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我們是正經人！我們不是小偷！
重生四合院，開局是八十年代 作者：唐居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保衛科？保衛科的找我幹嘛？”</p>
雖然滿心疑問，但曹誌強還是很快走過去接過電話。</p>
“喂，我是曹誌強，哪位？”</p>
“是紅光出版社的曹經理嗎？我是保衛科的曾科長。”</p>
“哦，曾科長，是是，聽出來了，哈哈，有啥事兒啊？”</p>
“曹經理，你能馬上來一趟保衛科嗎？”</p>
“怎麽了？我犯了啥事兒？”</p>
“別誤會，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抓了一批小偷，可他們說自己不是小偷，是得到你的允許才過去拉貨的。嗯，具體很複雜，我也說不太清楚，你反正來一趟，好吧？”</p>
“哦，知道了，那你在那稍等，我這就去。”</p>
掛了電話後，旁邊的牛淑芬立刻問：“怎麽了，保衛科的人幹嘛找你？”</p>
“電話沒說，隻說然我去一趟。”曹誌強搖搖頭，“這樣，牛大姐，我去看看情況，你在這裏看好了，有事兒給保衛科打電話。”</p>
“行，你去吧。”牛大姐點點頭，“有我在，這邊你放心。”</p>
說到這，牛大姐不放心的道：“要不，先給李廠長打個電話問問情況？”</p>
“不用了。”曹誌強笑了笑，“我跟李廠長的關係人盡皆知，跟保衛科的也沒啥過節。</p>
人家既然特意打電話找我，還這麽客氣，應該不是針對我。</p>
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別有事兒沒事兒的找領導，那樣不好。</p>
行了，就這樣，我先去了。”</p>
“等等。”牛大姐再次叫住曹誌強，“經理啊，你就這麽走著去啊？”</p>
“啊，要不然呢？”曹誌強一愣。</p>
“真是的。”牛大姐搖搖頭，“雖然咱出版社跟工廠離得不遠，但走路去也很遠啊，你等等。”</p>
說到這，牛大姐低頭從抽屜裏摸出一把鑰匙：“那，經理，這是我自行車鑰匙，你騎我車去吧，騎車快。”</p>
曹誌強眨眨眼，笑著接過鑰匙：“謝了，牛大姐。”</p>
“謝啥。”牛大姐笑著搖搖頭，“倒是你，回回上班都不騎車，真不知道你咋想的。”</p>
曹誌強再次嗬嗬一笑，啥也沒說。</p>
難道跟她說，自己每次來上班都是坐三輪來？走的時候也是坐三輪？</p>
實際上，如果不是牛大姐這麽熱心的給自行車鑰匙，曹誌強原本也是打算打個三輪車去的。</p>
別看這裏偏僻，但三輪車也是有的，路邊等等就有不少三輪。</p>
可以這麽說，八十年代初的老北平城，真正牛逼的是各種三輪車，包括人力的跟機動的。</p>
隻是在二環以內，多是人力三輪車，而在二環之外，機動三輪，或者叫燃油助力三輪就比較多了。</p>
二環之外不光有機動三輪在大街上跑，還有各種拉貨的馬車、騾車跟驢車，其實交通還是挺方便的。</p>
不過既然有了自行車，就不能再去打車了。</p>
而且打車也確實不夠自由。</p>
這麽算來，也該是時候去買輛摩托車了。</p>
在市區裏跑，還是有輛機動車更方便啊。</p>
就這樣，曹誌強騎上牛大姐的自行車，慢悠悠的去了隔壁的紅光機械廠，並徑直來到了保衛科。</p>
一到保衛科，立刻嚇一跳，因為他看到有好多荷槍實彈的保衛人員，圍成一個圈，圍著一群明顯不是工人的外來人。</p>
那些外來人看起來有二十多人，年齡平均在三十歲左右，全是男的，沒有女的，而且打扮的也比較新潮。</p>
