗的白蠟杆棍子都砸斷了的何長纓突然從那個屋子裏衝了出來,嚇的韓大嘎子身體一顫,不由自主的又朝後輕輕退了兩小步。


    接著那一剪刀居然把屋簷下的用來防火的大缸砸的發裂,駭得韓大嘎子臉色一緊,眼角直跳,心裏麵更是一陣顫抖。


    兩年前的那一棍子,給韓大嘎子的印象簡直太深刻了,那一棍子下去,韓大嘎子當時就歇菜的暈死過去。


    “我死不死要你何長纓管,你憑什麽管我?”


    薛迎春看到何長纓怒衝衝的走了出來,當時就淚如泉湧的哭花了臉,扯著嗓子對何長纓吼道:“你憑什麽管我?伯遠對你這麽好,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看著薛迎春雪嫩脖子上那道被鋒利的剪刀壓出來的刀口子,慢慢的滲幾滴血紅的血珠,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傷心憤恨失望的紛雜眼神,何長纓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說話呀,你怎麽不說話,我今天跟你拚了!”


    薛迎春惡狠狠的撲到何長纓的懷裏,雙手雙腿對他就是又捶又踢,沒辦法的何長纓隻好一把將嬌俏纖細的薛迎春緊緊的摟緊懷裏,嘴裏麵喊著:“你有話,好好說,就不能,啊——你鬆口!啊——”


    感覺到自己細胳膊細腿兒的,似乎對何長纓這個惡棍造成不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結果薛迎春怒從心起,張開小嘴露出滿嘴鋒利雪白的細齒,就狠狠的對著何長纓的手臂咬上去,然後死叼著不鬆口。


    何長纓疼的連聲慘叫,一個勁兒的擺著胳膊,可怎麽又能掙脫的開。


    周圍的房客,胖老板,夥計,還有眾‘混星子’們,韓大嘎子,都看呆了。


    隻見何長纓死死的摟著方家小娘子薛迎春的細腰粉背,又叫又喊,而方家小娘子則是雙手緊緊的反摟著何長纓的虎腰,不讓他動彈,而小嘴兒死叼著何長纓的胳膊不放鬆,


    這哪裏是報仇雪恨,你死我活?


    這簡直就是一對不知羞恥的奸夫ying婦,在大庭廣眾之下秀奸情!


    “你鬆嘴,我再說一遍,你-鬆-嘴!”


    何長纓強忍著渾身的疼痛,低頭眼睛死死的盯著俏臉雪嫩的薛迎春,很嚴肅對她說道。


    “嗚嗚——”


    薛迎春小嘴裏牢牢的叼著何長纓的長袍布和裏麵的那坨軟肉,仰著散亂的滿頭青絲覆著滿是淚痕的俏臉,黑寶石一般明亮的一對大眼睛挑釁的望著何長纓,嘴裏麵發出小狗一般的‘嗚嗚’咒罵聲,死不鬆口。


    “你屬狗啊?嗚嗚,嗚嗚——”


    何長纓學著薛迎春的聲音,‘嗚嗚嗚嗚’的叫著。


    “咯咯咯咯——”


    薛迎春沒能忍住,大笑著鬆開滿是鮮血的小嘴,隨即滿眼的眼淚就再次洶湧的湧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捂住她的臉蛋,哽咽著慢慢的從何長纓的懷抱裏滑下去,蹲在地上抽涕著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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