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賽魯姆,他比安格爾還要小一些,還未滿十五歲,正處於發育期。半年的時間,他的個子就竄了半個頭,甚至隱隱已經超過了戴維。


    麵容也變得成熟了些,但他的衣著打扮卻還是沒有自己的風格,罩著白色床單一樣的巫師袍,在眾多巫師學徒中,頗有些泯然的意味。


    “剛才我用調合之法,煉製出了第一把帶特效的唐刀。然後我就想起了安格爾,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麻子臉少年正是戴維,他笑著和兩人打了聲招呼。自從上回他在安格爾家裏見過了賽魯姆與娜烏西卡,因為互相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再加上修行理念的相近,他們慢慢的成為了好友。


    提到安格爾,賽魯姆也有些黯然。但作為在場年紀第二大的娜烏西卡卻是笑道:“你們啊,不過大半年時間罷了,怎麽搞得安格爾像離開了幾十年一樣。”


    娜烏西卡的麵容變化不大,但身材卻因為自身血脈側的緣故,越發的豐滿與性感。那呼之欲出的雙峰,以及豐腴的肥臀,哪怕被軟鎧罩著,也顯得肉欲十足。


    戴維正處於熱血方剛的年紀,完全不敢直視娜烏西卡,眼神飄來飄去,最後落在了娜烏西卡的腰間。那裏有一把樣式奇特的短兵,他以前詢問過娜烏西卡,知道這短兵的名字叫做“單蝶”,據她所說,是安格爾的開山之作。


    娜烏西卡沒有注意戴維的眼神,她嘴上拿著杆精致的煙槍,吐出一團帶著奇異清香的白煙:“巫師的修行,哪一次不是以年計。不過半年而已,對於某些巫師而言基本等同於打了一旽。”


    賽魯姆似懂非懂:“但安格爾離開時毫無征兆,也沒有和我們打聲招呼,他原本還說要給你的手臂……”


    娜烏西卡打斷了他的話:“安格爾是自由的個體,他的任何決定,願意和我們說,或者不願意給我們說,都是正常的。而且你要記住,我們是他的朋友,不是束縛他腳步的繩索。”


    娜烏西卡說到這時,突然憶起曾經縱橫黑莓海域時的一件小事:“我曾經說過,我去過你們啟示大陸的凡爾賽公國。”


    賽魯姆來自凡爾賽公國,這是一個以玫瑰聞名遐邇的小型國家。


    “在去凡爾賽公國的前一天,我還和手下說要去提坦絲觀看海洋音樂館的表演,但當天晚上我突然想念玫瑰膏的味道,便獨自乘上小舟去了凡爾賽公國,玩了足足一年才回歸黑莓。”娜烏西卡笑談著過往的生活,那種恣意與灑脫,完全可以從那隻字片語中聽出來。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也消失不見。你們也不用擔心,或許我選擇了遠遊,終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哪怕我不回來也無所謂,位麵萬千,說不定我就好好的生活在某個地方。”


    娜烏西卡的話,讓賽魯姆與戴維都陷入了某種程度的思懷。


    就連坐在一邊小品茶飲的普羅米也愣了一下,娜烏西卡的這種生活觀念,他常聽一些友人談起,但大多都是意氣風發的男子,女子卻是少見……大概是因為野蠻洞窟的女子還是偏少的原因?


    等到兩個少年人回過神時,娜烏西卡卻是已經在小小的煉金店內轉悠起來。


    “賽魯姆,你們今兒過來是有什麽事?”戴維好奇的問道。


    經過娜烏西卡的一番話,賽魯姆也放下了對安格爾現狀的思念,微微笑道:“我是陪娜烏西卡小姐過來的,她打算買一些藥劑。”


    雖然普羅米是金石學的煉金學徒,但他開的這個店鋪,卻是有很多煉金圈好友的寄售,其中不乏藥劑學的人才。


    “買藥劑?你們接了什麽任務麽?”戴維知道這兩位好友隸屬於一個小隊,經常接懸賞任務。他偶爾也會加入其中,但大多時候他是宅在店裏進行煉金的修行。


    戴維正要回答的時候,娜烏西卡拿著一個密封的小壇子,以及幾瓶瑩絨藥劑走了過來。


    將手中的物品遞給戴維,“不是要出任務,是有一位巫師大人已經接了我們發布的庇護任務。”


    “你打算前往淨化花園了?”戴維立刻反應過來,他明白娜烏西卡說的庇護任務是什麽。


    巫師學徒的身體素質,大部分是無法達到長距離傳送陣的要求,所以娜烏西卡想要前往天空機械城,必須要尋找正式巫師庇護,否則很容易在傳送過程中解體。


    在大半個月前,娜烏西卡就說過,她已經集合了一些通關天空塔的選手,大家各自湊點魔晶雇傭一位巫師大人的庇護。


    巫師學徒發布的任務,正式巫師一般不會接,除非是這種順路的庇護任務,畢竟隻需要舉手之勞。


    “是的,那位巫師大人已經給我們傳訊,讓我們一周後在不眠城集合。”