他們大多數人，都穿著穿經典喇叭褲的爆炸頭青年，也一小部分是穿西服打領帶，胳膊還夾著個公文包的油頭青年。</p>
</p>
反正一看這批人，就知道是社會青年，絕對跟工人階級無關。</p>
這批社會青年就乖乖的在原地或蹲或站，有的聚在一起抽煙，有的聚在一塊兒嘮嗑，神情大都很澹定。</p>
再次瞅了一眼那群人後，曹誌強就進了保衛科的辦公室，找到了曾科長。</p>
曾科長看到曹誌強來了之後，立刻起身笑臉相迎。</p>
沒辦法，身為保衛科的科長，肯定要知道誰是廠領導的紅人。</p>
更何況，曹誌強最近搞的那些事兒，保衛科也嚐到不少甜頭，所以當然喜歡跟曹誌強湊近乎了。</p>
等曾科長給雙方都上了茶之後，彼此寒暄了一番後，這才開始叫來三個人，說起了正事兒。</p>
這三個人呢，一個是印刷所的庫管員，也就是看倉庫的。</p>
另外一個是看大門的中年人。</p>
這倆人的衣服都差不多，都屬於紅光機械廠的職工。</p>
最後一個則不同，他是一個穿西服打領帶，年齡在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名叫張前進。</p>
仨人進來後，就開始你一嘴我一言的開始自說自話。</p>
還是曾科長一拍桌子，把仨人嚇唬住了，這才開始用點名的方式，讓他們挨個說。</p>
等仨人輪流說完，曹誌強又借用保衛科的電話，給還在王府井書店坐鎮的沉振華，去了一個電話之後，這才終於弄明白了事情原委。</p>
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p>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的時候，曹誌強就發了一個限購令，還有一個批發令。</p>
限購令的意思，是以後凡是在新華書店購買《江湖行》這套書，都每人每天隻能買一本，多買不行。</p>
很明顯，這是為了限製二道販子的策略。</p>
隻不過這種限製，是限製胃口很大的中大型二道販子，對於那些隻想賺點便宜的普通大爺大媽，作用有限。</p>
但是對於那些二道販子，批發令就給了他們一條明路。</p>
所謂批發令，是指如果有人想大批量購書，就要去出版社買，而且起購數量是一千本，一千本以下的就別去了。</p>
批發價呢，是八元一本，比從新華書店買要劃算的多。</p>
隻不過，曹誌強當初隻是下命令，執行人，也就是沉振華去說的時候，把批發點的地址，改成了紅光機械廠的印刷所，而不是紅光出版社的辦公大樓。</p>
這也很正常，畢竟辦公大樓隻是辦公的地方，沒多少存書。</p>
而印刷所本身有倉庫，在那印刷的《江湖行》庫存，基本都在印刷所的倉庫裏存著。</p>
讓那些批發商直接去倉庫拉貨，很正常啊。</p>
還有就是，這種事情吧，終究好做不好說。</p>
畢竟嚴格來說，出版社對普通民眾搞批發，這其實是變相的鼓勵別人倒賣圖書。</p>
而眾所周知，在如今這個時期，私人倒賣公家的物品，是犯法的，包括圖書。</p>
也就是說，你從新華書店買書，不犯法。</p>
但你買了書，再加價賣給別人賺差價，是犯法。</p>
理論上，出版社也可以直接賣書給個人，並沒有法律規定不許這麽做。</p>
但你一個出版社，不把圖書賣給公家的新華書店，卻大批量的降價銷售給普通個人……</p>
這是要幹嘛，明眼人都知道！</p>
雖然曹誌強說，他後台硬，不怕這個，但作為具體的執行人，也就是沉振華，卻不想做的太明顯。</p>
畢竟沉振華出身不同，他從小就在京城走街串巷打零工，什麽事兒沒見過。</p>
所以呢，他在發批發令的時候，就改了個說辭，叫如果想大批量購書，私下找他麵談。</p>
