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爺如何能信你?」


    寒爺居然又端了起來,眼神還帶著警惕和懷疑,「如果你的令牌,是撿來的......」


    啪一聲,徐小受直接一個掌摑甩去,險而又險給寒爺躲去了。


    「說你蠢你還真蠢上了?八尊諳的令牌要是能給外人撿到,他還叫八尊諳嗎?」


    「你說的也是,但就怕萬一......「


    寒爺的擔心不無理由。


    他可以因為八字令透露自己的一點身份,但要關係到計劃這些內容,但凡以後計劃會因為今日的泄露而出點什麽事,那他就是全責。


    屆時,恐怕連死都將成為問題!


    徐小受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是真的蠢。


    但好在還有底線,不會因為被人威脅而全盤吐露。


    換個角度想想,這似乎也是個小小的優點?


    「這,你認識吧!」徐小受亮出了十段劍指。


    「認識。」


    「這呢?」徐小受再亮出了劍念。


    劍念屬於二代徹神念,是八尊諳獨創。


    如若說這世界上有什麽可以用來證明和八尊諳之間的親密關係,當劍念一亮出來,明眼人一瞧,自然都會明白。


    「我說、我說!」


    寒爺顯然被這劍念搞過,僅瞧上一眼就有些頭皮發麻,不敢再質疑陳潭的身份了。


    外頭倆古劍修是八尊諳的師侄。


    這位,不會是八尊諳的親傳弟子吧?


    很有可能!否則,他們怎麽會走到一塊去?


    「計劃什麽的其實很簡單,神獄青石大人讓我出內島後,隻囑咐了一件事。」寒爺回憶道。


    「何事?」徐小受望去。


    「逃!逃命的過程中,找機會去兌換「次麵之門',如果能兌換到,我很快就能見到八尊諳,將東西交給他後,我就自由了......之後隻要逃離虛空島,我很難再被抓住。」


    這個「逃」,就很有靈性。


    徐小受從饒妖妖口中得知,寒天之鼬這種生物,最強的不是他的冰係戰鬥力,而是其逃跑能力。


    這家夥是逃了好幾次追捕,最後才被送入的虛空島內島。


    想來以寒爺的「聰明才智」,那位神獄青石大人的「計劃」,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給寒爺量身定製的。


    隻不過......


    「如果兌換不到「次麵之門,呢?」徐小受問,他曉得現在的寒爺或許還不知道,次麵之門在一日前給人兌換了。


    「兌換不到,那我就要慘了,接下來我不可能見到八尊諳,神獄青石大人讓我去找另一個人。


    那你應該是要慘了......徐小受點點頭,「找誰?」


    「不知道。」寒爺茫然的搖頭。


    「神獄青石大人說,那個人會自己找上我的。」


    「兌換不到次麵之門,我就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了。」


    「接下來我要找的人,他要能找上我,我或許還能活下來;他要找不到我,我就自求多福吧,能逃離虛空島,盡快逃離......」


    寒爺臉色有些凝重,顯然對他口中神獄青石大人的話深信不疑。


    「就這些?」徐小受訝然。「


    「呃,其實還有後半句......」寒爺躊躕一陣,訕訕開口,「神獄青石大人說,反正你出去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內島來,屆時乖乖接受懲罰就好了。「


    徐小受:「......」


    這倒是很有理!


    以你之才智、能力,隻待饒妖妖封完聖,鐵了


    心要逮你,你是半點機會都沒有的。


    「陳老兄啊......」


    寒爺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遲疑一陣後,小聲說道:「你說,神獄青石大人說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你呢?」


    「呃?」徐小受一怔,「你覺得呢?」


    「我覺得......」寒爺一皺眉,憂心忡忡道,「實不相瞞,我原先覺得,如果等不到八尊諳,我也許會等來徐小受......」


    「徐小受?」徐小受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是啊!」寒爺語氣有了幾分敬畏,「聽說他是八尊諳的接班人,現在他的名氣在內島都傳開了,白脈三祖、魔帝黑龍,好像都是眾寶押在這一位身上,不知道長啥樣。」


    我特麽怎麽不知道?


    我就徐小受本人啊!


    徐小受都慌了。


    但他轉念一想,自己身上有燼照老祖的焱蟒、燼照之力,還有魔帝黑龍的聖帝龍鱗。


    除了七樹大帝和神獄青石......


