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史與長毛雄走出院子時,黃毛的小弟己經把太子龍一行人團團圍住。而紋身史最後登場,他身後的一二十號人更像是一種擺設。


    紋身史晃動著上身盤繞在腰部的九條巨大黑色黑龍紋身蜿蜒而下,尾部剛好伏在他的的胸口處,好像破體而出,九條龍隨著他身體的動作在扭動,看起來邪異驚悚,給人的感覺像是群龍亂舞。他一搖一擺大大咧咧的抖抖手。臉上一副嚴肅的樣子。緩緩的說:那個叫太子龍的衰仔,給我過來。


    太子龍平靜地笑了笑:你就是黃毛的大哥,擺幾十號人唬我太子龍。真是好笑。


    周邊除了黃毛這夥十來號人之外,還有大量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聽見太子龍這麽張揚的話,興奮的手舞足蹈。有的人還在邊上扇風點火說:龍哥,上。幹死這幫衰仔。學校門口頓時開始湧現出一大股人群,就連從邊上路過的路人也駐目看去,饒是紋身史也算老江湖了,被這麽多人圍著也有幾分不自在起來。


    看現在的小鬼多威風?一個路人戴著眼鏡,身著一襲黑衣,背後是一個血色的骷髏。周邊有人看見了也遠遠躲開。這可是骷髏會的人。一個路人小聲的指指點點,隨後什麽也不說蹬著自行車漸行漸遠。


    太子龍?紋身史呸了一聲道:你不知道黃毛是我弟弟,你不知道我犯起病來自己都怕。他揚揚手,笑道:兄弟們,給我幹死他。說罷閉著眼,似乎不忍心去看接下來發生的慘劇。


    黃毛的幾個小弟掄起拳頭朝著太子龍打去,太子龍側身閃過,一記勾拳,重若流星。狠狠的砸在了一個胖子的肚子上,那胖子慘叫一聲,扭頭就跑。和後麵的人撞了個正著。大色身邊的幾個人是明顯過來充門麵的,說白了是湊人數,前段時間藍翔高二的十三銅人來三中找存在感,被大色一人一刀追了三條街,二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這等狠人狠事就是紋身史也沒敢做過。他們幾個給大色射著煙,一臉討好,一個瘦高小夥子涎著臉道:色哥,我是前幾天和東子一起陪你吃過飯的竹竿。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邊上的一個也套著近乎:大色哥,你今天要是說幹。我能反水一半弟兄。大色拍拍他的胳膊問道:你竹竿一起的,叫什麽來著。叫肥牛。大色點點頭,歎了口氣道:我本來還準備搖人的,那個太子龍他一個人搞的定。看來他這人不太靠譜。


    太子龍轉身把幾個人都一一放倒,行雲流水間有說不出的流暢。他平時不是白練的,左勾拳,右直拳。左橫踢,右側踹。一套組合下來,四五個人被打的哭爹喊娘,人仰馬翻。幾分鍾內竟沒有人敢上前一步。q仔和文仔兩個人也是熱火朝天的兩個人拉著一個城鄉結合部狂揍,揍的他鼻血狂噴,一個手擋著兩人暴風雨似的進攻,另一隻手不停擦著鼻血。場麵甚是嚇人。


    場麵一下子靜的可怕。仿佛時間停止一般。但是不管是誰也好,都知道紋身史這家夥現在人多勢眾。羸麵甚大。


    讓一讓,讓一讓。隻見迎麵駛來了一輛紅色的跑車,速度之快,如同上天贈與了他一雙“天使之翼”,在溫暖的陽光下,車身如同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真是美不勝收!有識貨的人頓時驚歎道:保時捷911。隻見車門緩緩打開,一個鋥亮的光頭從裏麵冒出來,他一下車,帶著四五個小弟打開了一條通道。車子按著喇吧,分外刺耳。


    紋身史頗為不滿的衝著那光頭喊道:李光頭,你過來幹嘛。今天我紋身史誰的麵子也不給。媽的,說話間指了指邊上的黃毛道:你去幫我買二杯卡布奇諾,記得加冰。


    黃毛一愣道:那幾個小子怎麽解決,紋身史推了推他說:我這麽多兄弟在,他跑的了。你哥現在口幹的要死,像被火燒了一樣。記得叫老板多加冰。黃毛點點頭,一溜煙小跑去了。


    李光頭摸摸自己的光頭,斜著眼看著紋身史:你看見那輛車沒,威少的車。隻要你敢砸我算你巴閉。不敢砸就把頭挖到不要講話。他向不遠處那輛紅色超跑揮揮手。然後看著小宇身邊的大色笑著說:這不是我大色哥麽,你在這裏看猴呢。大色揚揚手,笑罵道:我三班出征,寸草不生。李光頭嗬嗬一笑,抱著手站在人群中,點起了一根香煙。


    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紋身史目露凶光,他身邊的幾個小兄弟頓時會意,朝著太子龍他們走了過去,人群中一個人突兀的扔出還沒吃完的泡麵踠,正好砸了他們一臉。熱乎乎的湯汁和泡麵從他們頭上不斷的流淌。頭上,嘴上都是泡麵沬子。周圍看熱鬧的生怕禍及自己,人群頓時走的走,?的散。隻見一個人戴著白色的帽子。臉容依舊是如雪一般的白,可是雪白之外,卻又煥發著極為清潤柔和的光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錫,如珪如璧,一天比一天的生動鮮亮起來。他的手裏揣著一個棒球棍。旁邊佇立著兩個如門神般的肌肉大漢,青筋暴露。看上去力道十足。


