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儀式完成後, 裏陶沒有空去?關注真?希,而是立刻催動了法術,原本已經在陶俑上安家的靈魂再次被驅趕出來, 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真?依原本已經失去?生機的身體再次活了過來。


    因為?裏陶調製的藥水緣故, 暫時?失去?的生機並不礙事,沒有對身體造成什麽損失。


    當然?並不會因為?說真?依的靈魂歸位就重新恢複以前的狀態, 已經斷掉的靈魂上的聯係不會再重新鏈接回來, 相當於說真?希和真?依兩個人, 如今在咒術意義上也是獨立的個體了。


    真?依試過之?後,也發現因為?吸收了真?希體內的咒力的原因,比原來的情況還好了, 當然?也沒有提升太多。


    沒關係, 已經是最好的局麵了, 不出唐沢流所料, 一切都很順利。


    裏陶這個時?候已經悄悄離開,找地方和身處戰國?時?代的‘本體’互換位置, 唐沢流笑著看著兩人問道:“感覺如何?”


    “從來沒有好過。”真?希看著自己?的手,還是不敢相信就這麽簡單變得如此強大?了, 起身去?扶妹妹, “真?依, 你覺得怎麽樣?”


    “我?很好。”真?依承擔了整個過程中風險最大?的部分,不過她自己?倒是沒什麽感覺,就是感覺很快就結束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也感覺咒力的量變得強大?了。”


    “嗯,看樣子是成功了,你們先自行修整吧, 下麵的人估計也等著急了,我?先下去?了。”


    唐沢流說著,離開了二樓。


    其他人正在下麵等著,看到唐沢流下來,虎杖問道,“那個,沒事吧?我?聽大?哥他們說二樓好像有個咒力消失了?”


    在眾人頗有些忐忑的神色中,唐沢流露出了一個笑容。


    “成功了。”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我?把二樓留給她們了,耐心等著她們下來吧。”


    而此刻,二樓。


    真?依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後,意外地發現真?希還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手裏拿著剪刀對自己?的頭發比劃。


    “你要剪頭發?”真?依自然?地來到真?希身後接過剪刀。


    “嗯……想換個心情。”


    真?希仍由真?依拿走手裏的剪刀,從鏡子裏看到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小心地拿著剪刀裁剪。


    “你的頭發比我?的順直多了,小時?候一直很羨慕。”


    “有嗎,你的也很好看啊。”


    “不,我?還是喜歡順直的。”


    “那你去?燙平不就好了嗎。”


    “不要,那不就和你一模一樣了嗎。”


    真?希啞然?,半響無奈吐出一句:“有時?候搞不懂你到底是討厭我?還是什麽。”


    “是討厭,所以我?的初戀和術式都沒有告訴你。”注1


    “……”


    真?依突然?輕笑一聲:“騙你的,這個長短可以了嗎。”


    真?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和真?依一樣的短發,但或許是因為?直發的原因,看起來有種颯爽的中性美,和真?依的卷發很容易就得到區分。


    “真?依。”


    “嗯?嫌我?剪得太短?晚了,你等它自己?長長吧。”


    “不是頭發的事情。”真?希扭頭,抓住真?依的手,抬眸,“如果不是和你一起的話,離開咒術界也沒有任何意義,那些臭封建,我?會全部把他們掃進?曆史的垃圾堆。”


    “所以,不要再說之?前那種自我?犧牲的話。”


    真?依緩緩睜大?眼睛。


    ……


    “真?希學姐真?的已經是特級戰力了?話說特級有多強啊。”虎杖好奇地問。


    東堂嚴肅地思考:“不知道,但應該很強,因為?我?和師傅打的時?候,連能夠戰勝她的念頭都無法生出。”


    “那麽強嗎。”虎杖肅然?起敬,在他看來東堂已經很強了,過去?他和其他同齡人打架可從來沒有輸過,但在和東堂打的時?候,盡管對方沒有使用咒力,自己?依然?落入了下風。


    真?難以想象特級有多強。


    特級。


    那麽久以來,真?正稱得上特級的,隻有三位。


    就能夠看出這個等級在咒術師心裏的意義。


    實際上其他人也在懷疑,或多或少覺得不敢相信。


    因為?是那個特級誒,和五條悟一樣的等級,禪院真?希之?前甚至隻是四級,真?的可能存在一躍龍門嗎?


