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躲,但天牢中處處密布的機關他卻躲不開。


    天牢九層,一層比一層誇張。


    前四層他還能憑借高明的輕功,幾乎足不沾地,闖了過來。


    到了第五層,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莫名其妙地觸發了機關。


    漫天的毒箭飛射,毒氣漫延。


    這些東西還傷不得他,隻是驚動了天牢的守衛。


    好在他也並沒有自以為有狐狸的幻術,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


    這個世界的強人無數,武道已經涉及精神層麵,幻術並不是無往不利,否則當日六扇門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他們。


    驚動了天牢,花愷不再顧忌,全力展開身法,疾速掠向天牢底層。


    暗潛行不通,那就強闖!


    天牢之中藏著不少各部高手,但能堪破狐狸幻術的卻還沒有見到。


    在狐狸的幻術配合下,花愷沒有絲毫留手,全力盡出。


    這些高手在聽到動靜趕來之後,往往隻見到白光一閃,就枉送了性命。


    有許多甚至在死時臉上還帶著笑容,也不知他們從幻術中看到了什麽,被花愷一劍梟首,仍舊麵帶微笑,詭異之極。


    天牢九層,極為龐大,卻是一層比一層小。


    剩下五層在花愷全力出手下,並沒有耗費多長時間,就已經闖了個通透,很快就到了第九層。


    這一層似乎是一個天然的地底石洞,稍加改造,便成了個固若金湯的地牢。


    花愷知道外麵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援,為拖延時間,他讓狐狸在外麵繼續施展幻術,坑殺闖進來的人。


    但他也知道,狐狸估計拖不了多久,等真正的高手到來前,他必須要離開。


    牢中很昏暗,隻有洞壁上幾個手指粗細的孔洞,透出不知從何而來的光線,普通人在這地方,五尺之外就難以視物。


    剛走進石洞中,隻見到洞口矗立著一塊人高的石碑。


    還沒看清洞中情況,花愷就聽到一股細微的破空風聲,剛想抬手去接,卻忽然聞到一股腐臭味道,頓時改成側身一偏。


    “啪嗒!”


    昏暗的環境擋不住他的視線,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砸在石壁上,竟然是一隻濕乎乎的死老鼠。


    呱唧一下在石壁上摔成了肉泥,腐爛惡臭的血肉腸髒濺得到處都是。


    一響到剛才這東西是朝著自己嘴巴砸來的,花愷就是一陣惡心,特麽地很想把裏麵那人給暴打一頓。


    “咦?”


    石洞深處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


    “朱猴子這次送來的人還有點門道,正好給老子補補,過來吧!”


    石洞深處豁然像是化作了一個黑洞,一股無比強大的吸力憑空出現,吸扯得花愷的衣衫烈烈作響,竟然讓他有些站立不穩。


    使出乾坤挪移的法門,瞬間將吸力移至腳下,導入地中,頓時激起一道急速旋轉的塵柱。


    “咦?”


    那聲音驚咦一聲,緊接著花愷就感到了那股吸力大增,他竟很難挪得動。


    更是驚駭地發現,吸扯之力越來越大,直至他根本難以挪動半分,不僅如此,體內的真氣、氣血奔騰湧動,竟隱隱有破體而出之感。


    好邪門的功夫!


    他現在才真正地感受到了,所謂的十絕究竟有多可怕。


    僅僅是一個被關了幾十年,元氣大傷的老家夥,竟然一個照麵就讓他生出這種難以匹敵的感覺。


    不過這邪功雖然厲害,想要隔空將自己給吸幹,那也是妄想。


    默運心法,精神識海中一輪純陽大日升起,照破虛空,頓時定住體內天地,那恐怖的吸力再難撼動半分。


    不過他也不想繼續和這老家夥較勁,被關了幾十年,誰知道他精神還正不正常?一會兒發起瘋來,他可沒這麽多時間耗。


    忽然開口道:“古三通,你難道不想知道素心是死是活嗎?”


