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喝酒的熊貓”萬賞加更(一)


    ……


    ……


    搖搖頭,也不再去注意這早已經知道結果的一幕,還不如吃喝重要。


    想著,花愷直接拿起筷子對付起桌上的酒食來。


    這時身旁卻傳來一個聲音:“這位兄弟真是好心性,江湖上這麽多的頂尖門派、高手都在此地,可說天下群雄有小半都來了,如此難得的盛事,小兄弟竟也能毫不在意。”


    花愷轉頭看去,卻是一個矮瘦的葛衣老者,正在好奇地看著他。


    “您是?”


    那老者一捋頷下山羊胡,笑道:“老夫崆峒派,唐文亮。”


    花愷心中微動,崆峒五老的老三?


    咦?這五個老家夥什麽時候坐到自己這桌了?


    他左右一看,卻發現剛才見過的崆峒五老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到了他這一桌。


    原來宋遠橋見他貴氣逼人,也感念他出手奢豪大方,不想怠慢了,便將他引到了極靠前的一桌,這基本都是為各派掌門所準備的地方,崆峒五老一來,也被引來了這裏落座。


    他想了一想,大概明白了。


    崆峒派七傷拳雖然大名鼎鼎,可他卻沒什麽興趣,所以也沒太在意,隻是向老者點點頭:“哦,久仰。”


    “……”


    唐文亮臉頰微微一抽,你很沒有誠意知不知道?


    他一開始坐下,就對這麽一個年輕俊秀之極,又是個身無武功的少年竟然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還能坐在自己旁邊,感到非常好奇。


    又見他麵目俊秀,氣息純淨,頗有好感,就想搭個話,卻找不到機會,畢竟自己可是武林耆老、江湖名宿,怎麽能主動招呼一個小年輕呢?


    嗯,這一定是因為這小子不是江湖中人,應該是哪家與武當有舊的貴公子,特意來看熱鬧的,嗯,就是這樣。


    呼,老夫不動氣。


    唐文亮把胡子吹得得翹起,忍了忍,又心癢難耐挑起話題:“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花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老頭什麽毛病?


    “在下花愷。”


    隨口應了一句,就繼續對付桌上食物。


    “!”


    唐文亮雙目一瞪,你踏娘的會不會聊天?


    老夫都一而再地放下身份,主動跟你搭話了,你這樣一開口就把話聊死真的好嗎!


    你知不知道,就你這小身板,老夫一拳能打死十個?


    唐文亮心裏那個氣呀,可他也不能因為人不會聊天發彪啊。


    到底是富貴公子,不知到人情世故,世事奸險啊,這武當山今日龍蛇匯聚,說不得便要大打出手,你一個半點武功不會的富家公子也敢往裏湊合?真真是不知死活。


    唐文亮一邊氣得吹胡子瞪眼,一邊倒又有些為這小子擔心起來。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麽,一見這小子就覺得很投緣,否則他堂堂崆峒五老,又哪裏是易與之人?還主動搭理一個小輩。


    唉,罷了,看在這點緣分上,稍後若是打起來,老夫便回護一二便是。


    唐文亮心中想中,搖頭歎了口氣。


    花愷聽到動靜,瞥了他一眼,見這老頭臉上表情變化豐富,不由嘴角抽了抽,這老頭有不會有什麽毛病吧?難道這七傷拳練多了,不止傷心肺髒腑,還傷腦子?


    若是他知道唐文亮的心理活動,怕是要更無語地說一句:老頭,你戲太多了……


    這時,廳上響起一聲暴喝。


    “張翠山!你既明言知曉凶手是誰,卻這又不說,那又不語!是何道理?莫不是凶手真就是你!還是以為我少林好欺不成?”


    少林三僧中,空智的脾氣最是暴躁,見張翠山左右推搪,立時大怒。


    “哼!你少林不好欺,難道我武當就好欺?你說我五師弟殺你少林弟子,卻無憑無據。可敝派三師兄俞岱岩卻是明明白白傷在你少林大力金剛指之下,諸位今日來得正好,還請幾位大師見告,用金剛指力傷我三哥的人究竟是誰?”


    張老道身後一名弟子站了出來厲喝道。


    “這……”


    少林三僧微微一滯,他們認得這個喝問之人,是武當四俠,張鬆溪,一身武功怕是不在他們之下。


    空聞皺著一雙白眉:“張四俠,此事老衲早已詳查過門下弟子,並無人傷過俞三俠。”


    “是嗎?那麽這又如何解釋?”


    張鬆溪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錠,上麵非旦有著清晰的指痕,就連指紋都如刀刻斧鑿一般,每一道細微紋路都纖毫畢現。


    花愷雙目一凝。


    這金錠雖非純金,但也比不得精鐵堅硬,要在上麵留下指痕不難,可連指紋都清清楚楚地印了上去,這就不容易了。


    他自忖可以將這枚金錠捏圓搓扁,甚至融成金水也不難,可就是要做到相同的的印子,卻不大可能。


    這根本不是單隻內功深厚就能做到的,而是以極為高深的外功指力所留,偏偏外功就是他的短板。


    能單純以血肉之軀的幾根手指,做到這樣的地步,這少林七十二絕技諾大的名聲,還真的不能小看啊。


    花愷啜下一口酒,雙眼微闔。


    他原本對少林那些絕技還沒多大興趣,因為在他看來,有純陽功在身,又在第一次穿越時莫名其妙地來了一次洗筋伐髓,成了老呂口中的玲瓏之體,全身經脈穴竅俱通。


    就連少林最為高深的兩大絕學,易筋、洗髓二經,都對他都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何況其他?


