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鄒夏非常的理智,而且在他身上,始終保持著這份理智才是常態,換成其他人,擁有鄒夏的這份實力,可能早就把鬼間會這幫成員,殘忍虐殺了。


    但是他並沒有,不是不想,而是沒有那麽著急。


    現在,他可以非常輕鬆的控製住修羅鬼,看待鬼間會的幾位成員,更是像看待必死的螻蟻一樣,作為天生的獵手,他不介意讓眼前的獵物再活蹦亂跳一會兒。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有多麽善良,正相反,這種獵人對待獵物般的玩虐之心,讓他在一切發生前,要告訴他們——


    你們信奉的世界意識,並沒有想成為你們背後堅實的後盾,隻把你們當成了借刀殺人的刀而已,它把你們當工具,你們卻信以為然的把它當神,甚至還替它招惹了一尊,連它自己都深覺招惹不起的強敵!


    什麽是殘忍,絕望是,而讓敵人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絕望,這更是!


    鄒夏可從不缺時間,他缺的,隻是這些人卸下其餘情緒的麵具,用最真實的恐懼表達自我的表情而已。


    “應該說,不愧是你嗎,曾險些一舉搗毀國內眾多一線頂級玩家公會的存在,是很聰明,不得不說,你的猜測大多數都是正確的。”


    鄒夏的猜測,確實很這些知道實情的鬼間會成員,大感震撼。


    他們震撼於,鄒夏真的能從那麽多角角落落的細節裏,甚至這些都不是他們留下的證據,而是他們做事必須殘留的種種痕跡,分析到了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實情。


    他們確實是被世界意識所委托,最終早就了眼前這不能被稱之為神的怪物,事實上用不著鄒夏提醒,在看見這怪物的瞬間,鬼間會首領,就已經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因為這怪物的種種表現,跟世界意識所闡述的,鄒夏本人所表現出的,有著太大的差別,簡直就不能被列為同一物種,那時他就知道,這次的儀式是失敗的,世界意識交給自己的資料有大問題,自己很可能被坑了!


    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怎麽樣,因為進行到這裏,犧牲了那麽多人,他看似已經無法再回頭了,不然一旦聚陰日帶來的後患冷卻下來,他們鬼間會必定會成為國內諸多靈異玩家,人人得兒誅之的邪惡公會。


    到時候,就真的是腹背受敵,而他們鬼間會,也不得不自己走進滅亡的深淵。


    所以他隻能咬著牙繼續按照原計劃做事,在鄒夏看見這頭修羅鬼的時候,他曾嘲諷,但是他們又不傻,自己創造的東西,到底有沒有符合自己的預期,他們能不知道?


    隻是他們不能承認罷了!


    所以他們咬著牙的,做出了否然,看著還頗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沒有經過測試,誰也不知道,這頭修羅鬼究竟擁有幾分實力。


    “也許能給他帶來一些麻煩呢!”


    鬼間會的首領這樣想著,趁著修羅鬼沒有繼續襲擊自己的成員以前,下令讓所有人撤離,自己卻暗中帶著一批核心好手,埋伏在了四周。


    假如這頭修羅鬼,真的奈何不了鄒夏,他們還能在暗中加以輔助,所以才有了,前麵用狙擊搶射擊鄒夏的畫麵,這些狙擊搶口徑相當之大,甚至相當於一把把小型的狙擊炮,但是轟擊在鄒夏身上,仍不見明顯的成效。


    其實從這裏起,鬼間會就已經自己步入了毀滅的深淵,因為他們千算萬算,在鄒夏和世界意識之間掙紮求生,但還是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


    有的時候,質量真的不可能被數量所左右。


    一個人的強大,足以抵禦千軍萬馬。


    而所謂的千軍萬馬,卻未必真能攔住實力強大的一個人。


    “趁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


    鄒夏笑望著鬼間會的首領,隻是這抹笑容,卻並未深達眼底,在他的眼底深處,仍是冰冷一片,沒有折射出任何情感的反應。


    “你就那麽確信我們會最終自取滅亡嗎?”鬼間會的首領,不甘心這麽強大的公會,會在自己的手中衰落,甚至永遠消失:


    “別忘了,不管我們最終創造出來的是什麽,它始終是擋在你麵前的,再解決我們之前,你得先處理好它,而我們還有時間,能找到一條生存的道路。”


    鬼間會首領很堅信這點,同時他也不想讓鬼間會毀在自己的手裏,成為這個千年公會的千古罪人,這個罪名太大,大到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它?”


    鄒夏看了眼,頑強的像灘爛泥一樣,搗碎後又正緩慢恢複的修羅鬼,片刻後道:“你們是根據我為藍本,創造的它是吧?要是你們用的藍本不是我,可能我還會感覺到很困擾,但是既然是我......”


    鄒夏沒有把話說完,但是言下之意卻已經很明顯了。


    這怪物的原型既然是自己,那就說明,它不僅具有自己誕生初期時的力量,還具備那時的弱點,鄒夏自己的弱點,或許別人不清楚,但是他自己心裏,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既然你那麽自信,那就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幾分能耐!”鬼間會首領,冷冷瞪視了鄒夏一眼,旋即迅速後退至安全距離,衝身旁的成員們大喊道:“攻擊,不想死的,都攻擊!”


    如果說在鄒夏說出自己的那些分析以前,他已經能大致的了解到自己當前的處境,那麽鄒夏的分析,就相當於在他麵前把那些自己曾經看不清的迷霧全都撥散開來。


    表麵上,他仍然不認可鄒夏的分析,甚至很不屑於知道這些,但是心裏麵的想法卻早已悄然發生了變化。


    世界意識已經不是他能幹涉的因素,拋開這個祭祀儀式最終究竟能創造出什麽不談,在他的眼裏,世界意識就是真正的神明,而在這個神明麵前,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險,越是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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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很清楚,鄒夏說的沒有錯,在世界意識的助力下,現在他不管做什麽,都擺脫不了組織被摧毀的下場。


    但是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在這場,世界意識和鄒夏的雙方博弈中,表麵上,他占據優勢,一直掌握著主動權,實際上卻早就喪失了選擇的權力,隻能跟著世界意識的計劃,被推動著走......


    可走到了這一步,縱然他腦海裏有成千上萬的不情願,也隻能成為世界意識手裏的一顆棋子,棄子,繼續阻擋在鄒夏麵前。


    現在的他,或許還能想的很多,但是能做的,卻隻有一點,那就是把鄒夏永遠的留在這片山林裏。


    相信隻有這樣,他和他身後的那些成員們,才會獲得一線生機。


    若成功,世界意識或許會網開一麵,畢竟他們手裏拿到的並不是完整般的祭祀儀式,不能再次複刻出鄒夏這種令世界意識都忌憚不已的大魔王。


    若失敗,那便沒有未來,因為他們全部都會喪命在鄒夏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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