    恐怖的吸力頓消。


    “你說什麽?你是誰!你不是朱猴子的人?”


    洞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隻問你,想不想知道素心的下落?”


    洞中忽然靜默了一會兒,才再次出聲:“哈,你休想騙我!朱猴子這麽愛她,她自然是早已做了他的王妃,她又能在哪裏?”


    “不管你是誰,既然進來了,就別想再出去,乖乖給我進補吧!”


    花愷譏笑道:“古三通,你真以為素心這些年都在安安樂樂地做她的王妃?”


    “你什麽意思!”


    “你的素心這二十年來,一直被冰封在天山冰洞之內,早就變成了活死人一個,雖生猶死,你卻為了一個狗屁諾言,在這地洞中如老鼠一般苟活殘喘,還問我什麽意思?”


    “你胡說什麽!素心怎麽可能是活死人?”


    “哈哈,我知道了,你想騙我!你還是朱猴子派來的,這個老猴子,沒想到如今為了得到我的金剛不壞神功,他竟然連素心也要利用了!”


    洞中人顛狂地喊叫道:“敢拿素心來騙我,你要死!你要死!我要你死啊!”


    “轟隆隆!”


    霎時之間,狂風大作,石洞震顫,碎石滾落,塵土飛揚。


    洞中如同刮起了颶風一般,呼聲呼嘯,一陣陣遠勝剛才的恐怖吸力襲卷而來。


    mmp!這死瘋子!


    花愷暗罵了一句,雙手疾探成爪,直插入洞壁之中,手腳並用,真氣急速運轉,才勉強將吸力抵下。


    “古三通!你想不想見你的兒子!”


    沒想到這一叫,洞中人變得更瘋狂:“啊啊!要你死啊!”


    花愷得慶幸,這老瘋子真的是一諾重如山,發瘋也沒有逾越那塊石碑半步,否則花愷鐵定是掉頭就跑。


    “素心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他現在在我手上,你若還想見他,就別給小爺裝瘋賣傻!否則小爺立馬掉頭就走!”


    也許是相信了他的話,也許是知道自己攔不住他,除非自毀諾言,踏過這石碑,似乎真的怕他就此走了,洞中驚濤駭浪般的動靜霎時消停。


    洞中人厲聲叫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你和素心的兒子在我手上,素心的下落也隻有我知道,你若還想見到老婆和孩子,就自己從這鬼地方出去吧。”


    “素心……素心……我有兒子?我有兒子?”


    洞中人不停地重複著這兩句話。


    “我要出去,我要見素心,我要見我兒子……不行……不行!我答應過朱猴子,有這塊石碑的地方,我絕對不能踏過一步!不行!”


    “愚不可及!”


    花愷怒罵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不明白自己被人算計,真是枉費了你不敗之名!”


    “你知不知道,素心是為救你而差點死去,為你生了兒子,又做了二十年活死人,生不如死!”


    “你兒子流落市井,受盡世間苦楚,飽經冷眼欺淩,你就真甘心在此苟活下去?”


    “轟!”


    花愷驟然拍出一掌,將洞中那塊寫著鐵膽神侯四字的石碑拍成齏粉。


    “這裏已經沒有什麽石碑,要不要出來,你自己決定,要見你老婆兒子,便自己來尋我吧!”


    說完花愷手中捏起四張符籙,揮手射出。


    同時化作一道輕煙,消失在地牢中。


    瞬間溜之大吉。


    開玩笑,限製這老瘋子的石碑沒了,等玉液符發揮作用,讓他滿血複活,他再發瘋,那就真的得拚命了。


    至於他會不會出來,花愷一點都不擔心。


    囚龍脫枷鎖,困龍當升天!


    三道玉液符,和一道隱而不發的龍虎符。


    老瘋子發瘋,我看你朱猴子和那些坑小爺的東西瘋不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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