    「等下,七樹大帝是個怎樣的人?」徐小受感覺自己好似遺漏了什麽。


    「七樹大帝?」寒爺一懵,都不知道話題怎麽就突然轉向了這邊,但還是答道,「七樹大帝是七株血樹的本體之靈,他很殘暴、嗜殺,不是好惹的。」


    血樹......


    血樹陰枝......


    徐小受率先想到了岑喬夫。


    接著想到了柳長青,以及其身上的無機老祖,這倆是帶著血樹陰枝出場的,就在靈闕交易會上同自己相認了。


    還有,原先宰掉的邪老、鬼婆身上,也各自收獲了血樹陰枝。


    「你認識無機老祖嗎?」徐小受再問。


    寒爺眉頭高高挑起,隻覺陳潭的話題都十分跳躍,他難以跟上,但還是點頭,「認識。」


    「他是誰的人?」


    「無機老祖不具體算誰的人,他是除了白脈三祖、魔帝黑龍之外,內島地位最高的一撥人之一了,因為那裏就他一個掌握天機術,而大部分人,都是被天機術送進來的。」


    頓了下,寒爺補充道:「硬要說同誰比較親近的話,應該還是白脈三祖吧,他跟七樹大帝靠近一點,也是在七樹大帝的鼎力支持下,得到脫離內島機會的。」


    難怪他夠囂張......徐小受當即恍然,「他比你如何?」


    「跟我比?」寒爺嚇一跳,顯然從未想過這個東西,「他是帝位,我是弟位......」


    寒爺已經很委婉了,像無機老祖這種掌握天機術的人才,到哪都是炙手可熱的。


    他就不一樣了。


    內島的人開心的時候,會給他點尊重,叫一聲「寒爺」。


    不開心的時候呢,便是在路上遇到了,隨便一招手,獰笑一聲,「小寒,過來!嘿嘿嘿~」


    同為半聖,在內島中的差距,這麽大的嗎......徐小受有些不解。


    他發現寒爺正經的情報都不明所以,但這家夥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以其虛空島內島成員身份,給自己透露一些隱秘信息了。


    同時,徐小受也回憶、理解起了靈闕交易會上,無機老祖現身時,為何敢硬剛封於謹了。


    區區半聖,敢懟封於謹,還說二者地位差不多,以前不理解,現在終於明白了。


    「封於謹,你認識嗎?」「逢啥?」寒爺一愣。


    「封天聖帝,封於謹,就封印屬性那個。」徐小受道。


    這一刻,寒爺嚇得瞳孔都有些放大,「封封......封天聖帝,你也認識??」


    這陳潭什麽人啊!


    寒爺都慌了。


    陳潭明明不是內島之人,怎麽認識的人一個比一個大,連封天聖帝都敢直呼其名?


    這在內島中,不外乎等同於管那魔帝黑龍叫一聲「小黑,過來」。


    寒爺顫顫道:「封天聖帝,它是魔帝黑龍座下的,地位看似比白脈三祖、魔帝黑龍低一些,但沒人敢這麽認為,因為他放到外界,就是聖帝,就是三祖、魔帝那個級別的......何況黑脈的人都十分暴躁,不好惹。」


    這虛空島內島,有一個你寒爺認為的好惹的嗎?


    徐小受真想啐這家夥一口,可太慫了,個個都不好惹。


    「為什麽他聖帝,地位反而跟無機老祖差不多?他被魔帝黑龍揍了?」徐小受不解。


    「對。」寒爺其實有些不敢妄議,但在陳潭的壓力下一一陳潭現在在他眼裏已經不是個凡人了,這家夥的人脈強得有點可怕,他隻能盡量開口解釋:


    「虛空島內島禁法結界是很強的,其他人還算各有所長,或靠肉身、或靠本體......」


    「封天聖帝靠的本就是封印屬性和他的封印之體,這在禁法結界的壓製下,僅剩不到半分力量......」


    「我明白了。」徐小受揮手打斷了寒爺的話,不想讓這家夥繼續逼逼賴賴。


    原來如此啊!


    七樹大帝的本體是七株血樹之靈。


    魔帝黑龍哪怕在禁法結界之下,還有聖帝龍軀的肉身強度。


    封於謹那個弱雞,在禁法結界之下,就相當於一個純粹的煉靈師被禁掉了煉靈之力。


    這還打個屁啊!


    他就剩個人類殘軀,能在各種半聖鬼獸、遠古巨獸、混沌奇珍之下,混上個魔帝黑龍座下前列的名頭,已經很不容易了。


    連無機老祖在內島估摸著都混得比封於謹要舒服,至少別人需要天機術的時候會找他,但封於謹......


