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邊緣,曹平才知道齙牙為什麽帶他來這裏,隻見邊緣處有一個看上去好像隨意放置的木板,可是這個木板正好鏈接了這棟樓和另一棟樓。


    也就是這個木板正好可以前往旁邊的樓。


    “這個樓裏就是我們的醫院。出口一個是這,一個是我們的倉庫。我們的倉庫就是中心城的人都進不去,放心,你朋友絕對安全。”


    曹平跟著齙牙走下這個同樣老舊的房子。


    這個房子不是筒子樓,卻像一個老舊的公寓樓。就像曹平老家的學校老師的公寓樓。


    下到第四層,走到一個敞開的大門,曹平就看到卓克供和柯卜衣。


    兩人正打牌呢,同屋的還有一個滿是紋身的大黑壯漢,個頭身材和黑子差不多。


    “你們過的還聽滋潤……”


    曹平笑著走了進來。


    當然這笑容很苦澀,因為他看到柯卜衣的衣服左手袖子空蕩蕩的,顯然左手齊根斷是治愈不好的。即使現在2039年,可以做到機械再生,可是這末日裏,哪裏有物資給他再生。


    此刻他打牌也是用的右腳夾住一堆牌,然後用右手出牌。


    卓克供倒是什麽事都沒有。


    聽到曹平的話,打牌的三人齊齊回頭。


    “曹平……”


    卓克供和柯卜衣看到曹平,都是有些激動的站起來。


    卓克供好好的,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而柯卜衣就不行了,左腳有些拐了,走起路來有些一高一低的。


    不過,讓曹平欣慰的是,柯卜衣起碼還能走路,而且走的還挺快。


    當時曹平剛見到他時,左腿幾乎算是廢了,整個拖拉在地上。


    兩人看到曹平,雖然有些激動,卻沒有像上次那樣大聲哭泣。


    曹平哈哈一笑,迎了上去。


    三人抱在一起。


    本來曹平在抱的瞬間,還覺得是不是有些矯情,可是真的抱在一起時,曹平還是感受到那種淡淡的友情。


    他鄉遇故知,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在這萬惡的喪屍末日,每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個體,很多都是父母不在身邊,幾乎都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可是,能遇到以前的隊友、朋友是一件幸福的事。


    而且,曹平和這兩人也共同戰鬥過。


    齙牙很識相的將那個紋身男提溜走。


    遞給兩人一根煙,曹平問道:“怎麽樣?好點了嗎?”


    兩人很激動的接過煙,不過,顯然此刻煙的重要程度比曹平重要多了。


    “嗨……別提了,你他m的也不早點來,老子想煙都想瘋了,這裏的煙難吸的要死,一股火葬場的味道。”柯卜衣露著大門牙說道。


    柯卜衣的樂觀態度好的出乎曹平的意料之外。


    不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柯卜衣深深的吸了一口,同時也看到曹平的眼神。然後看著自己沒有的左手說道:“瞅啥……沒了就沒了……以前我阿爹打獵時,四肢斷了三個,不一樣活到一百多歲嗎?”


    曹平咧著嘴一笑“行……你看得開就行……”


    柯卜衣嗬嗬一笑。


    不過,曹平還是看得出他眼神裏的些許不甘。


    曹平也點上一顆煙,“對了,當時飛機墜機後,你們發生了什麽?怎麽直接來到這裏了?”


    聽到曹平的問話,這次柯卜衣不笑了,而是沉默的抽煙。


    卓克供在一旁悶頭抽著,看著柯卜衣不說話,他歎口氣說道:“當時,飛機的機艙門一打開,我們倆靠近門口,最先甩了出去。我們倆半空回合之後,以為必死呢,可是卻隻是重傷,沒有摔死。”


    “我運氣還好,他就倒黴了,剛落地就摔暈過去,如果不是我清醒過來,他就被喪屍啃食完了。”


    “他也倒黴,正好落在一個喪屍身邊。沒辦法,我看到喪屍在咬他胳膊,我殺了喪屍之後就砍掉他的胳膊。”


    “然後我們遇到了一隊人,他們看我們可憐就收留了我們,當時我們也沒想過其餘人還能活著,所以就跟著他們走了。他們帶著我們一直走到這個安全區。”


    “可是他們的老大顯然不是一個喜歡寄人籬下的人,便發動了暴動,想奪權,不想還沒開始就是失敗了,還連累我們也被當成叛亂者,結果給扔到爛尾樓裏當炮灰。”


    “如果不是你,我們……唉……”


    曹平點點頭,這倆確實是個倒黴的孩子。


    柯卜衣揉了揉臉,說道:“算了,都過去了……對了,你怎麽也來這了?”


    曹平邊給他們說了他自己經曆的事。


    當曹平說完,兩人都吃驚的合不攏嘴。


    柯卜衣更是有些激動的說道:“什麽?小嬋也沒死?你們幾乎都匯合了?我艸……當時我們也不該離開的……”


    說著有些責怪的看著卓克供。


    卓克供卻臉色難看的說道:“你瞅啥?不是我你都死定了,還嫌棄我……”


    然後幾人就沉默了。


    曹平又點上一顆煙,“你們今後打算怎麽辦?”


    兩人對視一眼,卻沒有說話。


    過來好一會,卓克供說道:“還能怎麽辦?這打打殺殺一年多了,我累了——這家夥也殘疾了——我們打算在這安穩下來。起碼餓不死。而且以為我們的身手,肯定能混出個樣子來。”


    曹平看著兩人,看到他們眼神裏的決絕,張了張嘴巴,並沒有說出什麽來。


    人各有誌,他不能因為看中他們的戰鬥力,就把他們拉倒自己的身邊。


    柯卜衣還好,畢竟殘廢了,做點力所能及的就好,隻是可惜了卓克供這個牛逼人物。


    在曹平眼中,這個能和劉立晨打的難分上下的卓克供,如果能帶在身邊肯定能更快的賺到工分。


    不過,顯然卓克供是考慮了柯卜衣的情況,他顯然也擔心柯卜衣在這裏生活難以自理,才會選擇留下。


    “那……好吧!我也不強迫你們,我給你們打點一下,最近我都在,有事你可以找我。”


    卓克供點點頭,“你給小嬋說一聲,我們就不去找她了。”


    曹平點頭答應了。


    他走的時候將半包煙都留給了他們。


    這次的轉身可能就是永久的別離了。


    以後可能還會遇到,也可能永遠不會遇到。


    曹平有些傷感的走時,和他們有一次擁抱。


    “珍重……”


    “保重……”


    三人相互道別。


    曹平接著和齙牙分開了,並叮囑他幫卓克供兩人安穩下來。


    ……


    小田墳附近的政府大樓裏。


    陳小小和奴蟬紮拉在天台上吸了幾口有些腐臭卻不氣悶的空氣。


    “小小姐……你說我們是不是食物中毒啊?為什麽都開始惡心?”


    陳小小想了想,搖搖頭,“不會吧,我們最近都是和他們一起吃飯,為什麽偏偏隻有我們惡心。”


    奴蟬紮拉狠狠的將腳邊的一塊碎石踢飛出樓頂,落在樓下的一個喪屍頭上。


    同時她臉色不爽的說道:“如果不是劉立晨此時躺在營養液裏,我還以為我懷了他的孩子才引起惡心呢。”


    懷孕?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陳小小馬上想到在仫佬族的晚上,他們都喝多了,然後赤身裸體的在曹平身邊醒來。


    那晚?


    想著,臉色一變。“你說,我們是不是都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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