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早有預料,可在明確淘汰了意大利闖入四強之後,陸海和中國隊的球員們還是歡呼著衝進場內。


    黃建翔興奮的用自己已經嘶啞的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宣布中國隊已經進入了世界杯四強。其實在國內電視前的觀眾們已經沒幾個人在聽他囉嗦了,在這個季節,早上快6點的時間,天都已經大亮了。今天是星期六,年齡大點的琢磨著睡個回籠覺,年輕的已經開始打電話準備約上幾個好友,找個地方一起踢兩腳球。這大半個月,找空地踢球的年輕人忽然多了起來。


    體育用品商店的足球已經幾次賣到脫銷,一起賣脫銷的還有中國隊的隊服。開始賣的最多的是張軼的9號,後來楊潔的2號和雷恒的8號銷量也開始上揚。從地攤上的10元一套,到體育用品商店的二百多塊的正品,9號和2號的擺上來很快就會被搶光,8號的稍慢一些,但也不愁賣不完。這場比賽之後,估計中國隊1號的守門員服也會很好賣。在大街上,尤其是年輕人多的地方,經常出現一大片白的、紅的都是中國隊隊服的景象。


    還有很多女孩子也在買中國隊隊服,她們基本都是挑著9號和2號買,這畢竟還是個看臉的世界。追星族們也早已經改變了追星的對象,高大俊朗的張軼和比絕大多數女人都漂亮的楊潔在這大半個月內已經成功進位國民偶像。尤其是有bd數學係學曆的張軼,更是被無數中國式父母強行進化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淩晨6點才結束的比賽,早上8點的報紙上就已經有了中國隊火拚意大利,勇闖四強的新聞,《黑白精靈》的頭版是黎逵撲到皮爾洛點球的照片,在照片上,黎逵懷抱足球,兩眼怒視前方,大聲吼叫著什麽,一股彪悍氣息撲麵而來。《體壇日報》選用的是布馮和雷恒並排趴在地上四隻眼睛一起盯著看意大利球門的這一張,照片裏雷恒的眼睛帶著期盼,布馮的臉上布滿了絕望,正是中國隊進球時的抓拍。而非體育專業的報紙大多選用張軼或楊潔的照片。


    有一點是相通的,所有的媒體對今天淩晨罰點球時的最後一幕都閉口不提,就好像這事沒發生過。


    但是在網絡上,中國隊進四強的事情熱鬧過一陣之後,就幾乎沒有多少人討論了,大家都在談論最後時刻的“鬥法”。雖然在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陸海告訴記者:“這隻是球員們在巨大的壓力下,尋求心理上的藉慰,能夠正常發揮他們實力的辦法,並不牽扯宗教和信仰的問題。”


    但陸海撫摸雷恒腦袋和雙腳,撫摸許雲龍腦袋,內斯塔和布馮禱告,雷恒在點球點跪拜的截圖都迅速的充滿了網絡。


    但從9:00開始各大論壇開始清理所有和這個話題有關的帖子,網上的痕跡很快都被清理完畢,但在很多網友的心理都留下了:“陸海有法力”的印象。


    回到酒店,陸海就接到閆世鐸的電話。閆世鐸等來了他要等的人,那邊有幾個問題要他和陸海溝通一下。


    “小陸,中國隊還有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閆世鐸看到了楊潔的紅牌,但他也看到中國隊在這麽艱苦的條件下依然可以把意大利拖到點球決勝,並取得最後的勝利。以他現在對陸海的迷信,他認為中國隊還是有希望進決賽的。


    “不可能,其他人缺席還好說,可楊潔、張軼都不能上,這個損失太大了。中國隊已經基本沒有可能過德國這一關了。”更重要的是,前五個對手,在陸海的夢境模擬比賽裏中國隊最少也有50場的經驗,可對其他對手,這經驗最多就是10多場。


    “那爭奪三四名的比賽,有把握嗎?能拿到第三名嗎?”閆世鐸退而求其次,他不能讓長老去看一場不能取勝的比賽。


    “老閆,你執掌足協也有6年了,在世界杯的淘汰賽裏,尤其是四強賽,你什麽時候看到過必勝的比賽?”陸海很奇怪閆世鐸怎麽會問這麽業餘的問題。


    閆世鐸不得不解釋了這件事,陸海聽後沉吟了半晌,他也知道有大領導現場看球對中國足球發展的好處。可缺兵少將的中國隊對上德國隊基本沒有勝算,能夠不大比分失利,就算保住了顏麵。德國人又是在主場,讓大領導巴巴的趕到德國,當著全世界的麵,親眼見證中國隊輸給德國?


    那麽大領導就隻能去看爭奪三四名的比賽了。可這支中國隊最怕的就是個人技術好的球隊,在這支葡萄牙隊裏有c-羅、有保萊塔、有德科,菲戈雖然老了,可也不是中國隊的糙哥們可以隨便抵擋的。但還好的是,這些世界強隊對於世界杯是第三名還是第四名並不是很在乎,甚至在他們看來,三四名的比賽還趕不上一場小組賽。除非這場比賽裏還有東道主參加。


    “可以來看爭奪第三名的比賽。”陸海最後還是下了決斷,自己隻好放棄半決賽對德國的比賽,把三四名比賽前的夢境模擬比賽都貢獻給葡萄牙了。陸海覺的自己要對不起球員們了,在之前的5場比賽中,隻有到了比賽前的一夜,自己才借口讓球員們保持體力,把主力球員和他們的女伴都分開,然後讓他們再進入夢境模擬中。這一次,從明天晚上,球員們就得和他們的女伴分開了,直到三四名決賽。


    談完這個問題,閆世鐸問起了“封建迷信”的問題,在巨大的比賽壓力下,運動員裏信這個的人很多。但政府對此的態度基本是不管、不問、不宣傳。這位長老的身邊人在言語中也暗示了閆世鐸,這隻是例行提問,上麵隻要陸海表明“不會在國家隊裏搞這個事,甚至是可以做但是不要公開”的態度就可以了。中國的領導們的智商還是非常可靠的,他們也知道這種事禁不絕。隻要成績好,這些事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海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很上道的保證了隻是運動員的個人行為,而且,這兩名運動員平時也不信這個,隻是在巨大壓力下的紓解行為。畢竟同時向觀音菩薩和太上老君祈禱的人怎麽也不可能是虔誠的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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