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姬長生便是在府中下達了幾道命令,召集王城四門的將領前來。


    如今身為攝政王,姬長生自然有了一番準備,在昨晚,他將整座攝政王府走遍之後,尋到了兩件器物。


    一具將甲,一柄利刃。


    他摩挲著上麵的痕跡,用手輕撚,嗅了嗅,“沐浴戰血的鎧甲,和常年淬血的劍。”


    “想必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曾是縱橫戰場,馳騁疆場的一位將軍。盡管戰功顯赫,位居高首,但是仍做到不讓帝王懷疑,方才是為臣之道。”


    他想到這,有些欣喜的閉上了眼睛,等待四門將領。


    不多時,一名老仆來到姬長生的書房,微微稽首。


    “王爺,四門將領就在廳堂等候。”


    “帶他們過來吧。”


    “是。”


    那老仆剛打算出門去廳堂傳喚,卻聽得書房外一陣喧鬧,隨後一名一字眉的將領大步走了進來,還沒等姬長生吩咐落座,就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王爺,這……”


    那老仆哪裏見過這般架勢,一頭的冷汗,望著姬長生。


    姬長生看了看老仆,“你去將另外三位將領帶來。”


    那老仆見姬長生並無責怪之意,方才深吸口氣,前去廳堂將另外三位將領帶來,之後便離開了書房,將房門緩緩合上。


    姬長生看見落座的四門將領,除了那先入的一字眉坐在左,另外三位都坐在了右邊,就從這一舉動,姬長生頓時明白了許多。


    他抬起頭來,有些輕蔑地看了眼在左的那位將領,隨即扭頭望著另外三位將領,微微一笑。


    那三位將領本就是攝政王的舊部,如今看見王爺微笑了,更是心中發麻,因為曾經在戰場上,眼前的這位攝政王一笑,那可就是一條人命。


    姬長生沒有說話,場麵愈發的沉悶。


    就在這時,其中一人陡然站起,指著一字眉,“大膽羅憲,見王爺而不拜,還不跪下謝罪!”


    那羅憲卻是瞥了眼對方,“羅程,王爺都沒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奴才就是奴才。”


    “你!”


    羅程指著羅憲,臉色一陣鐵青,而另外兩名將領也是站了起來,顯然不滿,一齊注視著羅憲。


    “說我們是奴才,你就是奴才的奴才!”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指著羅憲說道。


    可沒想到羅憲聽見這話,陡然拍桌,伴隨著一股力道的爆發,整張桌子轟然破碎。


    “本想著此人位高權重,可更好的辦事,可是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就讓自己暴露了。”


    那羅憲說話間,一下撕下自己的臉皮,露出了另一張臉。


    黝黑,一字眉。


    姬長生見此,先是眉頭一皺,可在看見這羅憲真正麵目之後,他微微一笑,似乎放心了許多。


    看見姬長生笑了,羅憲也笑了。


    “王爺如此明智,不介意我替您抹去三個螻蟻吧。”


    姬長生話還沒說,羅憲陡然出手,腿部力量瞬間爆發,直麵先前的羅程而去,那五指緊捏,一瞬間就到了羅程的麵前,直到那一刻,羅程才感受到羅憲的力量,他失聲道:“鍛體八品!”


    羅憲望著近在咫尺的羅程,舔了舔嘴唇,“死吧!”


    就在羅憲轟下之後,隻聽見地麵哢吱的破碎聲,隨後羅憲一臉緊張地望著姬長生,“王爺?”


    姬長生微微頷首,將手中的羅程放下。


    “在本王的府邸打死了一名將領,豈不是將罪過嫁禍於本王?”


    “就衝這一點,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姬長生看著羅憲,眼中精芒閃爍。


    “我可是鍛體八品,王爺,你們這一方王朝,八品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啊。”


    姬長生沒有說話,就一拳轟去。


    “好生沒有力道。”


    羅憲感受著那一拳,軟綿綿的,可是下一刻,他在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了,那一拳轟擊在羅憲的手臂上,他頓時眼瞳一緊縮,整個手臂都骨折開來,緊接著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羅憲還沒來得及反應,姬長生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探上去輕輕說道:“可惜我也不是本地人。”


    “對了。”


    羅憲請哼一聲,“嗯?”


    “你很自卑吧,聽見別人羞辱於你,落差太大竟然一舉暴露,你沒想到這王朝有超過你實力的人吧,好不容易自信驕縱了,可是卻栽在本王手中,真是可悲又可憐。”


    話落,羅憲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向姬長生,姬長生手一鬆,他直挺挺地落地,顯然是死透了。


    “好了,三位將領,我們繼續。”


    姬長生繼續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


    “王爺,您請說。”


    “我需要你們嚴密盤查過往行人,並且在全國範圍內進行封鎖,我也會派遣軍隊盤查每家每戶是否有異常,如有發現,立即上報,告知於本王,本王要親自出手,你等切不可打草驚蛇了。”


    “可……皇上那裏?”


    “本王一力擔著。”


    三位將領臉色舒展開來,在他們看來,隻要皇上不說什麽,那麽這件事,小事一樁。


    “切記,不可以輕視,你們想一想羅憲身上的力量。”


    看見先前羅憲身上的力量,三人隨即收回來輕視之心。


    “是!”


    三名將領隨後告退,隻留下地麵上的羅憲屍體,姬長生走到他的麵前,將那張臉皮拿在手上,“可真是不錯的偽裝,若不是主動暴露,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會變成什麽樣子。”


    “來人!”


    緊接著就有人前來將屍體給拖走了,隨後姬長生踏出書房,將管家喚來。


    “本王去密室閉關,即使是王府被人給掀了,也不要打擾本王。”


    “是,王爺。”


    說完姬長生就匆匆離去了,唯有管家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歎了口氣,“王爺的功力愈發恐怖了。”


    而姬長生在離去之後,就循著手中令牌的感應而去,那是焚天座特意安排的,就是為了考核記錄,同時若是有相同令牌的人在附近,也會感應得到。


    望著令牌上清晰的三十,姬長生眼中愈發的冷靜,“你殺了三十人,死不足惜。”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姬長生走遍了大半江山國土,卻也是收獲不菲,其間共擊斃百餘人,而收集的令牌越多,姬長生感應越強,他凝望著麵前的一座城市,“裏麵仿佛有些不下十人的令牌波動。”


    看著令牌中的數量,姬長生感覺自己愈發的冷靜,他有種預感,後麵還有大魚沒有上鉤。


    “走吧,繼續垂釣。”


    姬長生剛剛走進這座城市,在這城市的深處,似乎有一雙雙眼睛窺視著姬長生的方向,一枚枚令牌誘惑,吸引著其他貪婪的獵人上鉤,而姬長生仿佛也在期待獵物的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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