    徐小受有些明白了,封於謹出來後為何直接忘掉了任務,肆意快活。


    這家夥就是屬於聖神大陸的人,在五域他能風生水起,在內島卻任人欺淩。


    要不是八宮裏一戰後,八尊諳親自出麵,叫他配合行動,恐怕現在封於謹抓著個封印之體的莫沫,早不知道飛到哪邊天去了。


    「我大概明白了。


    弄懂了一些虛空島內島的格局,徐小受終於不再是雲裏霧裏。


    他捋了方才的所得,揣摩起寒爺出來後,給自己帶來的這些連情報都趕不上的「計劃」的用意。


    首先,從神獄青石的角度出發,以寒爺這種頭腦和戰力,斷不可能跟他明說所有計劃內容。


    這樣他哪怕失手被抓,從以上所述中,聖神殿堂也得不出半點有用的東西。


    有關虛空島內島的情報,聖神殿堂或許早已掌握,不像自己那般無知。


    所以,得從寒爺述說的內容上,找出神獄青石這般計劃的真正用意。


    「燼照老祖和我有點關係......七樹大帝通過血樹陰枝,或者無機老祖,勉強也能跟我扯上點關係......魔帝黑龍我甚至還有他的龍鱗......」


    「所以,內島四大掌權人中,就神獄青石現在和我扯不上什麽關係......」


    「莫不成,他要押的注......呃,也就是送我的寶貝,就是寒爺手上的那塊石頭?」


    「嗯,感覺也不像,他說了是借給寒爺一用而已......」


    徐小受思忖著,上下掃量著這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寒爺,看得對麵有些畏縮一—半聖扭捏成這個樣,徐小受還第一次見!


    這家夥從頭到尾,真稱不上一


    個「爺」字,他太蠢萌了。


    在稱謂裏賦予一個「爺」字,可能就是為了怕像在不赦廳那種初見時,外人不被他震懾到吧。


    「寒爺是不可能猜得到我的,但以內島的謠傳來看,「徐小受,這個名字恐怕都被傳神了。」


    「神獄青石要寒爺等的人,大概率真有可能是我。」


    「寒爺不知道我,不代表神獄青石不知道......或許,現在這種相見,就是他預想中的最好畫麵?」


    徐小受感覺自己抓到了一些盲點。


    「神獄青石,直接送一位半聖給我用?」


    「這位蠢聖,連用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但用他的人,一定是能讀懂神獄青石的用意,並找到了寒爺的把柄,知道怎麽用他的人?」


    「呼,這種感覺......」


    某一刻,徐小受覺著自己已飄出了棋局,逐漸在和這些操縱世界局勢發展的幕後棋手們打起交道來。


    這是在上虛空島之前,他永遠不會感受得到的!


    但此時此刻,一切仿佛近在咫尺。


    除了那層紗紙還不曾完全捅破,彼此用意,彼此通明。


    很玄乎!


    這種感覺,太玄乎了!


    明明大家都沒碰過麵,可這種心照不宣,這種默契......或者說在對方的安排下,自己一接手,就能直接上手的感覺,如大醉一場,酣暢淋漓。


    但徐小受又怕這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錯覺,是在自欺欺人。


    會否,自己神化了神獄青石,他並沒有想到這個程度?


    「神獄青石,是個怎樣的人?「徐小受問。


    寒爺不假思索道:「神獄青石大人是最神秘的人,哪怕是白脈三祖的其他兩位和魔帝黑龍,都對他懷有敬畏。他是最古老的領袖,沒人知道他的本體,他的能力,他的其餘種種隻聽聞他智勇無雙,甚至還是虛空島內島,唯一一位不想出來的人,當然,都是傳聞。」


    這種人才可怕啊!


    徐小受不免唏噓。


    他最煩這種角色,看不清、摸不透,永遠藏在幕後,冷不丁就給你來上致命一擊。


    這時他已不再懷疑自己方才所想。


    因為似道穹蒼、八尊諳之流,個個都有神獄青石給人的這種感覺。


    徐小受哪怕是蠢到了懷疑自己的智商有問題,也不會去懷疑這種會藏的人會跟寒爺一樣,有勇無謀。


    「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徐小受有些頭疼的揉起了太陽穴。


    寒爺他太想收了!


    再怎麽說這是一位半聖,從那一式「恒河」就能看出,這家夥是有一戰之力的,且這還是他的虛弱期!


