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奈德疑心老人是桑比亞人的間諜,因此趕忙湊了上去,令科奈德有些驚訝地是,竟然沒有巡邏的民兵來組織老人。


    悄然地聽了一會兒老人的話語,科奈德知道了老人大概弓穀中希望恪守穀地傳統的那部分人。


    傳統的穀地人都是勤勞的農夫,肥沃的土地與適宜的氣候也讓穀地成為了整個哈德蘭特地區的糧倉,人類在穀地農耕的時間已經有上千年了,現在費倫通用的紀年方法就是以穀地開墾之年為元年的,農耕即是穀地人的謀生手段,也是穀地人的傳統與驕傲。


    三劍領主在弓穀實行的政策一是重商主義,將弓橋鎮打造成了穀地中商路的匯聚點,也是可以從穀地一直延伸到月之海的商路——月海公路的重要節點,弓橋鎮在三劍領主的支持下成為了穀地中最璀璨的貿易中心,很多弓穀人喜歡貿易帶來的繁華,但也有部分弓穀人認為,三劍領主的行為讓弓穀人失掉了作為穀地人的傳統,會給穀地人帶來災難。


    還有就是三劍領主實行的先軍政治,一切以軍人優先,鼓勵參加年輕人參加弓穀騎兵,商業貿易得來的財富沒有反哺給弓穀的民眾,而是用來維係昂貴的騎兵部隊與提高軍人的裝備水平與待遇上了,弓穀實際上被分為了三個階級,第一階級是軍人,還有牧師,法師學徒等職業者,第二階級是商人,第三階級是人數最多的普通民眾。


    除非有親人身處第一階級或是第二階級,不然弓穀的普通民眾是享受不到弓穀發展帶來的紅利的,而且現在有種相當普遍的看法認為,桑比亞人之所以會進攻弓穀,就是因為三劍領主不自量力地向桑比亞勒索貢金,才招惹來了今天的進攻。


    而且桑比亞人的政治攻勢效果十分明顯,桑比亞聲稱隻要三劍領主下台,並且可以在弓橋鎮開設商棧之後,就會立刻結束戰爭,這也讓弓穀人心中多了一些別的想法。


    “戰爭是三劍領主招引來的,希望三劍和他們的士兵一起下地獄!有多少個村子因為他們而被摧毀了!這種戰爭還要持續多久!”老人低聲訴說著,人群中大部分人保持了沉默,少部分人則是在不住地點頭。


    “我們不要獨裁!”老人稍微提高了聲音喊道,兩個一直在附近轉悠的民兵這時湊了過來,老人衝他們點了點頭,顯然雙方早已認識,民兵也沒有如科奈德所想將老人控製起來,而是在一旁看著熱鬧。


    穀地中的政治體製各有不同,但或多或少都有著民主的一麵,穀地人或許是全費倫普通人話語權最高的地區了,有著悠久的民主政治曆史,其中的議員,穀地議會代表多是普通人,並不全是職業者,弓穀卻不一樣,不僅弓橋鎮中被三劍獨裁統治,也沒有其他穀地擁有的議會,就連鄉村也是被弓穀騎兵的退役人員控製著,這種情況在穀地中十分罕見。


    雖然已經被三劍獨裁統治了數百年,但由於其他穀地的影響,還有弓穀人骨子中崇尚自由的本能,弓穀人還是渴望著三劍能做出些許轉變的,但三劍已經控製住了軍隊,商人,職業者,他們對一般民眾的政治訴求並不在意。


    聽到老人的話,人群中喧嘩了一陣,場麵變得有些騷亂,幾個穿著便裝的弓穀人忽然從懷中掏出了鐐銬,將老人銬了起來,周圍的弓穀人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著這幾個人,弓穀中的領主密探。


    雖然並不在意普通人的看法,但經常會有一些野心家,敵對穀地,散塔林會間諜之類的家夥前來弓穀挑唆民眾,在這些有心人的配合下,普通的民眾也能造成很大的破壞,因此三劍領主在城鎮中派遣了不少密探進行巡視。


    或是知道自己將要作為政治犯被關進三劍領主的黑牢中,老人開始大聲叫嚷著三劍領主的暴行,諸如勒索桑比亞人招惹戰爭,****,獨裁統治之類,掙紮的力度頗大,幾個密探竟按不住老人,圍觀的民眾都謹慎地拉開了距離,聽著老人在這裏吼叫。


    老人叫嚷最多的,卻是三劍領主在三百年前的一場暴行,即使三劍領主最忠心的士兵與支持者都沒法否認的一場暴行。


    弓穀北方的鄰居賽瑟穀,居住在那裏的是一群和善的牧場主,農夫與礦工,因為在兩個穀地的邊界地區——雷鳴裂穀發現的鐵礦,兩個原本交好的鄰居陷入了爭端,都想爭奪珍貴的鐵礦,賽瑟穀的領主,黃昏領主將爭議提請到了穀地議會解決,沒等穀地議會做出裁定,三劍領主便入侵了賽瑟穀。


    三劍領主聲稱賽瑟穀的黃昏領主在領地中研究邪惡的巫術,弓穀騎兵在賽瑟穀進行了一場長達三個星期的屠殺與掠奪,將賽瑟穀的居民或是殺死,或是趕跑,並且燒毀了所有的建築,更是填平了水井,扒開河堤,將鹽堿水灌進了農田,摧毀了整個賽瑟穀。


    幸存的居民沒能回到自己的家園,弓穀的騎兵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賽瑟穀的廢墟上獵殺著落單的居民,被指控的黃昏領主則不知所蹤,從賽瑟穀掠奪的財富,就是三劍領主發展商業,擴充軍備的第一筆啟動資金。


    三劍領主的密探們總算製服住了老人,沒有讓老人繼續亂說,看到沒有熱鬧看,圍觀的民眾紛紛不甘地散去,不時用憤怒的目光看向領主的密探們。


    弓橋鎮中心的一間大宅中,三劍領主戴著青銅麵具,彼此相對無言。


    良久之後,一名領主說道:“又有一名騎兵軍官死了,身上帶著那個人的標記。”


    “已經是第八個了,他真的回來了?”另一名領主歎息著說道。


    “當年他隻能在我們手下逃之夭夭,有什麽可怕的!”最後一名領主不在意地說道。


    與此同時,桑比亞大統領的幼子,來到了桑比亞人營地中一座不起眼的帳篷外,示意欲魔在外等候,恭敬地低下頭進入了帳篷。


    帳篷中,三百年前的黃昏領主,現在的埃德裏克家族法師供奉“老山”正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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