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默默繃緊了神經。


    如果是還在?高專的時候, 在?危急時刻能看?到他當然很開心,但當五條悟成為敵人?後?,就有點可怕了。


    “別緊張, 我是來幫你的。”五條悟淡定地走了過來, 裝作沒看?見夏油傑警惕的神色,非常自然的擠開警惕的菜菜子和?美美子, 把夏油傑攙扶起來。


    夏油傑愣了下, 下意識問:“你叛逃了?”


    “沒有, 不過等他們看?到我站在?你這邊的話,會毫不猶豫給我安上通緝令吧。”五條悟無?所謂地道。


    “……”夏油傑倒是沒有自戀的以為五條悟會為他做的那麽大,況且他是知道五條悟並不認可自己的理想的, 眯了眯眼, “你在?搞什?麽?”


    “嘛, 要解釋估計會很麻煩, 我之後?再和?你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五條悟話還沒說?完, 已經有詛咒師突破了咒靈的攔截闖入室內,猖狂的大笑著:


    “夏油傑的人?頭?我拿下了!”


    “是麽?”


    “?”詛咒師看?了看?攙扶著夏油傑的五條悟,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為什?麽、咒術界最?強會在?這裏啊!


    五條悟暫時放開夏油傑, 瞬間出現在?詛咒師身邊, 在?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時,直接把人?踢出窗外。


    “沒完沒了的。”


    他順勢走出醫療室的陽台,一腳踩在?欄杆上,一隻手摘下眼罩露出了標誌性的六眼。


    在?下麵虎視眈眈的詛咒師們頓時愣住了。


    “這雙眼睛……”


    “假的吧,那個咒術界最?強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聽好了,詛咒師們,這裏我罩了, 不想死?的話就快點滾吧。”五條悟居高臨下地道。


    場下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寂靜,有人?不怕死?的拱火:“別被他騙了,說?不定是能夠製造幻象的咒靈,夏油傑是咒術界的通緝犯,五條悟不可能會幫他。”


    說?的還有點道理,還真?有人?被唬住了,蠢蠢欲動地想要再次靠近,五條悟見狀發出不屑地嗤笑。


    “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好了。”


    虛空中似乎有閃電迸發,那隻是五條悟在?構築術式時,咒力運用到極致的體現。


    手指上抬,遙遙對準了詛咒師們聚集的方?向。


    “虛式——茈”


    【蒼】與【赫】的重疊,也是五條悟所有招式中最?強的一種。


    將空間都切割的能量波就此形成,整個世界都仿佛被染成了白色。


    直到一兩秒後?,光波散去,少數事先逃離的詛咒師們,震撼地看?著形成了巨坑的地麵。


    地麵的質量有一部?分消失了,連帶著被卷入其中的詛咒師一起,就像抹去了灰燼一般,抹去了他們的生?命。


    這就是整個咒術界的天花板。


    最?強咒術師五條悟。


    沒有絲毫猶豫,幸運躲過一劫的詛咒師們瘋狂逃離,有的人?心有不甘,又舍不得放棄懸賞的金額,回?頭?喊了一句:


    “五條悟!包庇特級通緝犯,你就不怕被逐出咒術界嗎?!”


    五條悟踩在?欄杆上俯視著下方?,聞言,歪了歪頭?,事不關己地掏掏耳朵:“我可沒有叛離咒術界,嗯,隻是碰巧買了這棟大樓,沒錯,我隻是在?保護自己的資產而已。”


    詛咒師們:???信你鬼話!


    五條悟也知道這隻是借口?,無?論如何不會過多久,自己就會被那群高層視為叛逃吧。


    他凝望著天邊的落日,歎了口?氣。


    這一次,可是將全部?都賭在?占卜師身上了,可別讓他失望了。


    回?頭?,走進?室內,五條悟欣慰地看?著還沒有挪動的跡象的好友:“我還以為等會要費勁把你抓回?來呢。”


    菜菜子和?美美子聞言警惕地擋在?了夏油傑身前,被夏油傑攔下:“不用……悟如果想抓我,根本不用震懾他們離開。”


    是啊,為什?麽不逃呢。


    除了很有可能逃不掉以外,更多的,是夏油傑現在?內心深深的迷茫和?疲倦。


    ‘家人?’刺中他心髒的刀,被自己看?中的‘家人?’否定,這一切把他的大義和?理想都戳破了一個窟窿,暴露出裏麵脆弱又不堪的現實?。


    那就是,咒術師可以和?非咒術師一樣醜陋。


    人?性中的惡,不是消滅非咒術師就能消滅完的,隻要還有人?類,就會有惡,就會有咒靈,他理想中的咒術師的樂園,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夢中泡影。