    看著眾人懷疑的表情,唐沢流並沒有解釋太多,因為?不久後,樓梯已經傳來了兩個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換了身衣服的真?依和真?希手拉手從樓上下來了。


    眾人呆住了。


    壓力降臨到每個人的頭上。


    從兩人,尤其是走在前麵的不知為?何變成短發的真?希身上,這群一二年級的咒術師們竟然?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壓迫感,汗毛豎起,仿佛他們麵前的不是之?前那個沒有術式的四級咒術師,而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凶獸。


    前後不過十分鍾,從四級一舉跨越到了特級?


    這怎麽可能?


    在唐沢流說出這個事實前,沒有人相信,但是真?正見到了現在的真?希,在那種壓迫感,甚至眉心隱隱傳來的針刺感麵前,沒有人敢說自己?能戰勝她。


    事實已經擺在了他們麵前。


    甚至連真?依的氣息都強大?了很多。


    在一片靜默中,熊貓首先說話了:“恭喜你,真?希,不過你剪頭發了?”


    “啊?是啊。”真?希摸了摸頭上淩亂的短發,“這樣更加方便,也算是跟過去?告別?了。”


    狗卷棘伸出兩個大?拇指,意思是特別?帥氣。


    “謝謝。”


    其他人從震撼中回過神,也紛紛送上了恭賀,隻是加茂、機械丸等人看向唐沢流的眼神中還帶著驚歎。


    能將?兩個吊車尾一舉提升到這個地步,毫無疑問是一種奇跡。


    千年沒有人破解的雙生子的製約,雙生子的詛咒,在這一刻破解了,做到這一點的僅僅是和他們同齡的咒術師。


    一瞬間,唐沢流身上的神秘色彩,似乎更讓人難以捉摸了。


    原本加茂等京都的學生在聽說了天元和羂索互相勾結的消息,以及他們的目的後,下意識的一個想法是不敢置信,然?後是既然?五條悟都已經叛出咒術界,五條派明顯已經沒有了回頭的路,那麽顯然?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京都的學生大?多都是偏向保守派,雖然?因為?各自的原因暫時?加入了改革的一邊,但心思肯定比五條派的人複雜得多,甚至就算知道了天元和羂索的關係,也覺得他們希望渺茫。


    除了東堂是真?心加入,三輪霞是不堅定被誘騙進?來,後來答應的人更多是迫於形勢加上唐沢流許諾的誘惑。


    因此必須給他們一劑強心劑。


    脫胎換骨的禪院姐妹就是這劑強心劑。


    一個咒力微弱的咒術師,一個甚至沒有術式的四級咒術師,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雖然?對唐沢流來說也是沒有辦法複製第二次的奇跡了,但在外人看來仍然?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改變在脹相短暫和真?希練了兩把以後,更加明顯。


    脹相原本就是他們這邊的最強戰力,準一級的庵歌姬在他手下走不過幾招就被活捉,雖然?也有當時?分心學生的緣故,但毫無疑問是脹相更強,而且他還在不斷變強。


    如果是原本的真?希的話,在脹相這裏甚至走不過幾招,而現在雖然?因為?經驗不足還在下風,但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並且戰力妥妥已經邁入特級。


    瞬間,唐沢流就被一群火熱的視線包圍了。


    唐沢流:“……先說好,真?希和真?依她們能變得那麽強是因為?她們原本就是被雙生子和天與咒縛坑了,現在釋放出原本的才能而已。”


