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之前詳細了解過綺夢女的來曆。
她的確來自綺夢之都，據她所說，她是來摩登之城進修服裝搭配的。
用安格爾的理解就是……留學生。
不過，綺夢女雖然來自綺夢之都，但她對綺夢之都的了解並不多，她成為時尚魔法師也是來了摩登之城的事。
換言之，在綺夢之都時她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受限於眼界，知道的東西浮於表麵。
就算如此，安格爾也從綺夢女的講述中，對綺夢之都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綺夢之都，是設計師的聖地，是美食家的天堂，也是飾夢師的唯一都城。
從這介紹就知道，綺夢之都的三大支持產業：設計、美食以及飾夢。
設計，包含了服裝、建築、景觀、舞台、珠寶、平麵……等等，隻要與設計有關的，在這裏都能找到最頂尖的設計師。
相比之下，摩登之城雖然也有設計師，可平均水準遠低於綺夢之都。
比起設計，摩登之城更精通於搭配，比如服裝搭配、色彩搭配、材質搭配……等等。
尤其是服裝搭配這一塊，摩登之城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這也是為何，綺夢女會來摩登之城留學的原因。
除了設計外，綺夢之都也被稱為美食之都。
而且，因為飾夢師的關係，綺夢之都有很多其他地方尋找不到的特殊食材，堪稱絕味。
因為美食比起設計、飾夢更加的接地氣，哪怕是普通百姓，也會以自己城市的美食為傲，甚至在他們看來，美食才是綺夢之都的最佳名片。
綺夢女從小在這種氛圍中長大，對家鄉美食之都的名頭更是自豪。
也正因此，綺夢女非常熱衷推銷家鄉的美食，希望摩登之城的人也能接受他們的美食。
但殊不知，口味是因地製宜的。
而且，綺夢之都的美食用料都是來自他們本地，綺夢女在摩登之城買不到綺夢之都的食材，她也不是什麽大廚，所以做出來的食物，距離真正的綺夢美食差了不止一籌半籌。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用綺夢之都的食材，找綺夢之都的大廚來烹飪食物，也不一定能讓摩登之城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異國口味。
畢竟，每個人接受味覺的閾值，或多或少是有差異的。
除了設計與美食，綺夢之都最特色的一點，也是其他城市絕對沒有的職業，就是——
飾夢師。
何謂飾夢師？
簡單來說，就是裝點夢境的人。
在綺夢之都，每個人晚上都會做夢，他們的夢一開始就是灰蒙蒙的空間，看上去很普通。可如果有飾夢師幫忙妝點，夢境就會變得越來越漂亮。
最終變成一個時尚多姿的夢境。
安格爾當初聽完綺夢女的講述後，完全是帶愣住了：“這忒麽是夢？”
與其說是夢，更像是隨身空間過家家版。
把夢境玩成了過家家。
反正安格爾是完全聽不出這是夢，因為綺夢女明確的說，夢一開始都是固定的，隻要開始妝點，就會慢慢變化。這種妝點，隻要不人為破壞，就是永久的。
這和“夢境”的虛幻縹緲定義，完全不一樣。
反正，安格爾個人認為，這可能不是夢，而是一種特殊的造夢空間？
打著夢的旗號，與夢界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不得不說，因為飾夢師的存在，安格爾度綺夢之都、摩登之城所在的這個世界，更加的好奇了。
隻是很可惜……
安格爾也詢問了綺夢女，關於城市之外的情報，以及所處世界的信息。然而，和摩登之城其他人一樣，隻要問出超過她理解範疇的內容，立刻犯迷糊。
見狀，安格爾也隻能放棄。
不過，綺夢女給出的“綺夢之都”信息，已經讓安格爾很驚喜的。至少，他了解到了摩登之城外的其他城市。
……
安格爾在默默思忖的時候，環城列車已經來到了西八區。
