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博換上了衣服,幾人就相伴走出了酒店,因為現在苗疆的情況,正常的飯店肯定是不供飯的。


    他們的選擇隻有便利店裏的快捷食品。


    反正店裏沒人,大多門也沒來得及鎖,進門拿了東西吃就是,至於付賬的問題。


    眼前的情況是,就算鄒夏不逃單,照實支付這些錢,這些店的主人也是收不到的。


    所以其實付不付都沒有差別。


    而且平時他也是遵紀守法慣了,忽然有這種全城不管幹什麽全都免費的活動,他確實也覺得有點新鮮。


    老實付了錢,反而就沒有了這種體驗。


    幾人很是迅速的吃完東西,本來是想回酒店的,但是在回酒店的路上,幾人忽然眼尖的發現,遠處有一輛車,似乎正在朝著這個方向緩慢移動。


    “車子行駛不穩,你們看,七扭八歪的,裏麵駕駛的人肯定是出事了!”


    鄒夏捧著杯通過自己操作獲得的熱咖啡,指著遠處的那輛車,若有所思的道。


    “你是在想,車裏麵的人為什麽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死是吧?”


    一團黑煙忽然從鄒夏後麵冒出,用兩條白皙的手臂搶走了他暖手用的熱咖啡。


    鄒夏皺了下眉:“你怎麽還在?你們地府什麽時候那麽大方了,居然給你放了超過24小時的長假?”


    “我一直都在好嗎,隻是不和你們住在一起,黑無常,也是有隱私的!”


    黑煙上麵漂浮的那顆腦袋,可不就是跟鄒夏成為了朋友的那位黑無常嗎。


    昨天他們都回酒店休息的時候,黑無常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消失不見了,那時候,丁博還問過鄒夏要不要把對方找回來,畢竟黑無常是地府的陰差,真正的本事厲害著呢。


    多個幫手,好辦事啊!


    但是鄒夏說不用,黑無常的性格,他應該是最清楚的了,怕麻煩怕的要死,恐怕之前說留在人間查清真相,隻是他無數借口中的一個而已。


    或許地府真的給他下達了類似的任務,但是他的最終目的,都是偷懶。


    隻不過選擇跟著鄒夏,是因為,他既能偷懶,又有機會接近真相。


    要是到頭來鄒夏沒有成事,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就給上麵的使者交代,就說自己已經盡力調查,但是那夥人類實在太狡猾,或者拿他們祭祀從來的那個東西當成借口,表示要不是自己跑得快,自己就得死在人間。


    陰差在陰間死亡,是擁有無限被複活的機會的,但要是死在陰間,那可就是真正的魂飛魄散了,所以死在陰間,是每個陰差都會盡量去避免的結果。


    拿這個當借口,就算他的頂頭上司是判官都鐵定有用。


    但以鄒夏的能力,這件事真正的結局,隻要還沒有被定義,就有無數種被更改的可能。


    所以他賭在了鄒夏身上,萬一他能獲得什麽線索,或者最終真的贏了那個通過祭祀誕生的怪物,到時候他美滋滋的往上一報備,搞不好還能官升一級!


    反正不管怎麽樣他都不虧,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有著大把的時間可以偷懶。


    這麽長的假期,即使在陰間,也是不多見的啊!


    鄒夏沒有再打理自己背後露出一臉傻笑的黑無常先生,帶著幾人一起,走到那輛車前探了探虛實。


    車是標準的四座小轎車,牌子應該是某種不出名的雜牌,裏麵坐著四個人,隻有駕駛座上那個目前還是清醒的。


    不,說他清醒,其實也不太對。


    因為現在他整個眼是泛白的,隨時都能昏迷過去的樣子,車子的速度還沒有走路的快,鄒夏就幹脆從外麵砸碎了玻璃,把車門打開。


    “你......你們是誰?”


    砸碎玻璃時,突如其來的巨響,讓駕駛員又清醒了幾分。


    目光略顯呆滯的從鄒夏幾人麵前略過,虛弱的表情染上了幾分驚慌。


    麵對他的質問,鄒夏沒有回答,而是從他身上翻出了身份證。


    心裏的那個問題,瞬間得到了答案。


    “你是外地人?”鄒夏問道。


    “西......西海的!”


    “西海距離這裏數百公裏,你們一路開車來的?”


    “我們是記者!”


    或許是因為虛弱,他這會兒也沒有功夫跟鄒夏扯皮,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


    “昨天有同行察覺到了苗疆似乎正在經曆著什麽恐怖的事情,所以派遣了很多記者來查看情況,但是幾乎所有記者,來到苗疆後就已經失聯了,我們想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


    可他並沒有問完。


    為什麽,苗疆會變得那麽空,滿大街找不到一輛行駛中的車,也找不到半個人影,就像......整座城空了一樣!


    他不是沒有精力繼續詢問,而是自己想到這裏的時候,都在害怕,所以沒有問出口。


    “外地人!”鄒夏看著跟在自己後麵,遲遲追上來的幾人說道。


    “這時候人來的越多,這個儀式就會進行的越順利。”孟海盈喟歎道。


    不怪他這麽想,現在除了真正的行內人,這些普通人根本抵抗不住那種祭祀的力量。


    這個記者說他有很多同行,都在苗疆失聯,其實不是失聯,就是靈魂被祭祀的力量吸引走了,死了而已。


    “他已經沒救了,人體內的三魂七魄,他現在身體裏已經連一魂都沒有了,生死簿上已經記下了他的名字!”


    最後跟上來的黑無常幽幽的道。


    言下之意,這人雖然還活著,但是卻已經進入了不可逆的倒計時當中,回天乏術。


    “如果你還有良心,不想讓更多的人死,就告訴外界,在20天之內,不要再靠近苗疆!”鄒夏把身份證還給司機,最後交代了一聲。


    然後便轉身離去。


    後麵眾人看了司機一眼,也紛紛跟上了鄒夏的步伐,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甚至都已經不停的在超出他們的可控範圍,更別說外麵的那些普通人了。


    這事要是沒有真正厲害的專業人士的參與,根本不可能跟上他們的節奏,就算不死,也是那種淨添倒忙的。


    事後,幾人回到了酒店,繼續休養生息,不再過問外麵到底有多少人,因為什麽樣的目的,朝苗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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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等著整個儀式結束,然後親手為這場可笑的鬧劇,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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