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迪斯科可跟之前不一樣,時間那就長了去,遠不是之前的交誼舞能比的,人數也特別多。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跳交誼舞,但迪斯科的話,會蹦躂會搖頭就行,誰都可以上。


    或者說, 前麵的個人表演也好,跳交誼舞也罷,其實都是熱身而已。


    這個打著音樂沙龍名頭的舞會,其真正的內核跟魅力,其實就是跳迪斯科。


    這就跟迪廳裏在蹦迪之前,要先表演一些助興節目一樣, 都是熱身助興的,真正主業還是蹦迪。


    在這裏, 雖然略有不同, 但情況其實也一樣。


    因此,蹦迪期間的舞曲,那是一首接一首,一首連一首,總共時長超過兩個小時,中間就沒停過。


    就連之前的那個女主持人,都拿著麥克風在音響跟前跳,中間還偶爾唱幾嗓子喊幾句話,活躍一下氣氛,有那麽點DJ的味道了。


    當然了,雖然大家都在跳迪斯科,跳的樣子是不忍直視,但都很克製,沒有什麽男女貼身跳的情況, 基本都是男女之間會隔開一段距離,顯得很紳士。


    除非本身就是情侶的, 會雙手握在一起跳。


    由此看來,這時期大家就算玩蹦迪, 也很保守跟克製,很注意男女大防。


    一開始,曹誌強還有點克製,不過跳啊跳的,就跳出感覺了。


    鬼步舞大開,很快就成了場上最靚的仔,很多人都圍著他拍巴掌鼓掌兼吹口哨。


    有人鼓勵,那曹誌強當然是越來越興奮。


    不過這也就是一開始,到了後來,一旦換了曲子,很多人就不管曹誌強了,都是各自跳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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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郝淑雯,跳啊跳的,就跳到曹誌強跟前了,跟曹誌強一起跳,有時候興致來了,還一起拉手又蹦又跳。


    這一頓亂跳, 跳的曹誌強是渾身冒汗,郝淑雯也是一樣, 倆人都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盡管如此,但大家都跳的很爽很開心,甚至興奮起來了,還不斷的高聲嗚哇亂叫。


    這時候大吼大叫,也沒人管,因為別人也這麽做。


    怎麽說呢,雖然這裏的場地很原始,也沒有那麽多聲光特效,大家的服裝也相對保守,連個正經DJ都沒有,但這裏的迪斯科氣氛,還是相當不錯的,一點也不次於後世的迪廳。


    隻能說,這種大家一起呆在一起,跟著節奏使勁兒亂蹦的感覺,真的會傳染,也真的是太爽了。


    要不說呢,年輕人大都喜歡蹦迪,尤其是喜歡在蹦迪中發**力跟宣泄情緒的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下場跳,也有一些少數害羞的人,在場地邊緣或站或坐,隻是跟著搖頭晃腦,沒有上場跟人真跳。


    但大多數人都下場了。


    畢竟能來這裏的人大都是愛玩的年輕人,而且對這裏的安全很有信心。


    在這種情況下,迪斯科的魅力就很大了,一般年輕人可擋不住。


    然而,當兩個半小時一過,太陽也開始下山的時候,音樂聲結束了,舞蹈時間也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大家的休息時間。


    按照郝淑雯的解釋,接下來大家會休息半小時,然後就可以結伴離開這裏了。


    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乘坐卡車離開,也有部分人是自己開車或者騎摩托車離開。


    坐卡車的先不提,那些能開車過來或者騎摩托車過來的,明顯不是一般人。


    畢竟在這時候,能自己開車或者騎摩托車,本身就說明自己不一般。


    “你不是想認識這裏的組織者嗎?”郝淑雯笑著對曹誌強道,“這時候最好,走,我帶你認識認識他。”


    說完這句後,郝淑雯不由分說,就當先向一個方向走去。


    看到這個情況,曹誌強隻好跟上。


    不一會兒,郝淑雯就帶著曹誌強來到後院。


    曹誌強這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個相對安靜的區域。


    不過呢,後院這個地方,大概就類似於迪廳包房之類的地方了。


    來到後院後,郝淑雯立刻就走向北屋正房。


    來到正房門口,郝淑雯直接推開門,發現裏麵烏煙瘴氣,都是各種香煙的味道。


    與此同時,裏麵有很多男男女女,都圍成一個圈子,在一起打撲克。


    是的,大家都圍在一起打撲克,總共十二個人,其中一半人在打,一半人在看。


    打撲克的基本都是男的,看撲克的基本都是女的。


    這情況……很正常。


    北方這時期不流行打麻將,流行的是打撲克。


    男的打撲克,女的看撲克,這不也很正常嗎?


    至於為何每個打撲克的人跟前,都有一堆鈔票……這個麽,懂的都懂。


    郝淑雯一進門,裏麵的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一起看向郝淑雯。


    結果呢,郝淑雯隻是皺了皺眉,然後就對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道:“黎援朝,出來!”


