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小西蒙也趕來了。在看到約翰的時候,小西蒙跑到約翰麵前恭敬的說道:“老師!”


    約翰疑惑問:“老師?為什麽這樣叫我?”


    小西蒙說:“我從老師那裏學到了很多的手藝,才有了我的鐵匠技藝的突飛猛進。所以我才會稱呼你為老師的。”說著,小西蒙有些怯怯的看了約翰一眼:“不行嗎?”


    約翰倒是沒什麽想法,說:“隨便你了,不過如果你稱呼我為師傅,我也得要好好教教你才行了。”說著,沉吟了一會:“這次戰爭之後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去尼米茨城的話,我就收下你這個弟子,把我的所有的鐵匠技藝都交給你;當然,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不用稱呼我做老師了。”


    小西蒙有點糾結了,從小到大十來年,小西蒙一直跟著老西蒙生活,從買來沒有離開過,就算是老西蒙外出購買礦石材料,小西蒙也是呆在家中等著老西蒙回家。這次突然聽到約翰如此說,心中自然不平靜了,自然表現得猶豫。老西蒙看著小西蒙這樣的表現,也有些猶豫,就像之前說的,小西蒙與老西蒙相依為命,現在老西蒙也有了貴族身份,哪還用得著再讓小西蒙去做鐵匠啊。


    約翰見老西蒙和小西蒙都是如此模樣,就算是不怎麽善於與人交流的約翰也看出了兩父子的心思,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與西蒙父子一起聊著天,看到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準備離開去看看勞倫斯找到住的地方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將他帶過來。在知道約翰的意圖之後,西蒙父子也就沒有太多的挽留了。


    約翰走在路上,心中默默感歎:人類果然是善變的啊,要知道在過去,約翰隻是鍛造的時候讓小西蒙在一旁幫忙拿東西並允許他觀摩自己的技巧,就讓他們感謝連連;沒想到還沒有過去多久,約翰提出要全力傳授鐵匠技巧,就因為獲得了勳爵爵位,老西蒙就已經瞧不上了。


    不過畢竟怎麽看,貴族的身份都比鐵匠更有優勢,雖然隻是一個不被官方承認的過渡爵位,僅僅隻是原石世界中的貴族替補和貴族實習生,但是在普通人眼中已經與貴族沒有區別了。


    “怪不得老西蒙舍得把自己的全部本事一點不留的拿出來教授學徒啊,原來是做好打算不再當鐵匠了。”約翰突然想起剛才老西蒙在鐵匠鋪中的表現,心中暗念:“貴族就這麽吸引人嗎?”


    想到自己也是個貴族了,卻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同,約翰搖搖頭,不明白為什麽多了個虛無縹緲的身份,就會讓人擁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神奇的世界。”約翰一邊感歎著,一邊在街上閑逛,等待勞倫斯的出現。


    沒多久,約翰想起這裏貌似並不能隨意進出,就自己走到街口去看看,果然發現勞倫斯的馬車在街口被攔了下來,正在一旁的陰涼處休息。


    約翰向守衛打了個招呼,用自己的身份作為保證,將勞倫斯帶了進去。


    可以看出這種做法是很多貴族都采用了的,那個守衛對此並不奇怪,隻是登記了約翰和勞倫斯名字關係和勞倫斯的貨物就放行了。


    約翰有點奇怪的和勞倫斯說著:“我還以為會很複雜呢,怎麽這麽簡單就放行了?”


    勞倫斯沒有表現什麽驚訝的神色,給約翰解釋:“貴族總是有一些特權的,很多貴族都會和商人有往來,讓商人幫著自己賺錢,商人也可以通過貴族插手一些原本自己無法涉足的領域。我想,那些守衛就是把我們的關係看成這樣了吧。”


    約翰搖搖頭:“真是奇怪的事情。好了,不說這些,我帶你去住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剛剛獲得勳爵的鐵匠家裏,他說可以給你騰出房間讓你們休息。”


    勞倫斯謝過約翰:“如果沒有你,我們就隻有離開這裏了,這樣我們就沒有采購前線戰利品的機會。這對我們行商來說可是個巨大的損失呢。”


    約翰起了興趣,問道:“為什麽這麽說呢?”


    勞倫斯說:“我們行商因為沒有正式商行在背後調度,一個人單幹,隻有做到每次都將資源充分合理的利用才能賺到足夠的錢。比如這一次,我就是從後方購買大量的新鮮蔬果運到前線,再用賣蔬果的錢購買士兵的戰利品帶回後方販賣;當然,我們也會接受前線士兵的信件轉運。不過,前麵的蔬果販賣還好說,找到後勤處的采購處就行,雖然沒有很大的利潤,但是絕對不會虧;不過這次走商的利潤大頭還是後麵的販賣戰利品。”


    約翰聽的有趣,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勞倫斯指了指身後的車鬥:“因為前線士兵大多不會收真金現銀,在前線金銀作用不大,很多都是直接訂購後方的東西,或者是托付我們將金銀送給家中的老小。如果要送給家中的話,我們會收取百分之三十的運費;當然如果訂購的話,我們會在市價上往上浮百分之三十。所以在我們來這裏的第一次差不多就決定了我們能夠在這次戰爭獲得的利潤多少,就像是滾雪球一般,最初的雪球如果足夠大,那到最後才能獲得更多的利潤。”


    勞倫斯歎了口氣:“如果在最初沒有獲得這些士兵的信任,那麽他們就不再到你這裏來照顧你的生意而去找先來的那些人。而這次如果我隻是在這裏將鮮貨賣給軍隊就離開了,那之後的商隊盛宴,可就沒有我的一份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算是學到了。”約翰繞繞頭,指著前方的院子:“就在那裏,我帶你過去吧。”


    在勞倫斯的感謝中,約翰帶著勞倫斯走進了老西蒙的院子,將勞倫斯和老西蒙介紹給對方,之後就離開了。


    走出南二街,約翰一陣感慨:“都是為了錢和權力,真是……”說著,約翰沉默一下,想到了原石靈魂帶來的知識:“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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