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開放,一個川神沒聽過的名詞。


    聽木山春生的解釋,好像是說,類似書本亂動,或者是東西亂飛一類的,讓人聯想到【靈異事件】的某種現象。


    其本質,是讓能力者的能力不自覺的失控。


    舉個例子的話,比如,禦阪美琴是電擊係能力者,那麽擁有如此強大能力的她,在某種意義上,可以影響到周圍的【電擊係能力者】。比如,說不定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會感知到彼此的視線啊。或者是,距離比較近的時候,連意念通話都有可能做得到。


    同理,如果禦阪美琴努力的,胡亂的放出電流,以她的能力,周圍的電擊能力者也會陷入被她影響的地步,不自覺的一起放出電流。


    雜亂開放,大概就是這樣的現象。


    “如果……所有人一起陷入雜亂開放狀態呢?”


    木山春生拋出一個假設。


    川神不是很喜歡這種假設,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隻能順著木山春生的思路繼續往下走,直覺告訴他,木山春生的話都是為了後麵的話題做鋪墊的。


    “大概,會引起相當的混亂吧。學園都市裏有那麽多能力者,如果大家的能力一起失控,大概會很誇張。”


    “是的。比較基本的反應模式,就是【地震】。你聽說了嗎,在第七學區裏,發生地震了。”


    “你難不成想告訴我,這個地震就是……雜亂開放嗎?”


    “是的。雖然專業來說,還要繞幾個彎子,但對於你而言,這麽理解也沒問題。”


    木山春生的話讓川神放下去仔細思考的念頭。畢竟木山春生都說了,自己理解到這個程度就好。他不是很喜歡去追求仔細的理論。


    “所以?你要我做什麽?”


    “幫我,喚醒孩子們。”


    木山春生的話忽然低沉了起來。


    “拜托了,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幫手……拜托了,隻要能救救那些孩子……”


    “嘛,你別忙著求我啊,你總得先說我要幹什麽啊?”


    “嗯……我會慢慢解釋的。”


    木山春生不是很擅長講故事,所以,她的描述非常的無趣,隻是最簡短的給川神描述了一切的前因後果。


    首先,有一個名為木原幻生的老爺子。


    他是標準的學園都市係的研究學者,渴望研究出讓人類到達lv6的方法。


    當時,他是木山春生的【所長】也是值得尊敬的前輩。當時,研究的方向是一個叫【體晶】的東西。


    那東西,是以【能力暴走失控者】的腦內分泌物提取之後加以精煉的東西。被當做【素材】的,自然就是木山春生的學生們了。


    他們至今還因為能力暴走,陷入深度睡眠中。


    “我試著喚醒他們,卻發現,一旦試圖喚醒他們,就會引起能力暴走的連鎖反應。因為學園都市的能力者太多,而且,能力體係迥異者太少,哪怕隻是那些孩子引起的暴走,都會導致學園都市七成以上的地方被能力暴走給毀滅。”


    木山春生說完,川神響也已經理解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希望我去同調他們的腦波?然後在穩定腦波的前提下,穩定的去喚醒他們,對嗎?”


    “是的。你是有經驗的。你之前在哪個女孩子身上做的事情,就是一樣的吧。通過調整對方的腦波,來讓對方的腦和你的腦進行橋接,從而借用你的大腦來進行能力驗算。如果是你,應該可以做到的。來同調孩子們的腦域,來抑製住他們的能力暴走,我會趁機解放他們。”


    “聽上去滿有可能的,不過,我很懷疑我真的安全嗎。”


    川神一句話,讓木山春生閉嘴了。


    是的,這個問題很關鍵。


    就算是試藥,也必須遵循著【自願】原則。必須讓被實驗者知道一切的前提下,然後做出選擇,這才叫自願。


    特別是川神還不是獨自一人,而是隸屬於某個研究所的人。嚴格來說,木山春生根本不能私自借走他,應該先去跟對方的研究所打招呼,然後提出正式書麵申請,然後恐怕還要經過學園都市裏的公證機構的證明,這才能合理合法的把川神借走。


