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至尊寶一下猛地愣住,怎麽會,自家幾十年都未曾接到過聖旨,今天突然接到聖旨......


    他心中驚疑不定,又看到父親的臉色,母親暗自垂淚的神態,心中越想越不還,隻覺得脊梁骨發寒,難道是乾帝終於按耐不住,要將他們徹底鏟除了嗎?


    他一把抓起聖旨,從頭看下去,大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賜死,父親,到底是什麽事啊?”


    “看仔細些!”中年男子低喝了一聲,至尊寶又將目光轉回去仔細看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讀明史,追憶前輩豐功偉績,驅逐韃虜,先帝念及其功勳,乃封故明一脈為安樂公,然朕深感愧疚,區區公位,怎能抵先輩榮勳?今安樂公和光,當封為虎賁中郎將,統帥虎賁營士卒。”


    “今玉京城中,屢有邪異,先有妖狐驚嚇熹貴妃,元貴妃,後有禮部侍郎全家挖心而死,富商徐福貴暴斃而亡,玉京城中,竟發生數十起邪異詭案,特命安樂公,徹查此案,一月之內,務必水落石出,欽此。”


    “他乾帝,好狠的心思!”至尊寶讀到最後,已經被氣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咬牙切齒。


    堂堂玉京城,皇城之地,又正逢六十年甲子將近,氣運可以說得上盛極兩個字,就算是用烈火亨油,鮮花著錦來形容都不為過,就算有妖邪之輩在皇城中,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隻有亂世將至,才會連皇城都充滿妖孽!


    這擺明了就是借刀殺人!乾帝早就做好了謀劃,一月之內,父親絕對無法破案,到時候,那就是違背聖意,全家都要處斬!


    “晉王,延平郡王猶在,都是手握重兵,兩位兄長也是各有一番勢力的經營,他乾帝,怎麽敢......”


    晉王李定國,手握二十萬前朝舊兵,延平郡王鄭成功,大小戰艦數百艘,格局海外,而且都是修煉出先天真氣的先天武宗,是保障朱明後裔的兩根鐵柱子。


    大哥朱怡行,修文讀書,是數年前科考的探花,外放為官,數年以來,已經是定州省的總督了,二哥朱怡慎,十五歲在果親王賬下參軍,與西域大小和卓鏖戰七年,拜為將軍,統率一軍萬人。


    “乾帝為什麽不敢?”朱和光怒哼一聲,憤懣道:“十幾年前他連小雷音都敢剿滅,你大哥二哥如此出色,他早就想徹底鏟除我們了,如今被他找了個機會,晉王,延平郡王都垂垂老朽了!”


    他這一句話,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一下子炸響在室內,至尊寶的腦袋,一下子清明起來,仿佛被點通了一般,許多旁枝末節都想清楚了,“難怪,難怪,先天高手也不過比我們多活幾十年,如今都是八十幾歲的老人了。”


    “行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帶你母親好好休息,我自有辦法。”朱和光瞥了一眼兒子,笑道:“去吧,我現在就去一趟虎賁營軍營。”


    至尊寶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被觸動了一下,父親老了,鬢發都已經發白,說話的時候,臉上就湧現出皺紋來,腰也彎了,背,也駝了,什麽時候,父親竟變得如此蒼老。


    父親往門外走著,腳竟然都有些不利索了,看著父親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由得眼睛一熱,有些濕潤。


    “父親,讓我去!”


    “胡鬧!聖旨已下,是命我為虎賁中郎將,你去像是什麽話?這是抗旨!”朱和光擺了擺手,“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當為父老了嗎,還要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去?”


    朱和光吹胡子瞪眼。


    “父親,請告訴乾帝老兒,父親年老,我自願替父破案,十日之內,必破,若不破,請斬我頭顱!”至尊寶神色堅定,絲毫不容父親說話。


    ......


    至尊寶一個人站在書房裏,手中拿著一大卷關於此案的詳細經過,他費盡口舌之力,才說服父親讓他前去做這件事情,他一點一點的翻開這卷宗。


    “大乾五十九年十一月四日,熹貴妃與元貴妃於宮中行走,遭遇妖狐衝撞,昏迷三日不醒。”


    這是最早發生在玉京城的妖邪案件。


    至尊寶眼光閃爍,心中轉過許多的念頭,“皇宮大內當中理應是鬼神辟易,哪裏有還處於盛世,就混進鬼邪的道理,熹貴妃,是江南甄家的女兒,元貴妃,是賈家的人,我曾經遠遠望見過她們出行,都是青色的本命氣運,除非是天下九大妖王,驅物真人一流,都要一衝而散。”


    “難道,是天下九大妖王中哪一位弄得鬼麽?”