    夏油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但是沒有辦法不去偏激,一廂情願地相信了隻要消滅所有非咒術師,剩下的能看?到同一個世界的咒術師們就能從不得不和?咒靈抗爭的命運中解放出來,人?和?人?就能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但其實?他在?察覺到星漿體事件中有高層的手筆後?,就該知道的。


    人?類永遠,永遠不可能相互理解。


    夏油傑疲倦了,甚至剛才他讓菜菜子和?美美子離開,未免沒有結束一切的念頭?。


    但曾經的摯友的到來……讓他稍微有點驚訝,沒想到在?連家人?都背叛了自己的現在?,救下他的居然是曾經已經分道揚鑣的摯友。


    他想知道為什?麽,他想聽聽,悟在?想什?麽。


    繼上次橫濱之後?,五條悟和?夏油傑終於再一次對話,而且這一次雙方?都有了坐下來好好談的意願,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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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悟先是看?向了菜菜子和?美美子:“讓他們離開吧,讓這棟樓裏的人?都離開,等會來的可就是正規的咒術師了,對他們來說?這棟樓裏的都是通緝犯,可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


    菜菜子和?美美子著急道:“這怎麽行,我們是不會拋下夏油大人?的!”


    夏油傑點頭?:“就這麽辦。”


    “夏油大人?!”


    “菜菜子、美美子。”夏油傑安靜地凝視兩人?,“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兩位少女咬著下唇,不情不願答應下來,隻是眼神裏很明顯寫著‘不信任五條悟’。


    五條悟可不管,甚至朝兩人?投去得意的眼神,兩位少女差點炸毛。


    “悟……”夏油傑無?奈,又帶著幾分懷念,“別像小孩子一樣幼稚。”


    “知道了知道了。”五條悟嬉笑著收回?目光,張揚的眉宇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高專時期的五條悟。


    等這棟樓就剩他們兩個人?,五條悟坐在?夏油傑身邊,觀摩他的傷口?:“啊呀,這可是絲毫沒有留情,如果不是你的術式,你現在?早就死?了。”


    夏油傑早就習慣他嘴上不客氣,問道:“你能治好嗎?”


    “不能,我的反轉術式隻能治療自己。”


    夏油傑雖然也沒有抱什?麽期待,聽他這麽一說?還是很遺憾:“那麽久了,還是沒進?步啊。”


    “啊?你找茬嗎?”五條悟不爽地按了按傷口?邊緣,疼得夏油傑一咧嘴,果斷開始轉移話題:


    “那麽,也差不多告訴我你在?搞什?麽花招了吧,不會真?的是為了我叛離咒術界了吧,那我會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五條悟聽著夏油傑半開玩笑的語氣,眼簾半闔:“傑,還記得上次我們在?橫濱的談話嗎?”


    “啊,當然記得。”


    “我再次朝你發出邀請,來幫我吧,雖然沒有辦法完全減掉你的罪行,但至少比這麽死?去要好。”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連你自己都要變成通緝犯了。”


    “我當然知道,放心好了,這都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就是因為懷有自信,我才向你發出邀請,”五條悟認真?看?著夏油傑的雙眼,“傑,來和?我一起建立一個屬於咒術師的樂園吧。”


    “沒有勾心鬥角,封建殘餘、坑害同僚、肮髒腐敗的,新的咒術界。就算範圍沒有全世界那麽廣,但至少,我想建立一個讓咒術師們不必再去擔心的樂園。”