    但凡給株聖藥,將其傷勢療愈。


    再找個太虛的冰係寄體,讓寒爺寄身。


    這家夥瞬間就如出鞘利劍,再不受限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他在虛空島弱,處於弟位,可這不能比呀。


    出了虛空島,在大陸五域,得寒爺有如得一妙子,用得好,指不定連薑布衣都能宰掉!


    可是......


    「太麻煩了!」


    寒爺無謀,徐小受卻半點都不擔心。


    用他的人有謀就行了,指哪打哪,指定不會出錯。


    就如有謀的饒妖妖,徐小受半點都不懼,可當饒妖妖無所畏懼一劍劈開封印,放出寒爺時,徐小受就會害怕了。


    因為他知道,待得饒妖妖封聖成功,絕對要收拾掉她親手放出來的半聖級鬼獸。


    屆時,將是不死不休。


    徐小受唯一擔憂的點就在於此了。


    如若收下寒爺,他將不能再以一個隱藏的身份行於黑暗之中,饒妖妖隻需鎖定寒爺,總是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用他的人來。


    自己也將會浮出水麵,完全暴露在聖神殿堂那一眾大佬的視線之下。


    用饒妖妖的人,絕對要比用寒爺的人強多了一一徐小受不會妄自菲薄,卻也還不敢將自己跟「道穹蒼」這三個字劃上等號。


    「你在想什麽呢?」寒爺望著麵前傻小子在皺眉苦思,一隻半的小短手縮在胸前往下,伸得筆直,一副謙卑的模樣。


    「太蠢了。」徐小受越看他這幅姿態,越覺得寒爺蠢,臉色都變得有些陰黑。


    「你說什麽?」寒爺用斷手撓了撓頭,誒,撓不到?


    「......」徐小受徹底無語了。


    他低下頭,思考了好久好久,終於動了,從元府世界中找了一株療傷聖藥,扔過去。


    「吃掉。」


    「這啥?」寒爺捧著聖藥,臉色遲疑,「不會有毒......」


    「叫你吃你就吃怎麽這麽多廢話呢!我要殺你還需要用毒嗎?讓你出門轉個圈,你指不定就被那誰逮住一劍劈了!」


    「噢。」


    寒爺有些委屈,也不敢反駁,就捧著聖藥吭哧吭哧吃了起來。


    他的吃法很拘謹,像是兔子在嗦草,一點一點往嘴裏推,但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將聖藥給啃光了。


    變化是很明顯的。


    幾乎肉眼可見,寒爺身上的各種劍痕就被修複了。


    他的精氣神也像一下給恢複到了全盛狀態,焦黑的毛發重新變得有了光澤,不複被聖劫狂劈之後的慘態。


    就連斷臂,寒爺都明顯感覺其上血肉在瘋狂滋生,隻是受限於玄蒼神劍的氣運之力,恢複速度很慢。


    「喏。」寒爺像是回到了虛空島內島,一旦上麵有人,他就停止了思考,將斷臂舉給陳潭看。


    「你自己解決。」徐小受嘴角一抽,盯著他的斷臂傷口,若是配合聖藥,寒爺都還沒法子解決這氣運之力,那他決定,不收廢物了。


    「哦。」


    寒爺手一甩,霜白寒氣在聖藥力量的滋養下,瘋狂騰冒,很快將那氣運之力堪破,他的斷臂,重新長出。


    這不很會嘛!徐小受又給氣到了。


    你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你把斷臂舉給我......你有病啊!


    「接下來呢?」寒爺問著。


    他明顯感覺到了陳潭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若還跟之前一樣,怎麽可能給出聖藥?


    這家夥連聖藥都有,還能隨便給出來......


    寒爺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覺神獄青石大人叫自己找的,也許不是徐小受,而就是陳潭!


    「我想用你。」徐小受沉吟了下開口。


    嘭一聲寒爺單膝跪地,傾首以拜,「本大......呃,小的惟命是從,於今日起,就以八尊諳為首,再不受神獄青石大......那廝的命令,我隻聽令於......」


    「少拍別人的馬屁,我說的是,我想用你!」徐小受加重了語氣。


    「呃......」


    寒爺愣住了。


    他其實不蠢的,隻是對比起心髒的人來說,顯得比較純粹罷了,所以哪能聽不出來陳潭的意思。


    可是,就這麽一個小年輕,寒爺打從心裏不會認同。


    他兩次下跪,跪的是黑白雙脈之尊的八尊諳,跪的是陳潭背後的那些隱藏的大佬們,而絕非陳潭本人。


    區區一介年輕人,別說半聖了,


    普通太虛都不會唯他馬首是瞻。


    徐小受望著身下之人,恬然說道:


    「神獄青石要你找的人不是徐小受,而是我,陳潭!」


    「徐小受隻是被聖奴推在風口浪尖的一頭豬,在聖神殿堂等各方大佬的注視下,他遲早要完。」


    「我不同,我是八尊諳暗中培養的那個唯一,持有八字令的唯一。」


    寒爺愣愣盯著陳潭,心說你在放屁!