    他搖了搖頭,找不到什麽頭緒,繼續往下看。


    “十一月七日,京城第一富商徐福貴於家中行歡好之事,突然跳出一老鼠,頭戴高冠,指手畫腳,高喝汝當死於明日!第二日,暴斃於家中。”


    “十一月十二日,禮部侍郎全家皆死與府邸當中,全部被挖心而死。”


    “十一月十六日,文殊閣學士行走街上,於眾目睽睽中,突然人頭分開,像是被人用線直接切斷一般。”


    “十一月二十四日,瀟湘館花魁湘姑娘突然死於臥室當中,臥室緊閉,不透半點氣,人卻變成了一幹屍,疑似被人采補到死。”


    “十一月二十七日,三百名五歲小孩全部失蹤,三日後,在城外的墳墓中,發現三百名被吃掉心髒的小孩!”


    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奇異案件,觸目驚心,看著至尊寶隻覺得自己的身上一陣發寒,從脊梁骨直接寒到腦後。


    “十二月五日,朝廷通緝犯突顯於京城,神色鐵青,動作僵硬,力大無比,數十名士卒竟無法製住,被倒脫而走十丈,事後太醫卻堅定這人已經死了幾天了!”


    “十二月十三日,秀才韓生,於玉京城外鄰水莊見一身穿白衣,後麵豎著辮子的姑娘,遂上前招呼,一回頭,隻見那人前麵沒有臉孔,隻有一條長長的辮子,韓生驚嚇過度,當夜一命嗚呼。”


    “辮子姑娘!這不是小人書裏麵的故事嗎?”至尊寶看得心中一陣發寒,這是他小時候在那些街邊攤的小人書畫中看到過的故事,玉京城中的人,大多都聽說過。


    “玉京城發生這樣多的案子,怎麽竟然沒有傳出來?這樣多,大的事情,不應該沒有一絲風聲啊?”至尊寶想著,入了神,總感覺有些古怪,氣運金龍病懨懨的,但皇城這麽多先天武宗,都是凝練出先天金丹的存在,氣血旺盛,鬼神辟易。


    “我本以為,不過是乾帝自己弄出來的事情,想借刀殺人,現在看來,乾帝隻怕是自己都感到有些棘手,推出來,我家若想一月內破案,必須動用許多隱藏的底蘊,到時候兩敗俱傷,他再漁翁得利,當真是狠毒極了!”


    至尊寶心中的怒火,愈燒愈熾熱,隻覺得一口氣悶在胸中。


    “熹貴妃和元貴妃的先不管,得先從徐福貴開始分門別類。”至尊寶沉吟道。


    看完這些其實他自己也兩股戰戰,有些害怕,不過想起自己這一雙神奇的眼睛,就感覺心中有了憑仗,安穩了許多。


    他提起毛筆,將這短時間來玉京城所發生的所有詭異事件,全大致可以歸納成幾種。


    辮子姑娘,邪異道術,采陰補陽,活死人。


    還有城外的許多莊子,甚至鬧起了白衣女鬼。


    玉京城的王侯公卿,主要的收入來源都是這些城外的莊園,這一次卻有十幾個莊園都被鬧起女鬼了,弄得人心惶惶,投靠的家丁奴仆都跑走了,玉京城的王侯公卿,不從事商業,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下麵的這些莊園,每一個莊子釀酒,養蠶,務農,種植的收入,也有幾千兩。


    王侯公卿維持龐大的府邸運轉,吃喝,需要的大頭都是這些莊園供奉過來的,現在這麽一鬧,王侯公卿都要過不了個好年,這是第一要辦的事。


    整個玉京城,似乎被一層霧所籠罩著,根本看不透。


    總的來說,就這五種。


    “等先從那些邪異道術下手,那些邪異道術大致就是老鼠說話,次日暴斃而亡,走著走著突然人頭兩分,神秘消失死之前仿佛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甚至還有的人在原地不停的打圈圈然後就死了,簡直是難以想象到太平盛世的這座城池之下,還有這等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見到一隻小老鼠從地下鑽了出來,一躍到桌子上,穿著袍子,帶著高冠,指手畫腳,大聲喝道:“汝當死於明日!”


    這一聲大喝,無形的聲波像是凶殘無比的侵略者,直接撞入了至尊寶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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