其實沉振華的意思，是萬一出事兒，也可以由他來背鍋。</p>
這樣的話，曹誌強也好，出版社也罷，就沒有責任了，一切都是沉振華的私人所為。</p>
而以曹誌強的人品做派，沉振華要真的為了他曹誌強出事兒，不可能見死不救，哪怕最終沒辦法，搞的沉振華要坐牢，也一定會照顧好沉振華的家人。</p>
甭管出於什麽心思吧，沉振華對外說的時候，確實是這樣說的，沒明著說去出版社購書，隻說私下找他談。</p>
結果呢，曹誌強當天發完書，回金秀英那休息後，沉振華就被一群人圍住了，然後集體做東，請沉振華去吃了一頓酒席。</p>
在酒席上，沉振華就把情況說了出來。</p>
說的內容，也不是讓他們去出版社購書，而是去印刷所收購一批“殘次品”。</p>
在這個時期，因為都是鉛字印刷，印刷圖書的時候，難免會出現殘次品。</p>
一般來講，設備越先進，殘次品越少，而對於殘次品，大多數都會當垃圾處理掉。</p>
如果說成是讓這批人來處理殘次品，問題就會小很多。</p>
這樣一來，這批人萬一被當做投機商被抓住，印刷所也好，出版社也罷，就可以很容易的擺脫幹係。</p>
要不說，什麽人懂什麽道。</p>
對於那些想要大批量購書的二道販子來講，你要直接說，是出版社讓他們直接去買書，他們未必肯信，甚至以為這是釣魚執法。</p>
但你要是有裏麵的某個“高層人物”出來，說是低價處理殘次品，那他們就信了。</p>
畢竟碩鼠這玩意兒，這年代要更可信一點。</p>
於是乎，大家商定好策略之後，就一起集資，先交一半的錢給沉振華，然後拿上沉振華開的條子，第二天一早，就派了一群人，來印刷所這裏拉貨。</p>
印刷所這邊呢，因為有曹誌強提前打過電話，又有沉振華這個總經理秘書開的條子，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對這些來拉貨的外人，都是要多少給多少，放開了給。</p>
當然，卸貨裝貨，都是這批人自己幹，印刷所的庫管人員不管，他們隻管核對數目。</p>
本來一切順利，但陰差陽錯之下，就在出大門口的時候出事兒了。</p>
原來，印刷所以及印刷所的倉庫，都在紅光機械廠的廠區內部，想要進印刷所的倉庫拉貨，你先得進工廠大門。</p>
因為工廠裏麵有很多貴重物品，所以工廠看大門的，都是二十四小時輪班的。</p>
問題在於，之前看大門的人，已經打好了招呼，所以很輕鬆的就放了那批二道販子的卡車進門。</p>
但是當那批二道販子在印刷所的倉庫裝貨的時候，看大門的卻換人了。</p>
被換下去的看門人，並不知道新來的人不知道這些事兒，所以也沒多做交代。</p>
於是乎，當那批二道販子拉夠了貨，開車離開的時候，就被看大門的新人給攔下來了。</p>
任憑那些二道販子好說歹說，那新來的看門人就是不信，還吹了哨子打了電話，叫來了保衛科人員。</p>
保衛科人員啥也不知道，真以為這是一群小偷，就把他們押去了保衛科看管。</p>
事情鬧到曾科長這裏，曾科長一看對方手裏有沉振華親筆簽名的條子，而且找來的印刷所庫管人員也說，曹誌強之前已經打過招呼，所以才打電話給紅光出版社，想找曹誌強確認一下情況。</p>
“曾科長，他們不是小偷。”曹誌強笑嗬嗬的道，“這其實就是一場誤會啊！”</p>
“是啊是啊。”</p>
那個二道販子的代表，也就是那名叫張前進的人，立刻語帶不滿的高聲道：</p>
“我都說了多少遍，我們是正經人！我們不是小偷！</p>
我們是交了錢，得到允許才來拉貨的，怎麽能是小偷呢？</p>
小偷哪有大白天的，帶這麽多人，大搖大擺開著車來的？</p>
你們，你們這麽做，簡直欺人太甚！”</p>
雖然滿心疑問，但曹誌強還是很快走過去接過電話。</p>
“喂，我是曹誌強，哪位？”</p>