    他解釋過了兩姐妹的特殊情況,其他人也知道這種奇跡不可複製,很快失望地移開視線,但加茂這些想得更深的人更進?一步知道了占卜師的可怕。


    天與束縛、雙生子的缺陷這些,大?家族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但那麽多年下來卻始終沒有解決的方法。


    可現在卻被唐沢流輕描淡寫?地搞定了,這種反差令加茂和機械丸心裏更加忌憚。


    隻不過加茂是開始認真?思考徹底加入他們的可能性,而機械丸……


    是一種微妙的複雜心理。


    事實上在今天之?前,機械丸就聽說過唐沢流的名字,和他一樣有身體上的缺陷,純輔助的術式,聽說正在校長門下學習咒骸。


    處於一種微妙的同類心裏,他本來還想著也許下次高?專交流會的時?候可以去?見上一麵,結果沒想到這個同類果斷地叛逃了。


    他也是之?前唯一一個唐沢流什麽都沒有許諾,卻主動加入這邊的人,卻不是因為?隨大?流之?類的理由。


    而是他本就是真?人他們派來的間諜。


    誰也不知道,在唐沢流居高?臨下,身處所有人的視線當中,在一群強大?且有天賦的年輕咒術師當中,毫不自卑,毫不怯弱地拉攏他們時?,機械丸內心有多震撼。


    他和自己?一樣有著衰弱的身體。


    無法治愈的疾病。


    但即使如此,他的眼神裏沒有迷茫,沒有軟弱,沒有人把他當做病號看待,他們那麽自然?地圍繞在一起,共同為?了一個目標奮進?。


    對,就像眼前的景象一樣。


    機械丸沉默地一個人待在角落,而機械丸的本體與幸吉則是待在自己?的公寓裏,覺得自己?就像個不見陽光的可憐蟲,縮在盛滿特殊液體的浴缸裏。


    自己?錯得離譜,他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他也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的話……


    他無法抑製發散的想法。


    如果他也能像這樣,和他們交談,不是咒骸,而是本體,他們是不是也能和每一個普通的同學一樣,肆意歡笑交談,而不是成為?背叛者。


    “機械丸。”


    就在機械丸盯著虛空發呆,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空虛。


    與幸吉驚醒,透過咒骸的眼睛,他看到唐沢流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機械丸應該是你的咒骸的名字吧,可以告訴我?你的本名嗎?”


    “……與幸吉。”與幸吉不知道在想什麽,心情複雜地吐露了自己?的名字。


    “是嗎,與幸吉君,可以跟我?過來一下嗎?”唐沢流微笑著道。


    “?”與幸吉有一瞬間的茫然?,眼看著其他京都的同伴投來羨慕的眼神,大?概是以為?他身上也被唐沢流看出有什麽潛力可挖。


    與幸吉有一瞬間也是那麽想,直到他跟著唐沢流來到房間後他說出的第一句話。


    “與幸吉君,你是咒靈的間諜吧。”


    與幸吉瞳孔緊縮,差點想切斷和機械丸的聯係。


    “別?緊張,我?沒有再責怪你。”唐沢流把手放在機械丸身上,這是一個極近的距離,而與幸吉知道他雖然?算無遺漏,但是根本沒有一絲戰力。


    “你看,我?沒有揭穿你,相反還和你來到這個房間,這個距離你就算擊殺我?然?後切斷聯係也還來得及。”


    與幸吉愣了一下,操控機械丸開口?:“你這是什麽意思。”


    “別?擔心,我?知道你是間諜隻因為?我?的能力,除了直接替人占卜以外,我?有時?候也會做一些預知夢,我?是通過夢裏的信息,知道你是臥底的。”


    此乃謊言,唐沢流知道機械丸是臥底純粹是看了原著,有原著信息上,再通過簡單占卜就一切明了了。


    沒辦法,他開了信息掛,全圖透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與幸吉有一瞬間掙紮是認下還是狡辯,但注視著唐沢流看穿一切的眸子,沉默片刻,隻能苦笑:“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那你要怎麽做?幹掉我??”


