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敵人麵前,鄒夏的表現向來都是相當惡劣的。


    但他就像一位經驗老道的獵人,玩謔隻會留給滿身傲骨,拚命掙紮的獵物。


    像那種早就被嚇破了膽,甚至連逃跑都不再嚐試,而是隨著他腳步的慢慢逼近,身子已經抖若篩糠,還要繼續留在原地等死。


    像這般的獵物,若非必要,甚至鄒夏都已經懶得再讓自己的雙手染上他的鮮血。


    殺過那麽多人,除了那些已經泯滅人性的人渣,就隻有這種人,會讓他覺得髒,鮮血留在自己手上,會玷汙了自己。


    這是一隻已經不配被自己殺死的獵物。


    當鬼間會首領把恐懼寫滿了全身,意識崩潰,說出那句‘你殺了我吧’的時候,鄒夏心裏就已經做出了這種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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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沒有辦法,世界意識殘留下來的爛攤子,如果地府的那位最高執掌者不負責收拾,那就隻有自己才能保證完全收拾幹淨。


    所以他才會如此告訴鬼間會首領。


    告訴他,他的死,不管對於什麽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


    在餘下的這些爛攤子裏,任何人的死亡,都改變不了什麽。


    隻有全部死去,而且還得是靈魂泯滅的死,不給任何人留下記憶的機會,隻有這樣,才能讓人徹底放心。


    “雖然我已經不想繼續戲弄你了,但是既然東西都已經在我手裏了,那還是拿給你看兩眼吧。”


    鄒夏頗為無趣的掏出了手機,當著鬼間會首領的麵,播放出了那段曲寐暗中偷拍到的他老婆,情人以及兒子和諧相處的畫麵。


    視頻在播放的期間,鄒夏嘴角又忍不住牽出了一抹笑容,他在鬼間會首領的臉上,又看見了那種‘願與命運抗爭’的神色。


    這種掙紮的表情,雖然猙獰,但是所蘊含的內核,可真的是太美了!


    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一見的藝術品。


    就算在同一張臉上,看過再多遍,鄒夏都不覺得會膩。


    “你什麽意思?”


    鬼間會首領胸膛起伏不停,裏麵像是關著一頭衝動的猛獸,又或者正壓抑著某種相當劇烈的情緒。


    從他的語氣裏已經聽不出憤怒或者無奈了。


    隻是帶著顫抖,有些虛弱無力的問道。


    “問的好,看見視頻裏,那個穿著黑色鉛筆裙的女人嗎?”


    鄒夏笑著指著視頻裏曲寐的背影,問道:“你應該還記得她吧?”


    “當初你給我看她的視頻的時候,說了些什麽來著?我其實有點記不清了,但是你自己應該沒有忘記,那時候的你打算幹些什麽吧?”


    “鄒夏!!!”


    鬼間會首領的眼睛,終於是被憤怒充斥,血絲把眼球的邊緣染紅。


    “我警告你,我做過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我死了那是我活該!”


    “我知道,這次鬼間會是真的把你給惹毛了,所以不管你有什麽手段,衝著我來,我關鵬絕不喊冤,但是,你不能動她們,她們是無辜的,她們從未參與過鬼間會的任何活動!”


    “她們是無辜的。”


    鄒夏重複著鬼間會首領的話,說起來,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鬼間會首領的名字。


    之前曲寐調查過,發給他一份資料,那上麵應該會寫著鬼間會首領的真實姓名,不過由於曲寐已經口述了一遍重點,所以那份調查表格,他壓根就沒有看過。


    或者說,關於自己的敵人到底叫什麽名字這種芝麻大小的事兒,他壓根就沒有往心上放過,畢竟人死了,不管名字再高深,也隻是一捧黃土是吧?


    “無辜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真他媽像在搞笑一樣的。”鄒夏沒忍住爆了粗口,“苗疆那麽多人口,在你眼裏不無辜,我鄒夏的徒弟孟海盈在你眼裏不無辜,我鄒夏的養女曲寐在你眼裏不無辜,我很好奇,怎麽偏偏你的家人,在你眼裏就成了無辜的了?”


    鄒夏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好似聽見了本世紀以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沒忍住爽朗的笑出了聲,聲音在空曠的浴室裏,不停回蕩。


    甚至當這笑聲持續的有些久的時候,透出幾分癲狂的感覺,那笑聲誰也分不出到底是在笑,還是在放聲的哭。


    怔忪間,笑聲驟然停止。


    關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什麽東西按住了一樣,猛地就撞上了旁邊的馬桶。


    隨後耳畔響起了一聲巨響,緊接著兩個耳朵裏就嗡嗡直響,撞上馬桶的顱骨像被重物碾過,疼的像死過一次一樣。


    眼睛睜得很大,卻仿佛被蒙了層黑色的紗布,根本看不清東西。


    在嚴重的耳鳴之下,仿佛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賊慢。


    鄒夏慢動作的蹲在他的麵前。


    眼前陶瓷的馬桶,被他撞碎了一大塊,由此可見鄒夏剛剛到底有多用力。


    “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服不服,這次你都已經死定了,而且你的家人也全部都得死,這其中也包括你那個可能剛開始記事的兒子。”


    “我這人呢,做事情不喜歡給自己留下後患,尤其是小孩這種潛能不可控的因素,而且那場儀式的牽扯太廣,就算我讓他活著,他也活不長久。”


    這點他倒是沒有騙人。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在人間不是一直都流傳著這句老話嗎?


    就算那個孩子真的是無辜,被他爹牽連進來的,鄒夏現在放過他,但地府的那位,很快就會知道還有人沒死,那位的權力可是比所謂的閻王判官要厲害的多。


    取人性命,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而已。


    所以與其他現在給那孩子留下一絲希望,讓他能多活兩天,然後被那位親自賜死,還不如他直接把那孩子除掉,至少他能保證,在自己手裏,那孩子不會有任何痛苦的感覺。


    這話,他是專門等關鵬緩過勁兒來以後才說的。


    關鵬隻覺得自己腦門還直嗡嗡的疼呢。


    聽清楚鄒夏說的那些,踉蹌的扶著牆站起身來,上前想抓住鄒夏還手,警告他不能動自己的家人。


    但是傷到了腦子的他,動作實在是太慢了,鄒夏一個側步就躲了過去,反而是又踢了他一腳,用力的甚至關鵬的後背都撞碎了兩塊牆上的瓷磚。


    “我沒有在和你商量,說這些,隻是最後通知你一下,讓你知道自己最後到底是什麽下場。”


    鄒夏嫌棄的拍了拍自己被鮮血濺到的袖口。


    神色冰冷的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睡在外麵床上的女人,是你這段時間花不少心思追上的情人吧?長得確實漂亮,隻不過,漂亮並不能成為她在我麵前的護身符。”


    “她已經死了,不過,你也不用傷心,因為馬上,你也會和她一樣。”鄒夏說道:“隻是很可惜,你們的魂魄是不會被我留下的,你們不能在下麵團聚。”


    說完,他的身體就立馬化作了一團黑霧,黑霧之中含有猶如繁星點點般的血色光芒,這些光芒是他在吞噬過修羅鬼的靈魂能量以後,才出現的。


    這些光芒和變化,也恰恰驗證了他已經與過去不同,產生了進化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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