“是紅光出版社的曹經理嗎？我是保衛科的曾科長。”</p>
“哦，曾科長，是是，聽出來了，哈哈，有啥事兒啊？”</p>
“曹經理，你能馬上來一趟保衛科嗎？”</p>
“怎麽了？我犯了啥事兒？”</p>
“別誤會，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抓了一批小偷，可他們說自己不是小偷，是得到你的允許才過去拉貨的。嗯，具體很複雜，我也說不太清楚，你反正來一趟，好吧？”</p>
“哦，知道了，那你在那稍等，我這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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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去吧。”牛大姐點點頭，“有我在，這邊你放心。”</p>
說到這，牛大姐不放心的道：“要不，先給李廠長打個電話問問情況？”</p>
“不用了。”曹誌強笑了笑，“我跟李廠長的關係人盡皆知，跟保衛科的也沒啥過節。</p>
人家既然特意打電話找我，還這麽客氣，應該不是針對我。</p>
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別有事兒沒事兒的找領導，那樣不好。</p>
行了，就這樣，我先去了。”</p>
“等等。”牛大姐再次叫住曹誌強，“經理啊，你就這麽走著去啊？”</p>
“啊，要不然呢？”曹誌強一愣。</p>
“真是的。”牛大姐搖搖頭，“雖然咱出版社跟工廠離得不遠，但走路去也很遠啊，你等等。”</p>
說到這，牛大姐低頭從抽屜裏摸出一把鑰匙：“那，經理，這是我自行車鑰匙，你騎我車去吧，騎車快。”</p>
曹誌強眨眨眼，笑著接過鑰匙：“謝了，牛大姐。”</p>
“謝啥。”牛大姐笑著搖搖頭，“倒是你，回回上班都不騎車，真不知道你咋想的。”</p>
曹誌強再次嗬嗬一笑，啥也沒說。</p>
難道跟她說，自己每次來上班都是坐三輪來？走的時候也是坐三輪？</p>
實際上，如果不是牛大姐這麽熱心的給自行車鑰匙，曹誌強原本也是打算打個三輪車去的。</p>
別看這裏偏僻，但三輪車也是有的，路邊等等就有不少三輪。</p>
可以這麽說，八十年代初的老北平城，真正牛逼的是各種三輪車，包括人力的跟機動的。</p>
隻是在二環以內，多是人力三輪車，而在二環之外，機動三輪，或者叫燃油助力三輪就比較多了。</p>
二環之外不光有機動三輪在大街上跑，還有各種拉貨的馬車、騾車跟驢車，其實交通還是挺方便的。</p>
不過既然有了自行車，就不能再去打車了。</p>
而且打車也確實不夠自由。</p>
這麽算來，也該是時候去買輛摩托車了。</p>
在市區裏跑，還是有輛機動車更方便啊。</p>
就這樣，曹誌強騎上牛大姐的自行車，慢悠悠的去了隔壁的紅光機械廠，並徑直來到了保衛科。</p>
一到保衛科，立刻嚇一跳，因為他看到有好多荷槍實彈的保衛人員，圍成一個圈，圍著一群明顯不是工人的外來人。</p>
那些外來人看起來有二十多人，年齡平均在三十歲左右，全是男的，沒有女的，而且打扮的也比較新潮。</p>
他們大多數人，都穿著穿經典喇叭褲的爆炸頭青年，也一小部分是穿西服打領帶，胳膊還夾著個公文包的油頭青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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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看這批人，就知道是社會青年，絕對跟工人階級無關。</p>
