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strong></strong>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天瓶座 74)正文,敬請欣賞!


    沈徹在帝王廣場等車,沒等到601路,倒是一輛黑色路虎攬勝殺氣騰騰地停到他跟前,沈徹後知後覺地認出那是jason的車,還以為對方有什麽話要對他說,等那車窗玻璃搖下來,臉上的表情霎時就僵住了。


    駕駛席的俊美男人戴著一副超大雷朋墨鏡,頭發和臉上看得出才剛做過造型,身上還誇張地穿著一件淺灰色翻領呢子大衣。


    安嘉冕朝怔在路旁的卷毛青年一別下巴:“上車。”


    沈徹隻怔了一小會兒,立刻眉頭一緊,掉頭就走。


    “沈徹!”安嘉冕的聲音從車廂傳出來依然壓迫感十足,“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下車!”


    你下車關我什麽事?沈徹不以為然,然後驀地站住。正對麵的王府井百貨入口旁就是一麵閃瞎人眼的安影帝為時尚腕表代言的巨幅燈箱廣告。這裏是帝王廣場,人流量極大,這會兒黑色路虎後陸續有大巴車駛進站點,私家車這麽大張旗鼓占在公車站上,已經引來一串不耐煩的喇叭聲。等車的乘客也好奇地探頭打量起占道不走的suv,如果這會兒真有人走過去往車窗隨便那麽一瞥,肯定都得出亂子,更不用說……


    安嘉冕說要下車,他絕對能說到做到。


    沈徹氣不過地轉過身,路虎車的副駕駛座車門“哢嚓”打開來.


    車子一路行駛,駕駛台上放的手機一直不停地響著,安嘉冕知道肯定是jason打來的,根本連接都不接。手機鈴聲一停下來,車廂裏就是死一樣的沉悶。沈徹一路都別過頭望著窗外,他不知道安嘉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看安嘉冕這一身行頭就知道他是工作半途跑出來的,心說反正我不急,我還不信你能把車開到機場去。


    沒過一會兒手機鈴聲又不屈不撓地響起來,安嘉冕瞥一眼扭頭望著窗外的沈徹:“幫我把手機關了。”


    沈徹沒理他,直接閉了眼睛睡大頭覺。


    “賭氣啊,”安嘉冕邊開車邊冷笑,“沈徹你幾歲了?我記得下半年就滿二十一了吧。你以為你還是初中二年級?哼,賭氣……”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叩著,“這些年光長個子沒長腦子是吧,就因為跟我較勁拒絕jason,我看你要幼稚到什麽時候。”


    沈徹張開眼,目不斜視地望著擋風玻璃後的風景,平靜無波地道:“我沒有那麽幼稚。”


    “哦,那為什麽不簽,你不是做夢都想當演員嗎?”安嘉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會是怕我吧。”見身邊人沒有說話,安影帝下顎一繃,帶著一臉諷刺的表情點點頭,“原來是怕我。”


    jason的催魂電話又響起來,安嘉冕抓過黑色的xperia直接關機了事:“你怕我給你下絆子還是怎麽?你以為我每天閑得要死整天就想著怎麽收拾你?不過你這人從小就膽小慣了,教你遊個泳,一米五深的水都不敢下。”


    想起過去的事沈徹就像被踩了一下,不服地回了一句:“我沒有不敢下。”


    “是嗎?”安嘉冕嘲笑,“那我一走你在那裏慌個什麽勁?”


    沈徹有點氣,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現在還逮著我不放,那個時候我才多大!而且你能說你完全沒有責任?我不是不敢下水,而是大傍晚的,那河邊又靜得死人,我一出水就看見你不見了,我能不慌嗎?


    口口聲聲說會在一邊看著我,結果呢?我一開始以為你在開玩笑,還喊了幾聲,你回答我了嗎?我擔心你被急流卷走了,到處找你,我怕下水我會跑到深水裏去找你?!