    被郝淑雯這麽一喊,裏麵那個臉上貼著紙條的高達男子隻好站起來,對郝淑雯皺了皺眉道:“郝淑雯?你找我幹嘛?”


    “你出來一下就行。”郝淑雯道,“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說完,郝淑雯就走了出去。


    嗯,她不是自己受不了煙味,畢竟她本身也是抽煙的。


    隻是她知道曹誌強不抽煙,怕他被滿屋子的煙味嗆著。


    被叫做黎援朝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牌,對他身邊的一個年輕妹子道:“何梅,你替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好啊!”那個叫何梅的年輕女人笑著點點頭,“你去吧,這裏有我。”


    黎援朝這才點點頭,起身離開了房間。


    等黎援朝走出去後,一眼就看到站在一起的郝淑雯跟曹誌強。


    略微一眯眼,黎援朝來到郝淑雯跟前,懶洋洋的道:“郝淑雯,你不在前麵玩,過來找我什麽事兒?難道也想來一局?”


    “我才沒興趣跟你們玩那個呢。”郝淑雯道,“我是來找你認識認識我幹弟弟的。”


    說完這句,郝淑雯先一拍曹誌強的肩膀:“曹誌強,他叫黎援朝,就是這裏的頭兒,也是你說的組織者了,你不是想認識一下麽,現在就可以了。”


    緊接著,郝淑雯看向黎援朝:“黎援朝,這是我新認的幹弟弟,曹誌強,他幫過我很大忙,以後啊,他就是我罩著了,你倆認識一下!”


    黎援朝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曹誌強,然後澹澹一笑,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黎援朝,認識一下吧。”


    曹誌強也跟著一笑,與對方握了下手:“你好,曹誌強。”


    當雙方分開手後,曹誌強忽然道:“你認識鍾躍民嗎?”


    “鍾躍民?”黎援朝驚訝的看了一眼曹誌強,“你認識他?”


    “不認識。”曹誌強笑了笑,“聽說過他的名字而已。”


    “哦。”黎援朝皺了皺眉,狐疑的看著曹誌強道,“是,鍾躍民的話,我當然認識,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不過,你從哪兒聽到他名字的?”


    “當然是有人跟我提過。”曹誌強笑了笑,“好了,我就隨便問一問,確認一點事兒,其實我跟這他壓根不認識,真的隻是聽過這個名字而已,別多想。”


    好吧,曹誌強確實隻是問一問,確認一點事兒。


    他想確認的,是這個黎援朝,是不是他知道的那個黎援朝。


    現在看來,這確實是他知道的那個黎援朝。


    好家夥,不光是四合院,現在連血色浪漫都有了,這個世界可真特麽有意思。


    不過,如果確認了這個黎援朝,就是血色浪漫裏的那個家夥,那曹誌強有點理解他為何搞這些了。


    因為這個家夥怎麽說呢,在電視劇裏雖然看起來陰險,倒也不是特別壞。


    嚴格來說,他就是個典型的商人,特別市儈,也特別會利用人罷了。


    等等,在電視劇裏,好像那個頑主頭頭小混蛋,就是死在他手裏,他好像不光是組織者,還親自下了手。


    照這樣看,這也是個狠角色啊。


    改天問問楊安全,看他認不認識李奎勇,要是認識,那說明他之前沒吹牛,要是不認識,那就嗬嗬了。


    哎呀,這樣的話,一切都串起來了,真是個大串燒啊。


    不過呢,如果一切沒變,那麽這時期的黎援朝,應該還沒開始經商,最多是打著jun隊的旗號,私下搞點事情。


    原因很簡單,現在國家還不允許個人開辦民營公司,就連jun方,此時也依舊不能經商。


    那什麽經商,得八五年以後了。


    所以,黎援朝現在就算經商,也隻能是以掛靠單位的形式,而且得去深圳才行。


    可他現在沒去深圳,就說明他還沒真正踏入商海。


    不過以他的背景出身跟抱負,他以後早晚會下海經商。


    那在這時期,他會幹嘛呢?


    電視劇裏沒講,可這裏卻顯露出一點端倪。


    沒錯,這時期的那些大院子弟呢,甭管幹什麽工作,關係都在那擺著。


    現在的這些人,還都很年輕,也特別喜歡玩。


    從這個角度看,黎援朝能搞出這個主打下午場的林中舞廳,也就不奇怪了。


    一來,他可以弄個好玩的地方,跟小夥伴們一起快樂玩耍。


    二來,他可以靠這招來擴展並鞏固自己的人脈關係,有了這些人脈,將來幹啥都可以。


    換言之,搞這種掛著音樂沙龍名頭的林中舞廳,能拉關係又好玩、安全性還很有保障,可說是一舉多得,根本就是個小型名利場。


    隻能說,不愧是他,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之後,曹誌強跟黎援朝在郝淑雯的介紹下,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