這批社會青年就乖乖的在原地或蹲或站，有的聚在一起抽煙，有的聚在一塊兒嘮嗑，神情大都很澹定。</p>
再次瞅了一眼那群人後，曹誌強就進了保衛科的辦公室，找到了曾科長。</p>
曾科長看到曹誌強來了之後，立刻起身笑臉相迎。</p>
沒辦法，身為保衛科的科長，肯定要知道誰是廠領導的紅人。</p>
更何況，曹誌強最近搞的那些事兒，保衛科也嚐到不少甜頭，所以當然喜歡跟曹誌強湊近乎了。</p>
等曾科長給雙方都上了茶之後，彼此寒暄了一番後，這才開始叫來三個人，說起了正事兒。</p>
這三個人呢，一個是印刷所的庫管員，也就是看倉庫的。</p>
另外一個是看大門的中年人。</p>
這倆人的衣服都差不多，都屬於紅光機械廠的職工。</p>
最後一個則不同，他是一個穿西服打領帶，年齡在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名叫張前進。</p>
仨人進來後，就開始你一嘴我一言的開始自說自話。</p>
還是曾科長一拍桌子，把仨人嚇唬住了，這才開始用點名的方式，讓他們挨個說。</p>
等仨人輪流說完，曹誌強又借用保衛科的電話，給還在王府井書店坐鎮的沉振華，去了一個電話之後，這才終於弄明白了事情原委。</p>
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p>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的時候，曹誌強就發了一個限購令，還有一個批發令。</p>
限購令的意思，是以後凡是在新華書店購買《江湖行》這套書，都每人每天隻能買一本，多買不行。</p>
很明顯，這是為了限製二道販子的策略。</p>
隻不過這種限製，是限製胃口很大的中大型二道販子，對於那些隻想賺點便宜的普通大爺大媽，作用有限。</p>
但是對於那些二道販子，批發令就給了他們一條明路。</p>
所謂批發令，是指如果有人想大批量購書，就要去出版社買，而且起購數量是一千本，一千本以下的就別去了。</p>
批發價呢，是八元一本，比從新華書店買要劃算的多。</p>
隻不過，曹誌強當初隻是下命令，執行人，也就是沉振華去說的時候，把批發點的地址，改成了紅光機械廠的印刷所，而不是紅光出版社的辦公大樓。</p>
這也很正常，畢竟辦公大樓隻是辦公的地方，沒多少存書。</p>
而印刷所本身有倉庫，在那印刷的《江湖行》庫存，基本都在印刷所的倉庫裏存著。</p>
讓那些批發商直接去倉庫拉貨，很正常啊。</p>
還有就是，這種事情吧，終究好做不好說。</p>
畢竟嚴格來說，出版社對普通民眾搞批發，這其實是變相的鼓勵別人倒賣圖書。</p>
而眾所周知，在如今這個時期，私人倒賣公家的物品，是犯法的，包括圖書。</p>
也就是說，你從新華書店買書，不犯法。</p>
但你買了書，再加價賣給別人賺差價，是犯法。</p>
理論上，出版社也可以直接賣書給個人，並沒有法律規定不許這麽做。</p>
但你一個出版社，不把圖書賣給公家的新華書店，卻大批量的降價銷售給普通個人……</p>
這是要幹嘛，明眼人都知道！</p>
雖然曹誌強說，他後台硬，不怕這個，但作為具體的執行人，也就是沉振華，卻不想做的太明顯。</p>
畢竟沉振華出身不同，他從小就在京城走街串巷打零工，什麽事兒沒見過。</p>
所以呢，他在發批發令的時候，就改了個說辭，叫如果想大批量購書，私下找他麵談。</p>
其實沉振華的意思，是萬一出事兒，也可以由他來背鍋。</p>
