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全麵性,牧或許不如羽田光;論投球能力,牧或許不如三井壽;論組織能力,牧或許不如藤真健司。


    但是,在所有人中遠投都被暫時限製住了的時候,牧的強力突破無疑是所有人當中最強的,上籃時的抗幹擾能力,也是沒有人可以比擬的。


    做了二十多年教練的高頭力深知:對於高中籃球來說,一支球隊所能達到的攻擊上限是難以評估的,像三井壽那樣,手熱起來後怎麽投怎麽有的球員,在過去並非沒有出現過。


    一支球隊進攻的上限雖然難以捉摸,但是,隻要還處於高中生階段,任何一支球隊的防守能力,都是存在這支球隊所能到達的上限的。


    進球可以看運氣,但是防守怎麽靠運氣?防不住就是防不住,夠不著就是夠不著,全憑身體素質,沒有太多的技巧可言。


    就像原著裏才打了四個月籃球的櫻木花道,幾乎把灌籃裏的所有高手都蓋過一遍,這是單純依靠運氣就能辦到的嗎?無他,隻因為櫻木反應速度夠快,跳得夠高罷了。


    接觸籃球時間不夠長的櫻木為什麽能完成‘每人一鍋’的壯舉?是依靠細膩的技巧嗎?並沒有,隻是靠著超凡的身體素質和本能而已。


    有著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能跳到正常人到不了的高度,能做出普通人做不出來的動作。所以在高中階段,球員的身體素質,就是決定這支球隊防守上限最關鍵的因素。


    翔陽不存在能對牧上籃產生太大幹擾的球員,因此也就注定了牧切入籃下之後,是一個無解的存在。


    這也正是高頭敢於讓一年級的牧紳一單打的原因:你們都擋不住我手裏的‘鐵錘’,那我為什麽還要順著你們的思路,放著好好的‘鐵錘’不用,去用拳腳?


    在高頭力看來,羽田光和藤真所具備的遠投能力,雖然提高了翔陽的攻擊上限,但是哪有怎樣?遠投帶來的提升,說到底那也是個波動的提升。發揮好,的確是可以一下子拉開比分,提前鎖定勝局。但是,如果發揮不好呢?


    海南有著能穩定得分的牧,翔陽敢用投球得分來賭誰先撐不住嗎?


    所以,在此時場上沒有太大變動的情況下,高頭力已經可以安穩坐住了。這倒不是說海南穩操勝券,隻是高頭力已經讓海南發揮出最穩定的實力了,‘王者’之師,向來都是堂堂正正,以勢壓人。


    如果將一切化成數據分析,那麽,海南每次進攻有接近百分之八十的機會能拿下兩分,翔陽則是隻有百分之五十不到機會拿下二分或者三分。而且,一旦翔陽沒有投進,海南還能擁有百分之四十的機會搶下籃板,獲得一次反攻的機會。


    這就是高頭力應對水野健二的‘陽謀’,反正我這邊就把全部的寶都押在牧身上了,你水野如果能派人防住牧,那我再想其他辦法。又或者你水野就讓翔陽和海南對攻,賭一把運氣,看看到底命運女神眷顧我們哪一邊。


    乓!


    籃球撞擊在冰冷的籃框上,發出打鐵聲。


    “哈!”


    籃下,兩支隊伍的三名中鋒幾乎不分先後地跳起,六隻高舉的手臂在空中交錯,三人都麵目猙獰,極力讓自己能夠更先觸碰到下落的籃球。


    最終翔陽隊的廣川茂樹不負眾望,依靠隊友瀨戶豐為自己排擠對手,從而爭取到的機會,一把將籃球抓到手裏。


    落地後的廣川茂樹也不敢耽擱,連續跳起雖然會更累一點,但是廣川茂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跳起將籃球送入了籃框。


    “你們發現沒有,雖然場上領先的還是翔陽,但是海南的打法明顯比翔陽穩健得多。”


    “嗯”


    赤木聞言悶聲答道,但是腦子裏回想的卻是剛才廣川茂樹上籃的動作,如果換做自己,又該怎麽打呢?


    反倒是木暮對三井壽提出的話題很感興趣:“可是,三井同學,翔陽他們上半場不也是這樣打的嗎?按理說應該會越打越好才對,為什麽現在的表現反而不如上半場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他們的體力沒有上半場那麽充沛了,所以影響了發揮?”


    三井壽對此不置可否,心裏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如果說因為體力消耗影響了發揮,那麽受影響的應該是兩支隊伍都受影響才對,哪有一支受影響,另一支不受影響的。海南與翔陽,都是縣內的老牌強隊,球員們的體能訓練就算不是縣內最好,也絕對是頂尖水準了,體力造成的影響應該不大。而且,這下半場才開始幾分鍾啊!


    三井壽在心裏否決了木暮提出的體力因素,然後將視線集中在了羽田光的身上。


    “這可不像你啊!羽田光!”三井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喃喃道。


    場下,籃球與籃網又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


    “刷!”


    隨著清脆的聲響,兩隊分差又從6分回到了4分。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15分鍾,海南隊隊員們的整體狀態似乎漸入佳境。而上半場表現不錯的翔陽雖然也在得分,並保持著領先,但是在場觀眾在看了比賽之後,潛意識裏卻覺得——或許還是暫時落後的海南,獲勝的可能會大一點?


    “海南!加油!”


    “防守!”


    不知道什麽時候,場館內充斥著為海南加油的聲音。


    對於翔陽來說,這可不是一種好現象!


    敏銳察覺到整個球館內氛圍的變化,羽田光知道:現在翔陽急需要一顆讓人眼前一亮的進球,來改變球館內觀眾們的看法,來穩定住隊友急躁的心情,來打擊掉海南突然**的希望。


    羽田光向運球前進的藤真健司做了一個要球的手勢。


    藤真有些驚訝,驚訝於這還是第一次,都還沒過半場,羽田光就主動要球。不過即使是這樣,藤真還是果斷地將球傳了出去。


    雖然沒有得到大家的明確表態,但是在翔陽眾人的潛意識裏,翔陽王牌的名字隻有一個,他叫做羽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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