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是什麽,幾乎大家都從電視或者書上看到過。


    站立時通體雪白,胸和前額鮮紅色,嘴和腳暗紅色,優雅高貴。


    飛翔時,翅尖黑色,其餘羽毛白色,美麗凜然。


    尋覓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便是如此,頭上綴著白色的羽毛,垂到額頭的恰好是豔麗的紅色。


    貼身的白色舞服,在胸前開了高v,紅色的柔軟羽毛隨著她的走動,不斷晃著,像是調皮的孩子。


    伸開的十指都被貼上了黑色的硬刺羽毛,看起來華麗又危險。


    高傲的神情,宛如正在等待展翅的白鶴。


    音樂響起,她開始在場中肆意的飛翔,時而四個連拍跳躍,時而單腳站立快速旋轉。


    冷魅的臉龐不管是喝彩還是尖叫,都保持著不屑一切的高傲。


    她就像是從天際墜落下來的一束明光,遲早有天會遠去,脫離這些不該存在的幹擾,過著不沾塵世的生活。


    四肢靈活的在寬闊的冰場上暢快近乎囂張的滑動著,好似在宣泄又好似在笑看世人。


    可你剛產生這種感覺,馬上又能覺得心疼。


    她好似變成了一個被家長教育的小孩,因為受了委屈,卻不願意低頭,所以撐著自己的小驕傲。


    跟家長鬧著,折騰著,想要得到一個關注。


    跟傲嬌的小貓咪一樣,高貴的揚起頭顱,卻又會在不經意間悄悄偷看鏟屎官。


    已經完全被帶入進她編織畫麵中去的眾人,腦子裏隻剩下這次世錦賽的主題。


    傲。


    傲是什麽?


    驕傲?肆意?放縱?高傲?還是骨氣?


    不,現在她告訴他們,傲是一種靈魂的升華,目空一切卻又融合了生活。


    她渾身上下都在詮釋這個字,從她的第一個出場,就在告訴眾人了。


    舞曲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的,他們隻知道等到停下的時候,場上那隻驕傲的白鶴,已經收起了翅膀。


    翩然的滑動,漫不經心卻又優雅的謝禮。


    那張被濃妝豔抹的臉龐,冷豔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讓人想要把她抱在懷裏,捧在手心上,溫柔的給她梳毛,跪在她腳下,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她就是王,一個他們甘願伺候的王。


    傲,被她詮釋的淋漓盡致。


    不止是在正式的舞動上,出場和結尾,更是貫通,起了點睛之筆。


    “尋覓。”


    “尋覓。”


    “尋覓。”


    會場裏頓時呼喊響徹天際,激動的難以自持。


    熱情絲毫不保留的全部奉獻給那個,隻留下背影給他們的人。


    在即將滑出舞台的瞬間,尋覓停下,回頭對興奮的眾人送了個飛吻。


    抬起腿,輕吻著白色的冰鞋,眸子退卻了不屑高傲,溫柔的醉人。


    這一舉動,又一次掀起了高潮。


    離得近的發現被她輕吻的鞋子上有著什麽東西,但並不能看的十分清楚。


    離得遠的,隻以為她是在對她的戰鞋表達感謝。


    可不管哪種,都足以讓他們尖叫。


    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尋覓這個名字引領了這一屆的世錦賽開場,也讓她成功打了一場漂亮的領頭陣。


    “我就知道,沒人可以取代尋覓,她是獨一無二的。”


    聽到外麵震耳欲聾狀況跑出來的幾個思雅成員,激動的抱在一起,為那個奪得這樣榮譽的人高興。


    她們是從尋覓剛進團就組在一起的,每天一起吃飯一起訓練,整整七年,感情非比一般。


    哪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駱錦兒可以替代的,沒有直接針對她已經很好了。


    還妄想她們給她做墊腳石,真是做夢。


    現在尋覓用這樣漂亮的表現回歸,她們無疑是最高興的。


    駱錦兒渾身頹敗的靠在牆上,木著臉聽外麵不絕於耳的呼喊。


    尋覓,尋覓,尋覓。


    上輩子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不知道見過這種場麵多少回。


    她不想聽,可根本沒得選擇。


    不管是做什麽,她都能撞到粉絲為她瘋狂的一麵。


    憑什麽啊?!


    明明她一點都不差,她後麵已經非常努力了,可是教練他們還是看不到自己。


    而尋覓卻是什麽都不需要做,教練們就會對她不斷誇讚。


    她一直覺得,要是沒有尋覓,她將會是練們最寵愛的幸運兒,站上那個位置的也將是自己。


    既然都重來一次了,她難道還要做失敗者?


    不,她不允許。


    沒道理已經被眷顧的自己,還比不過尋覓那個賤人。


    “教練,我要參加挑戰賽。”收拾好情緒,提著冰鞋,走到比她神情還要糟糕的崔健麵前,肯定道。


    她相信自己絕對能夠打敗那些人,等她從地獄踏出來,就是尋覓跌入地獄的時候。


    崔健心中很驚慌,但他還存了一絲僥幸。


    覺得尋覓不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最多是對這次他換掉她感到氣憤,應該沒事。


    可在看到場上肆意跳躍,旋轉的人,才陡然發現一件事情。


    她的脊背明明傷的根本站都站不起來,怎麽可能還能如此毫無顧忌的舞動?


    除非她根本沒受傷,之前何主任給他看的片子,都是假的。


    要是那樣,那她是不是早知道自己準備對付她,所以將計就計,聯合何主任來算計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就像是再也找不到光明的旅人,隻能在漆黑的空氣中,不斷摸索。


    恰好這時候,駱錦兒的話如帶往光明的引線,讓他又看到了希望。


    是啊,就算尋覓出現了又怎樣,隻要他說她吃藥,而錦兒又能比過她,也沒人敢多說什麽。


    至於那些事情,他大可以反咬他們一口。


    對,對對,就是這樣。


    連忙打起精神,笑得一臉自信,“錦兒走,我帶你去報名,你的能力比尋覓好,必然能站立在頂端。”


    這幾天他親自訓練的人,也觀察了這麽多天,很明白她的能力有多強。


    就尋覓以前那半吊子的樣子,根本不是錦兒的對手。


    剛剛沉浸在害怕中,對尋覓的開場也隻是匆匆一別,發現她沒受傷,就更是恐懼的沒有多餘的心思關注。


    以至於他到此刻還迷之自信,覺得駱錦兒能打敗尋覓。


    對此,旁觀的幾個團員,隻有兩個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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