安格爾輕車熟路的下了車，然後一邊用上帝視角對流浪屋的坐標定位，一邊尋找著最近的路線。
這一看他才發現，最近的一條路，居然就在他所處這棟大廈底下。
準確的說，這棟大廈地下庫房的某間屋子裏，藏著一個下水道入口，可以直達地下街區。
而且，安格爾注意到，這個入口似乎是……公共的？
因為短短幾分鍾的監測，他便看到了幾十個人在這個入口進進出出。
從他們的表情細節裏，安格爾可以確認，他們都是互不相識。有的可能是地下街區的居民，有的則是流浪者或者地下組織的人員，當然，更多的還是長相異於常人的變異人。
地下街區有大量的變異人，這些變異人最典型的樣貌就是：臉上有贅餘器官。
據安格爾了解，變異人的出現，似乎是因為某種不受控製的未知傳染病。
這些變異人一開始其實也是正常的，因為感染了病，這才出現各種贅生的器官。好在，這種傳染病的致死率並不高，要不然地下街區估計早就人去樓空了。
至於這種傳染病為何沒有傳到地表？
原因在於，地表的合法居民，從出生開始就會打各種疫苗與抗體。
雖然他們沒辦法解決這種傳染病，但能通過防控，讓地上居民不會感染。
正因為有抗體，地上居民看到變異人雖然會下意識的閃躲，但並不擔心被傳染，這也是變異人還能安然生活在摩登之城的原因。
安格爾在得知這個情報時，總感覺這裏麵怪怪的。
被控製在地下的未知傳染病、不被感染的地上居民、以及被研發出來的抗體……有種人為操縱的微妙感。
安格爾搖搖頭，懶得去深思。
就算這裏麵真的有問題，他也沒辦法跑到現實去解決。
這終究隻是一個副本，截取現實之夢的副本。
安格爾走入電梯，一路來到了地下庫房。
地下庫房有好幾個廠房，有專門給商店用的儲存間，也有給居民用的臨時倉庫。
而安格爾要去的地方，是最靠裏的一個廠房，這裏到處堆砌的都是各種木板鋼筋，還有一些替換用的浮空軌道，顯然，這裏是專門儲存建材用的。
安格爾來到這裏時，便取消了幻術的遮蔽。
因為想要從這裏去地下街區，必須要經過一個非常狹窄的甬道。這個甬道不長，也就幾米，但非常非常的逼仄，窄到隻能單人過去，稍微有點肉都過不去。
像小胖就不可能從這甬道鑽下去。
正因為有這個單人通過的甬道，想要從這裏進入地下街區，必須要排隊。按照順序進入。
安格爾就算隱身過去，也因為甬道太小，很難插隊。
索性，將隱匿身形的幻術取消，直接排隊過去。
反正，他本身也沒有身份，和地下街區的人並無區別。
果不其然，和安格爾想象的一樣，他過去排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許有幾人看到安格爾長相不太像地下街區的人，刻意的過來“擦肩而過”，輔一接觸發現他沒有身份，便不再關注。
雖然隻是單行甬道，但這個甬道是“滑梯”，所以其實排隊也很快。
沒過多久，就排到了安格爾。
甬道口坐著的是流浪屋的工作人員，他打量了一下安格爾，輕聲道：“若有需求，流浪屋會為你服務。”
話畢，便示意安格爾前行。
安格爾對此也沒有在意，因為這個工作人員對所有排隊的人，都會說這一句。似乎是在給流浪屋打廣告。
安格爾踏進甬道，就像是坐進了滑梯，很順溜的就滑了下去，除了甬道裏的味道有點難聞外，其他的倒是沒什麽。
數秒後，安格爾就站在了地下水道。
安格爾站定後，立刻看向了右後邊，這裏擺了一張桌子，桌前坐著一個昏昏欲睡的年輕人。
當他看到安格爾出現時，立刻像複讀機一般的念詞說道：“……流浪屋竭誠為你服務。”
他在這裏已經念叨了一天了，隻要有人來，都會念這個廣告詞。
雖然他個人覺得這沒什麽必要。
地下街區的人大多都是身無分文，打這種廣告，也招不來多少生意。
不過，這畢竟是他的工作，隻要有人來，他還是要念。
念完後，他便繼續蔫蔫的趴在桌上，等待下一個人的到來。
就在他等待下一個人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到了他耳邊。
“是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流浪屋嗎？”