這樣的話，曹誌強也好，出版社也罷，就沒有責任了，一切都是沉振華的私人所為。</p>
而以曹誌強的人品做派，沉振華要真的為了他曹誌強出事兒，不可能見死不救，哪怕最終沒辦法，搞的沉振華要坐牢，也一定會照顧好沉振華的家人。</p>
甭管出於什麽心思吧，沉振華對外說的時候，確實是這樣說的，沒明著說去出版社購書，隻說私下找他談。</p>
結果呢，曹誌強當天發完書，回金秀英那休息後，沉振華就被一群人圍住了，然後集體做東，請沉振華去吃了一頓酒席。</p>
在酒席上，沉振華就把情況說了出來。</p>
說的內容，也不是讓他們去出版社購書，而是去印刷所收購一批“殘次品”。</p>
在這個時期，因為都是鉛字印刷，印刷圖書的時候，難免會出現殘次品。</p>
一般來講，設備越先進，殘次品越少，而對於殘次品，大多數都會當垃圾處理掉。</p>
如果說成是讓這批人來處理殘次品，問題就會小很多。</p>
這樣一來，這批人萬一被當做投機商被抓住，印刷所也好，出版社也罷，就可以很容易的擺脫幹係。</p>
要不說，什麽人懂什麽道。</p>
對於那些想要大批量購書的二道販子來講，你要直接說，是出版社讓他們直接去買書，他們未必肯信，甚至以為這是釣魚執法。</p>
但你要是有裏麵的某個“高層人物”出來，說是低價處理殘次品，那他們就信了。</p>
畢竟碩鼠這玩意兒，這年代要更可信一點。</p>
於是乎，大家商定好策略之後，就一起集資，先交一半的錢給沉振華，然後拿上沉振華開的條子，第二天一早，就派了一群人，來印刷所這裏拉貨。</p>
印刷所這邊呢，因為有曹誌強提前打過電話，又有沉振華這個總經理秘書開的條子，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對這些來拉貨的外人，都是要多少給多少，放開了給。</p>
當然，卸貨裝貨，都是這批人自己幹，印刷所的庫管人員不管，他們隻管核對數目。</p>
本來一切順利，但陰差陽錯之下，就在出大門口的時候出事兒了。</p>
原來，印刷所以及印刷所的倉庫，都在紅光機械廠的廠區內部，想要進印刷所的倉庫拉貨，你先得進工廠大門。</p>
因為工廠裏麵有很多貴重物品，所以工廠看大門的，都是二十四小時輪班的。</p>
問題在於，之前看大門的人，已經打好了招呼，所以很輕鬆的就放了那批二道販子的卡車進門。</p>
但是當那批二道販子在印刷所的倉庫裝貨的時候，看大門的卻換人了。</p>
被換下去的看門人，並不知道新來的人不知道這些事兒，所以也沒多做交代。</p>
於是乎，當那批二道販子拉夠了貨，開車離開的時候，就被看大門的新人給攔下來了。</p>
任憑那些二道販子好說歹說，那新來的看門人就是不信，還吹了哨子打了電話，叫來了保衛科人員。</p>
保衛科人員啥也不知道，真以為這是一群小偷，就把他們押去了保衛科看管。</p>
事情鬧到曾科長這裏，曾科長一看對方手裏有沉振華親筆簽名的條子，而且找來的印刷所庫管人員也說，曹誌強之前已經打過招呼，所以才打電話給紅光出版社，想找曹誌強確認一下情況。</p>
“曾科長，他們不是小偷。”曹誌強笑嗬嗬的道，“這其實就是一場誤會啊！”</p>
“是啊是啊。”</p>
那個二道販子的代表，也就是那名叫張前進的人，立刻語帶不滿的高聲道：</p>
“我都說了多少遍，我們是正經人！我們不是小偷！</p>
我們是交了錢，得到允許才來拉貨的，怎麽能是小偷呢？</p>
小偷哪有大白天的，帶這麽多人，大搖大擺開著車來的？</p>
你們，你們這麽做，簡直欺人太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