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尼爾,以及幾個青年的幫助下,分開人群的戈登,就見內圈之中,被他派出的兩個騎兵,正麵無表情的與十數,神情猥瑣的男子對峙。


    “兩位…我們兄弟幾人,隻是來找這個老家夥要債的…何況…這好像也不歸,軍隊管吧…”


    隨即,又聽對方之中,一為首模樣的男子,語帶輕佻的戈登。下一刻,就順著男子的手勢,看見一40多歲,卻一臉老相的獨臂男子,倒臥於騎兵身側。


    瞬間,一股莫名的怒火,就湧上了戈登的心頭。


    ‘該死的…如果因為這些混蛋…讓我無法完成少爺的交代…’


    想到萬一,目標人物有個三長兩短。因而導致自己,無法完成任務的戈登,神色之間,也隨之閃過了一抹戾氣。


    要知道,他曾經也是幫派出身,自然對這些打打殺殺,好勇鬥狠的手段並不陌生。何況現在,他還有著堪稱恐怖的靠山和底氣,更是不將,對方這十數人放在眼中。


    不過當務之急,可不是收拾,這幾個不自量力的小螞蟻,而是首先要確認,目標人物的狀況。


    於是,在冷冷的掃了一眼,對麵那十數男子的麵容後。他便不顧場中對峙的雙方,徑直來到,倒地的獨臂男子麵前。


    隨之,他那冷峻的神情,就為之一鬆。


    因為,除了獨臂男子的胸口,有著一個十分顯眼的腳印外。他的身上,實際並無多大的傷勢。


    也就是說,他之所以會倒地不起,可能隻是腦袋有點發懵,或是由於士兵的突然出現,讓他感覺有些不知所措。


    而在對麵,眼見衣著得體,臉色陰沉的戈登,徑直的走入場中。原本神色輕佻的男子,神情瞬間就為之一斂,然後又語帶鄭重的試探道:“這位先生…”


    不得不說,身為常年混跡於街頭,並與三教九流,都打過交道的男子,眼力還是有的。


    隻不過,沒等他說完,頭也不抬的戈登,便寒聲吐出了兩個字:“滾蛋…”


    “鏘…”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先兩個麵無表情的騎兵,也在這個霎那,如同是得到了什麽命令般,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並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見狀,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隨即便整齊的退出數米。


    而被那一抹雪亮劍鋒所攝,心中警兆連連的為首男子,則在眼神一凝後,又極快的看了一眼,戈登胸口的貴族紋章,以及士兵眼中,那毫無顧忌。甚至,隱隱還有些期待的目光。


    這樣的發現,讓男子立刻明白,自己根本無力與之對抗。同時,他心中的那股,有如窒息般的恐懼,也在催促著他,盡快的離開此地。


    “打擾了…”


    強自的定了定心神,又極為恭敬的,對著戈登躬身一禮後,男子這才小心的轉身,帶著手下鑽入了人群之中。


    “老大,剛才那人,好像…好像是…”


    走出不遠,男子手下的一個小弟,神色頗有些複雜的,對著男子小聲說道。


    雖然說,戈登的衣著和神態,都有著巨大的改變。但他畢竟,在此混跡了多年。何況,隻是離開一年的他,當初那讓人羨慕的際遇,也還沒有淡出人們的記憶中。


    所以,有人能認出他的身份,也就不足為奇了。


    “什麽…”聽了小弟的敘述後,男子驚呼一聲。隨即又想起數天前,偶然聽到的那個消息,頓時就有一種頭重腳輕,好似渾身無力的感覺。


    ‘我…


    回去之後,一定要警告首領。別為了一點小錢,就把大家的命給送了…’


    在大口的喘息間,男子漸漸壓下了心頭的恐懼。另外,他也決定,要將今日之事稟報於首領知曉,以免以後,不知根由的為此事所累。


    至於,他之前想起的那個傳聞。不過是一些如他般,身處灰色地帶的人,為了生存,而彼此之間,相互傳遞的一種信息。


    比如,什麽人,是萬萬不能招惹的,等等諸如此類…


    而在另一邊,在男子識相的帶人退走後,又用充滿寒意的目光,驅散了圍觀人群的戈登,轉而就對著倒地不起,愣愣出神的獨臂男子笑道:“你好,塞拉斯先生…”


    “啊…”聞言,驚呼一聲的男子,迅速的從地上爬起,然後就有些驚慌失措的,回道:“你…您好,這位先生…我…”


    其實,他原本就有些醉意。故此,才會在被踢倒後,沒有第一時間,從地上爬起來。


    隻不過,當士兵們直接亮了刀劍後,他的那點酒意,也就微不足道了。


    所以說恐懼,才是提神醒腦,讓人時刻保持清醒的,最有效的方式…


    麵對試圖解釋什麽的塞拉斯,戈登輕輕的搖了搖頭,笑著打斷道:“塞拉斯先生,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說著,指了指塞拉斯身後,那顯得十分破敗的小院。


    “啊…”再次驚呼一聲的塞拉斯,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個衣著得體,前呼後擁的尊貴男子,並非恰巧路過,又順便的幫了他。而是出於某種目的,特意前來尋他。


    隨即在愣了愣後,塞拉斯才微微側身,連帶著道歉和邀請的說道:“這位先生,請您原諒我之前的無禮…您,您請進…”


    說著,便引著戈登一行,跨過了小院的大門。


    沒有意外,出現在戈登眼中的,是一片破敗的院子,以及幾間陳腐,好似隨時會倒塌的房間。


    而這,也再一次的印證了,塞拉斯在事故之後,生活十分拮據的情報。


    “這位尊貴的先生,不知您…這個,找我有什麽事嗎?”