    這些委屈已經無法說出口,沈徹隻能幹瞪著身邊臉色淡漠的安嘉冕,有氣無處發。耳邊好像又響起低低的漲潮聲,漲潮的時候很危險,但是他那時哪裏還顧得上這些,一次次潛進水裏找人,結果一腳踩空,被急流卷走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死定了,這個時候殺千刀的安嘉冕才不曉得從哪裏跑出來把他從水裏半死不活地拖出來。


    黑色路虎暢行在高架橋上,安嘉冕注視著縱橫交錯仿佛沒有盡頭的道路。那一天是星期五,他記得很清楚,因為每周隻有這一天他才能被允許去醫院看望爺爺。


    爺爺那個時候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人清醒的時間很少,有時看見他還不認識,但他覺得哪怕是看著爺爺睡著的樣子也是好的,那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家有親人的。


    他知道自己一向不受二叔三叔待見,自從被爺爺安排搬出安家,寄宿到沒有血緣關係的姨媽家後,能見到爺爺的次數越來越少,說什麽老人家需要靜養不受打擾,讓他一周隻來看一次就夠了,借口真是比唱得還好聽。


    之前都好好的,可是這一次當他大老遠從庚影回來,卻被擋在病房外,被告知不能見麵。


    他還記得自己很客氣地對二叔安排來照顧爺爺的管家說了謝謝,轉身平靜地離開醫院。


    其實這麽演有什麽用呢,不管他表現得多麽謙卑無害,那兩人始終覺得他是個威脅。不過他們這麽提防他倒是沒錯,但凡給他一點機會,這些都會十倍百倍的返還。


    可惜這一天,他身上最後一絲血緣的紐帶也斷掉了。回到家倒在床上心情無比糟糕,偏偏這個時候沈徹還一個勁纏著他去河邊遊泳。他煩躁地用手背蓋住眼睛,聽著門外的沈徹鍥而不舍地敲門喊他:


    “走啦,天氣這麽好,幹嘛窩在房間裏?”


    你知道我為什麽窩在房間裏嗎?你能讓我安靜一下嗎?


    “後天我生日,你明天晚上就回學校了,就當幫我慶祝啊!”


    還要我祝你生日快樂嗎,你天天都這麽快樂,不差這一天。真的。


    “……哥,你還好吧?”


    十四歲的沈徹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那聲軟糯的“哥”一叫出來,他忽然覺得無力招架。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沒有親人了,你為什麽總是掐準我的軟肋下手?


    坐在岸邊,看著那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年在水裏潛進潛出,每次出水就帶出嘩啦的水聲,像是故意的,吵得他沒法清淨,可是……夕陽下那抹水光真是幹淨啊,心裏有個聲音說。他帶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麻木微笑注視著渾身是水的卷發少年,沈徹每次潛水出來後就回頭往岸邊瞧,像生怕他不見了似的。逆著落日的光那麽一笑,帶著一點點放心和一點點男孩子的驕傲,會讓你由衷地覺得美好。


    陽光得要死,幹淨得要命,要想不嫉妒真的太難了。


    趁著沈徹再度潛入河裏,他站起來扭頭離開岸邊。站在遠處岩石的陰影後遙遙地看著那個少年鑽出水,發現他不在時詫異的樣子。


    “哥?”


    “……哥?你在哪兒呢,別開玩笑了。”


    沈徹徒勞地喊了幾聲,回音寥寥,傍晚的河邊靜靜的,隻有潺潺的流水聲。沈徹涉水走了幾步,四下打望,四麵都是湍急的河水。


    而他在岩石後冷冷地看著,雖然看不見男孩的表情,但知道那一刻他一定慌了手腳。這個樣子忽然叫他很解氣。那些壓抑在心裏無處發泄的陰暗情緒全數傾倒在無辜的沈徹身上。


    話說回來,原本那個時候是打算甩手走人的,還好沒有真的走遠,否則這個死心眼的二貨青年這會兒已經變成一塊享年十四歲的墓碑了。


    沉浸在往事裏心裏有些悵然,身邊的沈徹忽然直起身喊:“哎,你開太快了!換車道啊!”