    野蠻洞窟沒有直達天空機械城的傳送陣,想要去天空機械城隻能前往其他的巫師組織。其中離他們最近的巫師組織,就是永夜國的不眠城。


    “原來如此。”戴維點點頭,結算期娜烏西卡購買的物品:“瑩絨藥劑3瓶,卡蘭靈女巫湯一盅。一共12魔晶。”


    “給10個魔晶吧,零頭算是我對你的祝福。”一直聽了全程的普羅米突然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經到了學徒巔峰,淨化花園對我基本沒有效果,要不然我也想去淨化花園看看。”


    娜烏西卡向普羅米致謝,然後拿出骨卡刷了積分點。


    戴維將藥劑交給娜烏西卡後,突然道:“我記得安格爾也拿到了淨化花園的資格,說不定你在天空機械城還能與他見麵。如果見到他,記得代我向他問好。”


    “還有我!”賽魯姆也舉手道。


    “沒問題!”娜烏西卡豪爽的道,“交給我!”


    ……


    幻魔島之上,中央宅邸。


    桑德斯坐在書房裏,窗戶突然傳來叩叩叩的聲音。


    他沒有抬頭,依舊沉浸在整理一項新的魘幻應用上,這還是他從安格爾給他煉製的隼魔擺件中得到的啟發。


    叩叩聲持續,桑德斯依舊不理。窗外的人翻了個白眼,隻能飛了下來,在古德管家的引領下,從正門走進到了二樓書房。


    敲門聲響起。


    “進來。”桑德斯終於有了回應。


    芙蘿拉一飛進來,便開始抱怨桑德斯的不變通,明明以往她都是從窗戶進的……當然,她以往從窗戶進來的前提是窗戶打開著。


    “有什麽事,沒事的話……”桑德斯言未盡,但送客之意很明顯。


    芙蘿拉撇撇嘴,“沒事就不能來了?好歹我是你弟子啊,來請教導師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


    “你是血液係,我是幻術係。”桑德斯淡淡道:“你在未晉升巫師前,我可以指導你。但如今,我是教不了了。”


    芙蘿拉一噎,桑德斯說的也是實話。若非她是被桑德斯收養的,估計也不會拜在桑德斯的門下。


    “我來是因為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深海之歌也摻了進來,聽說帶頭的又是那個討人厭的斯利烏。”芙蘿拉眼睛微微一眯,想到上次位麵融合時,斯利烏的那惡心頭臉,就讓她整個人不舒服。


    “深海之歌?”桑德斯皺起了眉:“蒙奇閣下同意了?”


    “已經同意了。”芙蘿拉歎了一口氣。


    “他們不好好待在無盡海下,來摻合大陸的事,不知所圖為何。”桑德斯陷入了沉思:“我記得深海之歌一向不參與位麵拓荒,所以與霜月不是有間隙麽?怎麽蒙奇閣下會答應他們加入?”


    芙蘿拉:“深海之歌為何會摻合大陸之事,我也不知。但我以前經曆過一件事,我覺得可能與此有關。”


    “傳聞?說來聽聽。”


    芙蘿拉思忖了一下:“大約三十年前,我從一個深海之歌逃出來的異教徒口中得到了一個訊息,他們似乎得到了一件秘寶。”


    “神秘道具?”


    “不知道是不是神秘道具,但很有可能。具體作用那個異教徒沒有詳細說,他打算用這個消息換我不殺他。”芙蘿拉聳聳肩:“不過那時我沒在意,直接將他殺了。”


    桑德斯:“……”


    芙蘿拉見桑德斯一臉無語,她嬌笑道:“我之所以說這件事可能有關,是因為那異教徒還是透露了些信息,他說那件秘寶與魔神的真名有關。”


    “魔神真名?!”桑德斯眼底幽光一閃而逝,蒙奇閣下的這一次“傳奇計劃”,就是要與深淵魔神博弈!對於深淵魔神來說,它們最重要的本源力量就是真名之力!


    如果深海之歌真的掌握一件與真名力量相關的秘寶,蒙奇閣下說不定真的會不計前嫌,將他們納入計劃的一環!


    “如果我早知道會關乎三十年後的事,我就該讓他好好說清楚的。”芙蘿拉作出無奈狀。


    桑德斯沉思了片刻,將這個消息作為計劃的變量,儲存到了腦海中。


    兩人又探討了一會兒這件事的影響,話題便慢慢的停了下來。桑德斯準備再次下逐客令時,芙蘿拉瞥到桌上的魔隼擺件。


    她眼珠子軲轆一轉:“我聽說你接了庇護任務?”芙蘿拉飄飛到桑德斯的麵前:“離淨化花園開啟,不是還有一個月嗎?這麽早過去幹嘛?”


    芙蘿拉身上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桑德斯聞到這股香氣,表情微微一楞。這種香味正是安格爾曾經身上攜帶的魔食花王涎的味道。


    他腦海裏閃過安格爾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需要去天空城購買一些材料。”桑德斯頓了頓:“而且淨化花園有變,我需要提前去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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