    比如黎援朝,他說自己目前在某單位的後勤處工作,但沒說具體單位名稱。


    這也可以理解,交淺言不深嘛,不過曹誌強既然知道他的底細,自然知道,他所謂的某單位,鐵定是帶jun字招牌的。


    曹誌強也隻說自己是紅光機械廠的工人,具體幹什麽的,還有詩人身份之類也沒說。


    反正大家都是意思意思,略微透露出點東西,但又沒細說。


    說白了,是黎援朝看不上曹誌強這個草根,跟他也不熟罷了。


    估計要不是郝淑雯帶曹誌強來,黎援朝壓根都不帶搭理曹誌強的。


    不過,既然是郝淑雯帶來的人,還說是她幹弟弟,那黎援朝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所以到後來呢,黎援朝就說,既然曹誌強是郝淑雯的幹弟弟,以後隻要這邊開沙龍,曹誌強可以隨便來這玩,沒郝淑雯帶也行。


    另外,曹誌強還可以帶一個外人來玩,但那人必須可靠,並且符合這裏的規矩才行。


    總之呢,雙方這次見麵還算不錯,起碼是認識了。


    從此以後,曹誌強就可以隨便來這裏玩了,這當然是看在郝淑雯的麵子上。


    就好比後世,你一個朋友是迪廳老板的鐵哥們,你朋友帶你去見老板,然後迪廳老板跟你說,看在鐵哥們的麵子上,你以後來我這玩,可以隨便來,而且不用買票了——就這個意思而已。


    至於交情多深,那真不至於,沒到那地步。


    寒暄完畢後,黎援朝就再次回去跟人打撲克了。


    而曹誌強呢,則告訴郝淑雯,他不想在這呆了,想回去了,希望郝淑雯送他回去。


    是的,曹誌強不想在這多待了,哪怕這裏能拓展人脈,他也不想多在這個地方留。


    畢竟再怎麽說,這也是個舞會,不光危險,而且也暫時不是他這個階層能接觸的。


    像這些jun二代們,可沒那麽容易接觸,不是一個圈子的,現在最好少接觸。


    就算要接觸,也得改革深化以後,全民開始下海經商了再說。


    再者說,他是個正經人,怎麽能隨便來這種不正經的地方呢?


    尤其是知道這裏的組織者是黎援朝,他就更不想來了。


    他可不想以後被這種人利用。


    黎援朝跟楊安全他們不一樣。


    楊安全跟金秀英那些人,甚至包括周建國,曹誌強現在都有把握能掌控跟應付。


    可黎援朝這種人,那可不容易對付,那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離黎援朝遠一點,少跟這種人接觸。


    不過好現象是,黎援朝似乎對自己也沒啥興趣,估計要不是看在郝淑雯的麵子上,他都不樂意正眼看自己的。


    也是,自己表麵上,隻是個普通工人,在黎援朝那種人眼裏,確實不上台麵。


    “現在就回去?”郝淑雯一皺眉,“太早了點吧?再留下玩會兒唄?晚上這裏還有會餐,有很多野味啊。”


    “不了。”曹誌強道,“時候不早了,我得早回去,家裏還有倆妹妹,我得回去給妹妹做飯呢。”


    “你還有兩個妹妹?”郝淑雯一挑眉。


    “是啊。”曹誌強點點頭。


    “你爸媽呢?”郝淑雯問,“你爸媽不能照顧你妹妹?非得你回去照顧?”


    “這個,我爸媽都不在了。”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兒,這有什麽。”曹誌強澹澹一笑,“不算什麽。”


    郝淑雯看向曹誌強的目光,立刻充滿了憐憫跟同情,似乎曹誌強剛剛說的這番話,還有他的這幅澹澹的表情,正好戳中了心中的某個軟肉。


    “那,你除了倆妹妹,家裏還有什麽人?”


    “還有個姐姐。”曹誌強道,“不過她當年去了三線,目前在貴陽一個小縣城呢,我正想去把他們接過來。”


    “這樣啊。”郝淑雯咬了咬嘴唇,“那這麽說,你是一個人照顧一家子?”


    “差不多吧。”曹誌強點點頭。


    “真不容易啊。”郝淑雯歎口氣,“難為你了。”


    曹誌強笑了笑:“這有什麽,這年頭,像我這樣的人多了去,比我生活更難的人大把大把,我已經算不錯了,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


    郝淑雯再次歎口氣:“真好,能這麽樂觀,真好!我那口子要是有你一半,唉,算了,不提了。”


    緊接著,郝淑雯看著曹誌強正色道:“曹誌強,我看你這人不錯,能處!我決定認你當我弟弟了,今後誰敢欺負你,告訴我啊,我替你出頭!”


    曹誌強一愣,然後就笑道:“那就謝謝郝姐了。”


    郝淑雯一皺眉,故作生氣道:“什麽郝姐,叫我姐!”


    曹誌強眨眨眼,然後就笑了:“姐!”


    “這才對!”郝淑雯一偏頭,笑著道,“行,我這就送你回去,直接送你回家,認認你家門!”


    “不用了吧。”曹誌強推辭道。


    “什麽不用,必須的!”郝淑雯一扁嘴,“既然認了你這個弟弟,以後你家的事兒,就是我自己的事兒,就這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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