    現在人家關心一下,自己做了這個實驗有沒有危險,這也是很正常的。任何人都是這樣的心情。


    為難,就為難在這裏了。


    木山春生無法向他保證,這個實驗是安全的。


    這個實驗裏,隻有她的學生們是安全的。是的,隻有那些孩子是安全的。


    川神要做的事情,其實就類似於幻想禦手事件裏,木山春生本人做的事情一樣,通過把所有人的大腦在自己的大腦裏做個中轉。隻不過,之前是通過共感覺的音樂,現在,則完全通過川神個人的實力。


    缺點……很明顯。


    一句話說明白的話,就是燒腦。字麵意義上的燒腦。


    電腦運作時間過長會發出高熱,人腦也是一樣。隻不過人腦的運算速度是遠遠比不上計算機的。


    如果讓川神超負荷去計算,最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他本人先一步被弄成瘋子。運氣好,可能什麽事都沒有,運氣差,可能永遠的失去超能力,甚至……他的命。


    “我會努力提高實驗的安全性的。”


    她空洞的保證。


    “如果是用共感理論,通過機器輔助你的能力,應該會大幅提高安全係數。”


    木山春生的說辭讓她自己都覺著惡心。


    為了拯救自己的學生,現在要把其他人推到地獄裏嗎?


    幻想禦手事件和現在還不一樣。幻想禦手事件中,木山春生掌握著唯一的解藥,能夠讓那些幻想禦手的受害者回到健康狀態。


    可是現在,她完全沒有這個保證。


    她不敢說能保護川神的安全。甚至,她很清楚,如果出現了保護川神還是保護孩子們二選一的命題時,她一定會選擇孩子們……


    這對於被實驗者的他來說,過於的不公平了。


    “機器麽……也就是說,沒有把握咯?”


    “我……是的……沒有把握。”


    木山春生想說點什麽,但是最後泄氣了,什麽都沒說,隻是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嘛,那我就不能奉陪了。正如之前說的,這種過於危險的事情,我必須經過研究所的同意才能進行。”


    “等一下,我會跟研究所去溝通的,但是,至少現在先去一趟吧。不去做實驗也沒關係,先去收集一些你的數據,讓我們先來研究輔助機器,兩邊同時進行啊。”


    木山春生知道他是那種殺伐果斷的人,如果決定要走肯定就馬上走了,因此趕緊懇求挽留。


    “如果隻是收集資料的話,那倒是還可以啦。不過dna肯定是不能給你的。資料也隻能允許你們收集最低的程度。”


    “那樣就好。”


    木山春生鬆了口氣,感覺渾身都是冷汗,衣服粘粘的貼在背上,很難受,弄得她很想脫了這間襯衣清爽一下,可是現在畢竟在開車,總不能雙手離開方向盤啊,不得已隻能作罷了。


    車子到了一間病院。


    不是研究所,而是醫院。


    帶著川神拐了幾個彎,木山春生把他帶到一個寬闊的房間裏,角落裏擺著各種機器,而透明的玻璃屏背後,是安安靜靜整整齊齊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們。


    他們沉睡著,安靜的休息著。好像,過一會就會醒過來的模樣。


    看到他們這樣,川神大概理解了木山春生為什麽這麽著急了。


    作為老師,看著這些孩子們陷入如此安詳的睡眠,看著他們好像下一秒就會清醒過來的模樣,怎麽能不焦急呢。


    “哦,是你啊。木山還真是找到了有趣的幫手呢。”


    這麽說著話,一個有著青蛙似的略顯發福麵容的醫生走到了他的身邊。這個人川神見過好幾次,冥土追魂,學園都市裏技術最優秀的醫生。


    原來是他在暗中幫木山春生嗎?


    那就好理解了。醫生的麵子,尤其是神醫等級的醫生的麵子總是很大的。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生災不鬧病。到時候出了事情,還不是得去就醫?如果來個絕症,可不得拜托名醫?到時候跟名醫不熟也就算了,如果結了梁子,你說這絕症是看還是不看?