他怔楞了一會兒，差點以為是幻聽，直到他抬起頭才發現，剛才從甬道裏下來的年輕人正站在他麵前。
“啊……啊？”他猛地站起身：“先生，先生有需要幫助？”
“是的。”安格爾點點頭，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記錄為10的摩登幣，放到桌前。
“我是從其他街區過來的，第一次過來，想去許願樹許願，不知道能夠帶路嗎？”
安格爾通過上帝視角，是知道許願樹位置的，也知道路線。隻是，有一些路線似乎有門鎖，想要通過需要一些手段。
安格爾想了想，與其翻來覆去確定哪條路可行，不如直接找人帶路。
有流浪屋的工作人員帶領，哪怕是走帶門鎖的路，應該也不會有阻攔。至於那張麵值為10的摩登幣，則是之前從那對小情侶那裏順來的。
一聽是要去許願樹的，年輕的工作人員眼裏閃過了悟。來這邊地下街區的，十個裏有八個都是去許願樹的。
他也見怪不怪了。
他連忙點頭：“當然可以，我們有專人帶路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收起桌上的摩登幣，然後對著盡頭吹了幾聲口哨。立刻便有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人走了過來。
“他叫哈曼，就生活在這附近，由他來帶先生去許願樹吧？”
見安格爾同意，他立刻和哈曼交流了起來，說明安格爾將去的目的地。
很快，哈曼就走了過來，對安格爾輕輕頷首，對著遠處一比：“客人，請。”
……
安格爾和哈曼同行。
他們走在不足三米的坎道上，坎道下方則是一條排汙渠，裏麵是漆黑冒泡的液體。
一路上都能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響，彷佛排汙渠下方隱藏著某些怪物，正在對著本就汙濁的空氣發出尖鳴。
此時此刻，安格爾終於有些懂了。
為何地下街區的人，都很向往地麵。
汙濁的空氣，肮髒的氣味，到處都是破破爛爛，地上還爬著白色的蛆蟲，水溝裏則是未知的生物……
正常人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就算沒有病，估計也會憋出病來。更何況，這裏還有恐怖的變異傳染病。
“溝渠裏會有一些蛇蟲，雖然有一定毒性，但隻要客人不靠近，就不用擔心。”
哈曼似乎發現了安格爾的目光頻頻望向排汙渠，解釋道。
安格爾：“謝謝提醒。”
安格爾本欲和哈曼搭腔幾句，但對方似乎並沒有交談的意思，隻是提醒了一句便保持沉默。
安格爾看著對方的身影，眼裏閃爍了一下。
哈曼……是個變異人。
雖然他的外形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但在麵具之下，其臉部上多出了一塊懸吊的肉，肉上還長著一隻眼睛。
看上去極其駭人。
不過安格爾通過上帝視角感知了一下，發現那增生出來的贅餘器官，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就和正常器官一樣。
他的體內，也看不出疾病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這是副本，所有npc的身體都被重鑄過的原因？
安格爾搖搖頭，也沒有過多探究。
在哈曼的帶領下，他們很快來到了正式街區。之前他們走的那段排汙渠，其實隻是街區的外圍。
正式的地下街區，比起之前那段路要幹淨一些。
就連路上的燈光都明媚了幾分。
不過，空氣中還是飄著淡淡的餿臭味，這種味道似乎已經成為了地下街區的主旋律。
正式街區的樣子，有點像是“一線城”，這裏沒有橫縱的街區，隻有一條不算多麽清澈的水渠，以及水渠兩邊的小路。
路旁，則是密密麻麻建造了大量片狀結構的房子。
留給行人走的街道極窄。
“用地上人的說辭，這裏屬於郊區，都是……變異人生活在這裏。”哈曼來到這裏後，終於說了第一句話：“許願樹所在地方，是在地下街區的中心位置，那裏的環境比這裏要好很多。”
