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撐起身子,姬長生感覺到自己身上一陣火熱,似乎是已經燒起來了,他正打算動用靈力來壓製自己的傷勢,控製它使其不會爆發開來,可是還沒忍得住,或許是之前的舊傷也引動了,緊接著他的意識一陣模糊,眼看著就要就此暈厥過去。


    “不行,明日就是六宮鬥法的第二階段了。”


    姬長生咬住舌尖,一股刺痛感傳來,他努力地睜開眼睛,隨後一揮手,整座洞府的靈氣滾滾而來,迅速進行姬長生的口鼻,充盈著他的全身。


    循環往複,當體內的靈氣逐漸充盈起來,姬長生才感覺到自己的昏迷感逐漸褪去,他終於是舒了口氣,緊接著查看起自己身上的傷勢來。


    看見肩胛骨上的血洞,裏麵還依稀可見自己的骨頭,而那根被姬長生折斷的箭羽正插在裏麵,堵住了。


    姬長生看著腫脹的右手,眉頭一皺,竟然伸出左手,從背後抓住了箭羽的箭頭,猛地一拽,將箭身拔出,卻是帶著一塊血肉而出,姬長生忍著劇痛,處理好了傷口,卻又將手探向了胸膛的傷口,那隻箭羽死死地陷入胸腔,雖然沒有穿透而出,但是伴隨著體內的每一次異動,都是一陣猛烈的刺痛傳來。


    姬長生此刻已經大汗淋漓,他看著那道插入體內的箭羽,此刻卻沒了辦法,思來想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用嘴咬住了毛巾,隨後將手抓住了箭羽,全身靈力湧動,死死地包裹住了體內的髒器,謹防被箭羽刺穿,接下來,姬長生緩緩地將箭羽抽出。


    慢慢地,大半截箭羽已經裸露在外,更是沾滿了血跡,可是姬長生卻是連哼都沒哼一聲,他望著最後的一小節箭羽,猛地用力,血濺三尺。


    ……


    而此時此刻,在秦法的洞府前,劍禾卻是顫栗著跪俯著,似乎十分畏懼。


    “大人,我們沒能攔住姬長生。”


    這道聲音說完,整個洞府中傳來一聲綿長的歎息,緊接著沉寂了下去。


    許久,當劍禾準備緩緩起身查看時,那洞府中卻是猛地激蕩起來,肆虐的靈力散發開來,竟然讓得剛剛站起的劍禾禁不住地再次跪俯下去。


    “大人?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


    下一刻,秦法從府中踱步走出,他的身體通體發光,在黑夜中越發明亮,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他的臉上依舊是一抹微笑,似乎這抹笑容,從未因為任何事情而發生改變。


    他走到洞府外的石桌旁,其後有一名仆人,他緊隨而後。


    當秦法坐穩後,那仆人卻是上前,桌麵憑空出現了一杯茶具,他沏好熱茶,退後而立。秦法卻是端起茶杯,緩緩品茶,許久之後方才將目光打向劍禾。


    “他怎麽樣了。”


    劍禾自然知道秦法所說的他是指誰,立馬回答。


    “他雖然逃脫了,可是身中兩箭,而且我猜假徐豐暴露時,他還喝下了那作為引子的酒,因此可以斷定,姬長生在明日的六宮鬥法中,斷不可能出現了。”


    “既然如此,那便行了。”


    秦法說完便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對著劍禾揮了揮手,劍禾知趣地退下,而秦法則是站到山的邊緣處,望著山中央姬長生所在的洞府方向,嘴角上揚,似乎十分滿意。


    翌日,旭陽初生,姬長生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淩厲,他身軀中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不過那著身的衣袍卻已然被鮮血侵染,尤其是那裏衣,更是一片殷紅綻放開來,妖冶至極。


    他沒有說一句話,而是用行動詮釋了一切,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換身衣袍,就整個人走出洞府,趕赴雲台,一番趕路之後,終於是逐漸臨近了雲台。


    在孤峰之上,雲台的這一刻,眾弟子已經按時落座,而掌座以及長老也已經到來,他們都注目著雲台上屹立著的雲台光柱,看著裏麵的人影,掌座長老是尤為欣慰,而眾弟子則是滿臉的狂熱和興奮,仿佛身處其中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自己。


    可是在這長老中,劍虛和劍雄兩位長老卻是蹙眉,顯得心不在焉。


    “待這香燃盡,鬥法就正式開始了。”


    劍虛指著雲台上燃燒著的一柱香,扭頭對著劍雄說道。


    “長生這孩子,可是從來沒有遲到過。”劍雄說道。


    “我們還是莫要過於擔心,見機行事。”