    徐小受掃了這鍍上了青色力量的冰霜世界一眼,深深一個呼吸,左手攤開,其上騰冒出來燼照白炎。


    「這是......」寒爺瞳孔一縮。


    「燼照老祖押的人,其實是我。」


    徐小受說著,右手再一翻,其上有血樹陰枝出現。


    「這!」寒爺瞳孔地震。


    「七樹大帝押的人,非徐小受,也是我。」


    徐小受蜷掌將雙物收回,從懷中一夾,夾出了聖帝龍鱗。


    「魔帝黑龍,黑脈唯一的主人,押的人也是我,我叫陳潭,徐小受隻是一個幌子。」


    「???」這一刻,寒爺腦袋已經空白了。


    他看不懂現在發生的這一切,但大受震撼。


    這些能力,這些東西,不是隨便說說,隨便裝裝就能搞出來的。


    沒有得到聖帝意誌的認可,別說拿聖帝龍鱗了,碰一下,估摸著就會當場死亡!


    「我......「


    「你,想活著嗎?」徐小受平靜的打斷了寒爺的話。


    「什、什麽意思?」寒爺完全呆滯著,還不能回過神來。


    徐小受仰頭,目光似是越過了鍍上神獄青石聖帝之力的冰霜世界。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回到了天桑靈宮,回到了鵝湖,回到了那個夜晚......


    那一夜,他吃掉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一個餅,附帶著還得了一個「囚籠說」,直至今日,桑老的噩夢還時常會打攪他的睡眠。


    「這,是什麽?」徐小受指著虛空,又指向大地。


    「啊?」


    朽木啊......徐小受自顧自道:「這是虛空島,從虛空島上,你還能看出什麽?」


    「什、什麽?」


    唉,我真的,一言難盡......徐小受隻能自接自話,自圓己說,再問道:「下過棋嗎?」


    「下、下過......」


    「虛空島就是一盤棋,你就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以你半聖之能,或許可以橫衝直撞,當那一枚「車'。可你要知道,這盤棋上還有其他棋手盯著,也有別的棋子,一旦你這枚「車'的路被擋住,進退兩難之時,你會如何?」


    「如、如何?」


    「你將死矣!棄車保帥,古之恒道也。當你失去了用處,被饒半聖攔住的時候,神獄青石也救不了你,為了顧全大局,他隻能將你棄掉,而你,也將死於非命。」


    棄子?


    寒爺似懂非懂。


    他下的不是這種棋,但陳潭的比喻,他聽懂了。


    「神獄青石將你放棄了,因為你兌換不到「次麵之門」,它在一日前被人兌換了。」


    寒爺大驚。


    徐小受波瀾不驚。


    「還好,我又出現了,既是緣分,也是巧合。」


    「你遇上了我,神獄青石的意思,是想將你當成禮物,贈送給我,與我結個善緣,討好於我。「


    「但我不想這樣用你,所以切都跟你挑明。「


    」那個狗賊......


    幹他大爺的!


    寒爺對於自己被當成禮物而


    不自知,已經順勢出現了憤怒。


    「你已經看到過了,燼照老祖看中於我,七樹大帝暗係於我神獄青石討好於我......


    「我在先天的時候,跟封於謹死戰,使其臣服,現他在我名下天上第一樓中當個小小客卿。「


    「我在宗師的時候,跟無機老祖聯合,僅用他當大陣使用,便獨自斬了聖神殿堂六部首座之一的異,他是太虛。」


    「八尊諳見我劍體不凡,想要傳我劍術,我不答應,隻接他令牌,勉強替他收拾聖奴的爛攤子。」


    「七劍仙梅巳人暗承他情,再傳我劍術,我看破不說破,給他們麵子,便學幾分。」


    「傳聞第八劍仙三息先天,三年劍仙,我不屑一顧,一夜學劍,劍術兩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說到這,徐小受繼續侃侃而談,但再不壓製自己體內的氣息,破開「隱匿」,宗師修為完全爆發。