她的確來自綺夢之都，據她所說，她是來摩登之城進修服裝搭配的。
用安格爾的理解就是……留學生。
不過，綺夢女雖然來自綺夢之都，但她對綺夢之都的了解並不多，她成為時尚魔法師也是來了摩登之城的事。
換言之，在綺夢之都時她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受限於眼界，知道的東西浮於表麵。
就算如此，安格爾也從綺夢女的講述中，對綺夢之都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綺夢之都，是設計師的聖地，是美食家的天堂，也是飾夢師的唯一都城。
從這介紹就知道，綺夢之都的三大支持產業：設計、美食以及飾夢。
設計，包含了服裝、建築、景觀、舞台、珠寶、平麵……等等，隻要與設計有關的，在這裏都能找到最頂尖的設計師。
相比之下，摩登之城雖然也有設計師，可平均水準遠低於綺夢之都。
比起設計，摩登之城更精通於搭配，比如服裝搭配、色彩搭配、材質搭配……等等。
尤其是服裝搭配這一塊，摩登之城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這也是為何，綺夢女會來摩登之城留學的原因。
除了設計外，綺夢之都也被稱為美食之都。
而且，因為飾夢師的關係，綺夢之都有很多其他地方尋找不到的特殊食材，堪稱絕味。
因為美食比起設計、飾夢更加的接地氣，哪怕是普通百姓，也會以自己城市的美食為傲，甚至在他們看來，美食才是綺夢之都的最佳名片。
綺夢女從小在這種氛圍中長大，對家鄉美食之都的名頭更是自豪。
也正因此，綺夢女非常熱衷推銷家鄉的美食，希望摩登之城的人也能接受他們的美食。
但殊不知，口味是因地製宜的。
而且，綺夢之都的美食用料都是來自他們本地，綺夢女在摩登之城買不到綺夢之都的食材，她也不是什麽大廚，所以做出來的食物，距離真正的綺夢美食差了不止一籌半籌。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用綺夢之都的食材，找綺夢之都的大廚來烹飪食物，也不一定能讓摩登之城所有人都能接受這種異國口味。
畢竟，每個人接受味覺的閾值，或多或少是有差異的。
除了設計與美食，綺夢之都最特色的一點，也是其他城市絕對沒有的職業，就是——
飾夢師。
何謂飾夢師？
簡單來說，就是裝點夢境的人。
在綺夢之都，每個人晚上都會做夢，他們的夢一開始就是灰蒙蒙的空間，看上去很普通。可如果有飾夢師幫忙妝點，夢境就會變得越來越漂亮。
最終變成一個時尚多姿的夢境。
安格爾當初聽完綺夢女的講述後，完全是帶愣住了：“這忒麽是夢？”
與其說是夢，更像是隨身空間過家家版。
把夢境玩成了過家家。
反正安格爾是完全聽不出這是夢，因為綺夢女明確的說，夢一開始都是固定的，隻要開始妝點，就會慢慢變化。這種妝點，隻要不人為破壞，就是永久的。
這和“夢境”的虛幻縹緲定義，完全不一樣。
反正，安格爾個人認為，這可能不是夢，而是一種特殊的造夢空間？
打著夢的旗號，與夢界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不得不說，因為飾夢師的存在，安格爾度綺夢之都、摩登之城所在的這個世界，更加的好奇了。
隻是很可惜……
安格爾也詢問了綺夢女，關於城市之外的情報，以及所處世界的信息。然而，和摩登之城其他人一樣，隻要問出超過她理解範疇的內容，立刻犯迷糊。
見狀，安格爾也隻能放棄。
不過，綺夢女給出的“綺夢之都”信息，已經讓安格爾很驚喜的。至少，他了解到了摩登之城外的其他城市。
……
安格爾在默默思忖的時候，環城列車已經來到了西八區。
安格爾輕車熟路的下了車，然後一邊用上帝視角對流浪屋的坐標定位，一邊尋找著最近的路線。
這一看他才發現，最近的一條路，居然就在他所處這棟大廈底下。