    夏油傑沒能向上次一樣第一時間回?答,因為這雙閃耀著堅定光輝的六眼,以及五條悟言語裏的,名為信念的東西。


    他們從高專起,就是互相追趕的最?強,一方?變強了一點,另一方?很快就能追上。


    在?實?力上,五條悟在?和?伏黑甚爾那一戰後?進?步更快,但在?信念上,夏油傑才是那個踏出了自己道路的人?。


    無?論他的道路是否正確,至少他都走出了屬於自己的人?生?,而那個時候,五條悟依舊是以夏油傑的判斷來作為善惡標準,自然沒有什?麽屬於他自己的想要做的事。


    因此,在?夏油傑離開高專,叛逃出咒術界的時候,五條悟沒能讓他留下來。


    因為他給不出能讓夏油傑留下來的理由,五條悟沒有自己的信念,無?法去否定摯友那個偏執的信念。


    但現在?,他終於追上來了,並且再一次,來到了夏油傑麵前。


    他們互相拉扯,結果還是來到了相同的道路。


    夏油傑沒有第一時間否定,也沒有直接答應,這足以說?明了他內心的猶豫,五條悟來的時候確實?巧妙,夏油傑正處於被‘家人?’背叛,心中的理想有所崩塌的痕跡,如果放著不管的話可能他又會重新堅定起理想,但不巧又正好被昔日的摯友救下。


    一連串的‘巧合’加起來,夏油傑動搖了。


    “……讓我考慮一下。”


    “嘛,不急不急,你慢慢思考。”五條悟笑眯眯地攬著夏油傑的肩膀,“我們時間還有的是,那些詛咒師被勸退了,接下來可就是咒術師的正規咒術師了。”


    夏油傑無?語:“你們到底是有什?麽樣的計劃,犯得著讓你叛出咒術界?”


    “這個啊,聽我跟你慢慢說?……”


    ……


    羂索的目標是實?現人?類和?天元同化,但在?實?現這個大理想的前提,有兩個必不可少的條件。


    第一,咒靈操術,用來掠奪真?人?的術式,操控天元與人?類同化。


    第二,無?為轉變,用來改造普通人?類,強行使其進?化。


    這兩者,必不可少,羂索等待了千年,就是為了這兩個條件同時誕生?於世。


    因此,絕對要保護好夏油傑,不能讓他的身體被羂索掠奪,同時也不能讓真?人?的能力落在?羂索身上。


    這其實?還有個前後?區別,因為沒有夏油傑的咒靈操術,羂索現在?也無?法掠奪真?人?的能力,最?重要的果然還是夏油傑。


    因此,唐沢流交給五條悟的任務,就是絕對要保護好夏油,有最?強在?那邊,羂索應該沒有什?麽辦法。


    但是同時,五條悟光明正大站在?通緝犯那邊,肯定會引起咒術界大震動,通緝乃至除名。


    下一步就是立刻抓住五條悟的弱點,比如五條派的人?以及他的學生?來威脅。


    為什?麽五條悟是光明正大出現,而不是悄悄把夏油傑搶了就跑呢。


    因為唐沢流已經暴露了。


    首先拋出一個信息,還記得之前唐沢流曾經被迫給天元占卜嗎,那個時候他占卜到的其中一個信息就是,天元和?羂索,是一體的。注1


    好的,在?看?到這一點後?,唐沢流就瞬間推翻了原本在?咒術界安穩發展,逐漸改革的計劃,轉而采取了更加激進?的行動。


    上千年裏,鬼知道他已經把咒術界滲透到什?麽地步了,唐沢流做最?壞的打算,他們的敵人?就視為整個咒術界高層,特級咒靈集團,以及詛咒師集團。


    現在?羂索是在?暗處,而唐沢流他們是在?明處,非常被動,而在?他出現在?虎杖周圍,並且讓五條悟保下夏油傑開始,羂索肯定知道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他之後?肯定會不擇手段地針對唐沢流,暗殺、嫁禍、誣陷,咒靈、詛咒師甚至咒術界高層的一部?分都在?他這邊,唐沢流都能預想到之後?永無?寧日的現實?。


    原本看?好的韭菜地結果發現土地早就生?病了,沒有辦法隻好根除病症。


    這是前所未有的危機,也是前所未有的機遇,他的雙眼已經看?到未來,現在?要做的隻有一點,那就是化被動為主動,主動攪亂目前的棋盤,然後?在?混亂的局麵中找到唯一獲勝的道路。


    而他們現在?,則是在?去往高專的路上,在?之後?的計劃中,唐沢流知道羂索一定會根據了自己的動作猜到了自己正在?針對他,不出所料的話這個千年前的詛咒師接下來一定會拿出真?格,包括隱藏在?咒術界高層那邊的釘子,詛咒師、以及咒靈。


    五條悟被牽製在?夏油傑那邊,那麽自己這邊的戰力就有所缺乏了,乙骨現在?因為暫時失去了裏香,戰力滑落,雖說?很快就能提升回?到特級,但現在?明麵上的戰力還是不夠的。


