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知道那麽多,


    那就算以後真的發生什麽意外狀況,他肯定也知道解決的辦法對吧?


    不管是用舊情懇請,還是用他的秘密脅迫,大虎爹知道,隻要自己能活下去,隻要自己有時間,自己總能想到辦法,請鄒夏出馬的!


    畢竟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隻不過,腦海之中冒出這種想法的大虎爹,從始至終都沒有能領悟到鄒夏話裏蘊含的深意,他從沒有想過,按照自己的方式複活以後,自己究竟還算不算是一位正常的活人。


    每句老話的存在,都是有它的意義的。


    但是當這句老話的前提,發生了改變以後,它是否還具有原本的意義,這就需要人進一步的去探討和思考了......


    當時,鄒夏離開以後,並沒有再管大虎爹是否停止了自己愚蠢的行為。


    他隻知道,回到診所以後,自己睡得很香,而當天色再度亮起的時候,尤其是太陽初生以後,不管大虎爹是否還留在這個世界上,他都已經徹底喪失了回來或者回去的機會。


    當然萬事都有例外,倘若他還留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說,就完全回不去了,如果鬧出太大的動靜,還是有被陰差再抓回陰間的可能的。


    而他的留下,本就是拿身邊人的陽壽換取的,所以一旦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想要真正悄無聲息的生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痛苦與麻煩,會隨時時刻伴隨著他,隻要他一刻無法轉世,這種感覺,就始終都會折磨著他,永遠都不會消失。


    再次聽見大虎爹的消息,已經是又七天之後了,他在出診的時候,聽見村裏的患者說,被埋進祖墳裏的大虎爹,又活過來了!


    這則消息,在村裏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畢竟那時人都迷信,出了這種事,大家都覺得大虎爹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連陰曹地府都不敢收留......


    就算大虎爹親自出麵解釋‘自己隻是假死,是當時的醫生診斷出錯,實際上自己是活著被埋進土裏的’,也不頂用。


    人們一旦打心眼裏,去相信某個事物以後,是很難再接受改正,去相信與自己正在深信不疑的事物截然相反的事物的。


    在這其中,第一印象尤其重要!


    當村民們口口相傳大虎爹從棺材裏活著爬出來的事實的時候。


    他們心裏就已經認定了,大虎爹是有本事的!


    所以後麵即使大虎爹因為害怕這些村民過度編排自己的事,給地府抹黑,地府高層再一怒之下派出更多的陰差把自己抓回,而及時做出的解釋,村民們也不會再去相信。


    就算表麵上掛著‘我相信你了’的表情,到時候家裏的誰,如果遇上了一些陰陽方麵的問題,腦海裏第一個冒出來的肯定還是大虎爹。


    畢竟大家潛意識裏都不約而同的認定了,他就是從那個地府回來的,所以就算再帶回來一個,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這時,倘若大虎爹拒絕......


    那不好意思,鄰裏鄉親的這份情誼,徹底玩完!


    村民們會立馬站在道德製高點,職責大虎爹見死不救,甚至不停的往外宣揚他的各種黑料,真的假的混淆在一起,讓他就算活著,都沒有臉去外麵見人。


    這在農村也是很常見的行為,大家都知道,農村人以憨厚老實,善良好欺負的形象為主,但是這所有看似不精明的形象,全都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騎到人家頭上而已。


    農村的老少爺們,可能會礙於麵子,在某些時候忍氣吞聲,但是農村出身的姑娘們,可不會在乎這些,為自己討回公道,一些糟糠之事,鬧得再大,她們都不一定會覺得丟臉!反倒是會讓那些自視甚高的城裏人顏麵盡失。


    丟臉還不算,工作和前途,你一點都別想要!


    所以當鄒夏聽見,村裏人都在編排大虎爹的時候,他多半能想到大虎爹接下來要麵臨的狀況......


    但這些狀況不是重點,在鄒夏的記憶裏,其實大虎爹是那種典型的農村漢子,平日裏話少,但是工作起來,從來都是埋頭苦幹,而且沒什麽大野心,隻要得到自己應得的報酬或者什麽東西,心裏就已經能很滿足的樂上小半天了。


    鄒夏實在沒法把那晚遇見的大虎爹和還活著的時候的大虎爹對照起來。


    那晚的大虎爹,身上有種野心,而且是很瘋狂的,甚至是接近妄想的野心,為了實現那點,他甚至會不擇手段!


    這跟鄒夏記憶裏還活著的大虎爹,簡直是正反兩麵。


    “大虎爹重新活過來以後,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表現?”


    出診完,鄒夏收拾著自己的醫療箱。


    裝作很不經意的詢問,旁邊倆便磕著南瓜子,便閑聊家常的中年農婦。


    “沒有吧......”


    其中一位農婦不是很確定的說道:“這是人家大虎自己家的事兒,要真有什麽反常的,肯定也是大虎家自己人才能察覺到,我們這些外人怎麽可能知道呢。”


    “大虎她們家,就沒說什麽嗎?”


    “不知道。”農婦又搖頭,“沒聽過大虎家往外說起過這事兒。”


    “其實我有點印象。”


    就在鄒夏點點頭,想拿著醫療箱離開的時候,另一位農婦才沉思了一陣兒說道。


    “說說看!”鄒夏聞言,立馬把提到一半的醫療箱放了回去,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大虎家的情況,我確實不了解,這是我聽大虎家旁邊的兩戶近鄰居說的......”


    大家雖然是同一個村子裏的,但是互相的關係,還是有著遠近之差的。


    農村裏的院落,都是一戶緊挨著一戶的,兩戶人中間隔不了幾步,甚至近的,都能直接翻牆進入,或者從一些平房的房頂上跨到隔壁。


    所以在大虎家保持沉默的情況下,最了解他們情況的,肯定是大虎家左右兩側的近鄰局了!


    “我聽說,自從大虎爹某天回來以後,大虎家的人就很少出門。而且晚上經常能聽見大虎家傳出哭聲,有時候是大虎媳婦哭,有時候是家裏年齡最小的六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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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那種哭,不是正常的哭,現在家家戶戶都有小孩,小孩平時鬧騰的時候,是怎麽哭的大家都心裏有數,但是大虎家傳出的那種哭聲,就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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