    唐沢流搖頭:“如果要幹掉你的話,我?何必要和你獨處一室呢,相反,我?很理解你背叛的理由,畢竟我?曾經也是這樣,為?了一副健康的身體,能夠付出一切。”


    他說得很坦然?,與幸吉也知道他和自己?的情況類似,心裏湧現出一股共鳴。


    他壓下這份心情,冷靜地問:“那你想做什麽?”


    “我?會幫你拿回健康,為?此我?需要你的配合。”唐沢流靠近機械丸,耳語片刻。


    與幸吉越聽越心驚:“你是認真?的麽?”


    “當然?。”


    機械丸一時?沒有說話,與幸吉思考著,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甚至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因為?同情自己?故意這麽布置的:“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唐沢流沒有回答,隻是微笑,與幸吉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到信任,便也沒有追問,默認了下來。


    兩人很快回到大?廳,還被好奇地圍觀了,尤其是機械丸,似乎是想看出有什麽不同。


    唐沢流哭笑不得:“你們想什麽呢,我?又不是外掛加載器,隻是談了一些其他事情。”


    機械丸怪異地看了一眼唐沢流,見他沒有多說,也閉緊了嘴巴,無論?其他人怎麽問,也不肯說出他們談話的細節。


    過了一段時?間。


    在東京的某處公寓,也就是機械丸的本體,與幸吉居住的地方,他的手機傳來了不明號碼的聯絡。


    與幸吉隨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號碼,等待了很久,他閉了閉眼,想起和唐沢流的那番談話,才終於下決心似的接通。


    電話接通後先是一陣沉默,直到那邊先出聲。


    “還以為?你被幹掉了,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至少會拖到我?們趕到嗎?”對麵的咒靈懶洋洋地詢問。


    “哼,你們那邊給的情報裏可沒有說那邊還有三個特級,如果不是他們插手,我?們早就抓到人了。”與幸吉真?實的聲音嘶啞而難聽,因為?就連他的聲帶都是受損的。


    “啊,這個確實沒想到,”真?人雖然?從羂索那裏知道唐沢流等人從高?專倉庫裏帶走了咒胎九相圖,但還真?沒想到他們真?的將?其釋放了出來,畢竟三個咒胎就需要三條人命,咒術師不是最喜歡滿口?正義了嗎,還是說因為?被逼到這份上所以不擇手段了?


    “話說你們這是被抓住了?還是被招安了?”


    “被招安了,”與幸吉發出一聲嗤笑,“但也隻是基於他們的武力威脅之?下的妥協而已,誰會坐上注定要翻的船啊,自以為?可以說服我?們,那些人還是太天真?了。”


    哦?看來那邊內部並不團結。


    真?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作為?惡意中誕生的咒靈,他很快想到了可以利用的點。


    “還記得我?們的立下的束縛嗎?這次你可是失敗了。”


    “嘖。”


    與幸吉和真?人立下的束縛內容為?,他拖住唐沢流他們直到真?人和漏壺趕來,作為?交換之?後真?人會為?他治好身體,當然?那個時?候大?部分同伴都已經被招攬,與幸吉也就失去?了拖延的機會。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再給我?們雙方一次機會。”


    “要我?做臥底嗎?”與幸吉語氣嘲諷道。


    “反正咒術高?層給你們下達的任務也是抓住或者處刑唐沢流吧,我?可是在幫你啊,這可不算是背叛,到時?候你既完成了任務,又獲得了健康的身體,豈不是一舉兩得。”


    與幸吉沒有說話,真?人也不急著催促,他已經知道最後的結果了。


    果然?,與幸吉答應了:“我?知道了……但作為?交換,你不能傷害京都的學生,我?們要立下束縛。”


    “沒問題。”