    「我今宗師星祀,已臻巔峰,尚未王座,成就無數,對弈半聖信手拈來。」


    「將你砍斷一臂的饒妖妖,我曾於雲侖山脈戲耍之,而她至今渾然未察。」


    「於你同為半聖的薑布衣,我曾於奇跡之森玩弄之,借刀殺人,再斬滕山海,斷聖神殿堂一臂之後再斬一膀。」


    「今日之宗師,他日之王座,燕雀與鴻鵠,尚且不可知。」


    「我隻問你......」


    徐小受俯身而下,臉色平靜得像是這些功績不是他這個宗師一手締造出來的,而是從傳說之中化典為新,在糊弄他人。


    「問我,什麽......」


    寒爺已完全聽傻了。


    他尚不知陳潭所言是真是假。


    可見其一臉淡然的模樣,好似也不會有虛。


    隻是這等豐功偉績,怎麽可能是一個小小宗師能做到的?然而他一觀陳潭的修為境界......


    以前看不破,還以為是太虛。


    徐小受波瀾不驚。


    「還好,我又出現了,既是緣分,也是巧合。」


    「你遇上了我,神獄青石的意思,是想將你當成禮物,贈送給我,與我結個善緣,討好於我。」


    「但我不想這樣用你,所以一切都跟你挑明。」


    那個狗賊......


    幹他大爺的!


    寒爺對於自己被當成禮物而不自知,已經順勢出現了憤怒。


    「你已經看到過了,燼照老祖看中於我,七樹大帝暗係於我神獄青石討好於我......」


    「我在先天的時候,跟封於謹死戰,使其臣服,現他在我名下天上第一樓中當個小小客卿。」


    「我在宗師的時候,跟無機老祖聯合,僅用他當大陣使用,便獨自斬了聖神殿堂六部首座之一的異,他是太虛。」


    「八尊諳見我劍體不凡,想要傳我劍術,我不答應,隻接他令牌,勉強替他收拾聖奴的爛攤子。」


    「七劍仙梅巳人暗承他情,再傳我劍術,我看破不說破,給他們麵子,便學幾分。」


    「傳聞第八劍仙三息先天,三年劍仙,我不屑一顧,一夜學劍,劍術兩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說到這,徐小受繼續侃侃而談,但再不壓製自己體內的氣息,破開「隱匿」,宗師修為完全爆發。


    「我今宗師星祀,已臻巔峰,尚未王座,成就無數,對弈半聖信手拈來。」


    「將你砍斷一臂的饒妖妖,我曾於雲侖山脈戲耍之,而她至今渾然未察。」


    「於你同為半聖的薑布衣,我曾於奇跡之森玩弄之,借刀殺人,再斬滕山海,斷聖神殿堂一臂之後再斬一膀。」


    「今日之宗師,他日之王座,燕雀與鴻鵠,尚且不可知。」


    「我隻問你......」


    徐小受俯身而下,臉色平靜得像是這些功績不是他這個宗師一手締造出來的,而是從傳說之中化典為新,在糊弄他人。


    「問我,什麽......」


    寒爺已完全聽傻了。


    他尚不知陳潭所言是真是假。


    可見其一臉淡然的模樣,好似也不會有虛。


    隻是這等豐功偉績,怎麽可能是一個小小宗師能做到的?然而他一觀陳潭的修為境界......


    以前看不破,還以為是太虛。


    現在人家一打開,真是宗師無疑啊!


    這家夥,宗師的時候,就已經在不赦廳跟夜梟、饒妖妖,跟自己對峙了?


    他,真的敢!真像是能做出他話中這些事來的!


    「起來。」徐小受一聲喝下。


    寒爺顫顫巍巍就站起來了。


    「我隻問你,聖帝敢押我,你有沒有這個膽量押我?」


    這一刻,寒爺腦子嗡一下炸開了,隻剩一片空白。


    他從迷蒙的空白中望去,隻覺眼前的年輕人仿若成了一個巨人。


    他立於萬世之巔的塔頂之上,睥睨天下,身周伴有龍氣,如今隻是淺擱於灘便能成就如此。


    他日真逢風雲,必然扶搖而上,化作第二個八尊諳......


    不!


    或許,是超越八尊諳!


    「我、我、我......」


    寒爺手足無措,他感覺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他不知道要怎麽做。


    徐小受平靜望著他,負手昂胸,下巴輕抬。


    「想好了,就跪下吧。」


    「這一次,你拜的不再是神獄青石,也並非是遙不可及的八尊諳,而是陳潭,而是站在你麵前的......當世之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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