準確的說，這棟大廈地下庫房的某間屋子裏，藏著一個下水道入口，可以直達地下街區。
而且，安格爾注意到，這個入口似乎是……公共的？
因為短短幾分鍾的監測，他便看到了幾十個人在這個入口進進出出。
從他們的表情細節裏，安格爾可以確認，他們都是互不相識。有的可能是地下街區的居民，有的則是流浪者或者地下組織的人員，當然，更多的還是長相異於常人的變異人。
地下街區有大量的變異人，這些變異人最典型的樣貌就是：臉上有贅餘器官。
據安格爾了解，變異人的出現，似乎是因為某種不受控製的未知傳染病。
這些變異人一開始其實也是正常的，因為感染了病，這才出現各種贅生的器官。好在，這種傳染病的致死率並不高，要不然地下街區估計早就人去樓空了。
至於這種傳染病為何沒有傳到地表？
原因在於，地表的合法居民，從出生開始就會打各種疫苗與抗體。
雖然他們沒辦法解決這種傳染病，但能通過防控，讓地上居民不會感染。
正因為有抗體，地上居民看到變異人雖然會下意識的閃躲，但並不擔心被傳染，這也是變異人還能安然生活在摩登之城的原因。
安格爾在得知這個情報時，總感覺這裏麵怪怪的。
被控製在地下的未知傳染病、不被感染的地上居民、以及被研發出來的抗體……有種人為操縱的微妙感。
安格爾搖搖頭，懶得去深思。
就算這裏麵真的有問題，他也沒辦法跑到現實去解決。
這終究隻是一個副本，截取現實之夢的副本。
安格爾走入電梯，一路來到了地下庫房。
地下庫房有好幾個廠房，有專門給商店用的儲存間，也有給居民用的臨時倉庫。
而安格爾要去的地方，是最靠裏的一個廠房，這裏到處堆砌的都是各種木板鋼筋，還有一些替換用的浮空軌道，顯然，這裏是專門儲存建材用的。
安格爾來到這裏時，便取消了幻術的遮蔽。
因為想要從這裏去地下街區，必須要經過一個非常狹窄的甬道。這個甬道不長，也就幾米，但非常非常的逼仄，窄到隻能單人過去，稍微有點肉都過不去。
像小胖就不可能從這甬道鑽下去。
正因為有這個單人通過的甬道，想要從這裏進入地下街區，必須要排隊。按照順序進入。
安格爾就算隱身過去，也因為甬道太小，很難插隊。
索性，將隱匿身形的幻術取消，直接排隊過去。
反正，他本身也沒有身份，和地下街區的人並無區別。
果不其然，和安格爾想象的一樣，他過去排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許有幾人看到安格爾長相不太像地下街區的人，刻意的過來“擦肩而過”，輔一接觸發現他沒有身份，便不再關注。
雖然隻是單行甬道，但這個甬道是“滑梯”，所以其實排隊也很快。
沒過多久，就排到了安格爾。
甬道口坐著的是流浪屋的工作人員，他打量了一下安格爾，輕聲道：“若有需求，流浪屋會為你服務。”
話畢，便示意安格爾前行。
安格爾對此也沒有在意，因為這個工作人員對所有排隊的人，都會說這一句。似乎是在給流浪屋打廣告。
安格爾踏進甬道，就像是坐進了滑梯，很順溜的就滑了下去，除了甬道裏的味道有點難聞外，其他的倒是沒什麽。
數秒後，安格爾就站在了地下水道。
安格爾站定後，立刻看向了右後邊，這裏擺了一張桌子，桌前坐著一個昏昏欲睡的年輕人。
當他看到安格爾出現時，立刻像複讀機一般的念詞說道：“……流浪屋竭誠為你服務。”
他在這裏已經念叨了一天了，隻要有人來，都會念這個廣告詞。
雖然他個人覺得這沒什麽必要。
地下街區的人大多都是身無分文，打這種廣告，也招不來多少生意。
不過，這畢竟是他的工作，隻要有人來，他還是要念。
念完後，他便繼續蔫蔫的趴在桌上，等待下一個人的到來。
就在他等待下一個人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到了他耳邊。
“是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流浪屋嗎？”
他怔楞了一會兒，差點以為是幻聽，直到他抬起頭才發現，剛才從甬道裏下來的年輕人正站在他麵前。
“啊……啊？”他猛地站起身：“先生，先生有需要幫助？”