    看吧,擔心醫生使絆子。不看吧,自己也是個死。找別人吧,人家技術不達標。


    正所謂居安思危,這些人誰都不樂意得罪冥土追魂。當然,還有一重特別的身份,那就是冥土追魂其實和學園都市的理事長,亞雷斯塔有關係。更讓人不能不能賣他個麵子了。


    就算是木山春生這樣引起了大暴動的犯人,現在也是被冥土追魂給保釋出來了,可見他麵子之大。


    “原來是醫生你再幫忙啊,忽然感覺安心了不少呢。”


    “別安心太早少年。就算是我,也隻是擅長【給人類看病】而已。”


    大概是因為木山春生在,冥土追魂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木山春生的耳中,大概是覺著這是自謙的台詞吧?然而潛台詞隻有川神和醫生才知道。


    川神身體裏,似乎有和人類不同的某種因子。


    現在川神想想,搞不好,是【人造】的痕跡?


    如果是人造痕跡的話,到是很多事情都能解釋清楚了。


    比如,自己為什麽回來學園都市。


    那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在戰場上怎樣怎樣,而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是從學園都市被人製造出來的。


    那麽,自己和人類不一樣也很好理解了,畢竟自己是人造生命,和人類還是有區別的。


    失憶就更好說啦,因為本來那就不是自己的記憶,隻是虛假的暗示罷了。


    唔……不過,自己真的是人造人嗎?


    他又忽然有點懷疑了。


    因為……如果是人造人的話,首先有一個問題,為什麽自己在神穀所長手裏?


    他是製造自己的人嗎?那麽,他為什麽就造了自己一個人?如果多造幾個去研究不是更好嗎?


    這都是謎團呢。


    感覺吧,說自己是人類,很微妙。說自己不是人類,更微妙。具體是怎樣的,連川神自己都很好奇。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因為,木山春生現在的視線非常熱切,她自稱是可以為了孩子們不惜一切,看得出來,她確實有這樣的覺悟。


    “嘛,醫生,總之,先來收集一點我的數據吧。”


    川神大大張開了雙臂,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木山春生感激的道了一聲謝,轉過去打電話了。考慮之前的說法,大概是要和神穀所長交涉了吧?


    不過……真是同情她啊。


    川神一想到她馬上要跟那個全學園都市最神經病的那個所長交流,川神就覺著,她很可憐。


    大概學園都市裏,沒有人能和神穀所長這樣的家夥溝通的吧,這家夥的廢話太多了。


    鈴鈴鈴……


    川神的手機響了。


    因為過於巧合,他差點以為木山春生是給自己打的電話。不過轉念一想,她不是那種性格的人,應該不會這麽亂來的吧?


    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赫然寫著來電人的名字。


    禦阪美琴。


    哇……都把他忘了。


    川神做好了被她吼的準備,在耳邊製造了一小塊真空帶。


    真空是無法傳播聲音的,所以,他不擔心禦阪美琴的怒火會傳過來。


    “我說川神啊!你能接電話你倒是回給回複信息啊!”


    果然,一接聽起來,馬上就是禦阪美琴的怒意滿滿的一嗓子。


    川神苦笑一下,趕緊賠罪,連說數次抱歉,她這才稍微緩解慍怒似的,問道:“所以,那個木山春生找你什麽事啊?”


    “啊,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似乎是為了拯救孩子。”


    川神一說拯救孩子,電話那頭就停下了。


    禦阪美琴和時枝惠一樣,正處於多愁善感的年紀,她偶爾也會反思,如果自己沒有去對抗木山春生,會不會一切都像是木山春生說的那樣,好起來呢?


    她的學生們會醒來,而被幻想禦手操作的人,也會解開能力。一切都會回到正軌……會……這樣嗎?


    良久,禦阪美琴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


    “那麽,這次要做的事情,危險嗎?”後續最新章節,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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