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城內,四季樓中。


    四季樓主上官豔紅望著杯中殘茶,看著如詩和如畫兩人說道:“那家夥在被城主府的人盯上了,非說他是去年那事的凶手,要我們派人去定安城對質。”


    如詩替她將茶杯斟滿,坐回原地說道:“那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就算那事不是修羅做的,他們也會做出一份證據出來,讓我們去不過是走一個過場,堵住定安城主的嘴巴。”


    如畫怔然,不解問道:“如此說來,那家夥豈不是有危險?”


    上官司豔紅看著她淡淡地說道:“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劫!”


    如詩看著她臉上神情,皺著眉頭問道:“那我們能做些什麽?”


    上官豔紅看著她認真說道:“你明天跟他們去一趟定安城,將我的意思告訴那小子,不要相信城安城主府,更不能相信望天城主府。”


    “要我帶著他一起越獄嗎?弟子現在的境界恐怕做不到。”


    上官豔紅歎息了一聲,看著她說道:“你做不到,並不代表那家夥做不到,你隻要將我的意思轉告訴他就成。”


    如畫一聽,疑惑不解地問道:“既然讓我們前去做證,難道望天城主府的人不講道理嗎?難道蠻荒真的沒有王法了?”


    上官司豔紅笑了起來,輕聲說道:“王法個屁,在蠻荒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法。”


    如畫一聽,禁不住問道:“難怪他們不敢來惹師傅,原來師傅的拳頭比他們大。”


    “那也是因為他們找不到為師的把柄,若是讓他們找到我們的弱點,你以為他們是省油的燈嗎?”上官司豔紅看著兩人靜靜地回道。


    如詩看著她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師傅有什麽話要跟他交待的嗎?”


    上官豔紅想了想,看著如詩認真地回道:“讓他把這事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讓府城的大帥府也知道望天城的無恥跟定安城主府的無知。”


    如畫一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師傅是嫌上回望天城的不過癮,要定安城再鬧一回。師傅我也要跟姐姐一起去玩玩......”


    上官司豔紅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就是一桶炸藥,讓你去隻會壞事。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吧,話說那小子釀的酒也差不多好了,正好讓你姐姐帶回來。”


    如畫一聽,頓時皺著眉頭嚷嚷道:“我保證不若事,還不成嗎?”


    如詩看著她歎了一口氣,輕聲地說道:“那也不成,若是看著我們姐妹兩人都去了定安城,你當望天城的那些家夥都是豬麽?”


    上官豔紅點點頭,看著如詩說道:“明天就你一人前去,告訴他們我們夥計要忙裏的事情多,沒空理會他們。”


    如詩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是師傅厲害,我們隻有這樣才不會讓他們牽著鼻子走,我們得掌握主動權。”


    上官豔紅看著如畫說道:“以後遇到事情不要衝動,先過過腦子,再作決定。”


    如畫瞪了兩人一眼,氣得嚷嚷道:“你們就喜歡兩人一起來欺負我,姐姐你這回要是帶不回來好酒,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這千裏迢迢去看他,他總不會這麽小氣吧?”如詩看著她靜靜地回道。


    上官豔紅低下頭來沉思了片刻,看著如詩說道:“此番前去,不要急著回來,說不定有好戲可以看......還有,你不要住在城主府,問那小子,讓他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


    如詩一聽,禁不住問道:“他才多大,能在定安城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嗎?”


    上官司豔紅看著兩人搖搖頭,輕笑道:“他若沒有勢力,早讓望天城的那幾個老虎帶回來了,又怎麽會讓你過去定安城?”


    ......


    夏夜酷熱,特別是臨近秋日,更是熱氣難消。


    隻不過,對於終年見不到陽光的定安城大牢來說,幽深的監牢裏卻有一種幽幽的冷意,那是因不終年不見天日之後的陰涼。


    李修元已經在時麵呆了整整五天,每天他都會煉化仙靈石,靜靜感悟那一絲陰陽之力在慢慢地變大。


    經過一年冬天和一個春天在湖邊的靜養,身體裏的陰陽之力已經日漸飽滿,想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取下臉上的麵具,恢複兩眼瞳孔的模樣。


    而經過五天的煉化,他已經煉化了將近二十塊仙靈石,身體內的仙靈氣早就到了一個臨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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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冬日裏不停地鑄造符劍與兩把長劍,不論是肉體還是修為都遊走在突破的邊緣。


    眼下的李修元已經不需要破境的契機,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引來天劫。


    為這眼下的局麵,他已經整整準備了一個冬季,一個春天。


    感受到經脈中如大江泛濫的仙靈之氣,眼見一座座雄如千裏長堤上的蟻穴一點點崩潰,心裏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抬起頭來,望著那一盞暈暗的油燈笑道:“這裏是定安城,我於定安城無敵啊,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五天之中,西門小雨隻來過一回,自從她知道了李修元打算之後,便放下心來,不再來打擾師傅的修行。