“是的。”安格爾點點頭，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記錄為10的摩登幣，放到桌前。
“我是從其他街區過來的，第一次過來，想去許願樹許願，不知道能夠帶路嗎？”
安格爾通過上帝視角，是知道許願樹位置的，也知道路線。隻是，有一些路線似乎有門鎖，想要通過需要一些手段。
安格爾想了想，與其翻來覆去確定哪條路可行，不如直接找人帶路。
有流浪屋的工作人員帶領，哪怕是走帶門鎖的路，應該也不會有阻攔。至於那張麵值為10的摩登幣，則是之前從那對小情侶那裏順來的。
一聽是要去許願樹的，年輕的工作人員眼裏閃過了悟。來這邊地下街區的，十個裏有八個都是去許願樹的。
他也見怪不怪了。
他連忙點頭：“當然可以，我們有專人帶路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收起桌上的摩登幣，然後對著盡頭吹了幾聲口哨。立刻便有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人走了過來。
“他叫哈曼，就生活在這附近，由他來帶先生去許願樹吧？”
見安格爾同意，他立刻和哈曼交流了起來，說明安格爾將去的目的地。
很快，哈曼就走了過來，對安格爾輕輕頷首，對著遠處一比：“客人，請。”
……
安格爾和哈曼同行。
他們走在不足三米的坎道上，坎道下方則是一條排汙渠，裏麵是漆黑冒泡的液體。
一路上都能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響，彷佛排汙渠下方隱藏著某些怪物，正在對著本就汙濁的空氣發出尖鳴。
此時此刻，安格爾終於有些懂了。
為何地下街區的人，都很向往地麵。
汙濁的空氣，肮髒的氣味，到處都是破破爛爛，地上還爬著白色的蛆蟲，水溝裏則是未知的生物……
正常人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就算沒有病，估計也會憋出病來。更何況，這裏還有恐怖的變異傳染病。
“溝渠裏會有一些蛇蟲，雖然有一定毒性，但隻要客人不靠近，就不用擔心。”
哈曼似乎發現了安格爾的目光頻頻望向排汙渠，解釋道。
安格爾：“謝謝提醒。”
安格爾本欲和哈曼搭腔幾句，但對方似乎並沒有交談的意思，隻是提醒了一句便保持沉默。
安格爾看著對方的身影，眼裏閃爍了一下。
哈曼……是個變異人。
雖然他的外形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但在麵具之下，其臉部上多出了一塊懸吊的肉，肉上還長著一隻眼睛。
看上去極其駭人。
不過安格爾通過上帝視角感知了一下，發現那增生出來的贅餘器官，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就和正常器官一樣。
他的體內，也看不出疾病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這是副本，所有npc的身體都被重鑄過的原因？
安格爾搖搖頭，也沒有過多探究。
在哈曼的帶領下，他們很快來到了正式街區。之前他們走的那段排汙渠，其實隻是街區的外圍。
正式的地下街區，比起之前那段路要幹淨一些。
就連路上的燈光都明媚了幾分。
不過，空氣中還是飄著淡淡的餿臭味，這種味道似乎已經成為了地下街區的主旋律。
正式街區的樣子，有點像是“一線城”，這裏沒有橫縱的街區，隻有一條不算多麽清澈的水渠，以及水渠兩邊的小路。
路旁，則是密密麻麻建造了大量片狀結構的房子。
留給行人走的街道極窄。
“用地上人的說辭，這裏屬於郊區，都是……變異人生活在這裏。”哈曼來到這裏後，終於說了第一句話：“許願樹所在地方，是在地下街區的中心位置，那裏的環境比這裏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