    劍雄傳音給劍虛,示意他。


    時間過去,眼看著一柱香就幾乎見底,掌座自然也早已經看見了劍雄宮所在光柱空無一人,他皺了皺眉,時辰已經到了,他正打算宣布時,劍虛卻是趁機走到掌座麵前,說了些什麽,隨後走出宣布鬥法的卻不是掌座了,而是劍虛長老。


    劍虛邁步淩空,俯瞰著下方的眾弟子,環顧了一番四周,輕咳一聲,整個雲台瞬間陷入沉寂。


    看見再無人議論,他便肯定地點點頭,開始發言:“六宮鬥法,升天柱。”


    伴隨著劍虛長老的輕喝,六道光柱瞬間光芒萬丈,逐漸升空而起,可是當六道光柱逐漸穩定在半空之後,原本耀眼的光芒瞬息內斂,露出了裏麵的六宮弟子,可是令眾人驚詫的是,劍雄宮的光柱中並無一人出現,全場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眾多弟子議論起來,全然沒有了秩序。


    劍虛長老看見這一幕,果斷出手,全身修為爆發,磅礴的威壓震懾著場下的弟子,下一息,大量弟子猛地跪俯起來,隻有少部分弟子能夠艱難的站起身來,勉強沒有跪俯下去,無一例外的是整個雲台又恢複了沉寂。


    緊接著劍虛長老散去威壓,悶哼一聲,甩手間六道光柱不斷變幻起來,進行組位。


    “停。”


    他叱了一聲,光柱逐漸停住,兩兩相容,瞬間化作一方巨大的鬥法台,隨後光幕落下,垂於半空。


    看見停下來之後的三座鬥法台,劍虛慶幸地點點頭,隨後手一指,最先的鬥法台緩緩落下,兩道身影浮現其中,蓄勢待發。


    劍虛踏步到鬥法台上,端坐起來,口中說道:“可傷不可殺,戰。”


    “戰!!!”


    伴隨著台中兩人的怒吼,戰鬥瞬間開始。


    而姬長生此刻盡管在趕路,可是卻是充滿了艱難,他體內的毒素不斷爆發出來,使其產生了迷幻的效果,而這種迷幻的效果卻也不斷地催發了血神訣,使得姬長生時不時地停下,全心神地對抗,因此雲台雖然不遠,可是卻讓他舉步維艱。


    一刻鍾之後,鬥法台上卻是爆發了驚人的波動,其中一名青衣弟子猛地發力,整個人的度瞬間提升,劍芒如神,淩厲地出擊,瞬息之間出手數下,對手卻是不斷地暴退,隨後身軀中一片血霧爆開,對手倒地。


    青衣弟子一劍刺喉,卻被劍虛長老恰到好處地止住了,一時之間長劍顫鳴,卻無法再進一步,那青衣弟子知道長老阻止,整個人收回手中長劍,就此離開。


    緊接著第一座鬥法台又化作了兩道光柱,歸位。


    劍虛長老皺了皺眉,有些猶豫,但是卻感受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是掌座。


    劍虛長老又看了眼掌座旁的劍雄,劍雄長老點點頭,他也隻好回頭一揮,第二座鬥法台垂落而下,落地後卻隻剩下的一道瘦小的青衣男子,他的劍如長蛇般扭曲,鋒芒畢露。


    “長老,若是對手逃避我杜崖,那就宣布結果吧。”


    劍虛有些猶豫,沒有說話,可是杜崖卻是不依不饒,竟然動用靈力說道:“長老,若是對手害怕不敢前來,還望宣布結果。”


    雲台上落座的秦法看見這幕,也是點點頭,吩咐了一聲。


    緊接著,整個雲台上瞬間就有弟子出手,“還望長老宣布結果。”


    “長老公平判決!”


    “請長老宣布結果!!!”


    一時之間劍虛長老的壓力陡然增加,而遠處掌座的目光也愈發地冰冷起來,帶來的壓迫力也愈發強烈。麵對這股壓力,竟然連劍虛長老都感到手心冒汗,隻好歎了口氣。


    “我宣布……”


    “此次……”


    “杜崖……”


    最後的勝字還沒說出,可是秦法卻是禁不住地笑了笑,似乎在預見姬長生接下來的日子,而劍禾更是對著身旁人開始嘲笑起姬長生來,劍雄長老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滿心的遺憾,不過更多的是一種疑惑。


    劍虛長老的口型已經出來,那最後的一個字也是呼之欲出,可是緊接著一道狂風拂過,鬥法台上瞬間出現了一道身影,“鬥法才剛剛開始。”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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