    合上院門後,塞拉斯看著四處打量的戈登,疑惑的詢問其來意。


    “不急…”笑著擺了擺手後,戈登又指著正房內,探頭張望的幾張,惶恐不安的麵孔問道:“塞拉斯先生,那是你的家人嗎?”


    “呃…是的…”一愣後,塞拉斯便點了點頭。


    “嗬嗬…那就請他們,一起出來吧…”見狀,戈登臉上的笑意更濃,“正好,這次冒昧登門,我也給先生,帶了些禮物…”說著,又在一頓後補充了一句,“嗯…隻是一些食物,值不了幾個錢…”


    說完,便指著院中的一張木桌,朝身後喊道:“丹尼爾我的朋友,請把我給塞拉斯先生,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好的…”應了一聲的丹尼爾,立刻示意身後的手下,將一個木盒擺到桌上。同時,他也上前幾步,用手帕擦拭桌邊的板凳,結束後又對戈登道:“戈登大哥,您請坐…”


    “…….”見狀,塞拉斯暗自乍舌。


    “謝謝…”而戈登,則在笑著點了點頭後,徑直的來到桌邊坐下,並轉而對目瞪口呆的塞拉斯,笑道:“請放心享用…就算事後,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結果…這些食物,也不會找先生討要…何況,也隻有吃飽了,我們才能談正事…您說呢?”


    “這…好吧…”略一轉念後,明白自己,根本就沒什麽東西,需要讓對方費盡心機的塞拉斯,最終點頭應下。


    隨之他便對著主屋的方向,招呼了幾聲。然後就見一神情憔悴中,透著些許不安的中年婦女,帶著兩個瘦弱的身影,小心的慢慢挪步靠近。


    原來,塞拉斯的家中,除了他和他的妻子外,還有一個18歲的女兒,以及一個16歲的兒子。


    隻不過,因為生活所迫,一直忍饑挨餓的他們,不僅身形看上去十分的消瘦,神情中更是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另外,其實他還有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大女兒…


    “幾位,先坐下吃點東西吧…”見對方不安的神態,不由失笑的戈登,主動開口招呼道。說完,就見聞言的幾人,看著桌上的木盒,眼中露出了火熱的神色。


    “這位…大人,不知…”見此,塞拉斯一邊讓家人行禮問好,一邊又語氣遲疑的問道。


    “嗬嗬…既然先生追問…”笑著應了一聲後,戈登又輕撫著胸口的貴族紋章,問道:“那麽,不知塞拉斯先生,可認得這個…”


    “這個…”塞拉斯搖了搖頭。


    “嗬,這是我所在的家族,尊貴而又強大的,溫切斯特子爵,家族的貴族紋章…”用類似於詠歎的語氣,在塞拉斯意外,以及驚訝的注視下,緩緩道出的戈登,隨即又展顏一笑道:“同時,也極有可能,是你即將效忠,並為之效力的家族…”


    “呃…”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當戈登說出實情,特別是提到,那個前段時間,在臨水城內引起轟動的家族時,還是讓塞拉斯,感到非常的震驚,以及不可思議。


    隨即又有一抹疑惑,浮上了他的心頭,並驅使著他問道:“這位大人,不知…尊貴的子爵老爺,為什麽會招募,像我這麽一個…殘廢呢?”


    “嗬…首先,你搞錯了一點…招募你的,是我們家族的繼承人,強大而又睿智的肖恩少爺…其次,少爺看重的,是你所擁有的技術。希望你,能夠帶領工人和學徒,建造以及修補船隻。而不是需要你,親自上陣…”


    麵對塞拉斯的疑惑,微微一笑的戈登,緩緩的道明了他的來意。


    “啊…”聞言,露出驚喜表情的塞拉斯,低呼一聲。


    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招募自己,所給予的待遇之優厚,竟然是如同顧問一般。也就是說,他至少可以,得到一個管事的頭銜。


    而這樣的待遇,是他從未想過。甚至,根本就不敢想象的。


    不過,內心激動的塞拉斯,很快就意識到了其他。於是,神情驚駭的他,不禁問道:“大人,您剛才說的是那位,那位傳聞中的…”


    “是的,塞拉斯先生…”微笑著點了點頭後,戈登又在其難以置信的注視下,開口建議道:“另外,如果您想要,更加的受到重視。那麽,我可以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


    想必,你也認識很多,技術出眾的工匠…同時,也一定和其中的一些,保持著良好友誼…所以,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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