    安嘉冕一回神才發現車子竟然還在超車道上快行,眼看著就要和前麵的福特車追尾了,這才往一旁打方向盤,車子回到了小車道,安影帝氣定神閑:“輪得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沈徹氣結,真是狗咬呂洞賓!“你安全意識太差!”


    “你現在還知道安全意識了?”安嘉冕一手搭在窗戶上,單手把著方向盤,“漲潮的時候你不往岸上走,一個勁在水裏撲騰是怎麽回事?”


    沈徹衝口想說我那是怕你失足落水在找你好不好,話到嘴邊戛然而止,安嘉冕怎麽知道他那時一直在河裏撲騰?他猛然看向安嘉冕,一瞬間醍醐灌頂:“你故意丟下我的?”


    話說出來聲音都在抖。天知道直到剛才,他都以為安嘉冕隻是碰巧稍微離開了一會兒,又及時趕回來而已。他看著身邊沉默不語地開車的俊美男人,簡直像不認識一般。他知道安嘉冕討厭他,討厭關於他們家的一切,可是他居然躲在一旁,故意等著看他溺水?!這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安嘉冕緊繃著下巴,良久,忽然道:“沒錯,我就是故意丟下你。你不是很能幹嗎,怎麽我一走就翻幺蛾子,手足無措的樣子笑死個人,溺水的滋味怎麽樣啊?沒種的家夥。”


    沈徹隻覺得胸口鈍鈍的:“住嘴。”


    “輪得到你叫我住嘴,”安嘉冕冷哼,“我告訴你沈徹,真有種就簽了星邦,同一家公司,想報複我很方便。再說,”清楚地感到身邊人惱羞的憤怒,安嘉冕反而越說越帶勁,“不管你最後簽哪裏,反正沒有我你什麽也幹不成。”


    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終於讓沈徹出離憤怒了,一把扯開安全帶:“停車!我要下車!”


    車廂裏響起嘟嘟的安全警告,安嘉冕無動於衷地降下車窗玻璃:“有種就從窗子跳下去。”


    沈徹當真一秒也不想在車裏待,這要不是九十碼的車速,他沒準真爬出去了!看準前方沒什麽車,他眼明手快地就去奪方向盤。


    安嘉冕嚇一跳,兩個人在駕駛室裏就這麽你來我往爭執不下,車子在橋麵飄來飄去,身後一連串怨聲載道的喇叭聲。


    安嘉冕被惹火了,一拳掃在沈徹肚子上。


    那一下力道十足,沈徹吃痛地捂著肚子,攥了拳頭就要還回去,可是一看到那個曾經被自己叫做哥哥,曾經保護過自己的熟悉側臉,心中道了聲可惡,拳頭到底還是沒有出手。


    安嘉冕還提防著隨時會來的回擊,半天沒見動靜,剛要轉頭,就聽見身邊人安安靜靜地道:


    “謝謝你對我說這些,至少這讓我更堅定了,我要在沒有你的地方成功給你看。”


    沒有憤怒,沒有難堪,心虛寧靜卻無比認真的一句話。


    車廂裏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沉悶的空氣被呼呼吹進的海風刮散。


    安嘉冕眉頭一緊,手死死按在胸口下方,同時黑色奔馳四驅靠邊停下。


    安影帝臉色微白,雙手按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滾。”


    沈徹第一次對這個字沒有半點意見,推門就滾了。而黑色路虎半秒也沒停,立刻開走了。


    沈徹望著揚塵而去的路虎攬勝,心裏頭剛鬆了口氣,回過神一看,我靠!安嘉冕居然把他撂在四公裏長的跨海大橋正中央?!


    杵在橋邊沒轍地往前看往後看,絕壁的正中央,一眼都望不到頭,沈徹差點沒忍住直接打電話給交警投訴安嘉冕無照駕駛.