    答應了與幸吉的條件後,一人一靈立下束縛,與幸吉開始吐露唐沢流吩咐要泄露出去?的情報。


    當聽到唐沢流已經知道天元和羂索就是一個人時?,在場的咒靈都衝羂索投去?了詭異的目光,但羂索作為?存活千年的詛咒師,這等演技和修為?之?下,絲毫不漏出半點波動。


    他臉色不變,但心中殺意大?起。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居然?已經被泄露了出去?,那麽在場知道這個情報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但在這之?前,他要弄清楚唐沢流是怎麽知道這個的。


    “原來如此,這就是五條派收買人心用的臆想嗎,確實,如果打倒了咒術師們心中的信仰,加上五條派的戰鬥力,改革也有成功的可能。”他故意用諷刺的語調說道。


    “……額,唐沢流自己?說,這是咒術高?層在他用測試他能力的借口?逼迫他占卜的,雖然?那一天他承受了反噬的副作用,近乎一個月不能視物,但占卜確實成功了,他甚至跟我?們立下了束縛,這個確實是真?的。”與幸吉接著說。


    於是咒靈看羂索的目光更複雜了,束縛沒有辦法說謊,這家夥居然?還真?是那個‘天元’?咒靈的死敵?


    羂索雖然?被打了臉,但總算知道了原因,也就是說他現在暴露出來都是因為?那群老不死的是吧?


    嘖,早該將?他們一網打盡的。


    羂索心裏恨不得把咒術高?層咬碎了,可現在還要麵對這群咒靈愈發危險的眼神。


    “冷靜點,我?隻是天元惡的一麵,而且確實是詛咒師沒有錯,我?和那個天元早就割裂了。”羂索伸出手表示自己?的無害,“如果不相信,我?也可以和你們立定束縛。”


    “不用了,人類都是一群狡猾的生物。”漏瑚雙手攤開,五指微微握緊,有發動術式的征兆。


    他就算沒腦子,現在也知道他們可能被詛咒師利用了,這根本不是咒靈和人類的戰爭,而是人類自己?的內戰,原本以為?他們就是趁亂來幹掉以後的心腹大?患(占卜師)的,現在想來他們根本就被這個詛咒師當成刀了。


    這對敵對人類且心高?氣傲的特級咒靈來說,是莫大?的諷刺。


    原本和諧的反派陣營,因為?與幸吉剛才的話語出現了裂縫,與幸吉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逐漸沒有了聲音,但是也沒有按斷電話,靜靜等著局勢發展。


    難道唐沢流就是在等著這一刻?


    “冷靜一點,漏瑚。”真?人終於說話了,一隻手貼在漏瑚的身體上,示意他不要直接動手。


    “怎麽了,真?人,你還要相信這個詛咒師嗎,我?早說過人類都不可信。”


    “我?當然?不相信人類,但是我?相信人類的惡,”真?人意味深長地看向羂索,“這不是更好嗎,不是我?們和人類消耗,而是我?們利用人類,讓人類在自己?內鬥中幹掉他們自己?希望。”


    “沒有比這更惡意,更諷刺的了吧。”


    漏瑚瞳孔一縮,接著咧開嘴露出一口?黑齒:“這聽上去?倒是很有趣。”


    說著,他重新坐下來。


    真?人看著站立的羂索,露出了一個蘊含深深惡意的微笑:“坐啊,詛咒師,我?們再來談談交易吧。”


    說完,他掐斷了與幸吉的電話,表示這場對話隻能有他們幾個知道。


    羂索看了一眼真?人,感覺這個新生的咒靈似乎又成長了,不是戰力上,而是更麻煩的心智,或者說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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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人類的惡意中誕生的咒靈,似乎對這一方麵非常敏感,接受度也是最高?的,他沒有接觸過人類的爾虞我?詐,卻天生自通什麽叫做‘利益’


    讓他繼續成長的話,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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