    紋身史見多識廣,也是愣了片刻喃哺道:這是刀手白袍,媽的。這是什麽情況。他身邊的長毛雄一看見白袍,陰著臉帶著七八個小兄弟默默地走進了奶茶店裏的大院。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兒。白袍在道上混的比他們巴閉,既然情況不對。當然是三十六計之走為上策。這也是長毛雄的明哲保身之道。


    白袍眯著眼,一個人走了上去。左右開工。幾巴掌打在了幾個蠢蠢欲動的黃毛一夥人的臉上。十來個人竟是沒一個人敢還手。但紋身史卻覺得這一聲聲脆響仿佛打在了自己臉上一般。但是看看白袍身邊的兩個肌肉大漢,竟是一句狠話也不敢說出來。


    白袍活動了下身體,笑著對小宇說:阿龍,你想怎麽玩。他的眼光掃向太子龍。眼角的餘光環視全場。太子龍看著紋身史,一字一頓的說:你說你今天誰的麵子都不給是麽。字字珠璣,字字誅心。紋身史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依舊是人強馬壯。雖然對麵有個白雲的刀手。但是今天這一戰,說不定是自己的揚名之戰也說不準。沉吟片刻道:你認識白袍哥,我史哥也給你麵子。不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你們。隻要你能挑翻我這一群兄弟。我無話可說。他周邊的幾個小弟也嚷著說,不服就他麽來幹。


    太子龍了口氣。他一個人朝著紋身史走去。紋身史的幾個小弟有心想擋。但看看他手上握著的砍刀心裏都是一寒。縱然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但在砍刀麵前。什麽勇武。什麽巴閉都是一陣浮雲。


    走到紋身史麵前。紋身史身邊已是空無一人。但是他並不怕。他心裏盤算著,如果是白袍持刀而來。今個兒算是臉上無光,隻能灰溜溜的跑路。但是這個叫太子龍的學生仔。雖然能打,但是有個屁用。於是他囂張地張開雙手。仿佛要擁抱太子龍一般。嘴裏卻不停的,如機槍般的說:來來來,朝我史哥肚子捅。你史哥動一下就他媽是個栽麥子。


    真這麽牛逼。小宇驚歎著說。他揚揚手道:q仔過來。q仔扭扭頭。大步流星的跑了過來。一把砍刀嗖的一聲砍在了紋身史的胳膊上。鮮血飛濺。


    紋身史身體微侵。臉上血色全無。q仔又是一刀。刀光劍影。十分淩厲。他邊砍邊笑:我大佬讓我告訴你,你這栽麥子去停屍房吹空調吧。在場的人俱是一片懼色。


    q仔一戰成名己是定局。他身邊的太子龍揮手,笑著說:停,停。亞媽跌。白袍你的班子呢。我特麽差點要被這狗蝻子打死在校門口。q仔將濺著血的砍刀往阿文手上一扔。擦擦手道:這蝻子真不知死活。還裝黑社會。真是瞎了我狗眼。大家都散了散了。


    白袍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打了個電話。五分鍾左右七八輛雅馬哈飛奔而來,每個人都戴著頭盔,手提砍刀。一字排開。白袍拍了拍紋身史滿是汙血的臉:你知道以後不要招惹我龍弟了吧,不然真送你去吹呀吹空調。說罷走上了一輛雅馬哈。車隊又像一陣風般消失於人群中。李光頭又開始揉起了自己的大光頭。他也是迅速上了紅色超跑上。然後默默地歎了口氣:太子龍麽,大色麽。看來要和威少匯報了。這群人不簡單。連紋身史也是說辦就辦。真他嗎巴閉。


    一個妹子驚喜的看著這刀光血影,心裏如吃了蜜一樣甜。隻見那妹子上身是花式衣領的白襯衫,外麵罩著小巧的黑西裝,下身則是標準的黑色筒裙,兩條包裹著黑色絲襪的長腿並攏坐在一輛黑色轎車上,一雙細跟鑲嵌著銀色邊紋的高跟鞋穿在腳上,多了幾分美感卻又不失莊重,此時正臉色沉靜的望向窗外,她身邊的一個閨蜜低聲說:小語,這個太子龍好巴閉。你是不是春心萌動,春意盎然了。小語摸著自己秀長的頭發笑道:那個什麽阿史不會報警吧。閨蜜揺搖頭:如果做了這種事。整個道上都不會歡迎他。他被人斬,隻是吃了點小虧。像他這種遊手好閑的,吃了虧要麽繼續幹,要麽就忍氣吞聲罷了。


    小語點點頭,看著夕陽。又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家夥。低聲說:走,我們回家。


    太子龍一行人也閃了,倒是黃毛這個時候擰著奶茶,出門看見血泊一地的紋身史。啞然無聲。他連忙扶著自己的大哥。紋身史滿腦子怨恨。但是他知道今天他栽了。栽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初一小伢手上。往後別人提起自己。一定會蔑視的說:


    紋身史?腦子進屎了。他被別個初一的小伢拿刀砍幾條街的隊伍。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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