    秦修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垂頭喪氣地走在跨海大橋上,身邊公路自行車賽車手嗖嗖地駛過,其中一個還衝他吹了聲口哨“別想不開啊”,沈徹有氣無力地對著手機“喂”了一聲。


    “幹嘛要死不活的?”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聽到校花的聲音心情頓時就好起來,態度惡劣什麽的都自動無視了。沈徹本想把jessica來找他的事告訴秦修,不過想想還是決定給校花一個驚喜:“哦,我在散步呢。”腳步真的就輕快起來了。


    “一個人?”秦修問。


    “還有一些騎手,”沈徹回過身,朝身後又一輛駛來的自行車騎手喊,“嘿,哥們,把前麵戴黃帽子那家夥幹掉!”


    對方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秦修在手機這端聽得好笑,散個步也窮開心:“你在哪裏散步呢?”


    “在龍門大橋上。”


    秦修盯著手機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跨海大橋上,散步?你還真是古靈精怪!無言了一會兒,問:“你明天什麽時候搬家,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我東西不多,一個人能搞定。”沈徹笑著答,想到要給秦修驚喜,又忍不住道,“哎,你說咱們今天能不能見麵?”


    秦修坐在舞蹈教室的地板上,毛巾擦汗的動作頓了頓,都能想象大型犬在那邊搖尾巴的樣子,想見麵就直說,問這什麽蠢問題,故作冷淡地道:“照目前這個進度當然不可能見麵。”


    手機那頭傳來一聲長歎:“我靠這橋好長啊,怎麽還沒到頭……”


    秦修一臉鄙夷:“你能不能對‘公裏’的長度有個概念?你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還是怎樣,想鍛煉非得去散跨海大橋?你怎麽不去小區打乒乓球啊?”頓了頓,“好了,我掛了。”


    啊,這就掛了?橋還很長啊!“啊喂——”


    嘟嘟嘟。


    沈徹瞪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唉,算了算了,校花必須得任性,得讓著。嘴角一翹,不過我挺樂意讓你.


    黑色路虎攬勝駛下大橋,停靠在路邊,冷汗涔涔的安嘉冕吃痛地扯開安全帶,埋下腰痛苦地趴在方向盤上。黑色的xperia在台子上響個不停,響到第三輪時,臉色蒼白的安嘉冕艱難地拿過手機按下接聽。


    手機那頭的jason幾乎在咆哮:“你搞什麽名堂!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jason……”


    經紀人在那頭頓了頓,敏感地覺察到不對:“怎麽了?怎麽回事?……安嘉冕,你現在人在哪裏?”.


    秦修將毛巾和運動水壺塞進包裏,摸出手機看了看,冠潮的總部離龍門大橋不遠,這會兒趕去妥妥來得及。剛要走出舞蹈教室,尹龍一忽然先他一步走到雙扉門前,二話不說直接關上門。


    教室裏這會兒隻有他們兩個人,哢嚓清脆的落鎖聲後,偌大的教室安靜下來。秦修注視著緩緩轉過身來的尹龍一,天然眼線也跟著冷冷地眯


    作者有話要說:秦修將毛巾和運動水壺塞進包裏,摸出手機看了看,冠潮的總部離龍門大橋不遠,這會兒趕去妥妥來得及。剛要走出舞蹈教室,尹龍一忽然先他一步走到雙扉門前,二話不說直接關上門。


    教室裏這會兒隻有他們兩個人,哢嚓清脆的落鎖聲後,偌大的教室安靜下來。秦修注視著緩緩轉過身來的尹龍一,天然眼線也跟著冷冷地眯起。


    (有姑娘說看不見最後一段所以補在這裏,以上。)——


    感謝馬大力姑娘的地雷!感謝阿童姑娘的地雷!


    這一章信息量是不是很大啊??明天能不能休息一天啊??不,不是休息是用來碼字啊!木有存稿了這話我說不出口啊……


    下期預告:世界已經不能阻止卷毛和校花了!


    廣告也要升級之“tps天甁衛視,繼續做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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