    唐沢流去高專,一個是為了打消虎杖的懷疑,另一個是為了……爭取一切能夠爭取的戰力。


    比如還藏在?高專倉庫裏的九相圖,有虎杖在?,還有羂索這個吸引仇恨的目標在?,他很有把握能夠說?服他們加入。


    幾人?到達高專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唐沢流帶領他們迅速走向了倉庫的方?向,其他人?倒是沒事,隻有唐沢流因為前進?的速度過快,胸膛起伏不定,臉頰也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他的病雖然好了,但是這具身體因病的虧空還存在?,體質比一般人?弱很多。


    “流,用得著速度那麽快嗎?”乙骨突然問道。


    唐沢流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必須要快,那個襲擊了伏黑津美紀……以及拿虎杖同學當實?驗品的人?,跟咒術界高層也有牽扯,再慢一點,估計我們就走不出去了,就算成為通緝犯也不奇怪。”


    知道一些咒術界的伏黑:“……”


    虎杖:“誒?我們會成通緝犯嗎?會上新聞嗎?”


    “新聞倒是不會,隻是可能會被追殺。”唐沢流笑著道。


    虎杖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乙骨倒是沒有驚訝,他也隱隱猜到了這件事不簡單,而且之前五條悟和?唐沢流對高層的不滿也從來沒有瞞著他,隻是沒想到開始的那麽快。


    他停下腳步,在?唐沢流麵前蹲下身:“那我背你走吧,這樣速度快一點,之後?恐怕是一場硬仗了吧。”


    唐沢流也沒矯情,爬上乙骨的背,沒有他的身體拖累,一行人?的速度快了不少,轉眼間來到了高專的倉庫。


    倉庫外當然設立了結界,唐沢流早有準備地拿出五條悟給的禦三家家主的手諭,高專的忌庫隻有四人?有鑰匙,禦三家的家主和?校長,趁現在?五條悟還沒有被定為通緝犯,他的手諭還能夠打開大多數倉庫。


    在?他打開倉庫前,回?頭?看?了一眼:“打開這裏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現在?的話還來得及,要退出現在?就說?。”


    沒有人?有反應,乙骨憂太緊了緊手中裝著太刀的網球袋:“流需要我的力量吧,那我不會退出。”


    伏黑惠:“我要解開津美紀的詛咒,必須找到那個幕後?真?凶。”


    虎杖撓了撓頭?發:“雖然我剛才知道這一切,果然還是想要找出真?相。”


    唐沢流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轉身打開了倉庫的大門。


    高專倉庫裏的東西很多,有咒物、咒骸、咒具,還有一些符紙,不明用途的東西,唐沢流在?虎杖迷茫的眼神中抓住他的手,另外一隻手腕的靈擺露了出來,指向左邊。


    乙骨走到那個方?向,在?貨架上翻出一箱用厚厚的符紙密封的大箱子。


    “就是這個嗎……”


    箱子拆封後?,裏麵是三根比試管粗上幾圈的玻璃製管,裏麵泡著不知名的液體,以及黑紅色的像是幾周大小嬰兒標本。


    光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作嘔。


    唐沢流倒是非常淡定的把九相圖取出來,一邊對虎杖說?:“拿著,這是你的兄長們。”


    虎杖:“……這是個不好笑的笑話嗎?”


    誒?跟著幾個‘嬰兒標本’比起來,他更像是兄長吧?呸,不對,為什?麽那麽簡單接受了他跟這些詭異的東西有血緣關係啊!


    虎杖,經過今天一係列消息的打擊,世界觀正處於崩壞的邊緣,不過還是委屈乖巧地抱著九相圖。


    拿好必須拿的東西,唐沢流又毫不客氣地拿走了倉庫裏的幾把特級咒具,還有校長無?聊的時候做的咒骸,把能增加戰力的東西都拿上,這才離開倉庫。


    因為倉庫是用正常的手續打開的,倒是沒有警報響起,但在?幾人?即將離開學校時,碰到了匆匆趕回?來的真?希他們。


    “流!怎麽回?事,我聽說?五條老師庇護特級通緝犯,現在?高層已經在?商討該怎麽處罰他,並且我們的任務都被取消了,在?最?終結果下達前不得離開高專,否則就視為叛逃。”禪院真?希皺著眉頭?,同時看?向了陌生?的伏黑惠和?虎杖。


