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房門,外麵走廊上昏黃的燈光瞬時便映了進來,有些昏暗的走廊上,站在鄒夏門前的赫然不止丁博一人。


    在他後麵,孟海盈和沈曉蕊也緊跟著走了過來。


    而兩個女人的臉色,要比丁博更難看一些,或者說是虛弱,可能要更合理一點。


    有點像那種驚魂未定的感覺,但是這倆人也是成天跟墳墓,屍體,鬼魂,精怪打交道的主兒,鄒夏實在想不到這裏有什麽東西能把她們嚇成這副樣子。


    “怎麽回事?大半夜的,你們集體夢遊啊!”


    鄒夏看見是他們,心裏的警惕便鬆懈了幾分,帶著一絲疑問和不安,轉過身去,拿起自己在附近超市裏賣的電水壺,燒上了一壺熱水。


    而他後麵,三人迅速走進門,非常默契而又老實的坐在了沙發上,全程沉默無言。


    “說說吧,到底什麽情況?”


    燒上水,鄒夏也返身回到沙發上,坐在他們正對麵的位置。


    “鄒爺......”


    丁博最是沉不住氣的,但碰見鄒夏的這個問題,他也猶豫再三,整理好說辭,才換上一副沉重的語氣說道:


    “我剛剛好像夢見了祭壇,就是鬼間會在那間廢棄煉鋼廠裏布置的青銅祭壇,那座祭壇散發著金色的光,像活了過來在呼吸一樣。”


    “然後我好像被什麽東西嚇壞了,想扭頭叫人,但是卻看見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海盈姐和曉蕊姐。”


    “不知道這個夢究竟意味著什麽,但是醒來以後,就感覺心裏很是恐慌,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一樣......”


    “然後我稍稍平複了下情緒,就跑來找你了,隻不過路上遇見了海盈姐和曉蕊姐而已。”


    說完,丁博把目光放在倆人身上,帶著探究的意味。


    “差不多。”


    沈曉蕊說道:“夢裏的內容,跟我和孟海盈看見的差不多,隻不過我看見的是丁博和孟海盈的身死,而孟海盈看見的是我和丁博的身死,我們都沒有看見自己的死亡,卻看見了所有同伴的死亡。”


    “不是的。”


    孟海盈聞言,連忙搖頭,“不是所有同伴,這裏麵沒有師傅,不管是我和曉蕊姐的夢境,還是丁博的夢境裏,都沒有提起過師傅!”


    “你這麽說的話......”丁博這才回味過來,為什麽自己被噩夢驚醒後,會覺得那麽恐慌。


    原來源頭是在這裏。


    他始終沒有看見過鄒夏的去向,所以就相當於,是他們三個人在直麵那個從祭壇裏誕生的怪物,沒有半點勝率,而且下場又如此淒慘。


    但凡他在夢裏看見了鄒夏,那就代表還有翻盤的希望。


    但是鄒夏沒有出現,所以他夢裏的潛意識,就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


    在死亡麵前,沒有人能真正做到麵不改色的......


    “我也夢到了那座祭壇,但內容跟你們不同。”鄒夏這時才說道:“我夢裏,並沒有看見祭壇裏到底冒出了什麽樣的怪物,我隻知道我壓製住了祭壇散發的光芒,然後祭壇崩塌了,我看見了鬼門關。”


    “不過後麵的內容,就有點混亂了,我沒太懂到底是什麽意思——


    “上一刻我看見了鬼門關裏好像站著個女人,一直在窺視著我,下一刻我就發現,其實我才是在鬼門關裏麵的,而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緊接著鬼門關緩緩的閉合,將我關在了裏麵......”


    “鬼門關,又是不好的預兆!”丁博手心裏蓄滿了冷汗。


    “不過,按理來說,鬼門關接收的隻是靈魂,師傅如果進了鬼門關,那就意味著,他的這具肉身已經崩潰了。”孟海盈不由關心的詢問道:“師傅,你之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如果你這具肉身崩潰,又沒有及時的附身到其他肉身上麵,那時會發生什麽?”


    “不知道。”


    鄒夏眉頭緊皺,搖了搖頭。


    “咱們是不是太認真了,區區夢裏的內容,還真的嚴肅討論起來了!”沈曉蕊打破了幾人的沉默,“我們之中,沒有誰擁有能利用夢境進行預言的力量,所以是不是,我們太小題大做了點?”


    “集體噩夢嗎?我看未必!”


    門口冒出一團黑霧,緊接著黑無常從門外麵飄了進來。


    “集體噩夢,通常發生在,麵臨共同壓力的人,住在一個相對密閉空間裏,才有可能發生的小概率事件,你們昨晚都睡在不同的房間裏,而且夢見的都是那座祭壇,這件事肯定非同尋常,更關鍵的是,我不認為那座祭壇,真的對鄒夏你造成了什麽困擾,讓你做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罕見現象。”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幾個字,在正常人身上應該還很常見。


    但是在鄒夏的身上,卻算是罕見的。


    原因是,他幾乎沒有特別看重過什麽人或者事。


    這麽說吧,雖然看似鄒夏對待朋友還算是重情重義,但這些朋友對於他來說,隻是一份掛念而已,還遠遠達不到無法割舍的程度。


    雖然對於鄒夏的朋友而言,鄒夏可能為他們做過很多,又是被救過性命,又是帶著自己從欺負過自己的人那裏找回場子......但是不管鄒夏為他們做了什麽,這些都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所以說,如果朋友遇到了生命危險,他會盡可能的搶救一下,搶救過來自然是好的,可萬一他失手了,朋友死了,於他而言,也就是情緒低落兩天的事。


    所以說鄒夏夢裏的內容,往往都是很抽象的,很少有現實中的人,跑進了他的夢裏的現象。


    在鄒夏的印象裏,他最近一次,夢見的,有可能是真的參與過自己生命某部分的真人,就是沈曉蕊的姐姐。


    那還是在他剛換上這副皮囊時的事,因為不可避免的遇上了前來代工為鬼魂引路的惡靈使者,然後他就夢見了疑似沈曉蕊姐姐的女人。


    之所以是疑似,是因為自己並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所以一直沒法肯定而已。


    但是除了那次,包括這次夢裏出現的女人,鄒夏都能非常肯定的說,她不是真實的什麽人,而是代表著某種深意,被自己的夢境具現出的產物。


    鄒夏並沒有回應黑無常,夢裏女人的麵孔一直在腦海裏起伏,他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麽,難道說自己會代替他被關進鬼門關裏嗎?


    可是為什麽呢?


    鄒夏很清楚,有些事,隻要自己不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逼得了自己。


    所以假如自己真的有天代替什麽人進了地府,那肯定是自己願意的。


    可那個女人,雖然臉讓自己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眼熟,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跟她之間,應該是沒有什麽關係的,自己為什麽會願意為個陌生人,被關進鬼門關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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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問題,而在這個問題得到現實的解答以前,鄒夏注定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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