    皇甫青梅來了二回,本想勸說李修元跟她離開定安城,但是看著李修元一副決然的模樣,終是斷了這份心思。


    西門孤星來了三天,跟李修元吃了三頓肉、喝了三頓酒。


    雖然眼下的大牢已經換成了望天城的守衛看著,但誰也不敢阻攔定安城的公子和府城的公主大人。


    王憐花得知望天城的人就要來定安城後,也不願趟進這濁水之中,幹脆跟莊婉兒兩人閉門不出,連吃飯也不跟西門聽雪一起。


    這一拖,便拖到了立秋後的第六日。


    這一日,李修元先後見到了二個人。


    一個是望天城四季樓的如詩,一個是定安城的李秋水。


    這日的午後,如詩拎著一個食盒走進了定安城的大牢,看著跌坐在大牢之內行氣運功的李修元,眼裏的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


    李修元看著她歎息說道:“為了我這破事,讓你從千裏之外趕來,實在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如詩看著他應道:“我來隻為了二件事。”


    李修元一怔,看著她問道:“二件事?哪二件,說來聽聽。”


    如詩將食盒遞進牢中,看著他說道:“第一師傅讓我告訴你,無論如何都不要相信望天城的人,他們是不會讓你活下去的,對他們來說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


    “第二,如畫說春天已過,你的酒應該釀好了,我可不能白來一趟,得帶著酒回去。”


    李修元看著她笑了起來:“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自然不會做與虎謀皮的事情。至於酒麽......早就替你準備好了。”


    說完取了一個空間戒放遞給她,又取了一甕酒放在地上。


    然後看著她靜靜地說道:“這一甕酒,放到明年夏天再喝,就你跟如畫還有樓主,我不希望還有第四個人知道這酒的事情。”


    他已經對西門聽雪徹底失望,同樣為了一份緣份,既然上官豔紅把這些不該說的話


    都告訴了自己,他也不介意再給三人一個機會。


    “這就是你去年說的那酒嗎?”如詩瞪大了眼睛。


    “這一甕酒你單獨放好,不要跟我送你的那些混在一起了。”李修元認真地交待道。


    如詩看著油燈下李修元悲喜不現的麵容,忽然開口說道:“我師傅告訴我,不要住在城主府,讓你替我找住的地方......我要等著這件事情塵埃落定才會離開。”


    李修元看著眼前女子很長時間,臉上有感慨之色,笑道:“原來你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隨便你了,你一會離開之後去找......”


    “告訴她,這是我的決定,她會替你安排的。”


    “若不是怕望天城的幾家夥起疑心,估計師傅和師妹都要跟我一起來看熱鬧了,不管你信還是不信。”


    如詩看著李修元笑道:“趕緊把飯吃了,這可是我在定安城最好的酒樓買回來的。


    李修元打開食盒,看著她問道:“你要不要來一點?”


    “我才沒那麽笨呢,自然是吃飽了飯才來看你。”


    望著低頭吃飯的李修元,如詩繼續說道:“我已經跟定安城主大人以及望天城的三個家夥對過質了,告訴他們你不曾離開過四季樓,但他們明顯不相信。”


    “師傅好象早就預料到這樣,讓我告訴你把這事鬧大一些,越大越好,最好讓府城的大元帥也知道。”


    李修元抬起頭來,遺憾地說道:“我知道他們會這樣,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就去找那人,跟她好好看一出大戲吧,保你滿意。”


    如詩一聽,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妖孽!”


    ......


    如詩還沒離開,李秋水在牢頭的帶領來又來到了李修元的跟前。


    李修元望著她不解地問道:“這好好地,你跟來做什麽?”


    李秋水看著他皺進了眉頭,指著如詩問道:“這姑娘是哪來的,往日在定安城怎麽沒見過?”


    看著她震驚的神情,李修元笑道:“這家夥是從望天城跑來看熱鬧的,一會她跟你走,這幾天就住在你府上吧。”


    如詩一聽,趕緊跟李秋水微笑說道:“如詩給姐姐添麻煩了。”


    “沒事,你不是喜歡看熱鬧麽,那就跟我一起吧。”


    過了一會,直到李秋修吃完飯,收起食盒,李秋水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望天城的一幫護衛在定安城護衛的帶領之下,想要闖進酒坊,結果偷雞不成倒傷了一些人。結果惱怒之下,竟然跑來我的店裏想要找小紅出氣,給我痛揍了一頓。”


    停了片刻,李秋水繼續說道:“我一氣之下跑去找西門聽雪理論,結果你猜他怎麽說嗎?老娘氣死了,快點收了他們。”


    李修元看著她問道:“西門聽雪怎麽說,難道他了縱容自己的手下為惡一方?”


    李秋水氣著手指頭頂,大聲說道:“他說城主府的防衛在外執行公務的時候,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是他有時也管不了那麽多。”


    李修元一聽禁不住冷笑了起來,看著兩人說道:“他們這是想把我往死裏逼麽,難道他們不怕麽?”


    “你像一隻小貓一樣乖乖蹲在這裏,他們需要害怕嗎?”李秋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看著她笑道:“明天卯時二刻,請二位帶上早餐,來醉生夢死酒坊,我親自為二位煮一道茶,欣賞一出大戲!”


    李秋水一愣,怔怔地問道:“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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