    伏黑惠他之前還見過,但是這個少年是誰,看?起來隻是普通人?,手裏還捧著散發不妙氣息的咒物。


    等等……


    禪院真?希、狗卷棘、熊貓以及順平四人?看?著唐沢流他們一副包袱款款準備離開的架勢,感覺到了不對:“你們要去哪裏,現在?是特殊情況,我們不能離校。”


    “我知道,但是我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唐沢流迅速說?道,“讓開,趁其他老師還沒有過來,我們得趕緊離開。”


    “你們不說?要去做什?麽,我們是不會讓開的……你知道些什?麽吧,關於五條老師為什?麽那麽做。”熊貓沉聲說?,狗卷棘也點了點頭?。


    唐沢流沉默了幾秒,輕聲說?:“知道了可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啊?你在?小看?我們嗎?”真?希隨手把長槍扛在?肩膀上,“我們可是同級生?。”


    言下之意,你能知道的事,他們也能。


    “好吧,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了。”唐沢流輕笑,用一種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我們叛逃了,準備去掀翻咒術界高層,要一起來嗎?”


    空氣沉默了幾秒鍾,熊貓和?狗卷棘石化當場,禪院真?希呆了幾秒,突然‘哈’了一聲,揚起笑容:“終於等來這一天了,算我一個!”


    “誒誒?真?希?”


    “幹嘛,別勸我啊,我早就想給他們狂妄的臉上踹上一腳!”禪院真?希毫不猶豫走到唐沢流身邊,“你們還需要戰鬥力吧?”


    “當然,隨時歡迎。”


    吉野順平也很快走到唐沢流那邊:“我們可是朋友,這次輪到我幫你了。”


    唐沢流笑了一下:“謝謝。”


    “海帶、鮭魚幹!”狗卷棘著急地比劃什?麽。


    “等等、等等你們讓我捋一下,”熊貓按住腦袋,感覺大腦在?顫抖,“也就是說?五條派要逼宮了?”


    “嘛,你可以這麽認為,事情很複雜,牽扯出千年前的詛咒師的陰謀,我們主要是解決那個詛咒師,改革咒術界隻是順便。”


    熊貓、狗卷棘:???順便?


    高層不要麵子的嗎?


    “好了,我們時間不多,我會在?路上進?行說?明,想跟來的人?就跟我來,不過我什?麽也沒有辦法保證,我們在?踏出這個學校後?就會成為通緝犯,會被整個咒術界的人?追殺,說?不定沒有解決那個詛咒師,反倒會死?在?自己人?手中。”唐沢流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少年人?的臉。


    他們都還稚嫩,甚至沒有到劇情開始的時候,伏黑惠剛下定決心進?入咒術界,掌握的式神不多,乙骨還沒有恢複實?力,順平沒有覺醒術式,虎杖甚至還是個普通人?。


    但是,事態不等人?。


    “有覺悟的家夥,就跟上來吧。”


    唐沢流說?完就不再解釋,大步向前。


    熊貓和?狗卷棘下意識讓出了通道,看?著他們一群人?走過去,狗卷棘神色糾結了幾秒後?,重新恢複平靜,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跟上了真?希的步伐。


    “棘……”熊貓的毛茸茸的大腿動了一下,掙紮著,卻始終沒能挪出一步。


    他的家在?這裏,他的家人?在?這裏。


    五條悟叛變,造成的影響不堪設想,所有曾經跟他站在?同一陣營的咒術師都會受到責問。


    尤其是夜蛾正道。


    熊貓隻是站在?建築物投下的陰影底下,看?著他的同伴們,走向遠方?。


    一隻大手突然推了他一下,熊貓腳步踉蹌,被推到夕陽底下,他回?頭?一看?,卻發現隻是一個毛茸茸的黑熊布偶。


    “去吧,愣著幹什?麽。”夜蛾的聲音從布偶上傳來。


    “連我都走的話,你就不怕被處刑嗎。”


    “臭小子,還輪不到你來為我擔心。”夜蛾的聲音帶笑,“隻要悟不死?,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頂多是關禁閉。”


    “……”


    “熊貓,和?同伴一起走吧,你想去的吧,年輕人?就是要搏一把。”玩偶短短的手碰了碰熊貓毛茸茸的身體,這一瞬間,就像是夜蛾真?實?站在?他麵前,像一個真?正的父親似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就在?這裏等你,我的兒子。”


    “去親手博得一個,你想要的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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