    現在看來,倒是他想錯了。


    少林寺千百年傳承,諸般絕技經曆代高僧千錘百煉,又怎麽可能沒有可取之處?


    他在這裏盤算著別人家裏的老底,那邊張鬆溪舉著金錠高聲道:“請天下英雄共鑒!要在這金錠著留下指痕雖不是什麽新鮮事,相信在場有少英雄都能輕而易舉辦到,但是能留下如此痕跡的,在下實在想不出,這天下除了少林金剛指力外,還有哪一家能做到!”


    江湖群雄議論紛紛,正如張鬆溪所言,捏金生印容易,但捏出如這金錠上的印痕一般卻難如登天,他們所見所聞,除了少林金剛指力,也的確想不出第二種武功能做到。


    難不成真是這少林所為?


    武當三俠俞岱岩四肢被廢,殘臥病床整整十年,江湖共知,武當少林兩派也為此事糾纏許久,江湖上多有傳聞,隻是因為少林聲望,也一直隻是傳聞,如今張鬆溪拿出證據,倒是讓許多人將信將疑。


    少林眾僧聽得眾人議論,臉色都有些不對。


    空聞見此,合什道:“善哉善哉,本派之中練成金剛指力之人,除了我師兄弟三人,也隻有三位門中前輩長老,可這三位前輩在寺中禪坐,已四十餘年未出山門,如何能傷得了俞三俠?”


    六俠中又出來一人哼道:“哼,我五師哥說的話大師不信,他信口無憑,難道大師所說便不是一麵之辭?”


    空聞在三神僧中算是佛法最為精深、最有涵養之人,見人頂撞,也不著惱,隻道:“莫七俠若不信老衲之方,老衲也無法。”


    七俠莫聲穀道:“晚輩怎敢不信大師之言,隻是諸位大師認定這幾樁血案與我五師兄有關,那幾位少林大師死於我五師兄之手,我們也認定我三師兄傷於少林高手之下,誰又知道其中有甚隱秘?若是真有陰謀,我們各自都如此魯莽問罪,壞了和氣,豈不是讓人得逞?倒不如從長計議。”


    空聞點頭:“善哉善哉,此言有理。”


    三僧中另一位,空智卻按捺不住了,隻見他站了出來,橫眉怒目厲喝道:“那我空見師兄的血海深仇便就此不顧嗎?張五俠!其餘之事我暫且不問,那用卑鄙手段殺我空見師兄的謝遜惡賊,你卻必須交代他的下落來,今日你說也要說,不說也要你說!”


    他這話一出,江湖群雄也不再議論,都是臉色微變,靜靜地看著張翠山,眼中神色莫名。


    一時間廳中寂靜。


    六俠中的二俠俞蓮舟見此,便知今日局勢終究已然難了,也不再顧忌,凝聲道:“倘若屠龍寶刀不在那謝遜手中,大師還會如此急於尋訪他的下落嗎?”


    他話已說得極不客氣,直指少林神僧心懷貪念,覬覦屠龍寶刀。


    空智聞言暴怒,一掌拍在身前木桌之上,桌下四腿登時折斷,厚厚的鐵木桌麵寸寸碎裂粉碎,木片木屑四射紛飛。


    見他如此神功,眾人都是心中一凜。


    隻見他同時厲聲大喝:“好!久聞張真人武功源出少林,武林中都道張真人武功青出於藍勝於藍,我卻不知是否言過其實,今日便趁著天下英雄在此,我們鬥膽向張真人請教一番,以證此言!”


    此話一出,江湖群雄群情湧動,江湖傳聞,武當張真人學究天人,早已是天下第一,隻是他年逾百歲,名聲雖響亮,見過他出手的人卻已紛紛逝去,如今已經所剩不多。


    若不是武當七俠的名頭和武功修為,都是有目共睹,武功確實江湖少有,威震天下。


    別人抱著徒弟已經如此厲害,師父又當如何的想法,怕是都隻當它是流言。


    如今武當張三豐,已經屬於武林神話一類。


    如今少林三神僧竟挑戰起這位武林神話來,當時便是群情激動。


    有人想看他武功究竟如何神奇,有人想看他是否真如傳聞一般厲害,有人純粹是想見識當世第一的武功,也有人是想看武當笑話。


    總之在場之人,幾乎都是盼著張三豐動手。


    眾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張老道,卻隻見他手捋長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空智這時卻又道:“江湖中人,既糾葛不下,那便以武論高低,隻是張真人武功蓋世,天下第一,我師兄弟三人自非敵手,且張真人又高我等兩輩,若是一對一,怕是對真人太過不敬了。”


    眾人聞言,哪還不知道他是打著以三敵一的主意,先前說得豪邁,如今卻打這主意,哪怕對手是張真人,也有人暗中曬笑,隻是都忌憚少林之威,不敢明著出聲。


    隻是眾人都安靜看戲之時,廳中卻突然傳出一聲嗤笑。


    “噗嗤——”


    江湖群雄大驚,立時聞聲尋去,何人如此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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